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殇洬憋了眼水面,满意地勾嘴一笑,接着将剑鞘往空中一举,诛魂剑一溜烟似的退回剑鞘里。舒榒駑襻冼灵月再醒来时,已是几天之后。这几日来,雷殇洬没日没夜的守在床边照顾她,接连不断的体力、真气消耗,让他不得不阖上眼休息。冼灵月见雷殇洬躺在自己身边,很是惊愣。见他一副睡得很香样,像是许久不曾安睡过,自然不忍心在叫醒他。冼灵月盯着这张俊逸不凡的脸,想得出神。这张脸与无念的脸并非一样。雷殇洬属于柔中带刚,妖魅至极的那种;而无念则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霸道的那种。这两个男人无一都是俊美无双的,却都在冼灵月心里留下深深浅浅抹不去的阴影。如果说前世的无念是有意伤了自己,那么今世的雷殇洬也好不到哪里去。冼灵月叹了口气,前世事前世毕,今生何苦还要继续!她难受地鼻翼深嗅,饱尝着那股酸痛煎熬!“如果可以不爱该多好!”冼灵月对自己道,见雷殇洬在睡梦中俊眉紧蹙,面色不安,赶紧将心里的伤感收起,却不知她的这些心事,早已被雷殇洬一一洞悉了去。雷殇洬猛得一个翻身,一只大掌横在冼灵月细柔的柳腰上,将她紧紧搂向自己的胸膛,动作十分强悍,生怕冼灵月跑了一般。冼灵月秀眉一拧,心里的酸涩越来越强,鼻翼一嗅,生厌地将雷殇洬的大掌从腰际上拿了开。雷殇洬这时凤眸幽幽翕开,噙嘴一笑,将那只不安的纤手倏地攥了住。“你醒了!饿不饿!”雷殇洬寻了个能让冼灵月淡然接受的话题。“蛇王殿下不用客气,我早已习过辟谷术,五谷杂粮于我早已不食滋味!”冼灵月淡淡道,生冷的口气,急于将雷殇洬推于千里之外。“喔!本座倒真忘了!天还没亮,你再睡会!”雷殇洬耐着xing子,讨好般地道。“有蛇王在此,我又怎能睡得着!蛇王若是真为灵月好,请立马球下床,不要再耽误灵月休息!”冼灵月语气既客套又生硬。雷殇洬尴尬地笑了笑,见冼灵月说话时始终背朝自己,眸光落在他处,一股怒意直起,猛得伸出大掌,在冼灵月腰上横扫一圈,将她转过身面向自己。“本座不明白,好好的,为何又生气?”雷殇洬察觉出冼灵月很是反常,冰冷的态度让他很在意生气,便想问出个究竟。“蛇王打算成婚后如何处置我?”冼灵月眸光飘闪,带着一股讥讽。“成婚!”雷殇洬眸珠一沉,若有所思,继而又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只管呆在这屋里,安心调养身*子,其他事交给本座!”冼灵月嘴角浮出一丝苦笑,雷殇洬你还真有心。安心,说得倒轻松!是啊,我是该安心的呆在这屋里,让你与那魔族公主安心成婚的!要是被那魔族公主知道,你现在吃了碗里还看着锅里的,她会安心与你成婚么?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好!你当我冼灵月是个傻瓜不成,能一而再再而三被你欺骗耍弄!冼灵月沉默不语,神情变得异常冷淡,望着雷殇洬的眸光尽是嘲讽。雷殇洬的心被她瞧得直揪,想要安慰她几句,却又觉得解释太多纯属多余,不由倏地从**坐起。“好吧!你好好休息,本座还有事未处理,就先走了!”雷殇洬对着冼灵月道。见冼灵月瞧也不瞧自己,他越觉无趣,落寞萧瑟地甩甩长袍大步迈了出去。花梨木门“砰”地合上。冼灵月憋屈的泪水,终于淌了下。咸咸的泪水,让她将心里的委屈全数发*泄出。此时的她好恨自己,为何这么容易爱上一个人,明知此人无心,却坦诚的将自己的真心捧上。“雷殇洬我一定让你后悔!”冼灵月翕动嘴皮和着滚烫的泪水喃喃自语道。自那日后,雷殇洬再没来过冼灵月的寝室,冼灵月对此倒也不闻不问,仿佛一日间,两人已断得干干净净。她每日按时起床,按时服药,闲暇时练练昆仑派的修身心法,想让身*体尽早恢复。这一日,冼灵月依旧按时服完汤药,她的身*体已恢复许多,虽然已失去仙骨,但体质强健不少。冼灵月踱到镂花木窗前,望着窗外走道上来来往往忙碌不停的人影,不由对身边的侍候的侍女道:“宫里最近可有什么喜事?”“这个……不过是狐姬姑姑来宫里探望殿下,殿下便命人将虞鸢宫好好布置了一番,迎接狐姬的到来!”那侍女吞吞吐吐,回话时不敢正眼望着冼灵月,似乎在有意隐瞒什么。冼灵月若有所思。她料定这侍女之所以如此,定是奉了雷殇洬之命,想必如此大规模的布置,怕是雷殇洬与那魔族公主成婚在即。冼灵月心酸痛不已,嘴角浮出一丝苦笑:“是么!难得蛇王如此有心!”那侍女听出话锋不对,吓得小腿一软,跪在冼灵月跟前道:“姑娘不要怪奴婢!这是蛇王殿下交待的!”“喔!”冼灵月淡淡一笑,黯淡的眸光,转眼冰冷如霜。雷殇洬你到底还是负了我!也罢,我留在这里越久,只会耽误你的好事!不如做个明白事理的人,成全你和那魔族公主,祝你们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姐姐快起来!”冼灵月盈盈一笑,脸上显得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流溢出一丝不悦。“姑娘你没生气吧!”那侍女怯怯道,生怕冼灵月自己的言语,刺激了冼灵月,惹得她不高兴,到时被雷殇洬知道,少不了一顿责罚,轻者自残手脚,重者魂飞魄散。想她一介小妖,能修成人形,已花上千年岁月,得来十分不易。“我没生气!反倒是让姐姐担心了!”冼灵月始终保持着微笑,面上露出些许歉意,尝试慢慢撬开侍女的嘴。“姑娘真是客气!其实是殿下与魔族公主的婚期在即,整个虞鸢宫都忙得不亦悦乎!殿下说,姑娘身*体弱,不宜惊扰姑娘休养,所以吩咐奴婢不许在姑娘面前多言!”冼灵月眸光轻闪,深觉好笑,但她克制出自己的不快,没直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