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要去请法师?”二姨娘腾得从**竖了起来,手紧紧握住了锦被,眼里放射出恨意:“她以为她是谁?难道以为我真拿她没有办法了么?”“哎呦,奴婢二姨娘啊,您可悠着点,要是自个再气坏了,老奴可怎么办啊。”陈嬷嬷忙不迭把靠垫垫了二姨娘脚下,絮叨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能有丝毫马虎。”二姨娘恨恨地看着自己腿,气道:“这该死腿什么时候好啊?再不好话,都被小人欺到头上了。”陈嬷嬷连忙道:“呸,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说完对二姨娘不赞同道:“以后不能这么任性胡说了,哪有咒自己?”见陈嬷嬷这么意自己,二姨娘眼圈一红:“还是嬷嬷疼我,将军平日里说什么疼我,可是还不是把我腿给推断了…”说完泪扑哧哧掉了下来。陈嬷嬷劝道:“将军也是一时心急,哪是真心要推您,其实一直也后悔着呢。”“后悔?”二姨娘一声冷笑:“他要是后悔还能天天左拥右抱不来看我?男人…哼,**时把你当成个心肝宝贝,一旦下了床立刻就翻了脸,我算是看透了。”陈嬷嬷听了老脸一红,头微微侧了侧。二姨娘这才惊觉对着陈嬷嬷说这话有些不妥,也觉得不好意思,可是想到自己心力服侍杨大成这么多年,杨大成竟然她受伤时宠幸了文姨娘,非但不顾及她伤势,是不顾及她感受,不禁又悲从心来。陈嬷嬷见了叹了口气,这世上男人又有几个不偷腥?哪一个又不是不见异思迁?普通人家男子还是三妻四妾,何况将军这样大富大贵,依她来看,能宠着二姨娘这么多年也算不错了,偏生二姨娘想要独宠,这岂不是不务实际?心里明白是明白,但劝却还是要劝,于是道:“将军许是对您心中有愧才不敢来看望您。”二姨娘苦笑道:“陈嬷嬷你也不用捡好听安慰我了,我自个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拿了丝绢慢慢擦掉了泪后,眼渐渐变得清明,昔日精明之色显眼底,缓缓道:“这么说这事是定了?”“什么事?”二姨娘抿了抿唇,轻蔑道:“还有什么事?不就是请法师事么?”“噢,听说是,这次是文姨娘牵头,然后大小姐将这事报上了老夫人。”“老夫人同意?”“自然同意了,将军都同意了,老夫人又怎么会不同意?”“哼,这个老不死,就会和稀泥!”说完猛得一拍床怨毒道:“怎么该和稀泥时不和?我看她是好日子过得太顺心了,想找点事做做了!”陈嬷嬷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后才低声道:“哎呦,奴婢好姨娘,千万不能这么大声啊,要是传到了老夫人耳里,恐怕又生出事端来。”二姨娘满不乎道:“怕什么?这屋里全是我人,有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传出去?”“总是怕隔墙有耳!”说完指了指右侧。二姨娘心中一凛,这两天一个接一个打击,把她打击糊涂了,她倒忘了侧屋里还有一个紫娟呢!于是冷笑道:“她倒是个想攀高枝,可笑这三个月我养身体,将军根本不会来我这里,我倒要看看她怎么爬到将军**去。”陈嬷嬷笑道:“左右不过一个玩物,二姨娘又何必意呢?”二姨娘恨恨道:“我就是看不惯她是那老不死送来,要是别人我还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二姨娘真是,怎么就这么顶真了呢,反正给她…。”陈嬷嬷说完作了个动作,二姨娘斜着眼看了看后才笑了起来,啐道:“你这个老货,真是个心狠。”陈嬷嬷眼一闪,心想,这事还不是你教?这时二姨娘有些迟疑道:“只是已然用过了一次,恐怕再用引人怀疑了。”陈嬷嬷嗤之以鼻道:“怕什么?根本查不到,将军上次不也以为是他神勇无敌才…。”二姨娘遂放下了心,笑了笑,只是才展颜却又皱起了眉:“你说她们找法师来是为了哪般?真只是为了给我添堵么?”“依老奴看恐怕不是。”“那是…。”“难道是想趁乱偷东西?”“怎么可能?”二姨娘不禁鄙夷地看了眼陈嬷嬷,到底是个奴婢,居然想到偷东西上去了!偷?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轻道:“我明白了。”“奴婢是蠢不明白,二姨娘说来听听。”“哼,这还不容易猜么?她们定然是想偷些我贴身之物来陷害我!哼,都是我玩剩东西也敢拿来用?”“天啊,她们想坏了您名誉?这真是…真是太缺德了!”二姨娘眼一眯,恶毒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们这么想要我东西那我就成全她们!你附耳过来。”陈嬷嬷立刻将耳朵凑到了二姨娘嘴边,一边听一边点头,听着听着,脸笑得跟个**似,赞道:“二姨娘果然是个心思灵巧,她们跟您斗,简直是做梦!”“行了,别捡好听说了,去布置吧。”说完二姨娘惬意地躺了**,接过玉儿递来燕窝,舒服吃了起来。“小姐,不好了。”春儿走到晨兮边上低声道:“咱们请法师居然说二姨娘之所以中了邪,是因为咱们院里有东西妨了她,现法师正向着咱们这里来呢。”晨兮眉一挑,讥嘲地笑道:“如果法师不这么说那她就不是二姨娘了。”“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么老神?这小姐闺房可是这帮子外人可以胡闯?传了出去可怎么是好?”“那又能怎么样?这请法师是我主意,现法师来了,说原因我这院子里,我却不让进来查,那不是自已打自己嘴么?”春儿恨道:“二姨娘真不是个消停,怎么这么阴险,非要坏了小姐名声呢?”“她这是将计就计。”晨兮眼一闪,压低声音道:“那边处理好了么?”春儿这才一喜道:“风院里严阵以待,一个个防人防贼似,只要拿着东西出去都紧盯着,听说还搜了身。”晨兮听了笑了起来,轻道:“二姨娘也就这点本事了。”“谁说不是呢?她只以为咱们小姐跟她一样阴险卑鄙呢!谁知道小姐比她厉害百倍!”晨兮眼睨了睨春儿,春儿惊觉失言,连忙掩住了唇,讪然笑了笑。“我很阴险么?”“不。”春儿连忙摇头。“我很狠毒么?”“当然不!”春儿头摇得起劲了。“我是卑鄙人么?”“怎么可能?”春儿头摇掉下来了。“扑哧”春儿如释重负,白了眼晨兮,嗔道:“小姐,不带这么怕人,人吓人可是要吓死。”晨兮敲了敲春儿头,笑得深邃:“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要保护人,就算卑鄙点又怎么样呢?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春儿似懂非懂念着。“对。”晨兮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走,咱们外面去看看,总不能让人唱独角戏是么?”两人刚走到中院就见陈嬷嬷耀武扬威带着一个穿黄戴绿法师走了过来。“大小姐。”陈嬷嬷十分麻俐走到了晨兮面前请了个安。晨兮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这法师不是给二姨娘请么?怎么带到我院子里来了?”陈嬷嬷皮笑肉不笑道:“好叫大小姐得知,这法师确实是风院里作法来着,可是作完法却发现了一件惊讶事…。”说完故作神秘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晨兮。果然晨兮脸色一变:“发现了什么?”“嘿嘿,说来也是怪,法师竟然说有兮院里有风水妨着二姨娘了,所以二姨娘这些日子才会失常,这不法师来兮园里找找,看是什么风水布置不妥。”晨兮勃然大怒道:“胡言乱语!兮园初时建造时,已然请了风水大师测过风水,连种颗树都是经过测算才能种下,哪来风水妨着二姨娘了?”陈嬷嬷态度一变,横道:“这奴婢可不知道,法师也是大小姐着文姨娘请来,现测出原因来了,大小姐倒怪上奴婢不成了么?”晨兮不怒反笑,眼睨着那女法师道:“就是你测出来我院子里有风水妨着二姨娘么?”那女法师本来不把晨兮放眼里,待看到晨兮不怒自威样子,顿时心头一惊,只觉头皮发麻,战战兢兢道:“确…确。实。”晨兮一声暴喝:“混帐,我园子也是由你们可以随便闯么?你们给我出去,我这就找老夫人说理去!”说完竟然掉头而去。陈嬷嬷一愣,呆那里,眼见着晨兮越走越远,这没有主子她们怎么敢去兮园搜呢?可是晨兮不那不是正好么?一时间陈嬷嬷又感慨天助她也,又怕万一追究下来又吃不了兜着走。女法师则担忧拽了拽陈嬷嬷道:“陈嬷嬷,这可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就不拿你这十两银子了,得罪了大小姐我可担待不起啊!”陈嬷嬷眼一瞪道:“你得罪了二姨娘就担待得起么?走,咱们先院外去商议一下再说。”女法师尴尬低下了头,随后听陈嬷嬷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文姨娘给了你五两银子,让你从二姨娘屋里偷东西。”女法师脸立刻一变,连忙道:“陈嬷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是能乱说,你这话传了出去,这大西北哪个内宅还会请我去做法?”“哼,有没有你自己清楚,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贼眼溜溜,要不是我们防范得紧,估摸着你早就得手了!”女法师脸一红,只是喃喃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陈嬷嬷讥嘲看了她一眼,安慰道:“算了,二姨娘也不计较了,不过你得了我十两银子,你必须把大小姐贴身之物偷到,听到没有?”“是,是,不过文姨娘…。”“切,说你是个没脑子,将军府谁不知道将军疼是我家二姨娘,文姨娘算什么?一个花街柳巷出来窑姐儿,能干净到哪去,将军也是可怜她给她口饭吃罢了,你倒当回事了。那钱你就拿着吧,就当二姨娘赏你,等这事过了,你光明正大走出门去,还怕她找你怎么?”女法师这才定下心,笑道:“好,好。”陈嬷嬷左右看了看,对女法师道:“你可想发财?”“怎么发财?”“你附耳过来。”陈嬷嬷女法师耳边说了几句,女法师一惊:“这如何使得,要是被查到是我做,我不得被剥了皮?何况我也曾是佛门中人,怎么能干这伤天害理之事?我不干!”“哼,都说撑死胆大饿死胆小,你就活该当一辈子法师了。要是…。”“要是怎么样?”陈嬷嬷见女法师上勾了,才伸出手比了比道:“要是事成了就是这个数,你还用大西北么?这天下不还是你能去得?”女法师眼睛一亮,随后又摇头道:“不行,不行,五百两银子也不够做什么,三年五年不就花光了?”“切。”陈嬷嬷露出不屑一顾之色:“说你眼皮子浅,倒还真,这可是金子!”“金子!”女法师陡然声音拔高了,吓得陈嬷嬷连忙捂住了她嘴,看了看左右无人注意后才怪道:“小声点!”“是,是,是。”女法师猬琐点着头,一脸贪婪。“怎么样?”“我…我…!”女法师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才狠狠心道:“行,我做!”陈嬷嬷老脸上才露出笑容,眼底冰冷一片,嘲弄勾了勾唇:还想发财,事成之后送你去西天做法事去!“你们怎么大小姐院子里?”一道柔软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互动。陈嬷嬷抬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急急地走了上去,低头行礼道:“给将军请安,给文姨娘请安。”杨大成皱了皱眉道:“你们不是该去二姨娘屋里么?怎么到兮园来了?”陈嬷嬷顿时一喜道:“禀将军,说来多亏文姨娘与大小姐请了这位女法师,没想不布法不知道,一布法吓了一跳,还真是有东西妨着了二姨娘了,可怜二姨娘为了杨府心力,竟然…。”“好了,不要说了,说重点。”杨大成不耐烦打断了陈嬷嬷表演。陈嬷嬷脸一红,才道:“是这样,女法师测到兮园风水妨着了二姨娘,才使二姨娘这阵子行为有些失偏,说是再不把根源除了,还会损及二姨娘性命呢!”说完用感激眼神看向了文姨娘:“文姨娘这次多亏了您找了这法师来,真是二姨娘救命恩人啊!”文姨娘恬静笑了笑:“陈嬷嬷说什么话?都是服侍将军,应该。”陈嬷嬷正是要这话,打铁趁热道:“文姨娘真是善心,说来也是大小姐促成,不过原因是找出来了,但要大小姐院里找风水却是有些不妥,奴婢与法师这不正迟疑着么!”杨大成想了想问道:“大小姐呢?”陈嬷嬷迟疑了一会才道:“刚才奴婢把这话跟大小姐说了,但大小姐似乎不是太乐意,这会去找老夫人了。”杨大成眉皱得紧了,心下有些怪晨兮太多事了,这找法师也是她主意,现找出原因来了,倒不让解除威机了,这算什么?他马上将军粗人一个,自然想不到女子闺房自然不能外人随意进出,哪怕是女人都不行。文姨娘眼一闪,偎杨大成身上,柔声道:“这也不能怪大小姐,怎么说大小姐也是闺阁女子,王公大臣千金小姐哪个闺房能让平常人进去?莫说是外人,就算是三等丫环都是不能进主卧。”杨大成心中一动,怀疑道:“竟有此事?”陈嬷嬷一急,怕杨大成被文姨娘说动了,连忙道:“大小姐尚未及笄本没这么多规矩,而且这事关二姨娘性命,总该事急从权,二姨娘真是命苦啊,这躺**也是不得安宁,昨儿个晚上还梦魇着了,半夜吓醒说是被阎王收了去,再也不能服侍将军了,醒来哭得那个稀里哗啦,让奴婢看着都心疼…”说到这里拿起了手绢抹了几把眼泪。文姨娘勾了勾唇,笑得讥诮。杨大成听了立刻道:“你们去找吧,一会大小姐回来了就说我说。”陈嬷嬷欣喜若狂。“将军。”文姨娘大惊失色。杨大成斜睨了眼文姨娘:“怎么?不是你们请来法师么?现办法找到了,你们倒不愿意了?难道你们都是假装对二姨娘好么?”文姨娘花容失色,连忙道:“怎么会?姐姐不舒服妾身感同身受,不过,这外人进闺房总是不妥,妾身想是不是将军也一起进去?”杨大成沉吟了一下后点头道:“也好。”随即威严瞪了眼女法师:“记着只管看风水,不许动大小姐东西,如敢违抗,小心你脑袋。”女法师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连忙道:“是。”陈嬷嬷心中不愿,却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来。杨大成进了兮园惹得一干人都忙了起来,陈嬷嬷心中高兴,没想到杨大成来了倒反而帮了她,让她有机可趁了,她讥嘲看了眼机关算文姨娘,带着女法师到处看风水去了。趁着人不注意,她溜进了晨兮卧室,不一会偷偷溜了出来,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女法师身边,将东西递给了女法师,后女法师说是有棵树种得不对,可能是树下埋了硬东西。刨开树后发现果然有一块大石头,虽然只是一块普通石头,倒让杨大成对这个法师信了几分。等晨兮回到兮园时,陈嬷嬷早就带着女法师走了。走到屋里,晨兮眼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妆台,那妆台上钗子果然没有了,唇慢慢地勾了起来,眼愈加冷了。她慢慢地走到了里屋,打开了八宝箱,八宝箱里赫然一道金符,符光冲天,透着祥瑞。手慢慢摸着这符,若有所思。春儿凑上前去,一见之下讶异道:“咦,这不是两月前小姐求来平安符么?”手若有若无划过一字字金字朱砂字符,那字符仿佛会跳动般。“小姐,您上次说这是给老夫人祝寿用,那放哪个匣子里献上?”手突得收回,冷漠看了眼平安符,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把平安符收起来吧。”春儿一惊:“收起来?为什么?这道符可是您跪了二个时辰才从法华寺高僧灵隐大师手中求来,当初不是就是要给老夫人当寿礼么?如今不送了,您又拿什么贺寿呢?”眼慢慢地垂下,掩住眼底一片讥嘲,老夫人看她不顺眼,哪怕她送个金山银山都不稀罕,何况这道符她又不是没送过!前世她就是将这道平安符送了上去,老夫人当时倒是满心欢喜,不过只二姨娘一句话,老夫人太立刻变了颜色,等客人走后,是直直地把平安符扔到了她脸上,还骂她是个奸诈东西。想到这里她眼变得冰冷,她永远不会忘记二姨娘所说那句话,她说,她身边玉儿前儿个也找灵隐大师求了道平安符,她本来还替丫头高兴着,没想到后来才知道不过是灵隐大师徒弟借师傅名誉放平安符,她就想灵隐大师符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求到,那可是多少富贵人家都求而不得!还是大小姐孝心感人,这一求就求到了。前世她把二姨娘当成好,还以为是真夸她,现识破二姨娘用心后,才知道,二姨娘这话虽然是赞着晨兮,可让人听了不自觉把晨兮求来符当成丫环玉儿符一样了,试想以灵隐高僧眼界怎么可能把平安符给晨兮呢?怪不得老夫人听了当时脸就变了色,看向晨兮眼神变得冷漠无比,晨兮符与玉儿符一样,这不是把老夫人身份等于同丫环玉儿了么?怪不得灵隐大师将平安符给她时,眼中充满了怜悯,原来大师早就知道有此一番事了!可怜她真是傻得被有卖了还帮人数着钱!“小姐,您怎么了?”春儿将手指晨兮眼前晃了晃。晨兮回过神来,平淡道:“没事。把平安符收起来放好吧。”春儿眼珠一转道:“既然这道平安符您不准备送给老夫人了,不如给夫人吧,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这道高僧平安符能保佑夫人也是好。”晨兮心中一动,这种想法却立刻放下了:这平安符要是送给老夫人,不过是前世之事再重演一遍而已,所以她是绝对不会送,可是也不能送给母亲,要是送给母亲了,这话传了出去,倒是授人话柄了,说是她借了老夫人名义求来平安符却给了自己母亲,到时不但自己会被视作不孝就连母亲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这平安符还是不送好。她想了想吩咐道:“把平安符放玉匣子里好生收藏。”“是。”春儿点了点,可惜道:“可惜了这道平安符得来不易却就这么浪费了。”晨兮眼神微闪,心中暗叹,这哪是平安符,分明是不平安啊。“小姐,眼见着到老夫人大寿了,难道咱们就不送了?”“怎么能不送呢?”晨兮心底冷笑,不送岂不是上门找骂么?这送了还鸡蛋里挑骨头,要是不送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她可不是什么得宠孙女,徒占了嫡长孙女名份罢了。不过今年估计寿礼会热闹一些,眼不由自主看向了空空如也妆台,笑加讥嘲了。“那小姐准备送什么?奴婢这就是去准备。”“不用准备了。”晨兮话音刚落,眼珠突然转了转,吩咐华儿道:“华儿,你去库房里领些金粉回来。”“是。”华儿躬身应了就向外走去。春儿看着华儿走出去,担心道:“小姐,您刚得罪了二姨娘,二姨娘恐怕会借着老夫人寿宴说金粉不够而打小姐您脸。”晨兮冷笑道:“就是让她打我脸,这打是我脸,没脸却未必是我!”春儿迷糊道:“小姐这话高深奴婢不懂了。”“明儿个就懂了。”晨兮不愿意多谈,这宅子里除了春儿是个忠心,别人都是怀着各种私心,她不欲讲太多传了出去于她不利,她想了想道:“走,你们准备一下随我出门。”“是。”春儿不说什么就去准备了,不一会华儿气呼呼地回来了,看到了晨兮欲言又止。晨兮漫不经心喝了口茶,眼微抬:“怎么了?可是没有要到金粉?”华儿脸色一变:“奴婢无能,二姨娘说府里给老夫人做寿,金粉都用光了,实没有可给小姐了。”“嗯,知道了,你准备一下跟我出门!”“出门?”华儿先是一呆,随即急道:“小姐,你风寒刚好了几日,现出去不合适。”晨兮抬眼淡淡地扫过了她脸,语气轻柔如风:“什么时候我这个做主子决定事要一个丫环来置喙了?”声音依然柔若春风,可是却如九天玄冰让华儿冻得彻骨!华儿顿时呆了那里。小姐变了,变得不一样了,从那天晚上恶梦醒来,似乎变得让人无法捉摸了,尤其是对她态度,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一向疼爱她小姐变得如此淡漠,如此冷然?难道就是因为没有要来金粉么?可是要不到也不关她事啊,谁让小姐偏偏今日得罪了二姨娘,二姨娘借机生事也是很正常事,小姐这么聪慧怎么人不理解呢?突然她一呆,难道这是小姐有意,是想借机发作她?还是为上次她被陷害事而生她气?想到这里华儿小脸变得霎白,就算她再笨,她也知道小姐对她似乎不信任了,不再亲近了。“扑通”她跪了地上,眼中现出凄凉之色,哽咽道:“小姐,如果奴婢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小姐您管打管骂,千万不要…。”她后面话还未说完就被晨兮一个眼神制止了,虽然这个眼神根本不能说是犀利,甚至是飘渺,没有一点杀伤力,可是她却从心底感觉到了冷,一种钢刀刮骨冷痛感迅速漫延开来。是啊,这一切都是她感觉,她根本没有证据说出晨兮是冷落她!就算晨兮冷落她,晨兮是主子,她是奴婢,难道主子不喜欢一个奴婢还得对这个奴婢交待么?她真是过得太舒心了,过得太过了自了,忘了自己身份了!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重重磕了个头,轻道:“奴婢僭越了,奴婢这就领罚。”晨兮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罚你半个月月饷,以后认清自己身份,知道什么是该自己说,什么是不该自己说。”“是。”华儿儿低着头,慢慢退了下去,一路上一滴滴泪珠落了地上,却辗入尘土。春儿有些怪异看着晨兮,眼底不免流露出惊惧。察觉到她不安,晨兮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春儿鼻子,温和道:“傻丫头,怕什么?难道小姐我是老虎不成?”春儿见晨兮跟她开着玩笑,想来晨兮心情不错,于是大着胆子道:“小姐为什么要罚华儿?小姐如果不喜欢她就让她到外院就是,可是偏偏放内院又时常给她脸色看,奴婢实不明白。”按说主子说什么做什么做奴婢是不该问为什么,可是春儿晨兮心里是不同,甚至是纵容,所以晨兮却不生气,反而用力捏了捏春儿小脸,笑道:“你啊,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得亏你问得是小姐我,要是问别主子非得受罚不可。”春儿心头一凛,小姐这是留着她脸面教她为人处世呢。想到华儿刚才下场,春儿膝盖一软也要跪下,却被晨兮一把扶起,啐道:“没事跪什么?以后注意就好了,要知道你是我跟前贴身丫环,是我亲信,千万不能让别人抓着把柄把你往死里整。”春儿听了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咱们跟二姨娘算是正式进入对立面了,所以小姐要给我们上规矩了,以免被那些个人抓着把柄,反而给夫人小姐丢脸是不是?”晨兮不置可否笑了笑,春儿要这么理解也成,省得她再找别借口解释,其实她就是要把华儿放面前不停折磨华儿,让华儿偿还前世债,也给华儿一个警告,让华儿这世再也不敢背判她。这华儿就是个贱骨头,越是对她不好,她还越上杆子,这是晨兮两世为人才得出结论。直到马车驰骋大街上,春儿还有些心慌,不禁问道:“小姐,咱们这么出来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会不会让老夫人不高兴?”“有什么不高兴,咱们是给老夫人买东西去。”“买东西?买什么东西?咱们要用什么不都是问库房吴妈要就行了么?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去门买了?”“傻瓜。”晨兮似笑非笑用指点了点春儿脑门:“你忘了来之前问库里要金粉,库里怎么回答么?”春儿一听义愤填膺,气道:“这个二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倒比咱们夫人还威风,连小姐要用些金粉都不让给,真是欺人太甚!”“春儿,你就知道骂,可是骂有用么?能让她少一块肉么?”晨兮恨铁不成钢瞪了她一眼。春儿委曲道:“可是奴婢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打她一顿?可是她是主子,就算奴婢敢打,为了金粉也不值当。”“啪”一个爆栗打到了春儿脑门上,还奉送了句:“笨蛋。”春儿疼得捂住了脑门,委曲道:“奴婢本来就是笨,被小姐这么打下去,只怕会笨了。”见她如此,晨兮忍不住笑了起来:“傻丫头,今儿个带你们出来就是给老夫人买东西,买什么东西?自然就是金粉了!这二姨娘克扣我,我倒可以忍得,可是克扣老夫人那就是不孝是不是?”“咦。”春儿猛得一拍自己脑袋,笑道:“奴婢还真是笨,要不是小姐点拔奴婢还没想明白呢,没想到小姐这么奸诈狡猾!”“啪。”“小姐,您怎么又打奴婢?”“不打你打谁?你夸小姐便夸小姐了,哪有用奸诈狡猾夸人?这是夸人么?没有才气就不要瞎用词。”春儿嘟哝道:“小姐这招本来就是奸诈狡猾啊。”不过声音却轻了许多。晨兮微微一笑,不再理她,而是纤手慢慢掀开了窗帘看向了窗外。如果没有记错话,今天她会碰到一个重要人,这个女人跟她斗了好些年!如果没有她重生,那么就不会有父亲推断二姨娘腿事,那么二姨娘还很得意掌着家,今日会得意洋洋走出杨府采买一些自己喜欢东西,也就会救了那个令晨兮膈应一辈子女人。可是一切都因为重生而改变了,今天二姨娘躺**了,那么这个好人自然应该是她来做了,这个让她膈应了一辈子女人是不是该让二姨娘去膈应了?想到这里,她唇微微绽起了冷然笑。“小姐,你笑得好算计。”“咳咳。”晨兮连忙收起了刚才表情,上下打量了春儿半晌,看得春儿心惊肉跳,不知所措,见达到了效果了,晨兮才缓缓道:“春儿,你是该好好读读书了,老是形容错。”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见晨兮笑了,春儿才知道晨兮是作弄自己,吓得她胆战心惊差点胆都破了,于是嗔道:“小姐就会欺侮奴婢,奴婢可不依!”“好,不欺侮你,一会给你买糖葫芦。”春儿脸一下黑了,她又不是小孩还吃糖葫芦?她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晨兮,连晨兮扯她头发,她都不理。这时晨兮突然道:“我们往锣鼓巷去。”“小姐,金粉不是临华街才好么?”“先去锣鼓巷转一圈,看看有什么小吃。”听到吃,春儿眼睛一亮连忙道:“好好,我去跟车夫说先去锣鼓巷。”晨兮笑了笑,笑得深远,其实去锣鼓巷是有原因,因为只有锣鼓巷才能遇上她!“小美人,来,给我亲一个。”车还未拐弯就听到右拐角五十米处传来一个轻佻男音。晨兮一喜,果然没有错,她碰上了!“小姐,前面似乎有纨绔子弟调戏女子,咱们离开吧。”春儿只打开帘门一看见好些人从拐角处往各处跑,连忙缩回了头,脸上现出了忧色,同时对车夫命令道:“林伯转另一条路走”虽然西北杨大成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势力也是如日中天,但却不是一手遮天,政敌也不少,要是碰上了什么刺头,为了给将军添堵,把小姐清白名声给毁了,那小姐就糟了。可是她哪知道晨兮想法,晨兮就是为了今天才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纨绔子弟如此欺负弱女子,我身为杨府小姐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小姐…”春儿一惊,正待相劝,却不料看到晨兮坚决眼神,熟知晨兮脾气她遂叹了口气不再相劝,只是道:“那小姐,呆会万一有什么不对,咱们需得见机行事。”晨兮笑了笑道:“这个自然。”暗中她眼波轻闪,她又不是救世主难道会舍已救人么?春儿这才放下心来,对车夫道:“林伯,驶上前去。”车夫林伯正要答应却听晨兮道:“且慢,待我准备一番,以免人没救成却惹一身闲事。”春儿一听连说正是。林伯将马车停路边。“小姐?”春儿抬起困惑眼看向懒洋洋靠软榻上悠闲地喝着茶晨兮,这样子怎么也不象小姐所说准备啊,小姐这是准备什么?晨兮邪邪一笑,慵懒靠了软榻上,慢吞吞压低声音道:“急什么?这救人也有救人方法。”“什么方法?”“傻春儿,如果有人失足落水眼见着要溺亡,你救了她,可是救了她性命?”“这个自然是救命之恩。”“那如果这个本来要溺亡之人脚刚跨入水中时,你叫住了他,你可是他救命恩人?”春儿笑道:“小姐可是痴了么?只一脚跨入水中,怎么会成了救命之恩了?”晨兮笑而不语。------题外话------推荐我完结宅斗文本文一对一,唯宠,男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