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国,是一个很美的国家。但,这个国家对花落尘来说,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囚禁他而已。他是太女夫,也会是未来的朱雀国国后,人人都羡慕着他,可是,谁要明白自己心里的苦楚,日夜的寂寞。原本身边还跟着的侍从自己也都为他们找了好人家嫁了,也有的,不愿意离开曼陀罗,他知道,没有人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国家。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家,虽然身边有不少人伺候着,可是,真正能交心的人少之又少。他仰头看着天空漂浮着的白云,感觉自己,就像云一样,飘渺无依。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花落尘依然站在窗户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平儿参见主夫。”清脆的声音悦耳的响起。平儿是专门照顾自己生活起居,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是,却也是一个清秀的人儿,那双眼睛大大的很灵活,一看便知道是个机灵的,而他也是蓝海正雪挑选来伺候自己。想到了蓝海正雪,除了成亲那一夜她在自己的房里度过,其他的时候她都是在书房里睡。明明是新婚,就算不是如胶似漆,那也该是甜甜蜜蜜,可是,她对自己却是很冷淡,她的冷淡,让自己无所适从,好在她除了自己外并没有娶小侍,自己不用一入门就跟其他男人争夺妻主,府里的下人对自己也很恭敬,日子虽说平平静静,可是,他的心里,总存了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从成亲后都不碰自己,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一个男人若是得不到妻主的宠爱,那这样的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义?平儿一进门便见花落尘满脸的忧伤,他笑了笑将端着的猪腰子放在了桌子上,“主夫,是不是在想太女殿下。”花落尘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平儿,嘴角扬起笑,却透着几分苦涩,眼眸更是寂寞,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从成亲来,她碰都不碰自己,甚至,连自己想要见她一面也难。明明他们同在一屋檐下,却是形同陌路,这让他怎么不心生悲凉。见花落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平儿轻轻一叹,虽然自己入府没多久,但,这个和亲的皇子,善良也温柔,没有那些皇子的娇气蛮横,对他们这些下人更是好的没话说,所以府里的下人们都很喜欢他。如今看他那么难过,也忍不住的给他出主意。“这,这行吗?”花落尘蹙起眉,一脸犹豫,虽然这样的方法在皇宫里也很常见,可是,自己一向不屑宫里那些男人争宠的手段,如今,真要用那样的方法得到妻主的宠爱。“主夫,虽然你的地位没有人能代替,可是,早日为太女殿下诞下女嗣,将来,太女登基,那你可就是国后。”平儿徐徐善诱,他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他也明白,男人若是不能为妻家诞下女嗣,哪怕他是皇子,迟早还是会被人代替,但,有了孩子就不一样,若是女儿,那就是父凭女贵。更何况,当今女皇女嗣单薄,没有人能跟太女争,若不是太女洁身自好,以她的容貌,身份地位,想爬上她的床的男人多不胜数。花落尘毕竟是从皇宫里出来,平儿懂的,他自然看的更透,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她反而都不再碰自己。想到了那日,自己醒来,便发现蓝海正雪躺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赤露着身体,手腕上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他没有忘记自己那时候心情的复杂,酸涩,不再清白的自己,对花无心,也彻底的放下,不管怎么样,蓝海正雪迟早是自己的妻主,就算对她的行为自己是厌恶的,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花落尘轻叹了声眸光幽幽的望向了天际,声音飘渺,“你去告诉殿下,说本宫今天要跟殿下用膳。”“是。”平儿恭敬的朝着花落尘福了下身转身离开房间。书房里,地上,凌乱的散了一地的衣物,**的戏码正在上演,喘气声,娇喘声在房内交织的响起。门外,传来扣扣的敲门声。凌乱的书桌,交织的男女分开,男人的眼里闪过抹不悦,声音低沉,“什么事?”“回太女殿下,主夫念及殿下辛苦,晚上设宴请殿下一起用膳。”闻言,蓝海正雪皱了皱眉头,眸光转了下便应承了下来。得到太女回应的平儿心一喜,朝着房门福了下身便连忙离开前去告诉花落尘这个好消息。而此刻,书房里,原本正纠缠的男女也失去了兴致,各自穿上了衣服。“你真要去看他。”蓝海正雪在一脸不悦的人脸上亲了口,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笑的一脸深不可测,“他毕竟是我的夫,我怎么能将他冷落,更何况,他还大有用处。”“好,都听你的。”蓝海正雪的眸光快速闪过抹阴冷,任由她搂着。而此刻,在得知蓝海正雪前来的消息,花落尘在房间里开始梳妆打扮了起来,他不常出门,也很少化浓妆,但,妻主要来,自己怎么能素颜,那对殿下是大不敬。作为人家的夫,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最好的时刻。夜,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悄悄的到来。花落尘本就生的俊美,稍一打扮便更是美丽,一袭淡蓝色锦袍,墨发束起用根蓝色绸带扎在脑后,修长的身躯如竹挺立,身为皇子与生俱来的的高贵,为他的俊美更添上了几分动人。蓝海正雪一进房间便看到了经过特别打扮的花落尘,不可否认,花落尘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心也好,他不像其他皇子一样,娇纵任性,他在嫁给自己后,在下人的面前也是温柔宽厚的主夫形象,只可惜。蓝海正雪的眸光暗了暗,朝着他对面桌坐去。她一落座,花落尘便也跟着坐下。“你们都下去吧。”蓝海正雪朝着房里的下人挥了挥手,声音淡淡。花落尘抬眸看向了平儿,见他朝着自己微乎几微的点头,心下定了定,面含微笑的看着蓝海正雪。“殿下,这糖炒醋鱼味道很不错,你尝尝。”花落尘亲自为蓝海正雪布菜,神色恭敬。蓝海正雪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咬了一口放下,花落尘见状,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为蓝海正雪斟酒。“殿下,落尘能否问殿下一个问题。”蓝海正雪挑了挑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轻闻了下递到嘴边品尝,声音淡漠的响起,“皇子有话便说。”花落尘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那样的事情,太过羞人,他要怎么可能问的出口,可是,若是不问,这个疑惑就如同石头一样压在心底,让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殿下是如何想落尘。”犹豫了好久,就在蓝海正雪开始不耐,花落尘的声音才响起。这话一落,花落尘有些不自在的微垂下眼帘,桌子下的双手纠在了一起,很是不安。她若对自己没意思,为什么会碰自己,可是,她若真的在乎他,又为什么在娶了自己之后反而对他不理不睬,他真的是想不通为什么?房间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而因为她的沉默,花落尘心里更加的紧张,他抬起眸,望向面前的蓝海正雪,见她一杯又一杯的倒着酒,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皇子不要想太多,你是本太女的夫,只要你安分守己,以后,本太女不会亏待你。”蓝海正雪放下酒杯,站起身,声音清冷疏离,“你好好休息,本太女还有事。”花落尘愣了下见她起身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而蓝海正雪在站起身之际,便感觉到头有些眩晕。她伸手按住头,眼前,一片模糊。见她一脸的不舒服,花落尘便知道,药效发作。他连忙上前扶住险些倒下的蓝海正雪,一脸的关切,“殿下,你是不是喝醉了。”蓝海正雪揉了揉额,眉头皱起,奇怪,自己的酒量一直很好,不过喝了几杯,怎么会?“你在酒里下药。”蓝海正雪一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阴冷了几分,那双凤眸里的寒气让花落尘的心也跟着颤抖。“殿下,让落尘扶着殿下去休息吧。”这时候,花落尘也不知道从那来的勇气,拉着蓝海正雪就往床榻上走。“别碰本殿下。”蓝海正雪想要甩开花落尘,但,药力上头,眼前一黑,她昏昏沉沉的倒在花落尘的怀里。蓝海正雪的身体几乎是靠在花落尘的身上,好在,她不是很重,花落尘扶着蓝海正雪上了床榻,看着**绝美的人,虽然是昏迷着,但,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抗拒,花落尘的眼里满是苦涩,自己,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留住自己的妻主,还真是可悲。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里的酸涩压下,有些颤抖的伸出手解开蓝海正雪的衣领,咚的一声响,有什么顺着滚落在床铺上,花落尘的脸色开始变的苍白,心里不详的预感在随着衣服的解下而越来越深。在看清面前的躯体,花落尘此刻,面如死灰。一夜无眠。花落尘站在窗边,一直到了天明。心,为自己所看到的震惊,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会相信,这一切,竟然是一场谎言。蓝海正雪头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胸前平坦,心一怔,回想起昨夜,眼一冷。“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花落尘的声音很是平静,在发现真相之后,他反而失去了质问的勇气。“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蓝海正雪冷笑了声从**起身看着一脸苍白的花落尘,神情的冷漠让花落尘几近奔溃。花落尘真不敢相信,他欺骗了所有人,欺骗了自己,而如今,还能够如此平静的对待自己?“皇子,既然你发现了,那你现在,是不是想去找母皇。”蓝海正雪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衫,声音很是缓慢,一字一句的穿进花落尘的心里。见他一脸的平静,花落尘狠狠的咬牙,他当然要去,蓝海正雪撒下这弥天大谎,自己一定要去告诉天下人。“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夜,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花落尘脸上的神情一怔,回想起那夜的纠缠,脑子里,电光一闪,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花落尘死死的握紧了双拳,脸色苍白的吓人。蓝海正雪很是干脆的承认,事到如今,也瞒不下去。而听了一切的花落尘,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落入了地狱,永不见天日的地狱。“皇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依皇子的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落下这一句,蓝海正雪毫不犹豫的离开。在他离开之后,花落尘的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似的倒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