“你决定了是吗?”赤血闭上眼,不再看她,他怕忍不住想要毁了她。“我决定了。”没有任何犹豫,染歌冷漠地点了点头。“好,你幸福就好,呵呵——”赤血一直后退,直到离染歌越来越远,他足尖一点,展开身形,凌空而去。“赤血。”染歌垂了垂眸,闭上了眼,手缓缓地抚上了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味道。*****又是一日,清晨一早,染歌便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她知道一定是钟离洛在准备成亲之事,起身梳洗了一番,便欲出门,这里实在是太闷了,她不想听见关于成亲的事。“歌儿,早。”跟前几日一样,钟离洛端着早膳来到了染歌的房间。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可疑的神情,好像昨天的事他不知道一样。“早。”染歌淡淡点头,爱理不理的样子。“昨天晚上睡的可好?”钟离洛放下手中的早膳,意有所指。“好。”染歌答道,没有看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用过早膳后,染歌便准备直接出门。“去哪?”钟离洛立刻上前,一脸关心,“我陪你,你有身孕,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出去散散心,你不用跟着我了。”染歌挑眉,又加了一句:“王爷不用担心我会逃走。”“我担心你的安全。”钟离洛勾唇一笑,他当然不担心她会逃走,没有得到解蛊的方法,她是不会走的。染歌眯了眯眼,盯着钟离洛瞧了半响,无语地摇了摇头,她真的搞不懂曾经那个冷酷肃杀的五王爷钟离洛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好像胶水一样,一直粘着她。“你爱跟就跟,随便。”染歌耸了耸肩,反正她是无所谓,她可以将垃圾自动过滤了,权当他是空气。染歌出了王府,便在街上闲逛,她一直都想将钟离洛甩掉,她想去破庙看看宫浅沫他们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破庙?正走着,染歌因为在想着事,便直接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错愕地抬头看了一眼跟她相撞的人,那人,戴了一顶黑色的斗笠,全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浑身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对不起。”染歌微微点头,便从一旁离开了。她未发现,当她与那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人斗笠下的嘴角轻轻地勾动了一下。“歌儿,你没事吧。”钟离洛紧跟上前,探究的眼神扫了一眼那黑衣人,继而拉着染歌瞧了瞧。“没事。”染歌皱了皱眉,将胳膊抽出,她不喜欢钟离洛的接触,很不喜欢。也就是撞了一下而已,她又不是玻璃娃娃,随便碰一下就碎了。“赤血。”瞧见街上那抹熟悉的人影,钟离洛得意地揽过染歌的肩膀,炫耀似的冲赤血笑了笑。赤血眸光微闪,眼里浮现一层冰冷的杀意,紧盯着相依在一起的两人,拳头紧握,却是没有吭声。染歌本欲挣扎离开,突然听见钟离洛叫赤血的名字,一抬眼,便瞧见了那一身倨傲的人。她复杂地垂下了眸,手跟着揽住钟离洛的腰,强压下心中的厌恶,笑的好像一脸幸福的模样。钟离洛勾了勾唇,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放大,“后天是我和歌儿大婚,按理来说,我该尊称你一声大哥,你愿意去王府做客吗?”赤血冷邪的眼底窜出一抹寒意,勾唇一笑,妖惑众生,只听他轻轻道:“恭喜。”接着便若无其事地从钟离洛和染歌身边离开了。染歌紧握拳头,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见赤血走远,才厌恶地推开了钟离洛。“我想随便走一走,你不要跟着我了,可以吗?”染歌眉宇紧皱,很是恼火。钟离洛点点头,眼神暗了暗,温柔道:“早点回,我等你。”染歌冷哼一声,离开了。想着刚刚的赤血,怎么这么巧,刚好碰到他,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待在这?染歌心中一连串的疑问。见钟离洛真的没有在跟着她,染歌担心他会派人跟着她,便故意在城里绕着圈子,直到察觉真的无人之时,才施展轻功,前往那片山林中的破庙。“谁?”染歌刚刚走到破庙前,便有一人从天而降,手执宝剑,厉眸直扫染歌,眼中带着敌意和警惕。“雪染歌,浅沫呢?”染歌自报姓名,想来这人应该是跟在宫冥熙或是宫浅沫身边的。“住手。”一道清清的男声传来,果不其然,染歌话刚刚落下,便见宫浅沫扶着宫冥熙从破庙中走出。“染歌。”宫浅沫欣喜上前,一脸的激动,“你这几天怎么样?”“我很好,浅沫,他的伤好了之后,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染歌点点头。“染歌,你真的要为了赤血嫁给钟离洛吗?”宫浅沫担忧出声。染歌拍了拍宫浅沫的手,“我能嫁给他就能离开他,这点你不用担心。”“你们打算去哪?”染歌瞧了瞧宫浅沫,不知道她对凤启绝的感情到底怎样,若是她执意要跟凤启绝在一起,那会耽误了她一辈子,这是染歌不忍心看到的。“南陵现在已经被宫冥煌掌控了,我们是回不去了,所以,暂时打算先留在这里。”宫浅沫看了看宫冥熙,冲他笑了笑,豪气万千地拍了拍宫冥煌的肩膀,“皇兄,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帮你把南陵夺回来,宫冥煌他想做皇帝,我让他做太监!”“沫儿,做不做皇帝都没所谓的。”宫冥熙深深地看了宫浅沫一眼,心中一阵落寞,他的心,或许她永远都不懂。“没志气。”宫浅沫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宫冥熙才让她知道他的好。只是,那本属于宫冥熙的东西被宫冥煌夺了去,她现在怎么甘心。像她这么护短的人,她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的。“浅沫,你呢,你跟凤启绝,要怎么办?”染歌思量再三,还是问了出来。这关系到浅沫的幸福,她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