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微微亮,苍桁正搂着娇妻,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咕辰和哲来,是绝对不敢如此的,孩子们也不会如此深沉。苍桁猛地睁开眼眸,握住床边大刀的同时,整个人已经来到门口。刀已出鞘,按在来人的脖子上,那人,顿住了脚步,可却并不慌乱,似乎也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苍桁皱着眉头,看着来人端着的两碗药汁,抬眼看向他绝美的一张脸。“这是什么?”“你们,不是来瞧病的吗?这,当然是解药。”“这种毒,其他医官都束手无策,你只出去了一晚上,就知道解毒的办法了?”“你如果不相信,可以不喝。”苍桁收起刀,乃寒便端着托盘走进屋,将两碗要放到石桌上。小六,依旧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转了个身,迷糊着说着梦话。“苍桁……嗯……轻点……我要死了……轻点……”言辞间,还裂着嘴笑,口水流了一脸都是。苍桁清了嗓子,对乃寒说道:“这要我们会喝的,你走吧。”乃寒,却没有动。他盯着**的小六,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的某一处。苍桁,一下子凶恶了起来,挡在乃寒的前面,皱着眉头看他。乃寒回过神,转过头就走了。苍桁板着脸看他离开,随后看向那两碗黑黑的药汁。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小六,便拿起一碗,一饮而尽。坐在石床边,等待着什么。良久,他才走到床边,将**的娇妻抱起来,坐在石桌旁。“小六,小六。”他叫她,小六抹了一把哈喇子,不情愿地张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苍桁,哼哼着。“我还要睡……”“乃寒将解药送来了。”“什么?!”一下子睡意全无,她坐起来看了着苍桁。苍桁指了指桌面。小六再转头一看,半碗药,旁边的是空碗。“你喝了?”“嗯,应该没什么事,你也喝了吧。”“你为我试毒?!”小六抱着他的脖子,怎样感动。乌黑的大眼睛半眯着,小口抿在一起,殷红殷红的。“不都是奴才给主子试毒的吗?我是你的女主子。”苍桁扬了双眉,淡淡说道:“仅限于这个屋子里。”小六撅着嘴,悻悻地坐回去,将药汁一饮而尽。随后五官扭曲在一起,做痛苦状。可很快的,五官归位,小六挠了挠头。怎么一点都不苦呢?“我去把碗送回去。”小六挣开苍桁的怀抱,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苍桁则是坐在原处,很淡定地说道:“我跟你去。”小六转过头,高高扬起了眉头。“你是怕我端不动两只碗,还是其他的?”“我是怕你端不动两只碗。”他依旧淡定地说。“骗子。”小六朝他做了鬼脸。又是一个大晴天,在这个远古的时代,永远也只有这两种天气:晴天和雨天。乃寒正在门口逗着啊呜,见到他们过来,站了起来。小六摆出大大的笑脸说道:“谢谢你的药,都不会苦的。”乃寒没说什么,只是结过了小六的托盘。啊呜这时抱着小六的腿,发出他名字的声音,那失踪裂开的嘴,总给人诡异的感觉。小六摸着他的头,乃寒转过身说道:“我们吃饭吧。”咕辰,出去办事了。哲来照顾两个孩子,空地上,只有小六他们四个人在吃饭。苍桁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他得陪在小六身边,因为他发现这个乃寒对小六有兴趣。如果不是需要他的解药,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杀了这个男人。看着啊呜往嘴里小心地送汤,可还是会洒出来,小六的眉头就皱到了一起。“啊呜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乃寒不在意地,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你们,是贵族吧。”“嗯……算是吧。”“那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六愣了一下,苍桁这时说道:“他是奴隶。”小六看着苍桁,乃寒接着说道:“没错,他是奴隶。他的父母,都是丄国人,焰国大王苍桁攻陷丄国之后,他们就成了奴隶。啊呜的母亲是在皮鞭下剩了啊呜,因为血,污染了贵族家的庭院,那些下人就没命地鞭挞她。啊呜的父亲冲过来,结果热闹了那里的主人。贵族当天就折磨死了他的父母,将他的手指全部砍去,又豁开他的嘴,将他扔到荒野喂野兽。是我将他捡回来,救了他的命。”小六垂着眼,在文明时代,这会是骇人听闻的案子。可在这个世界,却成了稀疏平常的事。苍桁,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看着乃寒。“你怎么知道他父母的事?”乃寒看向苍桁,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伤痛。“他的父母,是我认识的人。我捡到啊呜的时候,他父母的尸首就在旁边。虽然已经不成样子,可我还是认出来了。他们,都曾是丄国的贵族,能活到那个时候,还生了孩子,也算是奇迹了。”“所以,你也是丄国人?”苍桁这样问,小六,则是紧盯着乃寒。就在这时,咕辰回来了。他刚要说什么,却发现情况不对劲,所以也站在王的身边,大手,慢慢握住背着的刀柄。乃寒,还在看着苍桁。直视着,并不退缩。“没错,我是丄国人,苍桁大王。”“嗖”的一生,咕辰已经拔出了大刀,苍桁却挥手示意他不要动。小六捂着嘴巴,颤抖着声音。“你认识我们?”乃寒这才看向她,而后,看着她已经用布条遮住的左臂,皱眉说道:“雪姣公主,我也认得你。”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彼此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气氛,却与徐徐升高的温度相反,正逐渐走向冰点。小六,傻傻地看着他,身子,一颤一颤的。雪姣,这两个字好久没有听到了。能叫她这两个字的人,除了小黑,就只有敌人。“你……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乃寒,却一改严肃,他温柔地笑了。“因为我也是丄国的王族,我是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