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失心盅“我看看!”他接过心湖手中的书,神『色』异常紧张,手也不由地发颤!“王爷?”心湖不解地看着他。“肿盅,金蚕盅,五毒盅……”若涵快速地翻着目录,“心湖,有没有令人不痛不痒,但『性』情大变的巫盅?比如说,突然间很讨厌某个人?”“啊?”心湖错愕地看着他,若有所思,“……王爷指太后?”最后一句,她极力压低了声音。若涵没答话,算是默认。心湖沉思了半响,认真说道:“有种‘失心盅’,以『药』物配合梦中谗语,可令人完全依照下盅人的意愿行事。”“梦中谗语?什么意思?”若涵剑眉微屈。“被下盅人会把睡梦中听到的所有话当真,并照做。”“这么说,必是亲近之人方有机会下盅?”若涵说完,与心湖面面相觑,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脸『色』齐刷刷地变白!“来人,快备轿!”说话间,两人一齐快步出了书房,双双往王府大门奔去!门口的薛公公呆若木鸡:王爷和曲姑娘怎么啦?刚才还讨论医书呢,怎么突然火急火燎的要进宫?而且还这么默契!到了皇宫大门,两人分别下轿。刚进宫门,便见太后身边的全贵公公匆匆而来。“奴才给王爷请安!”施了礼,全贵又慌忙说道,“奴才正要去请王爷,太后病倒了!”“啊?”若涵和心湖四目相看,皆是一惊!凤清宫内。太后幽幽转醒。“母后!”守在一边的若漓、沈瑾忙凑上前。“皇儿……”太后扫了沈瑾一眼,目光定在若漓身上,“哀家怕是不行了!”“母后别多心!”若漓忙握住太后的手,“太医说了,母后只是太过劳心,是以晕倒,只要不烦心动怒,没什么大碍!”“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倔,哀家怎能不劳心?唉……”太后幽幽长叹。一旁的沈瑾心内挣扎了半天,说道:“……母后不用发愁。只要母后开心,无论让做什么,皇上和王爷必是愿意的!”若漓侧头看了妻子一眼,心里愁肠百转:知道她心里的苦涩,可如今只得先顺着太后的意了……“真的吗?”不等若漓回答,若涵快步进来,口中焦急地唤道:“母后!”“涵儿……”太后分别握住两个儿子的手,“哀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亲眼看着你大婚!”若涵愕然,迟疑着该如何拒绝,却见大哥朝自己眨了眨眼。他迅速地瞟了一眼玉立在一侧的柳茵梦,终是点头。进宫的路上,他就反复思量过:如今虽有嫌疑人,但一无证据,二来尚未找到解盅之法,不能打草惊蛇!太后欣慰而笑,慈目中晶莹闪动:“这就好!马上到你的生日,哀家想趁此机会把婚事定下来。”“但听母后作主!”若涵扫了沈瑾一眼,脑中居然闪过一抹倩影,心下不由一震:此时此刻,我怎么会想到她?太后松了口气,目光转向沈瑾:“小瑾,哀家想跟你讨个人,不知你肯不肯?”沈瑾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母后请说?”“听说你身边的心湖深谙医术,能不能暂且让她留在哀家的凤清宫?哀家记得,涵儿在紫玉峰养病期间,就是那丫头去照顾的。”“母后,这……”沈瑾大惊,脑中闪过电视剧中恶毒主子如何折磨下人的场景!“怎么,不愿意吗?刚才是谁说无论让做什么都愿意?!”太后顿时撂下脸来。沈瑾思索片刻,咬牙说道:“不瞒母后,心湖并非有编制的宫女,臣妾正要送她出宫,另谋去处。身为儿媳,理应由臣妾亲自照料母后,还请母后恩准!”“瑾儿……”若漓吃惊地看着妻子。若涵却若有所思地扫了柳茵梦一眼。“难道皇后怕哀家虐待她不成?”太后不悦地偏开头,“哼,嘴上说得好听,如今只借用一个小小的宫女都不乐意!”“臣妾不敢!”沈瑾跪在地上,“臣妾愿端茶倒水、侍奉母后!”见太后脸『色』阴沉,若涵忙道:“皇嫂,就依母后所言吧!曲姑娘蕙质兰心,又精通医术,由她照料母后最合适不过!”沈瑾不解地看着若涵,正要说话,便听全贵公公禀道:“启禀太后,曲姑娘求见!”“母后,方才全贵公公传召孩儿入宫时,曲姑娘正与我讨论医书,是以一齐来凤清宫了。”若涵解释道。“哦?那传她进来吧!”心湖进来行了礼,然后说道:“蒙太后不弃,心湖心怀感激,愿尽心侍奉太后!”“心湖……”沈瑾惆怅地看着她,心内忐忑:难道因为我,连累她受苦?“娘娘放心!”心湖倩然一笑,“奴婢知道娘娘孝心,想亲自侍奉太后。但娘娘乃后宫之主,事务繁多,更要照顾皇子、公主的起居。不如由奴婢代劳,奴婢定会尽心尽职,不负太后所信、娘娘所托!”沈瑾不好再说。之后几日,若漓、若涵兄弟只要得闲,就往凤清宫跑,陪太后长话家常。太后心情愉悦,精神渐长,凤清宫更是一派融乐。见太后并未为难心湖,沈瑾暗笑自己小人之心,遂放宽心来。知道太后不待见自己,因此,除了每日的例行请安,沈瑾极少去凤清宫,只一心系在儿女身上。若涵与西刹的云裳公主订婚在即,皇宫、涵王府一派喜庆。若涵却心事日重,一来为太后的病,二来,心里频频闪过一抹身影,那个陪他度过了人生最痛心、最失落的女子,那个永远云淡风轻、温柔敏慧的女子!尼娜的惨死,让他悔之不及:因为执『迷』于不可触及的彼岸之花,他错过了手边的芬芳!心如死灰之际,得知小瑾的真正身世,他唯一的念头是:彻底医好小瑾的病!他发疯似的找寻失传的《推宫换血》秘笈,只为填补心内的空虚和痛楚。如愿地将小瑾从鬼门关拉回来,他自己因失血过多、更因失去了心灵的寄托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