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搂着云汐,提气飞奔,跃出五里地,见那如鬼似魅的女人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支持不住吐出一口血来。i^适才和素颜欢的那一掌,让他受伤颇重,只怕得调养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素颜欢和蓝思田动手的时候,是切磋的性质,刚才却是实打实地下了杀手,宇文风若是要逃走,原也不是问题,偏偏他又不能丢下云汐,只好一味死扛,能撑到现在着实是不容易了。他自嘲地笑笑,枉他以为当今天下,以武论道,他就算不能唯我独尊,至少也是难逢敌手了,没想到一个年轻轻的丫头片子,竟能让他吃这么大一个亏。云汐见他吐血,大吃一惊:“你……没事吧?”宇文风摇了摇头,反问:“你怎么样?”云汐赶紧摇头:“我没事。”宇文风不禁有点困惑,为什么上次云汐受内伤,他也跟着丢了半条命,可是他出事,她却像没事人一样?锁命蛊不应该是相互的吗?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云汐紧张地搀起宇文风的胳膊说:“我看我们先在这里找地方躲一下,你不能再消耗体力了。”宇文风淡淡地点了点头,让云汐把他扶到一个避风的山洞里,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他随身带着治内伤的灵药,原本是拿来救人的,这还是第一次给自己用。云汐向宇文风问了十遍他的伤到底有没有事,得到他越来越不耐烦的肯定答案之后,才安下心来。小声说:“你在这里躺着,我去去就来。”“你要去哪里?”某人敏锐地嗅到了危险。%&*";“我……去给你摘果子……”宇文风眯起眼睛,将云汐揪了过来,看着她说:“不许胡闹!我绝不会让你回驯豹场去。”云汐急了:“可是喜乐和妖蛊师还在里面,蓝公公或许能逃得掉,他们逃不掉的!”宇文风一怔,妖蛊师?他竟然在蓝思田的驯豹场,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但现在却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他严肃地对云汐说:“蓝思田会照顾好他们,那里是他的地方,还有一群云豹听命于他,那女人讨不了好去,他们自保绰绰有余。凭你的身手,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要给蓝思田添乱。”云汐眨了眨眼睛,他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她若不回去看看,实在放心不下……宇文风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从地上撑起身子说:“你非要回去,那我跟你一起去。”云汐这才摇了摇头说:“我听你的,不回去了。”宇文风拍着她的肩膀说:“明天回到太子府,我会让傅宏云带人去看看,相信我,他们不会出事。”云汐默默地点了点头:“那我去外面拾点柴禾来升堆火。”宇文风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云汐没敢走远,就近拾了些柴禾,可她还没回到山洞,便听到洞里传来一阵打斗声,她立刻皱起眉头奔了回去。山洞里有两个人缠斗在一起,那不素之客,赫然便是云汐曾经见过的玄凌。玄凌见到云汐,嘿嘿一笑:“小美人,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附近。”宇文风脸色一冷,双手变爪,向玄凌胸口抓去。玄凌扬了扬眉毛,嘲弄地说:“干嘛,开句玩笑都不行?”他一边回了两掌,一边伸手入怀,掏出一把匕首,冷冷的寒光划破山洞,匕首迅速前移,直刺宇文风的胸膛,那匕首刀尖漆黑,显然喂了毒……宇文风略一沉吟,掌中运足了劲,对准刀锋,准备用内力将匕首震断。云汐见他竟然伸掌去挡匕首,以为他受了伤体力不支,打不过玄凌,只好用这种弃卒保车的打法。她倒吸一口凉气,想也没想便朝匕首扑了过去。宇文风大惊,他浑身惯满真气,如果碰到云汐她一定没命活,可那刀子喂了毒,碰到云汐身上,也是生还渺茫……所有的一切只在一瞬之间,宇文风略一犹豫,玄凌的刀锋已经靠近了云汐的身体,在离她手掌半寸的地方停下来。他扬了扬眉毛,玩味地说:“步云汐,你的命很精贵,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去送死!”云汐死里逃生,警惕地看着玄凌。宇文风赶紧将她拉到身后,冷冷地说:“老实呆着,别添乱。”玄凌向宇文风扫了一眼,扁了扁嘴说:“不玩了,不好玩,再玩下去,太子爷要跟我玩命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声,蓝公公和喜乐一切安好,你们不用担心。”说完,他扮了个鬼脸,让他原本就丑陋得可以的面孔,显得更加可怖。云汐还没来得及追问,玄凌已经回身消失在夜空里了。宇文风眯起眼睛,云汐的命精贵……什么意思?“你没事吧?”云汐确定玄凌已经走远,这才回过头来问宇文风。他审视地扫过她的脸,淡淡地说:“云汐,下次不许再做傻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不要来**的心,你不是说我是你仇人吗?”云汐心里一痛,转开脸,淡漠地说:“我只是报恩,你在悬崖上救过我,在皇上面前又救过我,我还给你。”宇文风无端地觉得一阵心虚的不安,如果云汐知道他当时只是为了自保,会怎么样……他不能让她知道,绝不能让她知道!他转过脸,对着山壁运功疗伤,练了半个时辰,感觉胸口的烦闷减轻不少,吃下的药又开始起作用了,这才背对着云汐睡下去。时值冬季,洞外飘起了入冬来的第一场雪,气温骤然下降,宇文风吃了药发着高烧,又躺在地上,虽然云汐升了篝火,但他仍然觉得有些寒冷。云汐始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偷眼朝他瞧去,见他身上的衣衫微微颤抖,于是悄悄爬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又伸手握住他的手,冰凉。云汐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宇文风身上,然后悄无声息地缩进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紧紧贴近他胸口。宇文风并没有睡着,他立刻收紧双臂,将她锁进了怀里。云汐自欺欺人地说:“宇文风,你可别误会,我只是为了报恩而已,以后我就不再欠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