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带着云汐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疲累了,很想回房美美地睡上一觉。i^可是他们才进门,便见到宋木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焦虑地说:“太子爷,不好了。”“怎么了?”宇文风扬了扬眉毛,并未慌乱,只是跳下了马背,将缰绳交到宋木手上。宋木苦闷地说:“今儿太子爷走了,我才听说您没坐马车去九王爷那里,担心您晚上喝多了酒,骑马摔着,所以让焦大他们傍晚时分赶了车,去九王爷那里等您。”宇文风脸色一变:“他们人呢?”“摔下悬崖去了……”宋木懊恼不已地说:“焦大和东山都死了,阿杰功夫好,攀住一根树枝保住命,但也受了重伤,他说车在半山上忽然散了架,连人带车都掉下悬崖了。”云汐倒吸一口凉气,堂堂太子府的马车怎么能如此不结实……如果今儿他们坐了马车,只怕现在死的就是他们了。宇文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对宋木说:“焦大和东山的家人,多给些抚恤,阿杰的伤,找个好大夫一定要治好,不许留下病根。”“是。”宋木看着宇文风的表情,心里无端地升起一丝慌乱。云汐也是心中一跳,她第一次见到宇文风这么严肃的样子,她吃惊地发现,太子爷玩起深沉的时候,怪可怕的。宇文风皱着眉头走进房间,刚推开门,便见到了坐在里面的傅宏云。%&*";他扬了扬眉毛:“大晚上过来,也不打声招呼。”傅宏云说:“我听说你的马车摔悬崖,在九王爷的宴席上又被人扔飞刀,怎么能不来!”“你的消息果然一向灵通。”傅宏云哼了一声说:“谁这么狠,是九王爷吗?他竟然在自己的生辰上对你下手,忒大胆了,难道……是宇文缌?”宇文风沉吟地说:“八弟张狂成性,如果要杀我,会直接派人来杀,他不是有死侍吗,不会想出这种扔飞刀的伎俩。”他顿了片刻,放冷声调:“就因为人人都觉得九弟不会那么做,他才最聪明,这叫灯下黑。大哥倒台,父皇今年又把冬季围猎的所有安全工作都交给我负责,我看他是真的坐不住了。”傅宏云见宇文风心情不好,赶忙扯开话题打趣地说:“听说今日是云汐救了你?真的假的啊?”宇文风点了点头:“怎么了?”“没什么。”傅宏云忍着笑说:“我只是想问问太子爷,被女人救的感觉,如何?”宇文风哼了一声:“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傅宏云忽然想起什么,眼中又闪起了冷光:“你说之前总利用若惜郡主的命数动手脚,又想嫁祸给你的,是不是也是他?”宇文风沉吟了半晌答道:“说不准,那些人也不全是九弟的对立面,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到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傅宏云眼珠一转,笑道:“怎么会想不到呢,很明显是有一个共同点的,他们都和若惜郡主定了亲,连冷子夜都死了,那女人死了都克夫。好在她死的早,好在她不待见我,否则我还真得为自己这条小命好好算计算计了。”宇文风白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傅宏云浪荡归浪荡,真正遇到事儿的时候,却绝不含糊,第二日天刚亮,他就准时到太子府报到了。云汐也起得很早,她想太子爷去围猎,少不了得带着追风和闪电,它们昨日长途奔袭受累了,还间接救了他们的命,所以她想趁着临走之前,给它们多喂两把草。可她喂着喂着,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太子爷。”云汐远远地奔过来,跑得脸红扑扑的,咬着嘴唇说:“我看你今日不能带追风和闪电,昨日它们跑得太远,出问题了。”宇文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追风和闪电的实力他知道,绝不可能跑那么点路就出问题。他侧头问道:“出什么问题了?”云汐肯定地说:“我今日一早去喂它们,它们胃口都不好,刚才又看到它们总在跺蹄子,仔细一检查,才发现马掌松了好几颗钉子,一定是昨日山路上石头太多,把马掌跑松了。万一太子爷骑着奔跑的时候马掌松落,很危险的。”傅宏云脸色一沉,立刻冲着马厩奔过去,宇文风淡淡瞅了云汐一眼,也跟着过去。傅宏云仔细地检查,果然原本每只马掌上钉了六只马钉,现在都掉了两三只,急速奔跑起来,马掌脱落的可能性极大。他抬起头,阴沉地说:“这马不能骑。”宇文风脸上的阴霾一闪即逝,回头温言对云汐说道:“你再去帮我找几匹马来,府里神驹不多,但我不能空着手去围猎,你看相对好点的就行。”“哦。”云汐应了一声,转头张罗马匹去了。傅宏云皱着眉头说:“太子爷,你这府里,有内鬼。”宇文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捉摸着……傅宏云却将目光移向了云汐的背影,淡淡地说:“落悬崖的马车经过她的手,追风和闪电也经过她的手,你说她会不会是昨日暗算你不成,才在马匹上动手脚,既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又让你没有好马上阵,必定赢不了比赛。昨日的飞刀,就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演给你看的一出戏?”宇文风扬了扬眉毛,戏?这出戏倒是挺有趣。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讨论,因为必须准时到宫门口和皇上会合,绝不能迟到,所以宇文风收拾妥当,便带着云汐和小雨一起上路了。他们走得很低调,事先也没向谁打过招呼,所以云汐成功逃过了梅玉莹的围追堵截,可是当她坐在马车上,和宇文风还有小雨无言相对的时候,她却很想把梅玉莹抓过来,让她好好闹一番。她怎么会脑残答应陪小雨一起来的?宇文风好不容易走一个月,这样神仙般的日子,就因为那个女人,又要变得水深火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