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金宗被打倒在地,米娅痛快的笑了,转头看着出现在她身旁的秦桑岩,脸上的笑就变的皮笑肉不笑了:“秦总好身手,这一拳积怨频深吧,你这唱的哪出啊,和许副主任认识?可也犯不着动手啊,你瞧把人家一个英俊小生给打的,连他亲娘来了恐怕都不认识。舒残颚疈啧啧……”米娅这段话巧妙,既讽刺了秦桑岩,又挖苦了许金宗。许金宗被打的眼冒金星,半天瘫在地上才回过神,挣扎站起来的时候抖着手指向米娅,米娅上前摸出四张粉红大钞往许金宗西装上衣口袋里塞,用同情的声音说:“许先生,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呢从不吃白食,今晚的自助餐我与你aa制,这里还多出五十块钱,就当是你的小费,不用找了啊。”许金宗哪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把钱往地上一甩,骂道:“姓米的,你他妈的……”不等他骂下去,秦桑岩神色阴霾,又上去踹了一脚:“嘴巴放干净些!宀”“凭什么打人?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姓秦的,你不就是想在你丈人临死前表现表现,分到遗产吗?呸,什么玩意,一个破鞋,一个劈腿,真是一对!”许金宗四脚朝天倒地,气喘吁吁,踉踉跄跄爬起来,不屑的连连往地上吐口水,那神情仿佛自己有多高尚似的。一向沉稳冷漠的秦桑岩变的恼怒,拳头紧握,许金宗可不想再被打,挥拳也迎上来,秦桑岩年轻时当过小混混打架出了名的狠,大小架打过不少,身经百战,对付许金宗是绰绰有余,没两下许金宗就处于下风。秦桑岩揪住许金宗被打的无力的身体又要挥拳,许金宗开始撒泼起来,尖着嗓子像公鸡似的叫:“打人了,程家女婿打……枪”还未讲完,秦桑岩挥拳对着许金宗脑后一招呼,许金宗像软泥一样瘫下去,再也没了声音。米娅进大门前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许金宗,本来她是想好聚好散,在袁阿姨那儿也有个交待,这个好了,许金宗醒来指不定怎么暴跳如雷呢,这样也好,撕破了脸,省的这种渣男到时候死皮赖脸缠上来,甩都甩不掉。秦桑岩默默看了眼进门的身影,摸出对讲机吩咐门内的保镖过来,把晕过去的许金宗塞到车内,再把车远远的开到街边停下。办完这一切,他快步追上去,在米娅进屋前把人拉下来。米娅歪过头,目光沿着被他拽的手,转到他面孔上:“感谢秦总替我出头,算扯平了,北京的房子就不用你装修了。”顿了下,发现他没放手的迹象,讥讽道:“难不成你还要我付你当打手的小费?”秦桑岩把她从台阶上拉下来,无力道:“你还恨我的话,尽管打我,我不会还手,打到你出气为止,行不行?只求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棍的,好好听我把话说完。”米娅冷淡的拨开他的手:“有什么话你就说,打你我是没精力的,我只打人,从不打禽兽。”秦桑岩看了她半晌,划出一抹淡淡的苦涩,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这句话,今天你要听多少我都愿意说。对不起……”抬手挡住他的声音,米娅语气很是淡然:“你没错,用不着道歉,错的人是我,那年不该救你,也就不会有以后这一系列的事发生,是我的错。”秦桑岩神色暗了几分,嗓子沙哑,像用全身的力气在说话:“我从不认为那是个错误的邂逅,娅娅,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一次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如果我再对不起你,我自己了结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秦桑岩,你这样真没意思?真没意思你明白吗?”米娅连声冷笑,“过去的就是过去,就像你揍了许金宗一样,你能让时间倒流,回到一开始我和他没碰面的时间吗?这世上什么都可要求重来,唯一不能重来的就是时间和背叛,就算你死了,化成了灰,发生的事实也无法改变。”他张了张唇,一时不能言语,过了会,说:“我不否认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只要一个机会,我不强迫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哪怕像个朋友一样,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行不行?”她轻笑,一点点后退,上台阶:“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他敛着眉角,对着她的背影脸色一点点的泛起白。。◕‿◕。与下午相比,程池的卧室挤满了脸色凝重,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米娅进去,司徒娇的脸从**的程池那儿转过来,不悦的低喝道:“你怎么没敲门?”“这是我家,需要敲什么门?”米娅懒的看司徒娇,冷冷反驳,问旁边一个医生:“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医生也有眼力劲,说道:“你是程小姐吧,程先生昏迷的时候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他时日不多,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她的呼吸像被人捏住了,嘴里问:“是什么病?为什么不送医院及时治疗?”“血癌。”医生宣布着,“几个月前就送医院了,进行了三次化疗,效果不是很理想,上周还发现了恶性芽细胞,由于最近的治疗是以强力药物抑制癌细胞,对身体伤害极大,副作用包括食欲不振、腹泻不止等,他的身体益发衰弱。”听到‘癌’这个字米娅的脑袋有些发胀发疼,程池不是万能的吗,他怎么会得这种病,他不是很有钱的吗,为什么不到国外去治疗?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司徒娇接了个电话就往外走,对四个特护交待:“老爷就交给你们了,司徒家有点事,今天我可能回不来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四个特护应了一声,躲在角落里嘀咕,米娅竖耳一听聊的正是司徒娇,大意是说司徒娇以前可不是这样,经常陪夜,照顾的无微不至。特护在为程池抱不平,米娅倒不惊讶,司徒娇本就冲着程池的财产来的,遗嘱已经宣读完毕,还真指望司徒娇会在病床前侍候么。这一晚,米娅留下来,通过了解她知道这些医护人员已经陪伴了程池几个月,都是国内最顶尖的专业医疗团队,花费不菲,主治医生在国乃至国际上的声望颇高,拿过医学界的大奖。米娅累的趴在床边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头上有轻轻重重的力道,朦胧的睁开眼,对上程池的脸。这是父女俩第一次心平气和的面对面,米娅不自然的抿唇:“饿了吗?想吃什么?”医生说他化疗后食欲不振,最好劝着吃些东西。程池摇摇头,收回摸女儿头的手:“你再睡会儿。”“他们说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好歹要吃点。”米娅看他挣扎着坐不起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再用枕头塞到他身后,让他坐起身。程池看女儿如此关心自己,点点头,米娅赶忙叫醒旁边睡着的特护,自己下楼去厨房找些吃的。厨房这阵子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待命,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米娅挑了粥和清淡的小菜放在托盘端上去,一勺一勺的亲自去喂。程池胃口好象变好了,喝掉了一碗粥,连特护都在旁边感叹真难得。窗外,夜色消去,白天来临,程池又睡过去,眼角有一滴泪,米娅用手纸轻轻擦去,自己却没了睡意,和特护悄悄到一边闲聊起来,顺便了解一些情况。早晨,米娅去找管家,管家在程宅一向神出鬼没,米娅以前在程宅的时候也没见过管家多少面,要不是管家,恐怕她还不知道程池病的这么严重。“秦桑岩怎么会在这儿?”米娅心中一直存着这个疑问。“老爷安排的,他让我们一切听秦先生指挥。”这么说程池真的十分信任秦桑岩,秦桑岩不是一直为关嘉抱不平,恨程池的吗,为什么又肯在这儿替程池看家护院?抱着疑问,米娅准备在程池醒来后问个明白。司徒娇又出现在程池房间,正在喂程池喝粥,程池一口也不肯喝:“没胃口,你放那儿。”正说着,卧室里传出一股臭味,司徒娇马上惊叫起来,指挥着特护:“赶紧的,老爷拉了,把这儿收拾干净。”娇滴滴的捏着鼻子赶紧就让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