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床底偷听若涵生日这天。迫于太后的压力,若漓当着满朝文武宣布了若涵与云裳的婚事。除了太后和西刹国王,其余人似乎没太多喜『色』,尤其是若涵。“……正好可以试试某人的心!”若涵耳边回响着大哥的话。她会不会伤心?如果会,那我岂不该死!虽说这门亲事只是做戏,可我怎么忍心伤她的心?如果她丝毫不在乎呢……想到这,若涵心头一窒,有些喘不过气来!华西宫内。沈瑾泡在花瓣浴中,螓首后仰,柳眉微折。“娘娘,真的不要奴婢伺候吗?”悠菊踌躇不定地站在门口。“不用不用!”沈瑾忙道,“帮我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是,娘娘!”悠菊应道,心内嘀咕:娘娘今天好奇怪,居然不让人伺候!见悠菊退了出去,沈瑾松了口气。拂开水面的花瓣,低头看着身上或青或紫的印记,脑中回忆起皇上昨晚的疯狂……皇上怎么了?昨晚的他毫无体贴可言,仿佛将我当作了仇人……最近一阵,夫妻俩在一起的时间似乎太少了!他不是忙于国事,便是在太后那;她只好将心思全放在四个孩子身上,偶尔和小影、车子巧、若轩一起讨论科技部的事。只有晚上,两人才能说上几句话。这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事!这几天,他和那个柳茵梦走得很近,她不是不知道。她总安慰自己:他是为了替太后解盅、为了粉碎西刹国王的阴谋,才故意接近柳茵梦的!可是,昨晚他身上陌生的脂粉香、他的寡语与反常,让她无法再佯作平静!他会不会假戏真做?毕竟,那柳茵梦也是难得的美人!毕竟,她和皇上打小就认识……“……瑾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把我推开!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们该同心同结!”耳边回响着皇上的话。同心同结!是啊,如今是非常时期,我怎能自『乱』阵脚?按了按太阳『穴』,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凤清宫的寝殿。太后从恍惚中回过神:“哀家怎么睡着了?什么时辰了?”“太后凤体违和,嗜睡也属正常。晚宴快开始了,太后醒得正是时候呢!”柳茵梦悄然抹去额头的细汗,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得意之『色』。一番梳洗,柳茵梦搀着太后往外走去。“怎么不见心湖那丫头?”走出寝殿,太后问道,“如今涵儿的亲事已定,哀家不必再防着她了,明儿让她仍回华西宫吧!”柳茵梦眼中闪过慌『乱』,脸上仍挂着笑:“她去御医馆配『药』去了。太后凤体尚未痊愈,再多留她几天吧!”“也好。瞧她那模样、做事的稳重体统倒也让人疼。可惜……”太后缓缓地叹了口气。柳茵梦暗松了口气,故意娇嗔道:“太后心慈,所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善良!如果真让她进了涵王府,皇后娘娘恐怕更得意了!”正说着,见全贵公公拐过假山,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一包『药』。看到太后,他忙顿住脚,躬身请安。“公公从御医馆来?曲姑娘呢?”柳茵梦奇怪地问道。“曲姑娘身子不适,是以让奴才照着单子取『药』去了!”“哦?”柳茵梦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变。“大概是因为涵儿定亲,她心里不痛快吧!”太后略略沉思了片刻,嘱咐全贵道,“叫她好生歇着,今晚不必来哀家跟前伺候了!”全贵公公答应着去了。太后的寝殿。细细的悉索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心湖从凤床底下探出头来,深深地呼了口气。随后,她默念着几个字,嘴角一汪恬静的笑。一动不动地趴了一下午,总算有所收获!再坚持一会,天黑了才能混出寝殿。她垂眸看着手上的污迹,不禁乐了:若被娘娘看到我这副模样,不知会笑成什么样!抬头看向窗外:余晖倾洒,竹影轻摇,将轩窗的翼纱染成跳动的金『色』。脑中忽然闪现一副画面:紫玉峰的阁楼,也是这样的黄昏,也是这样的满屋金『色』,她和王爷各占书桌的一边,各自看书。这样的画面,从此只能在回忆中出现了……想到这,她心内突然有种莫名的『潮』湿,柔柔的,暖暖的,酸酸的,在胸腔流溢轻『荡』,挥之不去……我这是怎么了?王爷能走出阴影、能获得幸福,我该为他高兴的呀!她抬手按着泛酸的鼻子,压下心内的酸楚与不舍。正在这时,隐约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怕入夜起风,我回来拿太后的斗篷!”是柳茵梦!她怎么折转回来了?心湖暗惊,忙将脑袋缩回床底,心脏扑通直蹦!“柳姑娘请稍等,奴婢马上去拿。”门口的宫女说道。“不用!”柳茵梦眼眸微转,“刚才可有人进出?”“没有啊?”那宫女瞪大了眼睛,很诧异她为何如是问。“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柳茵梦稍稍松了口气,抬脚进了屋。心湖屏住呼吸,忐忑地看着门口。但见柳茵梦在屋子中央站定,眼睛四下查看,似乎在找什么。环顾了一圈,她的眼睛定在床底,犹疑地朝床边走去。眼睁睁地看着堇『色』的裙摆悠『荡』过来,心湖紧张地的全身僵直!难道被她发现了?怎么办?定了定神,她咬唇盘算:豁出去了,门口那么多人守着,还怕她杀人灭口不成?况且,如今知道了解盅密语,大不了彻底摊牌!尽管这么安慰自己,但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探向垂拖在地上的床单流苏,心湖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皇上驾到!”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全喜的声音。柳茵梦忙直起身,快步迎了出去。心湖大松了口气,心里却不由地生疑: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难道专门来给我解围?不对呀,没人知道我在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