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单纯的美好

小瑾推开了向弑龙，头部却因此被子弹擦过。舒榒駑襻她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向弑龙伸手抱住她，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难看：“小瑾！来人，叫救护车！”手上全是血，眼神流露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医护人员把小瑾抬上救护车，正要关门，就看到向弑龙走到车里。“向先生，您必须跟我们去警局做笔录。”带队的警察上前说话，却被向弑龙伸手拉到车里。“关门开车，立刻去医院！”果断的命令带着威仪，叫人无法拒绝。他用力握着小瑾的手，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有什么要问的，等她脱离了危险再说。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这话是针对身旁的警员的，在没有确定小瑾平安之前，不管是谁，都别想把他带走。医院里很快亮起了手术室的红灯。向弑龙等在门外，脚步不停的徘徊，没有办法静下来。“龙哥，怎么样了？”高易快步走到向弑龙身边。他刚被律师叶弘保释出来，脸上的表情纠结，眼神流露着关心的神色。“还在手术。”他蹲下，双手合十抵着下巴，心里默默祈祷着。“龙哥，那些死的都是国际通缉犯，所以我们只是自卫回击，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事了。”他做了汇报，希望能让向弑龙放心。可是，向弑龙的心根本不在那上面，他说的事情也几乎听不进去。他闭着眼睛，沉沉叹着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3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暗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医生，她怎么样？”向弑龙冲上前，抓着主治大夫的手问道。“子弹没有留在脑中，头骨的碎片和淤血也已经取出来了，手术算是很成功。”医生向他做了解释，表情还算轻松。“那就好。”向弑龙暗暗松了口气，看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小瑾又道，“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这个不好说。可能很快，也可能醒不过来，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什么叫做醒不过来？”向弑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从腰间拔出手枪抵住了对方的脑袋，黑眸闪着寒芒，情绪很冲动。“龙哥，龙哥！”高易拉住他，抢下枪，“您要相信小瑾小姐，她那么坚强，一定会努力醒过来的。”她会吗？向弑龙扪心自然，答案是否定的。她根本没有醒过来的理由，她那么痛恨自己，现在见不到自己，对她来说不正是一件好事吗？她怎么会愿意醒过来！他放开了医生，脚下踉跄了几步，缓缓靠在墙上。此刻的他几乎崩溃，这是高易从来没有见过的向弑龙，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好像天地万物都不再重要。“龙哥，先去病房吧。”他拍了拍向弑龙的肩膀，将他拉了起来。向弑龙走到小瑾的病床前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心里又是一阵纠痛。他轻轻握起她的手，放到唇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小瑾，请你无论如何都要醒过来，就算是为了恨我，杀我都好，一定不要这么睡着。”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呢喃着。小瑾的表情很平静，很平静，没有一丝反应。她只是安静的躺着，呼吸平和，没有任何痛苦。在她住院的第二天，向弑龙去了警局，录了口供。整个过程都相当配合，可是私底下，他却让高易着手调查黄少峰。他觉得这个人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黑白两道他都混得不错，就连沈文宣和沈文婷的案子，他也觉得是黄少峰从中安排的。如果一切真如他所料，那么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小瑾昏迷已经有一周了，这段时间向弑龙几乎每时每刻守在她身边。他每天和她说好多话，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小瑾，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那样威胁你，占有你。可你知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你。”他的唇亲吻她的手，叹了口气停顿了片刻，接着说：“我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那时你才五岁，我十五岁。我到a市做第一次任务，受了伤，躲在垃圾箱里。当时很饿，是你带着笑脸送给我半个汉堡。”大手抚过她瓷白的额头，眼神满是宠溺，“所以那个水晶吊坠才是那个样子的。”“原本，你20岁生日的时候，我想告诉你这件事，可是你竟然有了男朋友。我真的很痛苦，我好嫉妒那个男生。所以我逼你们分手。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你和别的男人亲热撒娇，牵手接吻。”闭上眼睛，眼眶有些湿润。“之后爸和穆阿姨的葬礼，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当时立足不稳，很多人会用我身边最亲的人做威胁。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和你脱离关系。”深吸了口气，表情充满了苦涩。“或许你根本不能理解我这样的感情。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放你自由，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握着她的手靠到床边。他不知道，因为他的这番话，**的人微微动了动眼皮。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她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灵又迷茫，满是好奇地环顾四周。她的手微微一动，发现被人握住，转头看向那人，刀削斧砍般的面容好似雕塑那版立体，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很好看。“额……”她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干的发不出声音。她无奈，轻轻推了推向弑龙，等他醒来。“小瑾？”他迷糊地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醒来的小瑾。他以为这是做梦，所以只是温柔一笑，摸了摸她的脸颊：“原谅我，快点醒来，好不好？”小瑾蹙眉，眨巴眨巴眼睛，说：“水……水……”向弑龙猛地抬头，圆睁着双眼看着她：“小瑾？你醒了？”他欣喜若狂，拉着她的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确定会疼，立刻伸手将她抱入怀中：“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向弑龙起身，伸手拉她。同时，只听见“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在距离他后脑一公分的位置滑过。小瑾震惊，立刻将他拉向自己，两人一次倒在地上。“龙哥！”城堡下向弑龙的手下面露惊色，立刻拔出手枪，警觉地盯着周围的环境。高易和强叔快步跑向城楼。“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小瑾看着他，小声询问，脸色流露着担忧之色。“没事。”他摇头，仔细地为她检查了一下，“你呢？有没有事？”“你让我陪你来a市，就是为了求婚？”她看着他，表情有些不确定。“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知道她怀疑自己，还在调查自己。可他并不在意，他的世界确实很黑暗，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人涉及毒品买卖。小瑾沉默，有开口问道：“那么詹姆斯先生呢？是什么人？”“a市迪斯尼乐园的区域总裁。”这样的解释，让小瑾不自觉的皱眉。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向自己求婚，那么所谓的交易根本不存在。可为什么会有枪声？她脸色一沉，抓着他的衣襟追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枪声？”“没什么，想杀我的人太多了。独自外出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有这样的伏击很正常。”他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着。这话，让小瑾心口犯堵，所谓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就是自己传的。“抱歉，让你遇到这样的事。”他低头问她的额头，眼神柔和带着歉意。看到高易他们出现，他立刻将她交给他们保护，然后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对面的瞭望塔开了一枪。之后是一串枪械火拼的声音。高易护着小瑾下楼，让她躲在城墙后：“小瑾小姐，您就留在这里，我去帮龙哥。”说完，半蹲着身子走到外面。小瑾的心里很紧张，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又怕看到他流血受伤的场面。她是怎么了？不是应该希望这样吗？这场枪战持续了20分钟，她听到高易说不知道是哪路的杀手，然后警察就来了，因为击毙了几个人，所以顺理成章地带向弑龙回警局问话。小瑾被女警带出城堡大门，向弑龙看到她，也不管身旁有多少警察，上前询问：“有没有受伤？”“我没事。”她摇头，垂眸不去看他。忽然见到他袖臂上的鲜红，小声道：“你受伤了？”“檫破了点皮，没事。”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伤，等小瑾提起了才看到。“我去一趟警局，让强叔送你回酒店。”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转身走向警车。小瑾看着他的背影，原本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唇，又把话咽了回去。她轻叹一声，跟着强叔立刻。忽然，她看到已经倒地的杀手猛地坐起来，举枪对准向弑龙。“不要！”小瑾想都没想，立刻冲了上去，推开了向弑龙。砰——一道鲜红溅开，小瑾一下子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