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荷花塘里清醒清醒

冷眸轻闪，语气轻忽中带着讥嘲：“如琳，我打你是为了你好，要是别人我还怕脏了手呢，你该庆幸我愿意打你，证明我还把你当妹妹。”“你…”如琳气得眼睛一晕，敢情被打了还要承情么？这简直欺人太甚了！贵儿一见如琳吃了亏，冲上前去不服道：“大小姐，二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连二姨娘都舍不得动一下手，你凭什么打二小姐？”晨兮冷笑道：“真是笑话，什么时候杨府丫环能质问主子了？又什么时候一个姨娘也敢对着小姐动手了？”言下之意就是二姨娘不过是个妾，本来就不能对如琳动手。如琳听到晨兮三番五次说自己娘是小妾，这不啻是**裸地提醒她庶女身份！“杨晨兮，你不要太得意！我一定要告诉父亲，让父亲把你关起来，让父亲把你娘休了，卖了，弄到下三滥地方去，让千人…。”话音未落，一个耳光又狠狠打了如琳脸上，这耳光力度与速度不是刚才可以语曰，只瞬间琳脸如猪头般肿了起来！“啊…。”如琳凄厉尖叫，捂着脸倒坐了地上，嘶声力竭地吼道：“打死她，你们打死她！谁打死了她我把卖身契还给你们，还赏黄金百两！”这时富儿正好带了如琳院里丫环婆子都跑了过来，听到这话后，顿时一个个如打了鸡血般血红着眼冲向了晨兮。晨兮院里丫环一看不好，也拿起了笤帚扫把严阵以待，两军对垒一触即发。“我看你们谁敢动手！胆敢殴打主子诛三族！”春儿一声断喝把这些鬼迷心窍丫环婆子惊醒过来，她们只看到了钱也忘了得有命来享！忘了大西北历来有规矩，如果奴仆敢犯上连坐三族！登时吓得站那里，不敢再有丝毫动弹了。如琳见了怒不可遏，指着自己奴婢怒吼道：“你们给我打，打死她，打死了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可是她叫了半天，奴婢们期期艾艾却就是不敢动，就算有几个不要命蠢蠢欲动，但看到春儿一脸狠戾样子，也吓得后退了数步。这时如琳心如一团火般烧了起来，那火迅速漫延，烧毁了她理智，竟然将平日二姨娘对她说话喊了出来：“你们这帮贱婢，你们怕什么？要不了多久她就不是你们主子了！等我娘成了夫人，林氏就会被我父亲贬为奴婢，她将成为下贱庶女，她算是哪门子主子？……。”“你再说一遍？”一只手猛得揪住了她衣襟。如琳先是一愣，随即唇间扯开了一个不屑笑，虽然笑得嘴角撕开了火辣辣疼，可是她心里觉得十分畅，她看来，晨兮是怕了，听到她话害怕了，于是她扬起了头，眼底一片讽刺：“怎么？你怕了么？你想求饶了么？我告诉你晚了！我还要告诉你，不久以后，你那短命娘就要死去，我娘就会成为这府里尊贵夫人，而你也将由嫡女变成庶女，我才是杨府里嫡小姐！…。”她正说得唾沫横飞得意忘形却没发现晨兮神色越来越不对劲，眼里仿佛有一团邪火燃烧，那团火散发出一种死沉暗黑色彩，仿佛要将人灵魂吞噬殆！“二小姐，别说了。”贵儿害怕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她回头狠狠瞪了眼贵儿后才看向了晨兮，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晨兮眼…。“你…。”如琳这才知道怕了，她正想说几句威胁话，却发现自己脖子一紧，一只冰凉手掐住了她喉管，那种不属于夏季冰冷通过她皮肤传入了她血液，似乎瞬间就要将她血液凝固起来…一种恐惧瞬间袭上了她心头…。杨晨兮要杀她！这个念头刚浮起来，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手一紧，呼吸变得困难…。“啊…”她张开了嘴欲大声呼救，却惊恐地发现她根本发不出声音来，甚至还无法呼吸了，她挥舞着手脚拼命想挣开这束缚，却始终无法摆脱晨兮钳制…。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甚至忘了阻拦，整个兮园如静谧如鬼。此时晨兮如厉鬼般根根头发直竖，小脸上闪烁着诡异残忍，如果众人注意看时，就会发现此时晨兮眼睛竟然是红，朱红朱红…。就如前事死亡时燃烧火焰…。晨兮如厉鬼般盯着如琳，前世仇恨充斥着她脑海，脑中事犹如亲身经历…。前世她死后，她不甘灵魂看到了那世未来景象：二姨娘被扶了正，而自己弟弟被二姨娘陷害后竟然死于花街柳巷，暴尸街头，杨大成恨这个儿子给他丢了脸，竟然将林氏贬成了侍妾，把林氏骨灰从祖坟里迁了出来，然后放到了祖坟中偏远地方，从此她与弟弟嫡子嫡女身份变成了庶子庶女，而如琳如琅一跃而成了嫡子嫡女！“你们都该死！”这是地狱里发出声音，字字声声都带着刻骨仇恨。手越来越紧了，脸上恨也越来越浓烈了，如琳挣扎却越来越弱了…。“小姐…。”春儿一声惊叫，如九天雷鸣惊散湖上一片鸥鸬，顿时扑扇着翅膀飞上了天，发出了忽忽声音。一片片羽毛飞了下来，飞到了晨兮脸上，引起一阵阵柔痒，也唤醒了她神智…。当羽毛划过她眼敛时，她眼底朱色慢慢褪，直到所有落羽都掉地上，身体渐渐柔软了。手微微一松，如琳如死狗般瘫了地上。“二小姐，二小姐…。”如琳丫环们都反应过来，迫不及待冲了上去围着如琳拼命叫着。“咳咳咳…。”如琳拼命咳，拼命呼吸，要把刚才少呼几口气全都补充回来，终于脸上青色慢慢褪，脸上再次现出了血色。“哇…。”如琳虽然恶毒但毕竟还小，刚才生死一线让她又惊又怕，心理再也承受不了了，当着人面就大哭起来。晨兮眉微微一皱，眼底闪过一道厌恶，她想了想却从怀里掏出一块汗巾走到了如琳边上，慢慢蹲下了身体。身体阴影慢慢遮住了如琳，如琳只觉头上一黑，阳光离她远去，一种沉重压力感施了过来，她猛得抬头，惊恐眼里突然现出了晨兮放大脸…。“啊…。”她惊叫一声，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了数步：“别…别…别碰我…。”眼皮微微一敛，再睁开时如星光乍现，唇间竟然带着浅浅笑意，声音也愈加温柔了：“二妹妹这是怎么了？姐姐只是想帮你擦眼泪罢了。”“不，不要碰我，离我远点，不要你假好心，你刚才差点杀了我？”如琳情绪失控尖叫。眼微闪后，晨兮摇了摇头淡淡道：“二妹妹这是说得什么话？我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又怎么会杀了你？刚才只是一时激动抓得紧些而已，二妹妹误会了。”那声音中透着无辜，无奈与不可置信，与刚才冷煞般人判若两人，让所有人都是有种刚才一切只是错觉感觉。可是别人有错觉当事人如琳却不会有错觉，那冰冷指，那紧锁喉，那无法呼吸痛苦依然历历目，她狂燥地叫嚣：“误会？杨晨兮你是骗鬼么？我都没有呼吸了，你还不是想杀死我？！这还是误会？”晨兮委屈不已声音再次传来：“这怎么可能？要说刚才你骂得太难听我情急之下抓住你是真，打你也是真，杀你却不可能，你当然是误会了。”“放屁，我自己感受我自己不知道么？”如琳一蹦三尺高对贵儿道：“贵儿，你说，刚才大小姐是不是想杀我？”贵儿还没说话，晨兮就淡淡道：“贵儿是你人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如我们问问春儿？”“呸，春儿是你人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晨兮点头道：“二妹妹果然是明理，所以这事本来辩不明白。”“你…”如琳目瞪口呆看着晨兮，她从来不知道晨兮竟然能这么阴险，这么恶毒，又这怎么有心计！竟然能颠倒黑白到这种地步，要不是她亲身经历她都要怀疑刚才晨兮是不是要杀她了。她嘴张了半天，看着晨兮淡淡如风中清荷样子，孤高不已，明明只是一个十一岁女孩，明明这是她认识了九年姐姐，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有种不认识感觉？为什么她从晨兮身体里竟然看到了张牙舞爪魔鬼？“啊…”如琳吓得连滚带爬又爬后了数步，指着晨兮凄厉地叫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不是人，你是鬼啊…”晨兮眉一皱对贵儿喝道：“二妹妹可是近中了什么邪？青天白日竟然胡言乱语？”贵儿一塞，这个大小姐真是毒啊，二小姐这哪是中了邪，分明是被大小姐吓得！“我中邪？杨晨兮你敢不敢再胡编乱造一些？”如琳听了如踩了马蜂窝般跳了起来骂道：“你真狠毒，你想把我送到庵堂里么？你做梦！”眉轻轻地挑了挑，眼底深藏着讥嘲，这个杨如琳当初用蛇吓得一个姨娘精神失常后，父亲对外宣称姨娘中了邪就送了庵堂里，现听到中邪就以为要去庵堂，这算不算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呢？“妹妹果然是中邪了，怎么才这么一说就想着去庵堂了？那可不是咱们该去地方。”声音虽然柔得滴水，眼底却深沉可怕，杨如琳，总有一天我会将你送进去，你等着吧。“你…。”如琳恨恨地瞪着晨兮，瞪着这个表里不一姐姐，第一次她感觉到了恐惧，原来她从来没看清过这个姐姐真面目！“好了，别任性了，今儿个我虽然打了你，但也是为了你好，我想你心里也明白，不会记恨我，是吧，以后咱们姐妹齐心协力好好孝顺老夫人，好好听老夫人话，你说可好！”“好个屁！”如琳被晨兮话激怒了，根本没有听出晨兮话里圈套，她这么一否定了晨兮话，等于是否定了要孝顺老夫人话。“妹妹！”晨兮眼嗖得变厉，怒道：“我苦心婆心半天，你不听我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忤逆老夫人？要知道老夫人疼你爱你超过任何一个孙女，你不思孝顺，此为不孝，你不思回报，此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真是让我心痛不已，是我平日里疏忽没有好好教导于你！”“我呸！”如琳暴跳如雷地骂道：“你别假惺惺说好听，你倒是孝顺，你去孝顺啊！何必给我扣一个不孝顺高帽子？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夫人喜欢我了？我看她喜欢你超过我！”想到她好不容易设计了华儿却秦氏那里没讨到好，还连累二姨娘被教训了一顿是断了腿，后二姨娘是对她动了手，现她是晨兮这里被打得落花流水，综上所述一切都是秦氏原因！要不是秦氏不帮着二姨娘，她何至于今日这么丢人，一时间她对秦氏充满了怨怼之气。晨兮看了眼转角处一对凤尾镶金鞋，唇间勾起了弯弯弧度，却语重心长道：“妹妹怎么可如此说话？你这么说岂不是伤了老夫人心？这整个杨府谁不知道老夫人喜欢你，有好吃，有好玩，有好用都想着你，我们姐妹想亲近老夫人都不得亲近呢！你平日倒是乖巧，今日却不可理喻了。”听着晨兮打过她之后，还有一句没一句教训她，仿佛还真是为她好似，如琳顿时爆发起来了，吼道：“杨晨兮，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平日里那老东西教训我也罢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贱人教训我了？”“放肆！”晨兮勃然大怒，恨道：“本以为你只是年幼不知礼，却不想你不但不知礼，连起码孝道也不知道，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诅咒老夫人！如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转头对春儿喝道：“春儿，把二小姐扔到荷花池里，让二小姐清醒清醒，让她知道知道为人子女应有孝道！”“是。”春儿只觉扬眉吐气，答应爽异常，不等如琳反应过来，几个丫环就将如琳扔向了荷花池里。“杨晨兮，你这贱人，你敢…咕碌碌…。”如琳话还未说完，就被扔进了池子里，水立刻淹没了她。如琳丫环这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今天是第二次了，大小姐真是要杀二小姐啊…富儿环吓得尖声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疯了，大小姐杀了二小姐。”顿时尖锐嗓音传到了各处，瞬间所有人都向了兮园方向，神色各异，心思各异。“天啊…完了…”林氏听到传来消息后，“扑通”一下瘫了凳上。文姨娘也一惊，心狠狠抽了抽，这个大小姐怎么这么鲁莽？难道她压错宝了？看错了大小姐？“哎呦，撞死我了。”贵儿吓得失了魂拼命往外跑却不妨撞上了一人，把那人撞得头晕眼花，而她自己也撞得七昏八素，看也不看张口就骂道：“哪来杀千刀？没长眼睛么？还不去叫二姨娘？要是二小姐有什么好歹，我剥了你皮！”骂完也不及看那人，匆匆就跑了出去。秦氏被气得全身发抖，刚才被自己孙女骂老不死，现被孙女丫环骂成杀千刀，还要剥了她皮，她杨府里得意了几十年还未曾受过这种气呢！沈嬷嬷也气得脸色铁青，对鹦鹉喝道：“还不把这个目无尊长东西给拿下了。”鹦鹉哪用沈嬷嬷吩咐，早就指挥着一群人将贵儿围住了，这时贵儿才看清刚才她撞得竟然是老夫人，那骂人自然是…。贵儿脸一下变得霎白，扑通一下跪了地上，拼命磕着头求饶道：“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是奴婢瞎了眼，没看清…。”“哼，什么样主子什么样奴婢，一个个满口粗鄙，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秦氏冷哼一声，不再理她，顾自走了进去。贵儿一听浑身瘫了地上：这话真是重了，不但骂了她，还骂了二小姐，是骂了二姨娘了，看来连二姨娘都不招老夫人待见，一会谁来救她？池子里如琳扑腾着，拼命求救，晨兮却拦住了那些丫环婆子不让救，丫环婆子一个个面面相觑，战战兢兢，直到看如琳里面扑腾得仿佛力竭了才都齐刷刷地跪了起来：“求求大小姐，饶过二小姐吧，再不救就没命了！”晨兮却一言不发，只是双目紧锁着烟波池塘。“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么？还不救人？”秦氏带着满腔怒火走入了兮园，却看到一个个跪地上却不救如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丫环婆子们一听如释重负都冲上去救如琳。晨兮这才如刚看到秦氏样子，走到秦氏低声道：“老夫人到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有失远迎？”秦氏冷笑一声：“说什么迎不迎，我要不来，你就要把你妹妹淹死不成？”“扑通”晨兮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道：“老夫人这话简直让晨兮无地自容，晨兮虽然说有些蠢笨，却绝不是心狠心辣之辈，怎么能害了妹妹性命呢？”“哼，那我刚才明明听你不让人救也是假么？难道是我老眼昏花，耳目失聪不成？”“老夫人年青体健，耳目自然是灵敏，刚才确实是孙女这般下令，只不过却不是为了致妹妹于死地，只是让妹妹清醒些罢了，手段虽然有些激烈，却也是无可奈何，望老夫人恕罪！”“你这话是蒙三岁孩子么？如琳都里面淹死了，你还说只是为了教训她？”晨兮连忙抬头，露出小鹿般怯懦神情：“水才不足半米深，妹妹只要站里面只及妹妹腰下，又怎么会淹死呢？”秦氏闻言一惊，看向荷花池，见一群丫环婆子仿佛下饺子般站水里，不过水只及她们臀部以下，顿时老脸一红，知道错怪了晨兮。正不知道如何说时，却听到晨兮告罪道：“说来是孙女不是，事先未曾禀告清楚，这荷花池前几日才准备清淤，所以水早就放得差不多了，倒让老夫人担心了，这是孙女罪过。”听晨兮将她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秦氏心情一好，只觉这个孙女做事有分寸，懂进退，她想也是，晨兮就算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谋杀庶妹。于是脸色稍好道：“好了，你也起来吧。”“是。”晨兮正待起身，却不妨如琳从远处飞奔而来，她一把推开了晨兮，扑向了老夫人。晨兮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有春儿扶住了，眼见如琳就要扑到秦氏怀里，晨兮连忙叫道：“如琳，小心，别扑倒了老夫人，伤着老夫人了。”话音未落，如琳带着冲劲身体已然投入了老夫人怀里，幸亏沈嬷嬷眼疾手扶住了秦氏，才免得秦氏被如琳扑倒。可是就算这样如琳一身脏污却全沾到了秦氏身上，尤其是水渍迅速渗透了秦氏单衣。秦氏被撞得心口一阵阵疼，不免心中有气，对如琳喝道：“这是怎么了？这才回来一会就闹得整个兮园乌烟瘴气？一点让人消停！”秦氏这话却对如琳有了不满了，按理说这掉水里是如琳，把如琳扔水里是晨兮，就算不满也该向着晨兮发，可是偏偏刚才错怪了晨兮，秦氏怕再错怪了有损她面子，加上如琳不知轻重撞疼了她，她有气没处发，所以直接把气撒了如琳身上了。如琳听了顿时悲从心来，她刚从死里逃生，想找个依靠却还被责骂了，让她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脆弱心灵如何受得住？她委曲正待开口，一边晨兮却道：“是孙女错，孙女不孝，连累老夫人了。”秦氏还未说话，就听晨兮惊叫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危险事般：“春儿，，把如琳拉开，别把寒气过给了老夫人。”而她自己却接过了丫环手中轻氅向秦氏走了过来。秦氏这才觉得身上一凉，原来到如琳**衣服就浸透了她衣内，虽然现还是夏季，但还是初夏，一来湿了不雅，二来小风吹来还是有些凉意，心中对晨兮又多了几分好感，看向如琳眼就不那样温和了。如琳正伏秦氏怀里哭天呛地，现听得晨兮要把她拉开，顿时勃然大怒，也不看晨兮就骂了开来：“杨晨兮你这是安什么心？你就这么看不得老夫人对我好么？”晨兮拿着大敞呆了呆，委屈地看向了秦氏，低声道：“妹妹，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如琳豁得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晨兮怒目而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鬼心眼，你就是怕我告诉老夫人你打我事！”说完她转过头指着自己红肿脸对秦氏哭道：“老夫人，您看看，您看看，她杨晨兮下得什么手？竟然把我打成了这样子！这让我怎么见人去？”秦氏这才看到如琳肿得如猪头般脸，心下还真是一疼，毕竟平日疼爱不是白疼爱，眼光顿时犀利地射向了晨兮，不过待看到晨兮手里拿着大敞微一停顿，心头竟然涌起了些许异样，再低头看向如琳时，刚才楚楚可怜神情竟然不能打动她了。她又看向晨兮，温声道：“晨兮，你拿着大敞作什么？”晨兮看了眼如琳后欲言又止，春儿边上道：“大小姐，您是不是怕老夫人着了凉，所以想把大氅给老夫人披上？”晨兮才点了点头，有些腼腆地看着秦氏：“看妹妹扑到了老夫人身上，把水都沾了老夫人一身，这现虽是夏季也却是初夏，有小风吹拂，要是寒邪入了体却不是玩，这才情急之下拉开了妹妹，这大氅虽然质量不是好，却胜有些挡寒作用，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听了她话，秦氏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大氅质量还有晨兮衣服，果然只是一般丝绸，再看向如琳，虽然如琳一身狼狈，却一看就大西北好丝绸云绵，心里不有些怪责二姨娘眼皮子浅，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沈嬷嬷则步接过大氅给秦氏包身上，然后笑道：“大小姐一番孝心，老夫人怎么会嫌弃呢？”晨兮笑了笑，两朵红云浮上了脸上，仿佛受了赞扬十分不好意思。大氅一下披了秦氏身上，湿处顿时一暖，看向晨兮眼神也温暖了，点头道：“不错，沈嬷嬷说对，只要有心比什么都好。”说到这里看向如琳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了，这如琳真是枉她疼了这么多年，太自私了，只知道告状撒娇，也不想着这么湿衣服沾她身上，会惹得她得风寒！还是晨兮想得周到，看来这孙女还真是个孝顺。如琳虽然年幼但到底也是机灵，看到秦氏眼神有变，立刻低头泣道：“请老夫人原谅，是孙女年幼，考虑不周，只是孙女突逢大变才慌了心神，如果有什么病痛就请菩萨都降我身上，千万要保佑老夫人身体康健。”秦氏听了心就软了下来，对如琳道：“你也是小所以一时没有想到，我又怎么会怪你呢？”随即对富儿喝道：“你们这些服侍都是死人么？看到小姐都湿成这样了，还不给张罗着换么？难道杨府养着你们就是当木头矗那里看么？”晨兮连忙对春儿道：“春儿给妹妹拿件我衣服，免得妹妹受了凉。”“是。”“谁要你假好心？我才不穿你这贱人衣服呢！”话音未落就听如琳尖着嗓子叫了起来，这突如其来嗓子把秦氏吓了一跳，手一下抚上了心口，半晌才回过神来，待看到如琳张牙舞爪样子顿时脸色一青，好感全无，斥道：“如琳！你说是什么混帐话？你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可以说出这么难听话？”如琳被秦氏这么一斥，顿时所有委曲又涌了上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被挨了打，被扔进了河里，秦氏却不帮她，还要骂她？顿时她再也忍不住了，恨恨瞪了眼晨兮，然后对秦氏道：“老夫人您也偏心，太不公平了，我要去找爹爹，我要去找我娘！”说完就跑了出去。秦氏顿时呆那里，她杨府作主一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小辈下了面子！一时间脸上青红相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良久，晨兮才劝道：“老夫人，妹妹只是过于年幼，口无遮拦，还请老夫人不要怪罪。”“年幼？”秦氏冷笑一声：“这哪是年幼？分明是粗鄙无知！听听这都说什么话？可有一点大家千金样子？”晨兮低下头不敢出搭半句话，她知道如果她说如琳不好，那么秦氏就会对她有想法，只有她不停地替如琳说好话，才会让秦氏火上浇油。“如琳幼小老夫人身边教养之时还是十分聪惠明理，老夫人就是念着如琳幼时膝下承欢也原谅她这回吧。”言下之意如琳之所以这样全是二姨娘惯。果然秦氏听了眼冷了：“真是不上台盘东西，连教个孩子也教不好！”转头却对晨兮道：“从小到大你都是省心，也知书达礼，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闹得这么天翻地覆，让你大打出手了？”言语之间虽然彼有责怪之意却相对比较温和了。晨兮并不回答只是道：“老夫人您身上全湿了虽然有大氅披着，终是湿，还是要换件清爽才是，等老夫人安顿好了，孙女自然会把事情原委一一回禀。”秦氏心头一暖，对沈嬷嬷道：“着人取干衣来。”沈嬷嬷刚应了一声，这时春儿捧着一套干净衣服走了过来。“小姐，老夫人衣服都拿来了，还请老夫人换上才是。”秦氏抬头一看，上面是件绛红色富贵团花大褂，上面盘扣绣得精细别致，并镶了许多碎珠，看得真是富丽堂皇，不禁暗自欢喜，笑道：“这是…。”“回老夫人，这是我家小姐平日里绣，本来等着过几日风寒好些就给老夫人呈上，没想到今儿个倒是先用上了。”“你们家小姐绣？”秦氏眼睛一亮，赞道：“真是好绣功。”沈嬷嬷也凑趣道：“连这内衣都是锦绣坊丝绸，听说锦绣坊丝绸只有皇孙贵族才用得起呢！”“真？”秦氏眼睛亮了，手抚上了下面那套如雪般白丝衣，掌下柔顺不已，让她立刻就生起了喜欢之意，果然是皇孙用与众不同：“这既然是京城里皇孙公主才用布料，晨兮你是如何得到？”“这布料是皇上赏给外祖母，外祖母就给了母亲，母亲舍不得用，就叮嘱孙女给老夫人做套内衣，孙女还怕老夫人不喜欢呢。”“喜欢！怎么不喜欢！你母亲还真是有心了。”秦氏高兴合不住嘴，然后众人簇拥着进了屋里。不一会换上了衣服，一身干净，又穿着舒服，秦氏心情也好了许多，才问起了原委。晨兮这才一五一十将所有事讲一清二楚，其中自然省略了差点掐死如琳那段，只说当时气急抓得有些紧，让如琳误会了。秦氏有了先前误会，认定晨兮是知分寸，断不会下黑手，当然也就信了。听到全部过程后，秦氏脸色也变了，她冷眼看着跪了一地丫环婆子，其中自然有许多是如琳院子里，沉声道：“大小姐所说可是事实？”那些丫环婆子浑身一抖，晨兮院里自然齐声称是，而如琳院里则期期艾艾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小姐说虽然是事实，可是却把差点掐死二小姐事轻描淡写说了过去，现大小姐就是不承认下狠手，老夫人又信了，就算是给她们再多些胆子她们也不敢咬定大小姐要杀人，毕竟这人还活着，什么话都不好说。可是万一现承认了大小姐话，一会二小姐追究她们责任，她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一时间她们摇摆不定。这时晨兮跪了秦氏面前：“老夫人，孙女知道让她们做证是为难了她们，毕竟如琳是她们主子，而且二姨娘是对她们有着生杀大全，她们也是不容易，今日之事老夫人心里明白就好，一会父亲怪罪下来，一切都有我来承担，该打该罚由父亲心意便是。”秦氏本来见这帮子奴才竟然敢不如实回答她话，心中就怒火中烧了，再一听晨兮话哪里还搂得住火？晨兮这般委曲求全不就是因为二姨娘一手遮天么？晨兮可以委曲求全，可是不能她面前委曲求全！这算什么？这是不信任她能力！否定了她能力！是说她府里权力比不上二姨娘！这话不啻是捋了虎须，秦氏拿起了龙头拐杖狠狠跺了几下地，森然地看着一帮子奴婢，阴冷道：“难道你们以为这府里只有二姨娘能治得了你们么？连我也不放眼里了？”登时一帮子奴婢吓得脸色霎白，老夫人是谁？老夫人是将军母亲！将军再宠二姨娘也不会为了二姨娘忤逆老夫人，何况是为了她们这帮子奴婢？于是一个个想着先过了这关再说，再也不迟疑了，均齐声道：“一切皆如大小姐所说。”“可有什么不实之处？”“没有。”“可有偏彼之处？”“未呈。”这话音刚落，就看鸳鸯走了进来，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将军带着二小姐气势汹汹往兮园来了”如琳丫环婆子顿时瘫了那里，怎么早不来晚不来，现才来？这不是晚了么？她们都承认了，这可怎么办？晨兮淡淡地笑了笑，这时间掐得真是准！春儿恐惧扯了扯晨兮，晨兮则假装害怕退后了一步。主仆两人样子全入了秦氏眼，秦氏心中一叹，想来晨兮是被成儿吓到了，竟然害怕成这样…突然眼中一利，看来二姨娘势力是太强了，刚才要不是这帮子刁奴态度提醒了她，她还蒙鼓里呢！今天事正好利用一下，也让二姨娘知道这杨府到底谁是主子。想到这里，她温柔扯过了晨兮手，安慰道：“傻孩子，怕什么？就算是你父亲也该讲理是不是？虽然你打如琳手段激烈了点，但总体来说也没有什么大错，放心吧，一切有我。”“老夫人…。”晨兮含着泪看向了秦氏，一脸孺慕之色，让秦氏顿时感觉自己有种被需要成就感。这时杨大成带着哭得眼跟核桃似如琳走了进来，看到瑟缩秦氏身后晨兮，如琳狠狠瞪了她一眼。晨兮颤巍巍走上前，对着杨大成行礼道：“父亲安好。”“哼，不消停东西，刚才还说得了风寒，这会倒是活蹦乱跳了。”晨兮脸一下变得苍白，摇摇欲坠，秦氏见了连忙道：“沈嬷嬷扶好大小姐，这风寒还没好，倒被如琳气成这样。”杨大成脸上一僵，走到了秦氏面前行礼道：“母亲安好，都是小辈们不知事，倒惹得母亲生气了。”秦氏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倒没什么，就是开了些眼罢了。”杨大成见秦氏言语中透着不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欲责骂晨兮，又怕秦氏多心，正这时听鸳鸯道：“老夫人，二姨娘来了。”秦氏声音冷了哼道：“她倒来得，看来腿没事了。”－－－－－－题外话－－－－－－推荐友文《重生一日三餐喂bss》——临窗纱简介：一日三餐洗手作羹汤，一年半载细细心**，**、床下一起侍候。你以为这是和老公过日子？错！这是苦逼女主努力养bss！南云深，一手毁灭整个s市，轰动全国，能够跟国家机器抗争超级**ss！南云深，黑白两道通吃，将整个国家拖入军阀统治时期，实现无冕之王男人！历史进程被打破，不应该此时出现军阀时代瞬间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