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神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选择了杨草。可怜当事人杨草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原本抱着紧张危急的局面依然能谈笑风生坐等命运降临的闲人,但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主掌命运的权力居然会落他的身上。柔焰空间有几万人,命运的裁决之杖没有给别人,却偏偏给了他。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是件好事,能决定别人的命运是件很爽的事。但现的情况下,无论是决定自己的命运还是别人的命运,似乎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而让人困惑的是,当事人杨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背上了这么大的使命。那光芒击他的时候,他的所有意识刹那间崩溃,就仿佛一个站山顶的人,脚下的山突然间就塌了,脑袋里一阵空白。短暂的失去意识后,杨草再次清醒过来。只不过这样的清醒让他觉得自己已是身梦。因为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柔焰空间,而是一个极为陌生的画面。杨草眼前是一个肃穆威严的庙宇,四周漂浮着许许多多显得庄重的莲花。世上无论任何花,都不会显得庄重,但偏偏这莲花就带给他一种极为庄重的感觉,让他只是看着这花,情绪就变得非常虔诚。杨草环顾四周,庙宇四周的墙壁上摆放着一个个巴掌大的佛像,还有一些比人高上许多倍的佛像屹立那些小佛像的前面。杨草的正面是三座大佛,大佛两侧是一座座菩萨塑像。居的那座大佛非常高大,一双眼睛仿佛牢牢的看着杨草,竟让杨草有一种想要跪下膜拜的冲动。杨草控制着自己的冲动。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生了什么,管有下跪的**,但他没有下跪的习惯。从往日看的书上,他对佛宗有一些了解,但却绝不是一个信佛之人。管这庙宇带给他极大的感召力,但他依然坚守着他自己的信仰,绝不会屈服于佛宗的这种威严。“坐!”庙宇响起一种极具威严的声音,一片蒲团从杨草身后飞过来,落杨草脚边。杨草朝四周观望,并没有现有人。既然没人,那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杨草朝那大的佛像望去,见那佛像正望着自己,心想难道会是这佛像说话不成?“坐下!”这种声音再次响起,杨草一直仰头看着佛像,管没有看见佛像开口,但他敢肯定,这声音就是从这佛像身体里出来的。惊摄于这种怪诞的事情,杨草蒲团上坐下。佛像的造型是一个正双手结印的佛祖,当杨草坐下后,佛祖结印出出现了一团幽幽的光芒。光芒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开出一朵莲花。一个人从莲花升起。这人打坐蒲团上,悬浮莲花上方,俯视着杨草。这人身着袈裟,光头赤脚,脸上肃杀与仁慈并存,耳垂很大,吊的很长,赤着的脚脚趾一般长,全身散出一种高高上却又有些亲切的气息。看着这人,杨草心一惊,他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没想多久,他就想到了,这人不就是之前将夜浮屠大阵之上看见的那个阵灵吗?阵灵,帅破天!“难道他是帅破天?”杨草自问。可自己怎么会和帅破天这里相遇?难道是小皇叔和萧紫阳失败了,将夜浮屠大阵开始挥作用了?而大阵杀人的方式,就是这种产生幻觉的方式?帅破天微微张着眼睛,用一种平淡无奇的目光注视着杨草,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杨草坐蒲团上,道:“我叫杨草。”帅破天道:“杨草。你很幸运,命运选择了你,让你幸运的能成为我的超人。我和赵信萧紫阳这样的绝世强者的战斗,你也能留下名字,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佛缘。”“命运?”杨草不明白这命运二字对他意味着什么,但从对方的言语,他已经肯定了对方的身份,道:“你真是帅破天?”“对,我是帅破天。”看着帅破天的光头,杨草疑问道:“可帅破天怎么会是个和尚?”帅破天道:“我本来就是佛宗出身。”杨草道:“你不是魔宗宗主吗?”帅破天道:“魔宗宗主就不能是和尚?道德宗宗主不也是和尚?”杨草顿时无言。的确,也没谁规定和尚就不能做魔宗宗主和道德宗宗主。帅破天继续道:“只不过这已是很久远的事了。那段时日,我和师兄寺潜心修佛、求佛,自以为此生此世和红尘俗世再无瓜葛,却没想到,我从佛生了的天地,离开佛宗,修魔成为了魔宗宗主。天地之间,便再无我的敌手。十年前,朝廷连同天下各宗对我魔宗进行合击,却还是被我给杀了回去。他们比如无奈,便把怒火泄佛宗身上。可已作为佛宗宗主的师兄不但不恼,反而把责任揽自己身上,一把火烧了魔宗,去道德宗做了宗主,领头再来进攻魔宗。师兄对我太了解,终究还是让他成功了。可师兄此举太过于愚笨迂腐。他帮助了天下人,帮助了朝廷,可朝廷现待他如何?还不是把他视为眼钉,无时无刻不再防着他?天下人都待他如何?只是毫无尊敬之心的喊一声老和尚。”说着,帅破天苦笑一声,道:“我和师兄都源自于魔宗,一个修魔,一个修道。可见天下诸法均出自魔宗,无论我是什么身份地位,我骨子里却始终是一个和尚。”听着帅破天娓娓道来那些陈年往事,杨草仿佛置身于十年前那个战火四起风云际会的年代。那一次,也是荒漠,就自己脚下的荒漠。他惊讶的说道:“你和道德宗宗主居然是师兄弟!”帅破天微微一笑,道:“我虽然死了,但魔宗依然兴盛,有我弟,有我儿,我相信师兄总有一天也会来的。”杨草问道:“你死了……你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帅破天忽然说出一番极有佛理的话来,道:“你能看到的,就是活的。你看不到的,就是死的。”杨草不再和帅破天多扯,问到重点:“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不是我让你来的,是命运让你来的。”“你究竟想怎样?”“你想出去吗?”“我当然要出去。”“你既然来到了这庙宇,又来到我面前,就说明你也是一个有佛缘的人。既然有佛缘,那就要看你的佛性纯不纯。若是你真有至纯的佛性和佛家的智慧,那么你就能从这里走出去。如若不然,那你便会永世存于这里。”杨草摇摇头,道:“我没有佛缘,也不想和佛宗有什么关系。”帅破天的神色突然变得极为严厉,道:“可你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你试试,你能出的去吗?”杨草知道自己出不去,但并没有畏惧,也没有哀求帅破天,而是冷笑道:“你少吓唬我。你这不过是幻术罢了。你弟弟帅破地的三蛊幻术我都了,可我现还不是安然无恙?”帅破天摇摇头,用一种无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这不是虚妄,这是现实。”杨草强硬的说道:“管你是虚妄还是现实,我与你是敌人,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妥协!”帅破天脸上又回到了那种仁慈的模样,道:“我不会要你怎样,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杨草道:“问。”帅破天没有马上提问,而是闭上了眼睛,手结了几个佛陀印。蒲团载着他飞的高了一些。良久,他才说道:“曾经有一个人去寺庙拜佛,为了事业和家庭诚心诚意的跪拜。当他虔诚的拜完后现身边也有一个人拜佛。让他好奇的是,这个人的模样居然和自己所拜的观音菩萨一模一样。于是当那人拜完佛后,他向那人问道:‘你是观音菩萨’吗?那人回答说‘是’,于是他就纳闷了,既然那人是观音菩萨,那他为什么要自己拜自己呢?”言毕,庙宇陷入了一种沉静。杨草看着帅破天,沉默不语,像是思,又像是漫不经心的不想说回答。就这时,那些漂浮的莲花开始抖动起来,竟全部向杨草靠拢。莲花充满了威严,此时展露出他的攻击性。仿佛若是杨草回答不上来,它们就要对杨草采取某种极具威胁的手段一样。就莲花靠近杨草的时候,杨草望向帅破天的眼流露出一股笑意,他道:“这个故事是告诉别人,求佛拜佛固然是一件虔诚重要的事情,但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佛祖身上。因为佛祖不会保佑那些整天无所事事,自己不努力却把希望全都放佛祖身上的人。菩萨自己拜自己,正是告诫众人,求人不如求己。”杨草的声音庙宇回荡,十分悦耳。那些移动的莲花停了下来。帅破天突然睁开眼睛,望向杨草的眼多出了一丝惊讶。或许杨草此时并没有现,当他回答出这个问题后,帅破天原本实实的身体竟变得虚化了一些。沉寂一会,帅破天手一招,顿时掌心出现了一团水流,一条鱼儿从水蹦跶出来,他伸出手,将鱼儿捏手。随后他问道:“杨草,我手这条鱼,是活的还是死的?”杨草刚才分明看见这条鱼是活生生的,帅破天这样问,其肯定有问题。杨草很快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之处。知道他若是回答这鱼是活的,帅破天手只要使暗劲,这鱼就会被他捏死。可或回答是死的,帅破天只要松手,鱼儿就会继续活生生的蹦跶起来。这似乎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果然,杨草又陷入沉默。这时候,那些原本已经停止移动的莲花再次向杨草靠拢。这一次,莲花已经实实的了杨草身上。莲花一和杨草接触,顿时生出根须缠住了杨草的身体。杨草顿时明白,自己若是回答不出这些极具佛理的问题,那自己就会被这些佛宗莲花给缠绕住,到那时,怕真是永世都别想离开了。还好莲花还没有将杨草完全固定的时候,杨草又开口了。“我说你手的这条鱼是死的。”帅破天微微一笑,笑的有些得意,道:“你错了,他是活的。”手一松,鱼儿从帅破天手脱落,蹦蹦跳跳的回到了那团水流之。莲花的根须继续增长,转眼已长到了杨草的下巴上。若是长到杨草的头顶,那就是彻底将杨草给固定住了。杨草冷静的说道:“没错,我是答错了,但我救了这条鱼。”帅破天微微一愣。杨草接着道:“佛家讲究仁慈。输赢对错都算不得什么,但若是能救赎,能放生,才是真正的有佛性。”莲花的根须顿时杨草的鼻下停住。帅破天的身子闪过一道淡淡的光,这时杨草已经很看清楚,帅破天的身体已经是虚化成半透明状态了,就和出现柔焰空间的阵灵一样。当年因为放生,杨草得了大道,登堂入室成就了魂丹境。现如今的放生,让杨草突然间看破佛理,彰显出自己纯真的佛性。帅破天的神情突然间变得有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