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滴的落下,鲜红的血液染湿了大地,如同大片盛开了的曼陀罗,妖艳而充满了绝望的色彩。“承雨。”“承雨。”寒澈影,水千澜看着受到了重击昏迷过去的江承雨,皆是苍白了一张脸。这一刀下去,江承雨就算不死,也都毁了。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是太残忍了。寒澈影这些日子来跟江承雨相处,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兄弟,而此刻,看到他受到这样的伤害,黑眸里满是痛苦。“混蛋。”花无心愤怒的低吼,看着江承雨一脸的苍白,心如同被刀割般鲜血淋漓。巫心毒的发作来势汹汹,身体就像是被万虫啃咬,痛不欲生,可是,看到江承雨因为自己而受了那么重的伤,再多的痛苦也比不上此刻心里所受到的折磨。“听说,这东西很神奇。”阎罗的声音很是随意的传来,闻言,花无心抬眸望去,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镯,那么的熟悉,那,那不是?“无心,认识这东西吗?他说,这是你的。”阎罗眸光淡淡的瞥了眼昏死过去的江承雨,自己一个催眠,这人什么都说了,虽然,他一点都不相信这手镯真有守护者这一说,只是,被自己催眠了的人是不可能撒谎,所以,他真的是很好奇。花无心在看到手镯,心神一怔,那手镯,竟然落在了阎罗的手里。“我不知道。”花无心的心思在认出了手镯,早已经百转,自己不可以认,否则,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阎罗面具下的眉一挑,嘴角一勾,把玩了下手里对他来说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手镯,抬眸瞥了眼花无心,声音淡漠,“既然如此,那这东西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他的手一扔,手镯在空中划过抹弧度落入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他冷酷一笑,能得到手镯守护者承认的人必须是强者,既然他得不到,那谁都别想。燃烧着的炭火,滚滚的烈焰,手镯落在火中,烧的通红。花无心的耳边似乎传来了多多痛苦的声音,她看着火中,小小的人儿在燃烧的火中若隐若现,他一声声惨叫声似乎要将她的心撕裂。无心,快点救我。救我呀。多多。花无心冲向了炭炉,火光迎面扑来,透过火红的烈焰,她看到了昏迷过去的江承雨,多多不能有事,谁都不可以离开自己。“无心。”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下,花无心的眼一沉,手伸入了火中,牢里,飘起了烧焦的味道。花无心死死的咬住了唇将手镯从火里取了出来,只听砰的一声响,手镯落地,碎了。她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块,身子一软跪了下来,眼里堆积起了泪水,心口痛的不能自己,泪,大颗大颗的掉落,滴在手镯上,发出了丝丝的声响。多多,我竟然连你也救不了。手镯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的回应。阎罗没想到她竟然会空手去取手镯,心下一怔,她疯了吗?只不过是一个手镯,难道,她还要赔上自己的一双手吗?这个傻瓜。“看来,手镯比他们还重要,无心,再问一次,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阎罗的手掐住了水千澜的喉咙,倘若花无心不答应,他的手一用力,水千澜的命就交代在这里。“无心。”水千澜看着花无心一脸的悲伤,心,很痛很痛,若可以,他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他看向了阎罗,一脸的坚定,“你把我杀了吧。”他宁愿死掉也不要让无心再因为他们而受到伤害,那比伤了自己还痛苦。花无心强忍住了痛,将一块块的手镯碎片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的怀里,站了起身脚步蹒跚的朝着阎罗走去。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手被烧伤发黑,但,这点痛,算不了什么。“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花无心说这句话没有看向水千澜而是望向了江承雨,声音里满是绝望。水千澜的脸上滑过了一滴泪痕,温柔一笑,他不怨,她的选择。“本宫可以放了他,早说也不会如此。”阎罗见目的达到,松开了掐住水千澜脖子的手,看向了花无心,见她一脸的悲伤,心头有了丝异样,但,很快就消失无影。花无心蹲在江承雨的面前,一脸心疼的看着他满脸的惨白,血,从他的身上不断的流失。“雨。”她轻声的呼唤,没有任何的回应,花无心紧张的咬紧了下唇,心一揪,颤抖的伸出手探向了他的鼻下,还有气,他还没有死。心下一松,花无心伸手紧紧的将他搂在怀里,眼里的杀气,一点点的凝聚,她握紧了双拳,将心底所有的恨通通的压下,转头看向了阎罗,声音出奇的平静,“我要将他带走。”“他,你可以带走,而这两人,等事成之后,本宫便会放了他们,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为本宫办事,本宫绝对不会伤了他们。”他本来就只想利用他们几人来达到目的,而如今目的达到,这些人也没什么用。而留下这两个人,也只不过是为了牵扯住花无心,不让她背叛自己罢了。他挥了挥手,让属下解开绳子,花无心不让,自己为江承雨将绳子解开,伸手扶住了他倒下的身体,花无心身上所受的伤一点都不比江承雨轻,但,心里的伤口才是最难愈合。“这是巫心的毒的解药,吃下它短时间内不会发作。”阎罗从袖子里掏出了白玉瓶扔到了花无心的面前,声音淡漠。看着他转身出了暗房,花无心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拿起瓶子,打开服下药,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有的,只是仇恨的烈焰。“无心,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水千澜的声音里满是忧伤,花无心咬牙将江承雨扶起,转身,瘦弱的身影透着无比的坚定,“等我。”只是两个字,便让水千澜的眼眶一热,知道她看不见但他还是点头,他会等,会一直等。扶着江承雨出了暗房,阎罗已经让鬼鲛在门外等着。“残心,宫主吩咐带你们离开。”鬼鲛看了眼江承雨,面无表情的转身。花无心抿紧了唇瓣,神情阴郁,她扶着江承雨跟着鬼鲛坐上了他们准备好了的马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特意安排,一路上,马车很是平稳,没有颠簸。花无心抱紧了江承雨,看着他身下的暗红,轻吻着他的脸,在心里默默的祈祷,雨,你不能出事,不可以离开我。“鬼鲛,送我们去看大夫。”雨在不去看大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得住。鬼鲛有些迟疑,毕竟宫主的命令只是带他们去太子府邸,只是,看着花无心一脸的寒霜,她皱了皱眉,还是朝着外面驾车的车夫吩咐了声。马车掉头转了个方向,朝着医馆的方向而去。花无心朝她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了江承雨。来到了医馆,马车便离去,这个世界上,不是说大夫就是最有善心。见死不救,怕惹祸上身,是人性的丑陋。被轰出了医馆,花无心跌倒在地,顾不得身上的痛看着身旁昏死过去的江承雨。“没有银子看什么大夫。”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一脸嘲讽的朝着花无心嚷嚷。周围,聚起了群众,一个个,对着医馆前的花无心他们指指点点。“那个男人是不是快死了,流了好多血。”路人甲手指了指江承雨的身下跟着旁人议论。“死了也好,就是活了,怕是连男人也做不成了吧。”“真是可怜。”周围的议论声,同情的,嘲讽的,在花无心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她看着地上的江承雨,听着医馆里的人出言嘲讽,心里的一股火熊熊的燃烧,她瞪向了医馆里的小厮,这目光,如剑般的慑人,黑眸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小厮只觉得脚底一寒,但,还是大声嚷嚷,“告诉你们,我们医馆可不是开慈善的,要死,死远一点。”那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没救的,若是死在他们的医馆里那才是晦气。他的话才刚落,只觉得耳边一阵风袭来。花无心挥拳而去,打的小厮的下巴脱臼,她一脸冷若寒霜,声音更是冷酷,“既然医馆不医人,那,留着何用。”闻言,小厮苍白了张脸,看着花无心砸起了店铺,顾不得痛朝着内厅里冲去。医馆里,东西被砸了一地,药材散落,花无心看着眼前的一切,笑的一脸冷酷。周围的群众越来越多,挡住了去路。一辆马车停下,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伸了出来,声音清冷,“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公子,小的先去看一看。”驾车的车夫朝着马车里的人恭敬的说了声便下了马车挤进了人群,没一会便回到了马车边上。“怎么了?”“前面有人砸医馆,怕是闹事的,公子,我们要转道吗?”若是误了大事,那可是要杀头的。马车内,男子微微蹙起眉,掀起了车帘,下了马车。“先去看看。”“是。”男子应了声便推开了人群,让出了一条路。周围,响起了阵阵抽气声,男子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他来到了医馆前,看着医馆里疯狂的砸着东西的身影,神情一怔。“无心。”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花无心停下了砸东西,回过头望去,看着阳光下,一袭雪白锦袍的雪鸣凰,如仙人般的俊美容颜此刻满是惊讶的望着自己。看着他,花无心的眼眶一热,太好了,雨,他有救了。------题外话------最近字数多不了,等自己的事解决好,也许就会多一点字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