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华儿忐忑不安凑向了晨兮。“怎么了?”晨兮淡淡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怀疑,冷漠与不屑让华儿吓了一跳,生生把她要说话给憋了回去。这是怎么了?小姐怎么会用这样眼神看着她?为什么会让她出面得罪如琳小姐?为什么自从昨夜小姐恶梦醒来后似乎对她不一样了?先是罚了她,而后又让她得罪不该得罪人!如琳小姐虽然看着幼小可爱,可是心思却是恶毒之极,这整个杨府除了主子们不知道,仆人哪个不知道如琳小姐厉害?为什么明明小姐可以自己说出要去请安事,却要利用她嘴说出来?这她说与小姐说可是天差地别啊!她说话会让二小姐误以为她从中作梗!华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晨兮,见晨兮一脸平静,仿佛刚才那一眼根本没有出现过,甚至让她一度怀疑刚才那一眼中情绪完全是她错觉。“到底怎么了?”晨兮不耐烦声音打断了她思绪。“噢,没什么,今儿个天气不错,要不,奴婢服侍小姐园里再转转?”见晨兮似有责怪之意,华儿连忙讨好起来。“华儿你真是糊涂了么?你明知道我要去母亲请安,怎么还让我园子里转?”“是”华儿听到这句话脸上又几不可见划过一道懊恼之色,她真是糊涂了,连这个都忘了。晨兮皮笑肉不笑勾了勾唇,想来今天华儿过得得胆战心惊了,看来华儿是了解如琳脾性,了解如琳手段。前世她真是傻,怎么没有发现华儿是这样人呢?作为奴婢,主子指到哪就得打到哪,可是华儿却连替自己主子说话事都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这样人怎么能有忠心呢?可叹她前世还以为华儿只是胆小,没想到却是个养不熟白眼狼。而且前世她确是傻,怎么丫环们都看出如琳狼子野心她就没看出来呢?看来前世她过于高傲,从来不愿听那些丫环们家长里短嚼舌头,要是早些听到些风声也许给她提个醒,现看来人固然不能过于偏听偏信,却也不能充耳不闻!想到这里,她美目温柔看向了春儿,这个丫头倒是一心一意地对她好,不知道得罪了如琳多少次了,听说暗中被如琳也教训了好多次,只是她从来不告诉她,免得她担心。晨兮带着春儿华儿往母亲主屋而去,华儿有些不安道:“小姐,今儿个请安是不是晚了些,平日里夫人对您素来不喜,您呆会可得顺着点太太。”晨兮并未回答,如烟笼罩明眸却远眺向了母亲主屋,母亲林氏自从生下弟弟后就体弱多病,一年之中倒有三分之二时间**躺着,甚至对她一直是淡淡,以至于她认为母亲是对她不喜,闺中时经常拿些言语刺激母亲,竟然让母亲身体每况愈下,就她成了太子妃后两个月后郁郁而终了。直到她死前她才发现其实母亲是爱她,只是生活这复杂家庭里母亲不敢表现出来,一来是怕引起他人恶毒心思,二来是怕她外面受气,家里娇纵,养成了不好毛病,从而真遂了某些人心而养废了她。可叹她虽然没有被养废,却养得心高气傲,养得自以为是,偏生又不能做到兼听则明,生生把自己送入了别人圈套之中,终于后香消玉殒作了她人嫁衣。想到这里,她不禁脚下了几步,只想点见到母亲,再次重温母亲慈爱。“咦,这青天白日,怎么院门紧关?”看着关得紧紧地院门,春儿奇怪说道。晨兮眉微微一皱,沉声道:“把门叫开。”“是”华儿上去就用力拍门。过了一会门吱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老妇脸,她看到晨兮后先是一惊随后眼底划过一道轻慢之色,懒懒道:“大小姐怎么来了?”晨兮脸色一变,怒喝道:“给我掌嘴!”春儿二话不说,冲上去对准老妇人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那老妇人被打后先是一愣,随即杀猪似叫了起来,人却扑上来要扯春儿头发。春儿怎么会被她扯着,一脚踹后了她肚子,把老妇人踹到了地上。老妇人顿时撒起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哭道:“天啊,这真是没有天理了,小姐屋里丫环打太太屋里管事嬷嬷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晨兮大怒,对着围上来看热闹人吼道:“你们都是死人么?给我堵住她嘴,重重打!”丫环们面面相觑了半天个个期期艾艾,不肯出手。晨兮冷笑道:“真是好样,这一个个连小姐话都不听了,要你们何用?不如全部发卖了出去。”丫环见晨兮似乎要来真,都脸色变得惨白,如狼似虎冲上去将那老妈子捆了个结实。捆是捆了却没有下手。“春儿,给本小姐狠狠掌她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尊卑。”“是。”春儿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狠狠地煽起了老妈子耳光,这一下直直打了二十多个,把这老妈子打成了猪头。老妈子口不能言,是被打得头昏眼花,干脆耍赖倒了地上,如死狗般喘着气,眼却恶毒瞪着晨兮。晨兮轻蔑一笑,不再理她,姗姗然而走入了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