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搁下手中的笔,笑着问傅宏云:“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厉害的女人,还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流落青楼呢?”傅宏云扬了扬眉毛:“你去查她的身份了?”宇文风淡定地说:“我只是让叮咛去了一趟十三王府,小医仙竟然能用草药治好那些被蛊女所伤的男人,本王有些好奇罢了。i^”傅宏云蹭到宇文风身边,压低声音说:“那你查到了什么?分享一下呗。”宇文风淡笑地说:“小医仙是个冒牌货,她背后有高人相助,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人是谁,可惜他始终带着面具,叮咛没法看到他的长相。”他停顿了片刻,收起笑容说道:“也许他们并没有敌意,但我担心的是十三弟,他最近红火得很,不少朝廷大臣都往他那儿跑。十三侧妃和玉贵人不自量力,想借小医仙的名头帮十三弟拉拢人心,那个女人可别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十三王府的侧厢房里,宇文佟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对宇文宾说:“十三弟,最近你贤王的名声可是特别响亮,何不趁热打铁,让那些得了你好处的人联名上个折子,请皇上封你为太子?太子之位悬空已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宇文宾呵呵一笑:“九哥,我哪是当太子的料,还是五哥最适合当太子,虽然他先前犯了错,但我看父皇还是挺器重他的,加以时日,一定会复了他的太子之位,我可无意和他争位。%&*";”宇文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大骂宇文宾草包。但表面上,还是耐着性子说:“十三弟这话就不对了,父皇一向施行仁政,盛世要仁君,五哥是不错,但十三弟你也不该妄自菲薄。父皇让太子之位悬空三年,便是不想复了五哥,你知道我是无意争位的,八哥脾气暴躁,又因为德妃的关系一向得父皇宠爱,倘若父皇当真一时意起,将太子之位给他,百姓怕是要遭难了。”他顿了顿声继续说:“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娘亲玉贵人想想,她到现在还只是个贵人,你就不想她得个妃位吗?”宇文宾似乎有一点心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谢谢九哥提醒,但这种争储位的事,我真的做不来,如果争到了,我会觉得对不起你们,如果争不到,我又怕你们跟我为难。我这人天生没出息,只想当个闲散王爷,有吃有喝就好。”宇文佟无力地扁扁嘴,他怎么会来这里的?真是脑子被门挤到了!他强忍着怒火向宇文宾告辞,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却在门口见到了端着茶的素兰。素兰浅浅一笑:“九王爷这么快就要走了?素兰刚煮了茶,喝一杯再走吧。”宇文佟眯起眼睛,这个女人……宇文风静静地靠在马车里,若有所思。傅宏云皱着眉头说:“我们是不是当真拖得太久了,今日十余名大臣联名上折子,请父皇立十三王爷为太子,皇上虽然没有答允,但是……我还真没想到十三爷会来这么一手。”宇文风脸色相当阴郁,沉着声说:“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是不想害死我的,我不能让他卷入这样的危局。十三弟这种人,就好像孩童拿着黄金在闹市行走,随便什么人去抢都能要他的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离金子远一点。”宇文宾见到宇文风,满脸尴尬,忙着让人端茶上点心,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五哥,你千万别误会啊,我没有让他们上折子,真的没有!九哥是有劝过我提议父皇立我为太子,可是我当时就拒绝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宇文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又是宇文佟,他这个弟弟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拍了拍宇文宾的肩膀说道:“我有说什么吗?只是来向你讨杯茶水而已。”宇文宾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一回来就大发脾气,向素兰抱怨自己不知道哪里惹到那些大臣了,他们竟然把他往刀尖上推,可素兰跟他说那是因为他是人心所向,民意所指,听得他更加如坐针毡,不知道他刚才的一番解释,会不会让宇文风也有这种感觉。宇文风悠闲地拿起一杯茶,笑道:“十三弟,喝茶听曲溜鸟的好日子,不是人人都能过的。这三年来我悟到了一个道理,悠闲是另一种意境,人的位置再高又如何,高处不胜寒。太子之位,比君主之位更难坐,因为你明知道有人想对你不利,却不能像君主那样毫无顾忌地捍卫自己的地位,轻不得,重不得,那种感觉你懂吗?”宇文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轻声说:“我……我就只想和素兰在一起,那权啊位啊,我都不想要。”宇文风笑意更浓:“这样很好,以后不管有谁和你说什么,都不要掺和到朝政里来,别成了他人夺权的剑,这样你才能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宇文宾连连点头:“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我会跟那些大臣们去说,让他们以后别再做这种事。”宇文风摇了摇头:“那些人我来处理,你就别管了。”忽然,他眼神一凛,起身去开门,转角处似乎有一抹绿影闪过,宇文风假借要去茅房,深吸一口气,朝那身影蹿了过去。云汐今日穿着一袭草绿的衣裙,现在正低着头疾走,忽然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愕然抬头,对上了宇文风平静的脸庞,他淡笑地说:“年姑娘,好久不见。”云汐心里咯噔一声,她知道宇文风的实力,想来自己刚才在门口偷听,一定是被他发现了,于是深吸一口气,扬了扬长发说道:“王爷今日和蔼多了,上次相见,梦漓还以为王爷从来不会笑呢。”宇文风又是一笑:“年姑娘最近名声鹊起,倒是本王上次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