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亲的态度那么强硬,夏锋一时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点点头答应道,“结婚是迟早的事,你就别这么急行吗,我知道该怎么做。”他的语气也是带着一丝强硬,让聂红菲瞬间露出一丝无奈,同时又十分心疼他,见他此时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也只好暂时不说这事儿了,听了叶欣的话,回屋休息。罗阳华扶着聂红菲进屋后,没过一会儿便出来了,他看着夏锋那痛苦的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太难过了,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夏锋轻轻摇摇头,淡淡地回答,“我没事,不过,我真的无法摆脱失去妹妹的阴影,希望你们原谅…”夏锋说完,看了看怀里的骨灰盒,内心倍感疼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失去了妹妹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以后还会不会有快乐,他完全不知道。“你打算将夏雪的骨灰怎么处理呢?夏锋,听爸一句话,赶紧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让它成为过去吧,这样你才能渐渐地好起来,你妈,还有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你像现在这样痛苦下去啊。”罗阳华试图说服夏锋,现实虽然残忍,但面对了过后,终究会好起来的。夏锋不舍地看着怀里的骨灰盒,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此时,他恨不得自己也马上去陪自己的妹妹,但阴阳两隔的距离,最终只能让他更加感到绝望和痛苦。“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就交给我吧…”夏锋忍着内心的痛苦,回答了罗阳华,他要把夏雪葬在生前她最喜欢的地方。“那真是苦了你了,早点让她入土为安吧…”罗阳华的话,在夏锋看来,似乎他并没有为失去夏雪感到有多难过,这让他内心更加多了一丝苍凉,毕竟不是亲生的,当然不会有那种痛苦,同时又为夏雪感到更加伤心,本来她自打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遭到了村里的人冷嘲热讽,她的童年,要不是有他这么一位如此爱她的哥哥,恐怕没有快乐可言了,如今她在这大好的青春年华就突然离去,反而还得不到家人的怜惜,实在是可悲。小雪,你放心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关心你,哥哥也一定会把你放在心上的,我们永远不分开…夏锋暗自在心里想着,怀里抱着妹妹的骨灰,一步步朝门外走去,叶欣想跟上去,可罗阳华顿时拉住了她,示意她让夏锋一个人去处理。叶欣为此也感到更加的不明白了,夏雪毕竟是聂红菲生下来的啊,但为何他们都不是很在乎呢?如果真的是想让夏锋早点走出阴影,那还有可以理解,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夏雪也是你的女儿啊?虽然不是亲生的,可她那么听话那么乖巧,你也应该会感到痛苦万分啊,我怎么就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在乎呢?”叶欣鼓着勇气问道,她不像一般未过门的媳妇,说话做事都得看婆家脸色,所以她忍不住就这么问了,也是为夏雪感到有些不公平。罗阳华顿时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欣欣啊!其实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伤心啊,可我必须得带头走出阴影,现实叫我必须得这么做,只有这样,夏锋内心的悲痛才能早日消散,他妈妈也才能没有那么多的当心,你知道吗,昨天在医院里我看着他妈差点醒不过来,我真的好害怕,还有,夏锋从小和他妹妹感情就好,如果任其他堕落下去的话,我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罗阳华细心地给叶欣解释了一番,叶欣听完后,觉得挺有道理的,一时知道自己错了,说了伤害他的话,赶紧道歉说道,“爸,真是对不起啊,我不该那样说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内心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呵呵!没事,看你的样子也很累了,回屋休息休息吧,现在就任其夏锋一个人去折腾,他会慢慢好起来的。”罗阳华听到叶欣主动叫自己爸,心里感到很欣慰,笑着和蔼地安慰了她,然后看着她上楼去休息,他才重新回了卧室。“阳华,你说夏锋这孩子要是从此一蹶不振了,那该怎么办啊?我可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也不想活了…”聂红菲由于心里过度当心,躺在**也是无心休息,见罗阳华一进门,就忍不住问他。罗阳华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她的头,看着她憔悴的模样,他心里也是难受不堪。“红菲,夏锋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会挺过来的,你别当心太多了,这都是命啊,注定要他这辈子拥有这么一段痛苦的经历…”罗阳华无奈地安慰着她说道。“嗯,我就是太不忍心看着他那么痛苦…”“别想太多啦,好好休息吧,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一点的。”聂红菲轻轻点头,在他的安抚下微微闭上了双眼。夏锋抱着妹妹的骨灰盒,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坐在狭窄的车厢里,他将骨灰盒放在副驾座上,回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他的心在滴血。夏雪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那可爱清晰的模样,此时仿佛就在他面前回荡着,他转头看了看副驾座,淡淡地说道,“小雪,你放心好了,哥不会离开你的,哥要永远守护你…”说完,他发动了车,在那干净而幽静的乡村公路上游荡了很久,不为别的,只为当初夏雪的一个小小的愿望,他要开车载着她在这乡间的公路上尽情的兜风,他开着车的同时,仿佛能清晰地听到夏雪在一旁和自己欢快说话的声音,也能看到她那可爱而阳光般的笑脸。一直到下午傍晚时分,夏锋才将车缓缓停在自家门口,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妹妹的骨灰盒,温柔地说道,“你别当心,别人不喜欢你,哥永远爱你…”他说完,快速下车朝家里走去,不多一会儿,拿了一把砍柴用的钢刀走了出来,重新坐上了车,朝副驾座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笑容,然后再次将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