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节,晨兮果然如愿以偿走出了杨府大门,不过这次杨如琳却没有出来,听说是院里大发脾气还把那件衣服给绞了…。“表妹,看,那是兔子花灯。”余巧儿掀开了轿帘指着路边各种各样灯兴奋叫着,脸上洋溢着笑容。杨婉儿与杨欣儿也凑了上去,兴致勃勃地看着,三人叽叽喳喳兴奋不已,仿佛没有出去门般。晨兮则倚窗边,唇间勾勒着淡淡笑。这时杨婉儿无意中回头,突然眼光一凝,笑僵了脸上,她暗中扯了扯杨欣儿袖子,杨欣儿毫无心眼笑问道:“怎么了?”杨婉儿唇向着余巧儿手腕驽了驽。顺着杨婉儿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余巧儿手腕上血红镯子,这镯子是二婶,二婶一直视若珍宝,没想到却被余巧儿得了,晨兮唇微微上翘,眼中意味深长。初时漫不经心杨欣儿先是一呆,随后条件反射般用力拉下了余巧儿手。“啊…”余巧儿一阵吃痛,怒道:“你做什么?”杨欣儿气急败坏道:“这手镯怎么会你这里?”余巧儿一面抚着手,一面转动着手镯,不无得意道:“这是二舅母给我。”“你胡说!”杨欣儿眼睛如沾了毒般盯着手镯,怒道:“我娘把这手镯当个宝,我要了多少次都没给我,怎么可能给你?一定是你偷!”余巧儿脸一沉:“表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一个大家小姐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偷东西?何况这手镯一直戴二舅母手上,我又怎么可能偷到?”“什么大家小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一个破落户也敢自称大家小姐!”杨欣儿破口大骂,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疼她娘不把手镯给她却给了个外人,还是个来投靠穷亲戚!而让她气愤是前几日余巧儿还跟哈巴狗似讨好她们姐妹,这转眼间倒横起来了!她心中又气又恨,眼珠一转看到正若有所思晨兮,顿时语带挑拔道:“要说大家小姐,这整个大西北除了我们晨兮姐姐,谁能比得上?别说你这小眉小眼破落户了!”晨兮眼神微凝,没想到杨欣儿平日看着草包,心计也彼重,这招祸引东水可使得巧啊,这是谁安排?是二婶婶?还是她们自己想法?她看了眼脸胀得通红余巧儿,知道余巧儿心胸狭窄,暗中说不定也将她恨上了,于是连忙道:“都是姐妹,哪还分出高低来?想当年大姑姑也是大西北第一才女,表姐身为大姑姑嫡女,自然也是才高八斗才女,好了,大家都是出来玩,都少说一句吧。”杨欣儿冷笑道:“什么才高八斗?谁不知道大姑姑当年…”“欣儿妹妹!”晨兮大喝一声,打断了杨欣儿话。杨欣儿不服气扬起了头,讥道:“怎么了?做得还不让人说得么?”余巧儿见她们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事瞒着她,脸阴晴不定,咬了咬牙道:“什么做得说不得?你就是满嘴喷粪!”“我喷…。”杨欣儿大怒,想到那个字终是说不出口,脸胀得通红,抓着晨兮道:“大堂姐,你倒说给她听听,当年大姑姑做好事!”晨兮脸一僵,感情这是拿她当枪使呢?心里冷笑,脸上却做出茫然表情:“大姑姑有什么事?大姑姑出嫁时,我还未出生,能知道什么?”“你…”杨欣儿一阵气结,她都知道事,杨晨兮会不知道?这明摆着是推脱!冷笑道:“没想到堂堂大儒世家外甥女也学会了奴颜媚骨了!”“杨欣儿!”晨兮一声断喝:“你胡说什么?姐妹相亲这是奴颜媚骨么?不传是非这是奴颜媚骨么?不论长辈过失是奴颜媚骨么?难道你这般大街上大喊大叫才是高风亮节么?”“你…”杨欣儿两眼冒火,盯了晨兮半天后,才一把拉着杨婉儿,赌气道:“走,咱们走,你还看不出来,现咱们正儿八经杨家人倒成了外人了,这外来破落户却比杨家长孙嫡女还金贵了!”杨婉儿陪着笑道:“妹妹,别生气了。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误会?哪有什么误会?你走不走?难道你还想看他们这丑陋嘴脸么?”晨兮心中一动,平日虽然与杨婉儿与杨欣儿经常见面,但接触不多,看来杨婉儿杨欣儿姐妹也不是那么和谐,否则刚才杨欣儿这么谩骂,杨婉儿也不会不说话。这时余巧儿气道:“不用你们走,你们不就是看不上我么?我走还不行么?”话音未落,她就率先跳下了车,金儿,银儿连忙也跳下跟了上去。杨欣儿脸色顿时一变,“哼”了一声:“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不是蠢到家了!”余巧儿本来就是来投靠,就比较**,听了这话一阵气苦,泪如雨下,脚下是加。晨兮一惊,余巧儿要是出了什么,说不得老夫人全都会怪她头上。她一把拉住了余巧儿道:“姐姐莫急,再问问两位妹妹意思,否则咱们一起出来却不一起回去,没法向老夫人交待。”听到老夫人三字,余巧儿脚下一顿,没好气道:“她们两个金枝玉叶,怎么会肯迂尊降贵跟我这个无依无靠孤女一起呢?不信你问问她们!”杨欣儿听了讥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余巧儿这才对晨兮冷笑道:“妹妹,你可看到了,我可是请了她们了,她们自己不去又怨得了谁?”说完不由分说甩开了晨兮拔腿就走。晨兮苦笑一声,心中暗恨余巧儿太不懂事,可是却也不敢抛下余巧儿不管,这余巧儿人生地不熟,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夫人非得剥了她皮,于是对杨婉儿杨欣儿歉意地一笑:“两位妹妹先车里坐着,我去追上她就回来。”说完步追了上去。杨婉儿与杨欣儿对望了一眼,气道:“什么玩意儿?怪不得以前对咱们这般讨好,原来是肖想娘镯子来着,现拿到了镯子竟然给咱们脸色看了,她以为她是谁?倒真把自己个当杨府小姐了么?”两人顾自生气不提,而杨晨兮却追了出去。这人山人海,只一转眼就看不到余巧儿了,晨兮又气又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出来呢,平白弄了个虱子头上挠痒了!春儿也急得直埋怨:“这表小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任性?三小姐与四小姐又没怎么着她,她这脸子是甩给谁看?真是一刻也不消停!”晨兮不禁苦笑:今非夕比,以前余巧儿想要立足,自然主动跟两个堂妹交好,现她知道她只要哄好了秦氏,这杨府就没有一个敢动她,她哪还会顾忌太多?何况两个堂妹说话确实难听…“算了,别埋怨了,找人要紧,想来金儿银儿陪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春儿自怨道:“都是奴婢不好,偏生要出来,倒给小姐惹了祸了。”“好了,说什么都晚了,找人要紧”晨兮不耐烦打断了春儿自怨自艾,对她道:“不如你去左边找,我右边找,这样找起来范围也大。”“不行,万一奴婢跟您走散了怎么办?”“我从小这里长大,怎么可能走丢?万一找不到,我就自已先回府,你找一圈没找着也回去门房问问,千万别傻找,知道么?”“那也不行,奴婢就是保护小姐,那表小姐跟奴婢有半个铜板关系么?奴婢跟着小姐。”“哎呀,你怎么不明白呢?你要为了小姐我好,就得去找表小姐。”春儿一愣,心中明白晨兮说有道理,要是找不到余巧儿,估计老夫人不会放过晨兮,这才无可奈何地跺了跺脚:“真是个不消停人!”不放心叮嘱道:“小姐,您自个要当心点,奴婢这就去找。”“嗯。”晨兮应了声后,往另一边走了去,一时人潮汹涌,把她推得差点一个踉跄,好不知道是谁扶了她一把,她才稳住了身体。她张大了眼睛,仔细看着,目不转睛找着,但这人山人海,一个个穿着都差不多,哪容易找着,打了半柱香时间也没有找到,晨兮倒有些累了。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不好了,绣楼起火了。”顿时人四散开来,一个个慌不择路,晨兮被人这么一挤,哪还能向前去,被人冲得是七晕八素,几次差点跌倒,人是狼狈不堪…几经周折,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定了定神,她才打量起周围,见已然被挤到了一个僻静之处。心中一惊,她一个女孩子这种阴暗角落,要是遇到危险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稍微理了理衣服连忙向人多地方走去。这时暗中传来一阵痛苦呻吟…。脚下只一顿,她想也不想就加了速度,这时耳后传来男子阴冷声音:“难道小姐就这么心狠,见死不救么?”听到这声音,晨兮是如见鬼般加了脚步,一路小跑往外走,才跑了数步,外面声音似乎高了许多,她心头一喜,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怪异呼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条长鞭如灵蛇般卷上了她细腰,将她一下卷回了暗处。“啊…”她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一只带着血腥味大手就狠狠捂住了她嘴。眼紧紧闭着,颤抖道:“好汉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呃。幼弟要照顾,一无钱财,二无姿色,三不识字,四不出门,那个体弱多病,手不能提,见血就晕,见人就昏,实帮不了你忙,还请你将我放了吧。”男子听了咬牙切齿差点把她甩了出去,这黑心肠女孩见死不救倒也算了,还把所有退路都堵上了!倒是个心狠!讥道:“真是个伶牙利齿女娃子!不识字就这么能说会道,要是认了字读了书,该是怎么样心机深重了?嘿嘿,就冲你这份伶俐,本…。少爷就用得上你了。”晨兮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这人是吃定自己了!定了定神,她也不装了,冷道:“难道你不知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么?”“咳咳。”男子艰难咳了咳后,森然道:“难道…。你…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胜造…。咳咳…。”话未说完,又拼命咳了起来,咳出了一注鲜血,顿时漫天血舞,留下阵阵血腥,晨兮皱了皱眉,嫌弃接口道:“你是想说胜造七级浮屠么?可惜我不是尼姑,不是和尚,这些对我没有用!”男子听了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眼中一隐而过淡淡笑意:“你真是个黑心。”晨兮心中一动,那个天下第一公子也曾这么说过她,难道这个受伤又是那个狗屁天下第一公子?一时间仇加旧恨,让她脚下一动,靠近了那男子几分。那男子立刻警觉地往后一缩,将身体贴近墙壁了,而眼中却射出了肃杀锋利。“你要做什么?”男子背靠黑暗之中,连面容都隐于暗色之下,晨兮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可是他就算是受了这么重伤,半躺那里,却依然显示出一份超然高贵,一份难以言喻冷寒,威仪自生让人无法忽视!不,他不是天下第一公子!他与那狗屁公子气势完全不同!这个人是阴暗,深沉,冷寒,而天下第一公子是儒雅,狡猾,邪魅…。晨兮冷笑道:“我能做什么?我就是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站着,你也活不了了!我又何必做些什么脏了我手呢?”“你说什么?”男子勃然大怒,这个该死女人,不,该死女孩,居然敢嫌弃他!这世上还没有人会嫌弃他呢!她是第一个!晨兮眉一挑,戏谑道:“咦,我说不会杀你,你这么激动愤恨作什么?难道你想我杀了你么?这真是滑稽了,这有求生,求财,就是没见求死!”“伶牙利嘴!小心死后进了阿鼻地狱!”“嗤”晨兮不禁嗤之以鼻:“这话从别人说来还有些意思,从阁下嘴里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杀人无数,冷血无情,居然还相信什么地狱之说?”脖子陡然一紧,晨兮被男子拖到了暗处,连身体都紧紧地贴上了男子身体,一股股血腥冲向了她鼻腔,让她恶心欲吐,尤其是脖子上手劲却越来越重,她感觉呼吸困难了…。暗中银牙狠狠咬了咬,该死,没有武功就得任人鱼肉么!“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杀人无数?”男子杀意凛然,大有晨兮敢说一句谎话就让晨兮脖子扭断架式。晨兮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说话,可是她脖子被捏住了,她能说得出来么?手艰难抬了起来,指了指他走。暗中,男子眼光一闪,竟然看清了晨兮手势,稍微松了松,一股鲜空气顿时涌入了晨兮鼻腔,她大口大口贪婪吸了数口…。男子眼底划过一道惊异,这个小女孩倒真让他刮目相看了,先是毫不犹豫逃跑,然后就是装弱,见装弱没用又改唇枪舌剑,尤其是面临生死关心,竟然泰然处之,一副毫不惊慌样子,这就算是江湖儿女都不能做到,而她分明没有武功,她又是怎么才做到这么淡然面对生死?晨兮呼了好几口气,慢慢顺了过来,这才讥道:“你一身暗沉气息,那是千军万马中撕杀出来人才有,我能说出你冷血无情,杀戳无数又有什么稀奇?”男子听了神情微松,半讥半嘲道:“你不是说你一不识字二不断文么?又怎么会有这么敏锐感觉呢?”晨兮脸一红,反驳道:“感觉是天生好么?这与识文断字有什么关系?”闻到男子身上重重血腥味,还有男子特有龙涎香气,晨兮眉轻轻一皱,脚下一动,就想站起来,却听到男子恶狠狠威胁道:“你敢动一动,别怪我不客气。”晨兮大怒:“男女授受不亲,难道阁下不知道瓜田李下么?”“那有什么,大不了我纳你为妾!”那口气是这么理所当然,仿佛是天大恩赐似。晨兮不怒反笑:“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嗯,你要这么想也无不可,只要你救了我,我会让你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嘿嘿,可惜对我来说,荣华如粪土,富贵如狗屁,对不起,阁下另请高明吧!”说完用力一推男子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男子被晨兮话说得一愣,才不妨被晨兮脱离,待回过神来发现晨兮又要逃跑,连忙一把抓住了她脚踝,。晨兮想也不想,回脚狠狠踩向了他手,他猛得一缩,另一手抓住了她另一只脚,用力一抽,晨兮站立不稳地又倒到了男子身上。就倒到男子身上时,晨兮有意用力,只听“呯”地一声,晨兮倒了男子怀里,压得男子闷哼一声,一口血箭喷了出来…。“温香软玉滋味可**?”晨兮冷冷看着男子,讥嘲道。男子恶狠狠地瞪着晨兮,一对黑亮眼睛堪比夜间孤狼眼神,犀利狠毒,充满血腥与愤怒!晨兮却毫不退缩与他对恃着。暗中,只见两对晶亮眼睛虎视眈眈对望着,谁也不离开…。突然男子眼一闭,晨兮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压向了她胸前…。“混蛋!”晨兮瞬间黑了脸,看着胸口男人脑袋,气呼呼一推,只听呯得一声,男子脑袋被砸了墙上。唇狠狠抽了抽,晨兮豁得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那昏迷男子拳打脚踢了起来,打了半天男子还没有反应,这才解了气,哼道:“敢占我便宜?打死你!”说完恨恨地瞪了那男子一眼,扬长而去。她走到了巷口,看着外面人声鼎沸,正欲跨上一步,脚突然僵那里,眼阴睛不定转着,半晌才缩了回去,甩了甩头自恨道:“终究是狠不下心来,算了,救你一命吧!”她打量了下见无人关注她,才如闪电般跑回了原处,那男子还是静悄悄躺那里,晨兮想了想,从他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然后扔到了他脸上,自言自语道:“我可没看你脸,到时你要是死了,你别来找我,活了不要找我!”她知道这个男人应该是危险人,要是见了他脸弄不好引火烧身,可是不救话,她又怕万一这人属下追究起来,别找上了她。她蹲了下来,打量着男子,一时不知道从何着手,这时一阵寒风吹过,男子头发拂到了晨兮鼻上,引得她打了几个喷嚏。她微微一惊,向远处看去,看到几条人影,不自觉得皱了皱眉,这时突然她手上一紧,低下头一看,却看到男子微翕唇。心下一喜:“你还没死?那就好,说吧,怎么才能救你?”男子拉着晨兮手往自己胸口放去,晨兮脸一黑:“喂,你作什么?”“信…信…。”晨兮遂将手伸入了他怀里,一摸之下,一股粘稠涌了上来,血腥顿时充斥了这个狭小空间,她忍住了不适,拿出了他怀中东西,一看却原来是支信号箭。“你让我发了它么?”男子艰难地点了点头。晨兮看了眼,用力一摁下方机关,一道烟花冲天而上,空中散出一道炫目光泽。男子看到她动作,先是一惊,随后一道杀意速闪过!这个女孩居然懂得他们联系信号弹如何发送,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这信号弹还是他们刚研究出来,不是内部人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晨兮之所以会,那是因为前世里太子就教过她怎么用,这是皇家用来传递信号用。一时间她倒未曾想得太多,等发完信号后,她冷漠看向了男子:“现信号发了,你可以安心等你手下了,我也算救了你命,如果你运气好活了下来,不求你金银珠宝赏赐,只望你能大人大量放过我!”男子怪异看了眼晨兮,半晌才道:“如果想要平安,那么你就得救我!”“什么?”晨兮一下跳了起来,非常后悔刚才明明走了居然还回来,这种人真是恩将仇报!她恨恨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一不是大夫,二不会岐黄之术,怎么能救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说完拔腿要走,刚抬起脚,就听男子阴恻恻地声音道:“你求菩萨告奶奶,保佑我死了,否则等我活了过来,我定然让你满门挑斩!”晨兮一阵气结,感情这是救了条毒蛇啊!她猛得回过身,抽出了男子身边刀,指着男子道:“那我现就杀了你!”男子讥笑一声,眼扫过刀锋,夜中他眼睛竟然比刀锋还亮,漫不经心道:“行啊,只要你能下得去手!”“你…。”晨兮脸一阵青一阵白,杀人,前世她不敢,可是今世她绝对敢!但这个男子与她无怨无仇,她如何下得去手?“怎么?有心没胆了么?”男子讥嘲声音让她是手心出汗,半晌她把刀一扔,一副认命样子:“说吧,怎么救你?”说完又添了句:“先说好了太危险可不行!”“扑哧”暗中男子眼底似乎闪过一道笑意,稍纵即逝,然后一本正经道“放心吧,很容易,你这么笨人我也不敢拿高难度事让你做。”晨兮身体一僵,这个毒舌,怪不得中了毒还不死,敢情比毒还毒!不过男子话还是让她安心不少,就她放下心时,就听到男子轻描淡写道:“只要帮我把毒吸出来就行了!”“吸毒?”晨兮连忙摇头道:“不行,万一我中毒了怎么办?”“不会,这毒只对男人有用,对女人没有用,尤其是对处女,对了,你还是处女吧?”“呯”男子多了个熊猫眼。他捂着眼睛,不解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必这般生气!”“你还说?”晨兮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毒舌男,他还会不会说人话?有这么说话么?男子唇勾了勾,死丫头,敢趁他昏迷对他拳打脚踢?当他是吃素么?想到身上痛,他不禁额头一阵黑线,长这么大了还第一次被人这么暴打过,还是一个女孩!想到这里他恨狠狠地瞪了眼晨兮,又一脸冷漠道:“好了,打都打了,帮我吸毒吧。”晨兮一涩,敢情是为了让她问心有愧啊!她是这样人么?好吧,她确是比较善良…。尤其是被威胁时候…。“行了,说吧,哪里中毒了?”“这里…。”“哪里?”“这里…。”随着晨兮靠近,晨兮才看到男子手指着自己大腿处。“呯”男子另一个眼睛也成了熊猫眼。晨兮咬牙切齿道:“你居然让我吸这里?”男子十分平静看着她,那眼里如一汪死潭,不兴一点波澜,看得晨兮都有些手足无措了,甚至也有种错觉,认为自己是不是大惊小怪了。这时男子忽道:“你心不正!”晨兮一下跳起了脚,骂道:“混蛋,你才心不正呢!你让我一个黄花闺女吸你这里,你还有脸说你心正?”男子淡淡道:“不过是一个伤口,哪分什么男女?除非你对我有非份之想,才会这么想入非非。再说了,我都不嫌弃你,你又矜持个什么劲?”晨兮气急反笑:“嘿嘿,那你把这个恩赐给你下属吧。”说完抱着臂,老神看着这男子。男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才漠然道:“来不及了,等我属下到了毒性就漫延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了,到那里你就等着全家给我陪葬吧。”晨兮黑着脸,半晌才听到嘶拉一声,衣服被她狠狠撕破了…。“你真粗鲁…。”男子嫌弃道。“你去找温柔啊,你以为我愿意么?”男子眼珠一突:“你还是不是女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过了一会,暗中响起了男子沉闷呻吟声,那声音痛不欲生:“你轻点…”晨兮埋头苦干…。“啊…”晨兮继续…。“嗯…啊…嗯…。”晨兮猛得抬起头,一把扔掉了刀,对他吼道:“你再出这种乱七八糟声音,别怪我直接把你腿给切断了。”男子立刻噤若寒蝉,过了一刻钟后,晨兮才把那块中毒腐肉给割干净,然后将刀扔到了地上,干脆利落道:“行了,大恩不言谢,你以后千万不要来报恩,我走了。”说完如被狗追般逃得个无影无踪,男子紧紧地盯着她背影,半晌,他才举起了手,看着手中绣得精致荷包,闻了闻后,低笑了声,眼底闪烁着未明光芒。“主子,属下来迟了。”男子猛得收回了荷包,眼如鹰隼般盯着跪地上十几个黑衣人,冷漠无情道:“回去每人领五十大板!”“是”“叫上无盐!”黑衣人一惊:“主子中毒了?”“嗯,把肉割了,但没有清毒。”黑衣人连忙抱起了那男子,如风般隐暗中…暗中传来男子声音:“帮我找一个人,十一二岁女孩…。”晨兮步跑出小巷子后,才松了口气,找了个地方洗干净手后,打量了自己全身,发现全是血迹,她连忙打些土洒上,找了个成衣店换了件干净衣服。好今夜大火烧着了,好些人都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所以成衣店人也并不意,以为她也是被火烧着。等晨兮换好衣服后,不禁长吁一口气,这男子一身凛厉之气,有难以掩饰肃杀之意,定然是久上位之人,她可不想与这种人有半个铜板关系!尤其是现九子争嫡,情况未明状况!她定了定神,见路上人已然平静了,又恢复了刚才热闹,许是刚才大火吓着了一些人,这大街上倒没有刚才拥挤了,她又朝着刚才余巧儿消失地方找去…突然她听到一阵叫好声,只见一个风流倜傥公子扇着桃花扇步履生风走上了奖台之上,花灯主人是一个老者,满面含笑地取下一盏琉璃灯递给那公子。那公子含笑接过了后,情深意切递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含情脉脉,面如粉桃,尤其是一袭纱衣是夜中显得高贵不凡…。众人又不禁一阵起哄!晨兮咯噔一下,这少女不是余巧儿又是谁呢?天啊,她居然跟一个外男大街上这么含情脉脉,这传了出去该如何是好?她想也不想,猛得冲了上去,未等余巧儿回过神来,拉着余巧儿手就跑了起来。身后,那公子急道:“小姐,小姐,请留下芳名,小生…。”直到上气不接下气,晨兮才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地责怪道:“表姐,你怎么跟一个外男认识了?”余巧儿也跟着喘气,喘完后,对晨兮狠狠地瞪上一眼气道:“顾公子文质彬彬,乃是一个正人君子,我跟他不过是诗文相识,又能怎么样?”晨兮差点晕倒,这顾廉,名为廉,却不是什么懂得廉耻,这大西北是赫赫有名花花公子,与罗霸王有得一拼,他定然是看余巧儿穿着打扮十分高贵,才起了攀交之意。可笑余巧儿还把狂蜂当良人了!“表姐,你可曾跟他说过自己名字?”“哎呀”余巧儿一声惊叫把晨兮吓得一跳,完了,难道余巧儿把闺名告诉这个浪荡子了?要是让秦氏知道不知道又该怎么发落她了。却听余巧儿懊恼道:“我竟然忘了告诉顾公子我名字了,那他怎么找我?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不行,我得去找他!”说完甩开了晨兮就欲往来路上去。晨兮一把揪住了她,没好气道:“你这么眼巴巴地找他,难道你准备当他第十八房小妾么?”余巧儿脚下一顿,惊道:“什么?你胡说什么?顾公子明明说他尚未娶妻,哪来十八房小妾?”晨兮讥道:“娶不娶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大西北风流人!与罗霸天是称兄道弟,两人是狼狈为奸,天天比就是风花雪月,说就是小妾女色!”听到罗霸天名字,余巧儿脸色一白,可是白过之后,又怀疑看向了晨兮:“不会吧,这顾公了一看就是翩翩如玉,若芝兰若清竹,怎么能与罗霸天是同类呢?该不会是你妒嫉顾公子对我一见钟情编来骗我吧?”晨兮翻了个白眼,差点晕倒,顾廉这种男人瞎了眼她才会看上!心中是厌恶余巧儿,直想就此离去,免得闹心,可是想到那个护短狠心秦氏,晨兮不禁将气又憋了回去,脸色不好道:“既然表姐这么认为,那么表姐自去认识便是,说不得明儿个顾家就着人来求亲了。”余巧儿听了脸上一红,喃喃道:“表妹这是怎么了?开个玩笑罢了,你倒生上气了,还打起了我趣来?”晨兮冷笑道:“这我可不敢,好心好意地劝着表姐,表姐却疑心于我。”听出了晨兮埋怨,余巧儿眼珠一转,笑道:“好了,不过是个男子,表妹要是喜欢让于表妹又何妨?”晨兮一阵气结,敢情余巧儿自己捡了个萝卜当人参,还把别人当成和她一样呢!于是没好气地拉着余巧儿就走,待经过一个女子身边,她拉着那女子道:“这位姑娘,你可知道顾廉顾公子?”那女子本来还满面含笑,听了立刻面露鄙夷道:“那个花花公子,听了还脏了耳朵呢,谁能认识他?”说完白了晨兮一眼,然后高傲地走了。余巧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道:“又有谁能证明刚才公子就是顾廉呢?”晨兮猛得回头,眼冷冷瞪着她:“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余巧儿也阴着脸不说话。一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不一会就到了府里。到了芳园,杨欣儿与杨婉儿正坐秦氏下首,见两人走了进来,顿时现出了幸灾乐祸神色。“老夫人。”“外祖母。”两人同时对秦氏行了个礼,秦氏看也不看晨兮,一把搂住了余巧儿,上下打量一番,见余巧儿一个零件不少,才埋怨道:“哎哟,我心肝啊,你可把外祖母急死了,这人山人海,要是挤着你,可不心疼死我了?”余巧儿连忙撒娇道:“都是巧儿不好,倒让外祖母担心了。”秦氏听了脸一板道:“胡说,你哪不好了?这一切全是晨兮错!”随后对晨兮斥责道:“晨兮,你怎么回事?把三个妹妹带出去了,倒让婉儿欣儿自己回来了!你怎么连这点事也办不好?怎么当姐姐?”晨兮低着头,眼里闪着讥嘲光,刚才进门时她就料到会有这样结果,二婶婶是候府庶女,秦氏轻易是不会得罪她,而余巧儿是秦氏心肝宝贝,自然是舍不得骂,现杨欣儿与余巧儿吵了起来,她帮哪边都不合适,自然会把所有错都怪到她头上,谁让她是没有背景人呢?她淡淡道:“这是孙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