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风的敦促下,云汐几乎是被他连哄带骗,差点点了穴道扔进麻袋里,跟着傅宏云走了。%&*";虽然她相信宇文风,但他这样草率地把她打发走,她心里多少还是很不情愿的,傅宏云在赶马车,她就缩在车里生闷气。“我们去哪里?”闷了半个时辰之后,云汐终于憋不住了,探出脑袋伏在傅宏云耳边问道。傅宏云回过头来笑道:“我也是临时被抓差,没有现成的地方去,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带你去。”云汐眼珠子一转:“当真我想去哪里都可以?”傅宏云警惕地回应着:“说来听听,如果我觉得安全,就可以。”云汐终于来了点兴趣,跳到傅宏云身边,坐在马车的另一个驾驶座上,侧头说道:“我带你去我长大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山林,很安全,好不好?”傅宏云不由得怦然心动,她长大的地方,他当然想去看看。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云汐指路,傅宏云赶车,两人一起向山林进发。云汐选择那个地方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那里离骊城不远,只行一日马车,便到了,这样她想宇文风的时候,回太子府也不算太麻烦。云汐从前落脚的屋子已经被宇文憬烧了,师傅也不知去向,只剩下空落落的山林,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和傅宏云心目中恬美幽静的山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原本以为云汐长大的地方,一定是个像围猎场一般草绿水清的人间福地,却不想竟是这样破败。“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他忍不住开始心疼。云汐笑着点了点头,舔舔嘴唇说:“屋子都被爹烧掉了,我们只好再盖两间屋子了,傅督统,你盖过屋子没有?”这还真难倒了傅宏云,他自小在宇文风身边长大,锦衣玉食,好吃好喝,盖房子这种粗活,哪辈子轮到他动手了?云汐咯咯娇笑,拼命忍住没有去挤兑他,自己动手开始劈木柴,神秘兮兮地说:“看我的!你们这种公子哥一定不习惯住在山里,木屋自然不能和你的督统府相比,不过我保证,你从来没住过这样的屋子。”云汐要盖房,傅宏云帮不上忙,不过帮她弄点木头,他还是相当在行的,手起掌落,碗口来粗的树就应声而倒,云汐忍不住想笑,如果宇文风知道自己的得力干将傅宏云在这里帮她砍木头,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两人从天黑一直忙到天亮,终于大功告成,云汐所谓从来没住过的屋子,便是两间树屋,搭在大树的枝丫之上,既可以防止野兽袭击,又别有一番风趣。“啊……好累,云汐手脚并用,连带施展轻功,终于爬上了树屋,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傅宏云微微一笑,眼睛眨也不眨地便跃了上去。云汐慵懒地眯起眼睛,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傅宏云说:“好了,我安全了,你可以回去了。”傅宏云调侃她说:“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太子爷可不放心,我若这么回去,他一准给我穿小鞋。”云汐扁了扁嘴说:“我一个人在这里过了十五年,一点事也没有,有什么不放心的。”傅宏云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明白生性豁达的自己,为什么总会因为云汐随口一句话,就觉得心情沉重起来。云汐闭目休息了半晌,没有一丝睡意,索性坐起身子,拉了拉傅宏云的衣袖说:“你和太子爷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感情很好。”傅宏云淡淡地说:“我们傅家原本是武将出身,但家父在战场上犯了大错,全军覆没,母亲上了吊,当时我只有五岁,是家里的独子,树倒猢狲散,我们家原本算是显赫,但出了这种事,就立刻一败涂地了。还好皇后娘娘心善,见我可怜,把我带进宫,给五皇子做伴,后来我又当了太子的伴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感情比较好。”云汐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比我幸福,至少有人疼有人爱,不像我,我连我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据说是他们把我卖掉的,想想我,你就不伤感了。”傅宏云甚是无语,这样安慰人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转头对云汐说:“谁说你没人疼没人爱了,太子爷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云汐幽幽叹了口气:“他是对我挺好的,但是爱上他,很累。”傅宏云扬了扬眉毛:“为什么?”“这还用问?”云汐很怀疑傅宏云的智商,她扁了扁嘴说:“她现在是太子,以后就是皇帝了。皇宫佳丽三千人,他一天看一个,都得看十年,天知道到时候他还会不会记得我是哪根葱。”傅宏云莞尔:“对他这么没信心啊?”云汐眨了眨眼睛说:“他到现在都不肯说他爱我……”傅宏云淡淡地看了云汐一眼说道:“别看宇文风在人前谦和有礼,其他他这个人一向霸道,而且骄傲到令人发止的地步,绝不会把情爱挂在嘴边。除非他是刻意这么说,想要达到其他目的,否则依他的性子,他绝不会说我爱你。”他顿了顿声音继续说:“用心去感受,不要光用耳朵听,他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答案的。”云汐闭上嘴,眼中却露出了一丝笑。“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我可不是知心大哥哥,没功夫听小女孩的无聊心事。”傅宏云伸了个懒腰,直接从云汐的树屋蹦回自己的屋子里,他真的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在云汐面前帮宇文风说话。云汐和傅宏云在山林里呆了半个月,傅宏云已经给宇文风放了信鸽,告诉他他们的落脚点,但宇文风还是让他耐心等待,暂时不要带云汐回去。傅宏云淡定地想,和云汐的惶惑相比,宇文风倒是有信心得很,把他和云汐丢在这山林里半个月都不闻不问,也不知道他是对云汐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太放心。事实再一次证明,太子爷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无论是他的信心,还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