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万里无云,一阵阵清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响,周围,一片寂静。竹屋,便在眼前。江承雨累坏了,此刻,看到眼前的竹屋,脸上的笑容轻松了不少。花无心看着周围,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她怎么觉得眼前的一切那么的熟悉?正想着,只听一声惊呼。江承雨误踩到陷阱,整个人被倒吊在上空,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从地底下钻出,千钧一发之际,花无心足尖一跃将江承雨救下飞快的离开,网,扑了个空,搂着江承雨一站定,众人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周围的树丛里,一股杀气袭来。花无心终于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地方有种熟悉感,这里,便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幽冥的地方。“敢擅闯禁地者,死。”一道冰冷冷的声音从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嘴里发出。花无心认出了他,当初,便是他送自己跟区陌白离开,若是认识的人,那就好说的多。“无心,看来我们有麻烦。”水千澜扫了眼周围,在他们来时的地方,站着六七名男子,一个个手持着刀剑,一脸杀气,他们这些人里面还有两个不会武的,真的很麻烦。花无心安抚的握了握江承雨的手,站在水千澜他们的面前看着青衣人,拱了下手“在下花无心。”其实,她心里没有什么把握,若是这人不记得自己,那么,她就只能动手。以自己的身手,她不觉得自己会输,只是,江承雨,南宫夜他们都不会武功,这多少会让自己分心。“花无心。”青衣人在听到名字,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扫了眼花无心脸上蒙着的面纱。见他眼里的质疑,花无心才想起自己还蒙着面纱,刚伸手将面纱拉下,身后的不远处,便传来一阵熟悉的轱辘轱辘声。“青衣,贵客上门,还不让他们退下。”少年的声音清冷。青衣恭敬的应了声,抬手一挥,众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就如他们凭空出现。若不是他们过于靠近这竹屋,或许都不会知道,这竹屋周围的树丛里,隐藏着这样的危险。花无心看着一名少年推着轮椅朝他们走来,这跟他们初时见面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对自己动起手。“花无心,怎么要是你?”坐在轮椅上的幽冥声音如当初般的稚嫩,乍一听之下,如同幼儿。水千澜,江承雨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幽冥,听他的口气,他们之间好像认识,而这轮椅上的男子,声音,竟然跟个孩子一样,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说来话长,幽冥,没想到我们要见面了。”花无心微微一笑,会来到这里,那是误打误撞。只是,看他那个样子,好像不怎么欢迎自己。“无心,你认得他?”水千澜蹙起眉头拉住花无心的手小声的开口。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奇怪,无心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为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水千澜心里的疑惑,也正是其他人想问的。雪鸣凰在看到幽冥,淡漠的黑眸微微一紧,他抿了抿唇,神色更冷上了几分。见水千澜一脸的疑惑,花无心只能向他们解释了一番。幽冥面纱下的脸微微一暗,示意少年转动轮椅,“既然来了,那就里面请吧。”竹屋里,一桌一椅一床,简单明了。幽冥的眼睛看不见,有时候,太多的东西反而会碍到他的行动。“花无心,据我所知,你的父母今天可是要斩首了。”幽冥从少年的手里接过茶水轻抿了口,一脸毫不在意的抛出了重量级炸弹,炸得花无心脸色苍白。“今天?”花无心的声音有些失控,这不是第六天吗?幽冥听出花无心声音里的震惊,挑了挑眉,声音淡漠,“你不知道吗?女皇临时改了时间,本来是明天的处决,改为今天的午时三刻,若是你现在去的话,或许,还能为他们收尸。”幽冥的一席话惊的花无心双腿有些软,在他们还在为找出路的时候,她的父母已经被推出了午门,不,不可以,前世的一切,她不要再重演。“那怎么可能,女皇怎么能随便更改行刑。”水千澜一脸疑惑,虽然他不清楚律法,可是,就算是女皇,也不能随便提前行刑。闻言,花无心稍稍冷静了下,只是,心里的不安却越浓,幽冥冷冷一笑,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了水千澜,声音冷酷,“她是女皇,对她来说,提前还是延迟,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不过,这也都要怪那个夜闯刑部的人,若不是如此,女皇怎么会那么焦急连一天都等不了。”花无心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苍白到让他们担心她会一个受不住倒下,多多在空间里竭力为花无心提神,这个时候,她可不能倒下。花无心在吸收到多多给的能量,脸色虽然仍然苍白,却也不至于倒下,只是,她此刻,却也呆不下去,若是因为自己而让父母死去,那么,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我要去救他们。”花无心就要转身往外冲,门外,两名男子用剑抵住她的喉咙,不让她离开。花无心眸光冰冷的瞪了他们一眼,转头,望向幽冥,声音低沉,“幽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傻子吗?你以为,你现在去还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跟他们一起死罢了。”幽冥说的都是实话,虽然很残忍,却也是事实。花无心只觉得心很痛很痛,前世血淋淋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涌现。她笑了,一脸的苦涩,“他们是我的爹娘,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暴尸荒野。”前世,他们都被抛弃乱葬岗,连一个为他们收尸的人都没有,别人死了还有草席加身,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无心。”水千澜想要开口,喉咙里好像咽了什么怎么也出不了声。江承雨低头抽泣,南宫夜抱紧了孩子,满脸的哀伤。竹屋内,悲伤蔓延。许是受不了这悲伤的气氛,幽冥轻轻叹了口气,朝着门外守候的青衣吩咐了声,“青衣,带花无心离开这里。”她两次都是误打误撞,若不是在自己的地方他设置的机关不多,他们还不一定有命活。“是。”青衣朝着幽冥恭敬的抱拳。花无心朝着幽冥感激的点了点头,见水千澜他们满脸的忧虑,心知此刻前去危险未知,她不能让他们都跟着自己去冒险。“澜,雨,你们都先留在这里,等我回来。”花无心一脸的认真,心里却是阵阵忧伤绝望。水千澜,江承雨虽然不放心,却也明白这个时候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的身影在他们的面前离去。花无心这一走,竹屋内就越发的寂静,雪鸣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幽冥,见他脸蒙着面纱,那双眼雾蒙蒙,自己身为医者,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圣手神医,雪鸣凰。”幽冥的一句话,道出了雪鸣凰的身份,这些人里,除了花无心,其他人都不知道雪鸣凰的身份,只当他是会点医术。雪鸣凰神色不变,黑眸淡漠清冷,“幽冥,前任幽冥宫宫主。”幽冥轻笑,笑声如同孩童。一条白绫从他宽大的袖子里挥出,袭向了雪鸣凰,他的一旁还站着南宫夜,他若是一躲,那南宫夜就会受到伤害,这一丁点的犹豫,白绫缠上他白皙的脖颈。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手足无措。水千澜虽然有些武功,可是,他心里也清楚,依自己的能力,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赢这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幽冥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水千澜声音冰冷,眼含着怒气,就算是死,那也要有理由呀。幽冥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轻轻一扯手中的白绫,雪鸣凰脖颈一疼,半趴在地,俊美清冷的脸上,仍然一片不为所动的淡漠,“幽冥,果然是你。”前任幽冥宫主,行事诡异,如同鬼魅,就连魔教里的人都少有见其真容,他本是试探,没想到,真的是他。幽冥也不在乎自己被认了出来,他无神的眸子盯上了雪鸣凰,声音似乎带着叹息,“你跟他是师兄弟,这么差那么远?”他从自己手里夺过幽冥令,他也认了,毕竟,能跟自己打到那种程度,那样的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区区一个魔宫,他也不在乎。雪鸣凰的脸色变了变,嘴角微带苦涩的扬起,他的确,不能跟师兄比,他一旦决定了的事,就算是条死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就像对待花无心,明明知道花无心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还是包容下了那些男人,而自己,他给自己机会,自己却懦弱的不敢上前。或许,就像师父所说,师兄才是做大事的人,因为,他比自己还能吃苦,还能忍。“你究竟想怎么样?”水千澜将雪鸣凰被白绫缠住,一脸愤怒的朝着幽冥低声吼,就算他们打不过他,那也不能眼看着雪鸣凰在他们面前出事。想怎么样?幽冥面纱下嘴角冷冷的勾起,却只是沉默。雪鸣凰朝着水千澜他们摇了摇头,一手扯向了白绫,只觉得,白绫在脖子上收紧了几分,他蹙起眉头咬紧下唇,看向幽冥,声音清冷,“幽冥,难道,你不想解开体内的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