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明心底的怒火,在看到女人时,被瞬间引爆,目光如炬中一步一顿恶狠狠的走过来,盯视着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导火索。斥责羞辱的话语刚要出口时,似触电了般,变了脸,眼底变得阴霾复杂起来。锐利的目光重新上下打量着,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在一个狠戾的眼神后,转身走了出去。愣怔的楚心怡,看着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但怅然又爬上了眉梢,不觉中又给别人制造了麻烦。嘴唇愧疚的紧咬着,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傍晚鹅黄色的余辉,轻轻的洒在欣长的身影上,折射出淡淡的忧伤。凝视着手中相框的墨瞳,深邃而专注。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他,楚心怡的心底一下子酸涩了起来,迈动的脚步有些沉重。李渊墨感知到她的到来,立起身子,放下手中的相框,一张恬静秀美的少妇图,展露在楚心怡的眼底。“别告诉我,你是来辞行的。”转过身来,脸上已是往日的暖煦,唇角含笑的向她发着善意的警告。既然是短暂的停留,就理当不能被不愉快的人和事干-扰,索性就内敛下所有的伤痛。心电感应中,楚心怡展露了调皮的娇颜,浅笑的挪揄起来,“难得知道你这么富有,啧啧,不蹭你几顿饭,还真是不甘心啊。”之后,又凝重了表情,“我现在不方便出去,想请你帮着联系下我的母亲。我会告诉你,她出来后最可能去的几个地方。”之所以,会相信母亲不久后会出来,来源于自己的顺利出逃,继而判断出那个男人应该是真的放手了,现在的症结就在孩子身上了,而不是母亲了。李渊墨没说什么,看她的表情却越来越深邃肃然,似能将人定格在那曼妙流动的画面中。楚心怡的心尖被狠狠地撞击着,但还是强迫自己转头,看向别处。“不管到了哪里,都要让我能找到你。”黯然艰涩的嗓音,伴随着掌心轻拍肩头,短暂的期待后,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楚心怡没有吱声,如果注定不可为,那么无磕绊的离去,可能是对这份珍贵友情的最好维系。几天后,楚心怡见到了自己的母亲白冰,虽然知道会见面,但在李渊墨将她带回来的瞬间,还是恍如隔世。母女情,这份记忆中一直疏远的情分,在经历了近三个月噩梦般的生活后,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立在原地,远远地看着。白冰憔悴的眼神,惊愕的盯视了片刻后,脚步沉重的走了过来,第一次用充斥着母爱的怀抱,紧搂住女儿僵立的身子,眼眶瞬间红润。“心怡,妈对不住你们,妈该死啊,更没脸见你死去的父亲啊。”一声声哽咽的愧疚声,穿透耳膜,直抵心房。楚心怡痛苦的闭了眼,心里隔阂的壁垒却一层一层的拆卸下来。下垂的手臂缓缓抬起,生涩的圈住母亲的腰围,一点一点在收紧。努力接受着这份迟来的道歉,感受着这份从未有过的母爱。尽管,这份母爱的回归,付出的代价是血淋淋的。站在远处的李渊墨,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底泛起了潮湿。可随即又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有相聚,就有分离,一个缘分续着另一个缘分,直到最后找到属于自己生死相许的情缘,才会永远驻足。看着楚心怡红着眼向自己走来时,换上了往日和煦的笑容,既然决定要分开,就应该笑着离开。张开怀抱迎了上去,第一次,但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紧紧相拥,给她最深的祝福和鼓励。楚心怡和母亲白冰离开别墅后,两人直达火车站,买了南下的车票,不知道明确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念头,远离再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