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眼睛散落出星子般的光芒,落入安旭眼中,和某人如出一辙。“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诚诚好奇的说道,许是车里太温暖,拥抱他的怀抱是从未有过的舒适厚重,警惕心松了下来,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话就多了起来。骆天轩的嘴角抽了抽,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旭急忙补上,怕这机灵鬼瞧出破绽,“我们是你妈妈的朋友,当然认得你。”小家伙似懂非懂的挑了挑眉,想抬头看看到底是谁在抱着他,结果被一只大手宠溺的揉了揉发丝,压了下去,只为,现在还不是父子相认的时候。“大晚上天又下着雨,你出来干嘛?妈妈呢?”安旭看着骆天轩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色,试探的询问着,心底想替女人开脱着。“妈妈忙,外婆生病了,我是偷跑出来买药的。”小诚诚认真的说着,想起了买药这档子事,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两个男人脸色一沉,互看了一眼,安旭面露心疼的轻声说道,“你不害怕吗?”小家伙很男人的来了精神,拍了拍小胸脯,自豪的说,“叔叔,胆小鬼怎么能保护妈妈呢?再说,我有护身符呢,妈妈说,生我的时候早产,就是它保佑我平安的。”说完,小手从脖颈处掏出来,很牛气的给他俩看。安旭看着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不是大哥视为生命的东西吗?怎么会在这个小家伙的手里。骆天轩大手缓缓抬起,紧紧握住这块凝聚了三人气息的玉佩,心底深处的一根弦断裂开来,这么说来,他给的,她一直都在珍视着。护身符?早产?三年的时光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人只有在濒临绝境时,才会寄托于某种东西,来达成生的希望。心钝痛着,想见她的念头也疯涨着,伸手放进玉佩后,支使安旭出去买了药,发动车子,向前驶去。砖瓦房就在眼前时,昏暗的灯光投射出来,像带刺的尖针,根根扎在他的心脏上,一下子就让他失了见面的勇气,转身将怀里的小诚诚递给安旭,低沉的说道,“送他回去吧。”说完将玩具和药一并给了安旭,然后,打开车门,撑了伞,大步走到副驾驶室处,打开车门。正在此时,两束强烈的白炽车灯射了过来,吞没了骆天轩车子前排的小灯,并倏然停下,有两人走下车来。怀抱玩具和药品的小诚诚,眼尖的看到是妈妈,一下子挣脱开来,跳出安旭的怀抱,跑向楚心怡。“妈妈,”紧随着冲着楚心怡身后的李渊默喊了一声,“爸爸!”安旭明显感到身前的骆天轩,身子绷紧间,拳头紧攥在一起,青筋暴起。握伞把儿的大手,能瞬间捏的粉身碎骨。他很想上前说点什么,或者打个招呼,但看她身后站着别的男人,脚步沉重的已迈不动。楚心怡看着儿子奔了过来,惊愕的赶快伸手抱起来,已顾不上探究儿子为什么会喊出“爸爸”这个称呼,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儿子手中的东西,猛地抬头看向几米之外的两个高大身影。雨帘被黑色的伞顶隔断,深灰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包裹着挺拔僵冷的躯干,闯入她的眼底。遗忘了三年的刚毅线条,此时一遍遍的在心底描画着,即使看不清他眼底的黑幕,也明白有多么凌冽骇人。曾今的残情,因为男人的出现,一笔一笔被勾带出来,对危险的预知像一张密实的网捆扎而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来除了和她抢儿子,再想不出他还会有什么目的。身子震颤的后退了几步,李渊默及时上前拥住她的肩膀,给了她站稳的支点,给了她抗衡的力量。原本因沾酒而潮红的小脸,变的苍白,但这些被这雨夜很好的遮掩起来,只有满腔的愤慨,顺着喉咙流露出来。“诚诚,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原本气愤的话语,浸泡在冰冷的雨中,竟有些打颤。怒气变质为懊恼,一把夺过儿子手中的物品,狠狠地扔在了地下,抱着儿子冲入雨中,进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