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銮殿上,左相朱悟德在得知其子被刺客所杀,此刻,在殿上哭的昏天地暗,谁不知道这朱悟德因为朱云天受宠而在朝中作威作福,就连朱圆也是在曼陀罗里横着走。如今朱云天死了,这朱悟德能不伤心吗?“哭够了吗?”女皇的声音阴冷冷,脸上的神情如同凝结上一层寒霜。女皇的一句话,让殿上的温度直线下降。左相在朝中多年,对女皇的性情多少了解,她怎么会不知道此刻女皇正处在了爆发边缘,眼里的泪水说停就停。“朕会将他风光大葬,左相,可要节哀。”女皇的声音很冷,不知情的只当她是因为失去了爱妃而伤心,知情的,都已经去见了阎罗王。“陛下,一定要早日找到凶手,为贵妃报仇。”左相朝着女皇拱手,一脸愤慨,失去了个儿子,她的心痛呀,自己多年的努力才培养出一个儿子坐上了贵妃的位置,本以为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没想到,却变成这样。“放心吧。”女皇神情阴沉,凤眸幽暗,一脸的咬牙切齿,放在椅上的手一点点的握起,想到了那名刺客给自己带来的耻辱,女皇浑身上下散发的寒气足以将周围的一切冻结。殿上,一片诡异的寂静。众官员只觉得周围冷的如同坠如冰窖,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无不在心里祈祷快点下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久久的,女皇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恭送女皇陛下。”众百官连忙跪下一脸恭敬的齐声喊。待女皇离开,众人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擦着额上的冷汗,胆小的都瘫软在地,终于是解脱了,今天可真是难熬。回到了凤仪宫内,女皇站在铜镜面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头发,心口一阵发堵,眼一冷,手一挥,镜子前的一切通通被扫落在地,心里头的愤怒让她恨不得毁掉所有的一切。“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周围的宫人一个个吓的跪倒在地求饶。该死的刺客,他日若落到朕的手中,朕一定要让你尝尝什么是地狱。女皇的眼里尽是阴狠,浑身杀气浓郁,房间内,众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太后到——”发泄了下情绪,心情稍稍好了些,听着外面宫人的声音,花弄情深呼吸了口气转身迎了上去,便有宫人上前将东西收拾干净。门外,一名身穿华贵锦袍,面容宁静的男人由宫人搀扶款款的走进了房间。“参见太后千岁。”太后点了点头,看了眼宫人手中的东西,心下了然,手一挥,让宫人下去,这才看向花弄情“皇儿,可是在想刺客一事?”他怎么也不觉得花无心会杀了朱云天,只是知道这花弄情将昨晚守夜的侍卫都给拖出去杖毙,在皇宫里,人命如同蝼蚁,死一个跟死几十人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差别。一提起刺客一事,花弄情脸上的神情就难看了几分,手不自觉的抚上头发,眼里的杀气更浓。“皇儿没有受伤吧?”他一脸的关切。“父后,不必为儿臣担心。”她没有事,可是,她的头发,这对她来说,是**裸的挑衅。别让她知道是谁,若让她知道,她一定非灭了他不可。看着花弄情那张黑如锅盖的脸,太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到底,花无心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花弄情身上的戾气那么重?见她手抚着发丝,明月的眸光一转,却没有追问下去。想到另一事,太后声音轻轻的开口,眸光不忘打量着花弄情的神色“皇儿,还记得先帝赐予哀家的免死金牌。”闻言,花弄情皱起眉头,疑惑的看向太后,点了点头,一边扶着太后来到椅子边坐下,“当然记得,父后不是在宴会上将它赐给了花无心,为什么会提起这个?”寿宴上,他将免死金牌送给了花无心那个傻子,那时候自己心里没少犯鼓,只是,他今天怎么会跟自己提起免死金牌?“先帝赐予哀家免死金牌是为了保护哀家,无论以后犯下多大的罪行,只要有免死金牌在手,便可保护性命,皇儿你说是吗?”太后不答笑着反问。花弄情心里的疑惑更深,见他温柔笑望着自己,她眸光闪了下应了声算是附和。太后微笑了下朝着外面的宫人吩咐了一声,便有一名宫人低着头手端着锦盒走了进来。“皇儿,你打开看看。”太后示意了眼花弄情让她打开锦盒。花弄情看着宫人双手递上的锦盒,看了眼太后疑惑的伸手打开,眼前,一道金光闪烁,她微微的咪起眼,一块刻着免死二字的金牌出现在她的面前。“父后,这是怎么一回事?”女皇的眼里满是惊愕,为什么这金牌会落在他的手里?“花无月的为人没有谁比皇上更清楚,更何况,她是有功之臣,只凭几人之言便定了她的罪,可是会寒了众官员的心。”太后的话中有话。花无月是什么样的人,花弄情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难道,还要让自己自打嘴巴不成?“皇儿,你觉得呢?”太后试探的开口。一时间,房间里,阴沉沉的,气氛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花弄情神色复杂,自己当初以后宫不得干政回拒了他的求情,而如今,有了免死金牌就不一样,只是,为什么,金牌会在他的手里,莫非是?“皇儿,父后知道你心里的疑惑,或许,让她当面跟你说清楚会好一些。”她的心多疑,只有让她消了疑惑他们才会真正的安全。太后嘴角微勾朝着一旁的宫人投去一眼。“参见女皇陛下万岁,太后千岁。”宫人的声音清脆悦耳,似乎在那里听到过。女皇的脸色一变,如烈火般的眼眸盯着面前抬起头来的宫人,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她。“花无心,你为何会在这里?”她竟然没有死?花无心收回免死金牌,一脸无畏的看向了女皇花弄情,声音坚定而认真,“回女皇陛下,无心是为了救自己的父母。”她本想去劫法场,但,因为出了李清一事,法场的戒备更严,而自己如今身在皇宫,只能冒一次险。“花无月通敌卖国乃是死罪。”“陛下,娘她不会通敌卖国。”前世,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被人冤枉,她的重生就是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重演。“可有证据。”女皇眸光危险的盯着花无心,看着那双星眸清澈无比,跟以前的呆滞完全就像是两个人,这个人真的是花无心?免死金牌也不像是做假,也没有人敢做假金牌。可是,她以前不是个傻子吗?“没有。”花无心的声音沉了沉,星眸幽暗,本是子虚乌有,让她如何去找证据,更何况,那幕后之人怕早就将那些所谓的证人灭口。女皇的脸色刷的一声沉了下来,声音更是冰冷彻骨,令人不寒而栗,“花无心,你没有证据证明花无月的清白,而且,你不经通报擅自闯入皇宫,这一样一样可都是死罪。”女皇的暴怒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可是,她也只能拼一拼。花无心跪到了地上,脸上的神情未变,“女皇陛下,能否听无心一言。”“说。”若是有一丁点不满意,她就让他们全家一起下地狱。“陛下,虽然无心不能找出证据证明娘的清白,但,娘为女皇,为曼陀罗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不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她的国家,就是被他们所灭,若不是花无月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她一定会选择冷漠,可是,就因为她对自己的疼爱,她无法做到冷酷。“花无心,没有证据证明她的无辜,而你,也是花家的人,理应跟他们一样处死刑。”花弄情一脸的冷酷。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威胁到自己皇位之人存在。“皇儿,且慢。”见事情发展成这地步,太后也不能不出声说几句。“父后,你可有话说。”花弄情声音冰冷,眼里透着寒气,若他不是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举动,她会视为同伙。“皇儿,不要忘了,她可是有先帝赐予的免死金牌。”最后一句刻意的提醒,也将她之所以会入宫也是因为这块免死金牌的缘故。虽然不知道花无心昨夜究竟做了些什么,但,能让花弄情动了杀气的绝不仅仅是死了一个贵妃,也不会是因为花无月,他如此说,不但避免了父女间的隔阂,也让那些守门的侍卫逃过一劫。不然,这皇宫的冤魂就要多了几条。如果说花弄情心里之前还有着猜忌,那现在太后的一番话也将她的疑惑打消,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怎么也不会害自己。“就算有免死金牌又如何,她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皇儿,父后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太后如漆黑般的眸子闪过抹光芒,声音清冷。花无心半跪在地,星眸闪烁。刑部大牢,阴暗冰冷,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牢内,花无月,柳宣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对他们来说,能多活一刻便是上天赐予。“宣,你会恨我瞒你吗?”柳宣靠在花无月的怀里,轻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怎么还会去怨恨她,毕竟无心是他从小疼到大,哪怕她变傻,她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虽然真相让他有过痛苦,可是,他也能够明白她的无奈,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而此刻,想什么也没有用,他今生有无心就好。“月,在我的心里面,心儿永远是我的女儿。”看着怀里温柔的柳宣,花无月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无憾。“宣,下辈子,我们只做平凡夫妻。”花无月深深一叹,也许,是她对权力的不放手,哪怕她没有那个心思,可是,却还是让她忌惮,才会让自己,还有家人落的这般下场。柳宣微微一笑的往她怀里靠去,想到了花无心,声音里有着忧虑,“不知道心儿她怎么样了?”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花无月没有开口,只是将柳宣搂的更紧。此刻,牢门外,响起了开门声。听着一阵脚步声朝他们走来,一道绚丽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前。“郡王。”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花无月,柳宣怔了怔看着站在牢门外一袭华丽的男子,眼里有着不敢相信,似乎不明白他的到来。“太后,这牢房里味道不好,若是冲撞了太后,那臣的罪过可就大了。”田木肥圆的身影抖了抖,一脸的谄媚。“无妨,将牢门打开。”“是,太后。”田木朝着狱卒示意了眼,便有狱卒上前将牢门打开。“微臣参见太后。”花无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朝着太后恭敬的跪下。“起来吧。”“谢太后。”花无月,柳宣齐声应道从地上站了起身。花无月有些疑惑的看着太后,想不通他怎么会来看他们,当日被女皇打入刑部,所有跟她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的人都对自己避之不及,而太后却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让她不得不多想。见她满眼疑惑,太后微微一笑,一脸温和,“郡王,今日,哀家是来救你们出去的。”闻言,花无月,柳宣怔住,看了眼对方,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不相信。“太后,这是何意?”她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决心,而现在有人来告诉他们不用死,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复杂。“先皇仙逝的时候,给哀家留下了块免死金牌,有它在,哪怕是犯下多大的罪行,都可免除一死。”花无月心下一愣,看着太后的眼神为之一变,免死金牌她自然是知道,但,他不是已经赐给无心了吗?难道是?她的双眼一亮,看着太后朝自己点头应了自己心里的猜测。“月,是不是我们的心儿。”柳宣一脸的激动。相比柳宣的激动,花无月的神情就平静了许多,“太后,通敌卖国是大罪,就算是有免死金牌,怕难堵悠悠之口。”若是这免死金牌有用,当初,无心来找过他们,她就已经让她拿金牌救他们出去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见花无月他们不信,太后温和一笑的让身旁随行的宫人拿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郡王花无月通敌卖国之罪经调查实属诬蔑,特赦郡王无罪释放。”念完圣旨,宫人一脸恭敬的退下。“郡王,你们自由了。”“多谢太后。”“你们要谢的人不是哀家。”闻言,花无月,柳宣皆是一怔。跟在太后的身后走出刑部大牢,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有些刺眼。花无月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前一刻他们正在牢里等死,而转眼间,他们已经无罪释放。这天堂跟地狱,只是一线之间。“爹,娘。”阳光下,一道身影蹒跚着脚步朝着他们走来。花无月,柳宣循着声音望去,看着逆着光走来的粉衣女子,一张绝美的脸,唇角荡漾着笑颜,那双如星般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儿。”一切都明白。花无月无罪释放的消息,一时间就像是长了翅膀飞遍了曼陀罗国,颇有些戏剧性,花无月虽不能官复原位,却也保住了花家一百多条人命。花无心虽然因为闯入皇宫,女皇以一句冒犯皇威而打了她十几棍,却也因为让女皇对她失去了戒心,这也给以后她的行事少了许多的阻碍。深夜,皇宫——玉华宫内,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无罪释放?”白玉朗脸上的神情一怔,望向自己的心腹,花弄情竟然放了花无月,如此的大好机会,这是怎么一回事?“听说是太后为郡王求情。”“这怎么可能?”白玉朗从贵妃椅上起身,一脸的惊讶,太后怎么可能会为花无月求情,先不说通敌卖国这样的大罪,就凭后宫不得干政,他就算是太后也无权干涉女皇的决定。“国后,这都是真的,圣旨也都下了,不过,好在的是女皇没有让她官复原位。”心腹雪宫一脸深沉的开口。“你懂什么?”白玉朗冷哼了声,眸光阴冷,官复原位,这怕是迟早的事。自己好不容易才让这阻碍消失,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真是可恨。白玉朗死死的握紧了双拳,脸上闪过抹冷酷,“不行,本宫要去找陛下,要她收回成命。”闻言,雪宫连忙阻止了他,“国后,你可要冷静点,奴才听凤仪宫的人说,女皇陛下这两天心情不好,而且,就连妃子也没有召侍寝,国后若是现在去不是自讨没趣吗?”这话刚一落便被白玉朗一计眼刀吓的禁言。“陛下一定是为那个贱人伤心,无论本宫做的多好,她都没将本宫放在心上。”白玉朗一脸的阴狠,没想到朱云天死了还要跟自己争夺女皇的宠爱,简直是可恶透顶,“走,随本宫去见皇上。”雪宫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白玉朗一脸的执着只能吞下肚。此刻,已是圆月高挂,繁星点点,夜晚的凉风徐徐。郡王府内,灯火通明。擦好药,花无心趴在久违的床铺上,闻着早已经没了自己昔日气息的房间,花无心有种恍若如梦的感觉。“心儿,还疼吗?”花无月一脸关切的坐在床边看着花无心,她从入了刑部的大牢,就从没想过还能活着离开,到现在,她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似的。看着花无月,花无心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伸出手握住花无月的手,温柔的开口,“娘,我没事,倒是你跟爹,都受苦了。”“傻孩子。”花无月心疼的看着花无心,为了他们,她挨了十几板子,她受点苦算不了什么。“上天待我们不薄,月,心儿,我真没想到,我们一家人今天还能够在一起。”柳宣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他伸手抹着眼泪,却是越抹泪越多。“爹,不要哭了,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花无心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柳宣,声音轻柔的劝慰,没什么比家人一起更重要的了。“心儿,可是你?”柳宣在花无月的安慰下停止了哭泣,眼眶通红的看着花无心,若不是为了他们,她也不会受伤了。见柳宣要又哭了,花无心连忙开口,“爹,心儿一点都不疼,倒是娘,你们在狱中都受罪了。”花无月,柳宣满脸的苦涩,在牢里的那些日子,不堪回首,一想起就觉得心酸不已。“娘是军人,以前打仗的时候身上受的伤更重。”花无月淡淡的笑了,脸上是历经沧桑的平淡,“倒是你,怎么会找到太后,他为什么肯帮你?”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花无心眸光微暗,脸上扬起抹灿烂的笑容,“爹娘,你们忘了,心儿有免死金牌。”若不是有免死金牌,他会帮助自己救出父母吗?“心儿,娘很不安呐。”花无月深深一叹,一脸的忧虑。花无心看着父母一脸的忧愁,虽然,他们无罪释放,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们就都脱险,以后,还有很多的未知数,与其一直让自己处在风浪尖上,倒不如主动出击。“爹,娘,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花无心一脸的坚定,只要他们都离开了,自己才可以放手一博,她不能让别人用他们的命来要挟自己,阎罗加诸在身上的痛,她不愿再承受一次。“离开?”花无心认真的点了点头,星眸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声音冷冽“经历了这样的事,娘,你以为女皇对你还会有信任吗,今天,是因为有免死金牌,可是,它救不了我们第二次,谁也不会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只有离开这是非地,我们才能活的平安。”今天的举动其实很冒险,若不是女皇对太后有些孝心,那自己怕是救不了父母还把自己给搭进去。“月,心儿说的有道理,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们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我们离开这里,过平凡的日子。”说到最后,柳宣已经哭了。这一天,他流的眼泪比在牢里流的还多,他宁愿过苦日子,也不愿像现在过的胆战心惊。听着他的哭泣,花无月伸手搂住他,想到这几日在牢里所受的苦,人情的淡薄冷暖,虽然,他们躲过了一劫,可是,就算无心说的,难保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免死金牌能救他们一次,不可能救他们第二次,她什么都看开了,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好,我们一家人都离开这里。”待明日将府里的侍卫打发走,他们就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花无心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她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爹娘,一个温柔,一个目光关怀,虽然没有太多的言语,可是,围绕在他们之间的是脉脉温情,让人羡慕,娘一生只有爹一个人,可是自己,却无法做到只有澜一个,不仅是因为爱,还有责任。送走了爹娘,花无心手抚向了心口处,那是女皇的发丝,有了它,澜身上的摄魂就能解开,再也不会受到阎罗的控制。正想着,房间里,吹进一股冷风,桌子上的烛火忽闪忽灭。眨眼间,一抹火红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看着来人,花无心怔了怔。“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苍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担心你,所以来了。”他微笑,清波荡漾。父皇已经将一切政事交给他处理,虽然很忙,但,她的一举一动,他一直关注着,自然也知道,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花无心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突然一冷,看着百里凤苍,抿了抿唇,“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什么自己一受伤他就会知道?百里凤苍没有出声,只是伸手轻抚上她柔软的发,动作温柔的就像是在碰触珍贵的宝物似的,花无心的眼眶不仅一热,微转过头,不像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床铺一沉,花无心愣了下转头望去,对上那一张魅惑到了极致的容颜,见他如樱花般的唇瓣漾出浅浅的微笑,“我累了,陪我睡吧。”花无心刚要拒绝,却在看到他眉眼间的疲惫,想到他在苍龙跟曼陀罗来回赶,就算他的轻功再好,也是会累的。这样一想,一股柔情从心底升起。漫漫长夜,窗外寒风阵阵,有他的胸膛靠着,就算夜再寒冷,也不怕了。------题外话------最近什么都没有呀,无心要进行复国大计,下卷开始走强者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