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亲,你不配!”同样的一句话,曾今是他用来伤别人,此刻却天动地憾的伤着他。“来人!”阴冷入髓伴着几分狰狞的两个字,让门外早已惊得毛骨悚然的管家,跌撞的跑了进来。“把她给我关到仓房去,任何人不许靠近!”一字一句,字字冰寒如剑的话语一落,门口的素心不要命的跑了进来,“扑通!”跪在了地上。“少爷,不能这样,会出人命的,求你,少爷。”说完,含着泪跪趴到骆天轩面前,抱腿求饶。“嗵!”一个飞脚,素心的身子撞到了墙上,瞬间嘴角流出了刺目的鲜血。“素姨!”楚心怡一个惊呼,奔了过去,吃力的扶起素心,让她靠坐在墙边,撕了素心裙角的一边,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一个起身,转身,猩红的怒焰逼视过来,眼底的仇恨像罂粟花一样,艳丽而致命。一步一顿,步步用力,走过去,在刚毅肃杀的脸部变的僵硬时,狠狠低头朝着青筋暴起的臂膀咬了下去。白色的衬衫映射出绚烂的赤红,妖娆而可憎,感觉到似撕下了一块**时,滴血的红唇才微微开启。缓慢的直起身子,灿红的唇角扬起了吸血鬼才有的冷笑,蔓延至眼底后,是挫骨的敌意。片刻,一个骄傲的转身,向外走去......一切都静了下来,骆天轩看着房中仅剩下自己时,密密实实的沉寂,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女人的离开,带走了满腔的怒火,留下了满腹的撕痛,一股卷入深渊的暗流,似将他融化吞没。不敢再停留一分一秒,像只失心的困兽,冲了出去。............昏睡中的楚心怡,被一阵灼热刺痛并强烈的饥渴感换回了意识,恍惚的睁开眼睛,眼前偌大的空间,让她意识到自己还在仓库里。身上滚烫的温度,似要把单薄的衣服焚化,嘴唇干裂的都划开了血口子。身上已感知不到痛意,只是觉得似车轮碾压后,又压着千斤巨石。迷蒙的双眼下意识的望向窗户,想要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自己究竟浑浑噩噩的睡了有多久。窗外,飘洒在夜幕中的漫天雪花,泛着莹白的光泽,像舞动的精灵,洋洋洒洒,热闹嬉戏。憔悴的脸上一下子闪现出潋滟的光泽,像即将溺水而死的落难者遇到了救世的神抵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可早就没了力气。只好借助身边堆积的可抓物,翻身后匍匐在地上,一只手护着腹部,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和脚部后蹬的力量,来带动身子的前行。“嘶!”隐秘在漆黑杂物中的尖利,扎入指尖,引来钻心的痛楚,额头的冷汗又覆了上来,精疲力竭的身子只好停下休息,片刻后,又开始向前缓慢爬行。终于,带血的手指攀爬上冰冷的台檐,凌冽潮湿的寒风迎面而来,倒让她清醒了几分。用一只手作为支点,另一只手小心的绕过破烂的窗玻璃,抓到窗外沿冰冷的积雪时,嘴角扬起一抹惊喜的笑容。颤抖的小手送到嘴边后,就迫不及待的几口吞了掌中的白雪,舍不得浪费一丝一毫,全部舔舐干净。然后,又缓慢的再去抓取..........从没想到,雪水会是如此蜜液琼浆,更没想到,有朝一日,回归大地的白雪,竟是救她们娘俩的福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