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依旧能感受到热浪滚滚。|小六的衣服很快湿透了,她坐起身,揉着酸疼不已的胳膊,身旁,传来了声音。“你为什么不跑?你不是很希望能逃离我吗?”小六转过头,苍桁正慢慢坐起来。“你好了?”“嗯。”“不会又突然倒下吧?”“应该不会。”“那就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小六垂下了眼眸。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她的脸颊边,那薄薄的衣裙,正若隐若现她绝美的身姿。“不为什么,就像当时对哲来将军一样,我只是不会见死不救。”苍桁的眉头微微皱起,刚想要再说什么,小六却一骨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渴死了,我去那水过来。”说着,她朝着那马儿跑去。马儿抬起头,看着她跑向自己。被驯服得很好的马儿,很自然地靠过来,小六摸着它的脖子,它便用它的脸颊贴着小六。苍桁在远处看着她,那抹倩丽身影。小六抚摸了马儿,便牵着它走到树下。她将它拴起来,马儿便卧在地上。小六将它背上的行囊拿下来,找出水囊,拧开盖子,递给了苍桁。“喝水吧。”苍桁接过来,看了小六一会儿,便仰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随后他将水囊递给了小六。虽然有间接接吻的可能,小六还是喝了里面的水。毕竟她也很渴。放好行李,小六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们还在锐国境内吗?”“嗯。”“多安静呀,一点也不像是经历了战争的国家。”“只打了两场仗,还没波及到这里。”“那个……送走哲来将军的时候,你说大军已经回程。是,战争结束了吗?”“是的。”小六眨了眨眼,只打了两场仗,就结束了?摇了摇头,她不再去想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现在,她依旧被他攥在手心中,以后还会被他折磨,也会继续毒害他。小六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仿佛成了相互折磨的虐待狂,又同时都是受虐狂。苍桁再次站起来,小六便也站起来,低着头站在他身边。苍桁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便将自己身上的斗笠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后走到树边解开缰绳。小六吃惊地看着他,这是苍桁第一次做出的照顾她的举动。苍桁牵过马,只微微皱眉,随后骑上,大手,伸向了小六。小六仰头看着他,目光最后落在那大手上。她的小手,便慢慢伸过去。苍桁握住她,将她拉上了马。坐在他身后,紧紧抱着他的腰。她的斗笠成了碎片,在草地中哭泣。他的斗笠,则套在了她的身上。此刻,她抱着的,是被他的体温温暖了的铠甲。脸颊贴在上面,能闻到他特殊的香味儿。苍桁挥舞了马鞭,马儿再次飞驰在烈日之下,载着同样的两人,向着同样的方向前进。只是这马儿却不知,自己背上的两人,有一个,已经在悄悄的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