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去哪了?”在听到华叔说的那两拳时,秦诺依的心里顿时心疼起来。\__\“不知道。”摇了摇头,华叔也是一脸的担心。离开医院,将秦母送回家里后,秦诺依又出去了,她想见任天行,那怕是临别前的最后一面,她只想看看他。来到他的湖畔小墅,冬季的**让此时屹立在湖岸边的别墅显得特别的凄凉,看着眼前那沧桑的情景,秦诺依仿佛可以感受到此时正独自坐在屋里的任天行是怎样的悲伤。走到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秦诺依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此时,她突然问自己,见到他后她要说什么?是谢谢?还是对不起?放下手后,秦诺依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前,也许,她觉得也许他们不见面更好,也许,她根本没必要在走前一定要见他一面,也许,留着一些想念反而会更好。何况,他现在面对她是那样的矛盾,想爱又不敢爱,想恨又恨不了,她想,她让他痛苦了吧,让他痛苦的处在这两者的矛盾中,不能自拔。而此时的屋里,门的后面,任天行正静静的站在那里,刚才从窗口看到车灯时,他就猜到是秦诺依来了,只是,她为何一直不进来?而他又为何一直不开门?想到他刚刚知道的事,他想,他是对不起她的。尽管一直以来,因为他母亲的事,他恨着她的母亲,但是现在,因为他父亲的原因,他想,她也会恨着他吧,就像他的恨一样。也如他一样,在爱恨中难以抉择。只是,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他们生来单纯,不要被这些爱恨情仇所牵绊着。看了看那扇门,秦诺依最终也没有勇气去敲开。转过身,她想,也许遗憾才是最美的,至少在以后日日夜夜的思念中,她可以更加用力的去想他,想着,他是爱她的,就如她爱他一样的爱她。回头再次看了一下那扇门,她的眼中满是不舍的悲伤,“任天行,再见!”说完,她便抬脚离开,留给她自己想像的未来。而此时,她的身后,那扇门却突然开了,门口,任天行那孤独的身影,被屋里的灯光拉的很长很长,一直到将秦诺依住为止。看着身后突然亮起了灯光,看着脚下突然出现的身影,秦诺依连忙回头看去,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思念的味道。转过身,她依然站在原地,她认为,这样的距离很好,不远也不近,正好是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容颜的距离,也正好是可以微妙的拉开他们之间距离的距离。“手还好吗?”她轻声问,看向他手上那干枯的血迹。“很痛。”紧紧的握了握,他仿佛是在提醒自己,那剧烈的疼痛。“下次小心一点,如果再生气了,就打枕头,可以伤害物品,但不要伤害自己。”“你还会心疼吗?”任天行说着,眼中带着忧伤。“当然。”浅浅的笑了笑,秦诺依面容柔和,“我忘不了他抚摸我时的那种温度,我希望他好好的,也许以后还有机会感受到。”“你恨我吗?”他突然问。“为什么恨?”她也问。“你不恨我吗?”他再问。“从来不恨。”她终于答到。于是,他问,她答,一切似乎都显得那样的冷静,仿佛此时的湖面,被薄薄的冰层覆盖,表面上是如此的平静,但是心里……“依依。”伸开手,任天行张开怀抱,等着她去投入。看着他笑了笑,秦诺依一步步的走向了,走到他跟前时,她却停了下来。“你还恨我吗?”此时她问。“不恨。”他答。“那之前呢?”她又问“我想恨,但是我恨不起来。”他坦白回答。“任天行。”投入他的怀里,她一脸幸福的笑着。“你的身体凉透了。”抱着他,他心疼的说。“现在不冷了。”紧紧的抱着他,她贪婪的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很暖很暖。她想告诉他,他现在抱的是两个人,她也想告诉肚子里的他,这是他的爸爸在抱他。但是,她是不会告诉他的,她仍是忘不了他那天用那冰冷的声音说出‘拿掉’和‘你不配’的话。所以,她还是会离开的,而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拥抱了。回到屋里,全身冰冷的秦诺依终于真的不再冷了,找来医药箱,她连忙坐在沙发上,抬起任天行那只受伤的左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只是,她的问话却并不显得那样的心疼,“怎么会伤了左手,你不是应该用右手打拳吗?”她记得,他不是左撇子。“因为右手还要签字,我怕打废了。”他倒也担白。只是,没想到他在情绪那么激动的情况下,还能考虑的那么周全。“果然不愧是天少。”笑了笑,秦诺依拿起沾了酒精的医用棉棒,轻轻的擦着他的伤口。“啊!”只听此时,任天行突然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怎么,这点疼也怕?”抬眼看向他,她故意‘嘲讽’他。忍着疼痛,他想说的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只是,有失面子的话,他从来不会说。于是,只听他嘴硬的说到,“我只是不喜欢你叫我天少,那不是你该叫的。”“好吧,我以后不叫了。”秦诺依说着,又低头轻轻的擦了擦他的伤口。咬着牙关,任天行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再叫出来。又抬眼看了看他,秦诺依看得出来,他好像真的很怕疼的样子,看来,她们心中的阎尊、妖尊、神尊、魔尊,也不过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很怕疼。想了想,只见秦诺依转身坐到任天行的怀里,同时挡住不让他看到他自己的手,“你不要看就不会那么疼了,如果还疼,你就抱紧我。”手环上秦诺依的腰,任天行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抱着她,他突然说到,“我看到你瘦了,但是没想到,你却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