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7）

她们一下车，就看见粉红外套长头发站在大门口，在四处张望。小红走上前去问她：“你是中介公司的小李吗？”姑娘点点头，问：“您是陈大姐？看房子的？”小红点点头，小李便说：“那我们进去吧。”她跟门口保安说了门牌号，保安用安全系统联系后，放她们进了小区。一进小区，小李就开始不停地为她俩介绍这介绍那：这是北京最好的别墅，当时的开发商因为与北京市的高层领导有关系，才批了这块地，现在，这么好的地方，不可能再建别墅了。香山风景区就这么一处别墅，他们公司因为和这家物业公司有关系，所以才拿到了这小区的二手房，这个小区的别墅大家都知道，他们公司拿到一套就卖一套。而大姐您要看的这一套，是整个小里最好的一套，大姐您真是运气太好了。喏，大姐，你看，到了，就是这套。确实是一套无可挑剔的别墅，它坐落在香山风景风水最好的地方，是一幢石头原木结构的瑞士风格别墅，别墅的前面是一池弯月形的水，后面是错落有致的树林。“真是好地方！”站在这套别墅前面，莺莺不由得赞叹道。“是吧，我没有骗你们吧。”小李笑着说：“莺莺说它是这小区里最好的一套嘛！”说着，她按响了门铃，过了大概一分钟，门开了，可是站在里面的人让她俩大吃一惊！开门的人是孙飞虎。孙飞虎也惊讶地看着她们：“是你们！”站在他旁边的小李瞪着眼睛来回看着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认识？”“哈！哈！”他们一起笑起来：“我们认识吗？”“我们当然认识。”小李沮丧地说：“这可是太糟糕了！但是你们不可以把我们中介撇开啊？”“撇开！”孙飞虎笑起来：“怎么撇得开？我根本不会把房子卖给她们。”“为什么？”小红说。“不为什么？”孙飞虎说：“这不用解释，我肯定不会把房子卖给你。”“你可真不讲理，”小红说：“卖东西还有挑买主的？”“是，”孙飞虎说：“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不把这房子卖给熟人。”“孙飞虎，”小红生气地说：“你这不是跟我过不去吗？”“不是，这是我卖这房子的唯一要求。”“那，还看房子吗？”小李小心翼翼地问。“你回去吧，”孙飞虎跟她说：“我这房子肯定不卖给她，现在，她们是我的客人。以后如果有人来看房子，你再与我联系。”“好的。”小李告辞出去了。“欢迎二位光临寒舍！”孙飞虎请我们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真是巧啊，没想到会是你们来了。”“看来我们是不速之客。”小红说。“哪里哪里！”孙飞虎说：“请还请不到哪，只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你们，这屋子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只有几瓶矿泉水。”“就喝矿泉水，我正渴呢。”小红说着拿过两瓶，递给莺莺一瓶，一扬头，咕嘟咕嘟，喝下了大半瓶。“小心别呛着！”孙飞虎笑起来：“没人跟你抢。”“我不像莺莺那么斯文，”小红说：“你看莺莺，猫喝水呢。”“你才猫喝水！”莺莺说：“我又不渴。”“怪了，”小红说：“怎么你成天又不会渴又不会饿的，显得我像一个非洲难民。”“有买豪宅的非洲难民？”“可是这位先生他不卖这房子给我，”小红咽下瓶子里最后一口水，问孙飞虎：“你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什么，”孙飞虎说：“这房子是我太太的，所以，我不想卖给熟人。”“简直是有点复杂。”小红说：“这么说太太很厉害啦！”“好了，不谈这个，”孙飞虎：“二位好不容易来到我这里，我请你们吃饭。”“吃饭是次要的，”小红说：“我还是想买这房子。”“小红，”莺莺说：“人家不卖，你就别说了。”“我还是不明白，卖给谁不是卖？”“走吧，”莺莺莺莺说：“小红，你不是说咱还要去爬香山吗。”“现在还早呢，”小红说：“你别打岔！”“我们这里有一家海鲜馆，还不错，怎么样？”孙飞虎说：“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不了，”小红说：“海鲜我不想吃，好地方嘛，我也不去了，我能参观一下这房子吗？”“你呀，”孙飞虎尴尬地说：“到处都是尘土，有什么好看的。”“小红，你不走，我可走了。”莺莺站起来。“干嘛？”小红说：“我真的，”“我走了，”莺莺说：“你真是的！”“别，我没有别的意思，”孙飞虎更加尴尬了：“别走，我请二位吃饭。”“行，我们走，”小红站起来：“这世界上总是一物降一物，孙飞虎，你看，这世上，就莺莺说的话，我不得不听。”“还算有一个莺莺，”孙飞虎说：“要不，谁能对付得了你？”“算了吧，孙飞虎，”小红说：“我以前还以为，嗨，得了，不说了。”“以为什么？”孙飞虎说：“说半节子话，这叫什么呀？”“说就说，”小红说：“搞半天你是一个怕老婆的！也许我看错你了。”“我怕老婆？”孙飞虎哭笑不得地说：“我哪里有什么老婆？”“没有老婆？那这房子是谁的？”“我老婆的，不，是我前老婆的。”“前老婆也怕，你更行了。”小红拉着莺莺往门口走：“走吧，莺莺，我们走。”“对不起，孙先生。”莺莺觉得小红有点过分了，忙跟孙飞虎道歉。“别这样就走啊！”孙飞虎说：“小红律师，还真生气了？”“我没有生气。”小红说：“我真是特别喜欢这里的房子，是买房的心太切，算了，没有什么气好生的。得了，吃海鲜就吃海鲜吧，你请客？”“当然我请客了。”孙飞虎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