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云汐那个死丫头,他还以为经过三年她成熟稳重了,原来还是这么任性!喜乐冷冷地说:“玉贵人死了,好心王爷也死了,下面你要干什么?开始对付宇文风了吗?你有脸见云汐吗!”玄凌目光清冷,淡淡地向喜乐看去:“我从来没说过我要对付宇文风。i^”喜乐哼了一声:“你是没说过要对付他,可你说过他害你生不如死,夺走了你的一切!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帮你配蛊,你在骗我,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想要的就是报仇,还有这大齐的江山,对不对!”玄凌扬了扬眉毛,走到喜乐身边,拉过她的手,柔声说:“就这么看我吗?”“那你要我怎么看你?骗我感情,毁我清白,你这个畜生!”喜乐甩掉他的手,咬着嘴唇嫌弃地往后退开一步。玄凌向她看了许久,沉下声音说道:“我们能一起配出绝世罕见的蛊毒,我原以为你懂我,所以你问我到底有什么仇恨的时候,我才会全部都告诉你,这些事,我连欢儿都没说过,云汐更没说过,结果你是这么看我的,很好,当我认错了人。”他说完,冷着脸回过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走了三步,忽然背心一热,一双小手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玄凌唇角轻扬,他就知道,喜乐一定吃这套。他冷冷地说:“松手。”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抽泣,半晌没有动静。玄凌这才回过头,皱着眉头说:“明明是你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喜乐呜咽了几声,抬起头的时候,睫毛上还带着泪花,看得玄凌不禁有一丝心跳,这张绝美的脸和云汐有七分相像,尤其是在委屈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吻了吻喜乐的眼睛。喜乐眨着眼睛,眸中带着一丝苦涩,两分无奈,三分依恋,轻声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害怕。”“怕什么?”玄凌明知故问地说。喜乐将头偎进他怀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没什么。”玄凌扁了扁嘴,他忽然有一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往后挪了半步,和喜乐拉开一点距离,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我要走了,跟我一起走好不好?”“走?”喜乐大吃一惊:“你要去哪?”玄凌侧头说道:“夜雪儿要回雪国,我要跟着去,看看幻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要对付杜恒永,必须先除掉这个人,否则我们即使给夜雪儿解了蛊,她还是受制于人。”喜乐低下头,一言不发。玄凌一手将喜乐拥进怀里,一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说道:“我答应你,等我除掉宇文缌,就和宇文风一起对付杜恒永,为了云汐,我不会对宇文风下手。”喜乐眼眶一红:“你要杀那么多人……”玄凌松开了抱住喜乐的手,有些淡漠地说:“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身负血海深仇,这个仇,必须报。这还只是刚开始,要对付幻影,很可能会挑起两国的战事,如果你受不了,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快乐。”喜乐身子一颤,咬紧嘴唇摇了摇头:“我不走。”玄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的表情配在他那张恐怖的脸上,显得极不相衬,他小声说:“和我一起去雪国,好不好?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担心的。”喜乐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可是云汐……你能等几日吗?我好担心她。”玄凌微微一笑:“她自然有人照顾,你以为宇文风会任由她胡闹吗?”喜乐扬了扬眼:“我打听过了,宇文风根本没去过揽雀阁。”玄凌淡定地说:“花魁竞价的日子不是还没到吗,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给他提个醒。”喜乐看了玄凌一眼:“好,我去找他,然后我们去雪国。”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玄凌问:“你不去看看云汐吗?”玄凌摇了摇头:“不去了,你不是去过吗,就当我去过了。”喜乐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离开。玄凌看着喜乐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没有勇气去见云汐,害怕看到她无助的眼神,而且他悲哀地发现,他看到喜乐,也开始越来越不安了……其实他并不想欺骗喜乐的感情,因为他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女孩,那个会在晨露中起舞,舞姿美得足以让飞雁驻足的女孩。但人都是有感情的,三年的时间,喜乐已经变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如果可以,他愿意把喜乐当妹妹来照顾,就像他对素颜欢一样。可是喜乐却不想把他当哥哥,而且这个女孩太有才,如果她和云汐联手一起帮宇文风,他的胜算,可谓微乎其微……所以他必须拉拢住喜乐,可是现在他却发现,想心安理得地做这件事,也不是个轻松活。玄凌甩甩头,赶走心里的纠结,罢了,反正做都已经做了,现在推开喜乐,更是对她毁灭性的打击,既然木已成舟,他也会对她负责到底。日后他得了天下,夺回云汐,她们正好做个伴,他也可以分一点情给喜乐,反正她和云汐情如姐妹,变成真正的姐妹岂不也是一庄美事。揽雀阁里今日特别热闹,张灯结彩,锣鼓声声,夜莺儿一脸媚笑,满面喜乐地拿着红丝帕,嗲着声音说:“爷,梦漓姑娘今儿可是头一遭接客,机不可失哦。”随着一声锣响,夜莺儿的声音传入云汐的耳朵:“各位爷,谁想成为梦漓姑娘的第一位入幕之宾,可不能吝惜手里的银子哦。”“一千两……”“五千两……”“三万两……”云汐抿嘴轻笑,原来她的一夜值这么多钱,她如果早点卖身,现在岂不是富可敌国了。如果喜乐在这里,一定会骂她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可是喜乐没有来……云汐自轻自践地想,喜乐也对她失望了,这样最好,她不就是想找机会好好践踏一下自己吗,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正在云汐神游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沉冷地声音:“一千万两,年姑娘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