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朋友（2）

第337章 朋友（2）萧天心中一凛，看了一眼满口鲜血染满前身，双臂断口处血如泉涌，却还在状似疯狂的大笑着，浑身抽搐**的史坦尼斯，闭上双眼，长长的舒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越来越像一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了？萧天突然有了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随意挥了挥手，一道真空斩飞旋而出。史坦尼斯的大笑嘎然而止。时间仿佛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史坦尼斯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线条，脑袋渐渐和脖子错位，慢慢滑得越来越开——“砰”的一声，那颗苍老的头颅从脖子上掉落下来，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出好远，最后脸孔朝上停下，满头白发沾满了地上的污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还保持着诡异的笑容。萧天的脚步踩在吸饱了鲜血的地毯上，血红色的泡沫从他的鞋边滋滋冒出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格外令人心惊胆战。萧天提起史坦尼斯的头颅，在一闪而过的光芒里将它收回了仓库，转过头，认真的道：“谢谢你，达维大师。”“在今天的公平决斗中，史坦尼斯陛下和王储分别败于维斯拉特先生之手，虽然不幸去世，却无损于他们的荣誉，而且，我和各位一样，都是这场决斗的证人，这一点，大家没有异议吧？”达维站在宝座高台上，开始执行他和萧天之间的协议——收拾残局，安抚人心。当日的达维老头和瓦莱里安无论如何也无法劝说萧天放弃杀死史坦尼斯的想法，为了不让他们的祖国和家乡不会陷入一团混乱，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师迫不得已，只得答应了这个看似无理之极的要求。这也是他们在这位强大而执拗的龙族面前唯一能为祖国做到的事了。达维原本就是人人敬仰的北地唯一一位大魔导师，由他来对这些眼高于顶的贵族做安抚工作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而且在砍下史坦尼斯头颅之后，萧天向达维老头道谢时表达出的尊敬，让大厅内的贵族们对达维的敬畏变得更深了一层。“没有异议……”虽然达维口中这场所谓的“公平决斗”并没有双方事先签名确认的文书，可是贵族们依然按照达维的意思，参差不齐的回答着。他们一边听着达维讲话，眼神不时飘向面无表情的倚柱而立，似乎在闭目养神的萧天，目光中包含的讯息什么都有，畏惧、仇恨、庆幸、不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那么第二件事，我们就来商量一下王位的问题……”人人都知道，史坦尼斯和王储都死了，虽然人到中年的王储还有一子一女，可是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尚才八岁，根本无法继承王位。况且，刚刚杀死了国王父子的巨龙，按照他和史坦尼斯的仇恨来看，也一定不希望仍然由班菲尔德家族来继续执掌王权。在这样的共识之下，大家很快就极有默契的撇开了那个八岁的班菲尔德家族幼子，热烈的讨论起王位的归属来。此刻的维斯特洛王国和几个附属诸侯国，除了不能轻离治所的各郡郡守和诸侯国国王本人之外，几乎所有的最高层贵族都齐集在大厅之内，只要他们共同做出了决定，就基本上没人能反对了。萧天突然睁开眼来，看了达维老头一眼。达维无声的叹了口气，高高举起魔杖。下面的讨论声立刻变小，渐渐的完全停止下来。“我有一个提议。”达维老头道：“由沃里克侯爵布莱尔?阿格里皮接任维斯特洛王国国王。”轰的一声，下面的贵族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激动的大声议论起来。论爵位，在列的哪一个不是公爵、侯爵？论家世和声望，哪一个家族会比分封在荒凉边境才短短两代的阿格里皮家族差？而且布莱尔现在还是公然反抗已逝国王史坦尼斯的叛徒，凭什么让他来接任国王？谁会心服？萧天虽然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看见贵族们的情绪渐渐有些失控的迹象，不由得眉头微皱。“我支持达维大师的提议！”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压下了贵族们的争论。人群慢慢安静下来，一个身穿白色祭袍的老神官，带着几名相同打扮的教廷成员越众而出，说道：“我，天空之龙教廷大主教达拉斯，代表维斯特洛王国天空之龙教会，支持布莱尔侯爵接任王位！”天空之龙教会崇尚自由和抗争，所以自从两千年前随同德罗帝国分裂开来之后，便一直保持着一盘散沙的状态。各个国家、或者某几个联盟小国的西拉斯教会便是一个小型的独立宗教，每个大主教都不原意放弃手中的权力，也就无法组成一个像光明教廷那样完整统一、令行禁止的大教廷。虽然大家同是信仰天空之龙，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教义已经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无可计数的细微差别。史坦尼斯一直有统一北地的理想，自认正统的维斯特洛王国天空之龙教会也希望通过征服的方式，统一北地天空之龙各宗，于是狂热的教会和野心勃勃的国王一拍即合，教会在各个方面都不遗余力的帮助史坦尼斯。可是今天，这一切都随着史坦尼斯的死亡而变得前途渺茫了。但大主教达拉斯得知了萧天的身份，又亲眼目睹了他的威势之后，又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机会——这明显是一头风系巨龙，是正统的天空之龙西拉斯嫡传子孙。和千百年来那些不屑与人类交流的高傲龙族相比，眼前这位居然和人类国王结下仇怨的巨龙，无疑更有沟通的希望。而且达拉斯作为大主教，无疑是相当精明的，从很多细小的地方，比如这个龙族之所以能混进王宫，就是依靠献上布莱尔?阿格里皮才能进来，又比如他刚才看达维大师的那一眼……种种迹象表明，布莱尔?阿格里皮就是这位龙族挑选出来的国王人选，甚至……布莱尔侯爵还可能只是他的一个傀儡。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教会要的只是教区的扩大和信徒的皈依，以及其他教会的归顺，土地需求不过是次要的而已，对世俗的权利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要自己代表教会支持这位龙族的傀儡上位，教会就不是有渠道、有理由和这位强大的龙族沟通了么？有了这么强大的西拉斯子孙直接帮忙，难道不比借助史坦尼斯的力量更容易达到目标？抱着这样的想法，达拉斯做出了让萧天非常满意的选择——只是达拉斯并不知道，这头强大的风系巨龙，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