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肆意飞扬缓缓地走入了人群,衣风猎猎之间,道不尽体态风流,说不尽的优雅高贵,迈步原野,竟然有种凤鸣天下的霸气。此时所有的人,所有的背景都成了她的衬托,她瘦弱的身体里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与山水一体,与天地并肩,让人不自觉地产生高山仰止的敬畏…。司马十六淡漠的眼在此时闪过一道色彩,如天边的流星,轻划过最璀璨的瞬间。司马神医则神情有些激动,唇微微的颤,连手也不自觉的抖了抖,太象了…。太象了……虽然晨兮长得并不如林氏更象她,可是这气势,这神韵,这从骨子里发出的傲然,都与她如出一辙…太象了…。他激动的老泪纵横,心绪不宁…。司马琳则满目阴沉,从眼底深处射出滔在的恨意,如毒蛇吐信,一遍遍地缠绕着晨兮,恨不得将晨兮缠死千百遍!又一次!杨晨兮又一次坏了他的大事!一千精兵一朝尽毁,他心痛如绞!此女不除真是后患无穷!李老祖宗张口结舌地看着飘然而来的晨兮,又不自觉的看了眼李致远,老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只瞬间就归于平静,让人根本无法捉摸她的意图。而李致远这时早就呆滞了,他呆呆地看着晨兮,目光随着晨兮的移动而移动。直到晨兮走到了林氏的身边时,李致远才如梦初醒地大叫一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晨兮的眼中含着洞察人心的讥诮,让李致远狼狈不堪。他躲闪着晨兮尖锐的目光,结结巴巴道:“你既然在这里,那…。那…帐篷里的是谁?”晨兮用讥嘲的目光看向了他:“你问我,我问谁去?难道李二公子已然滥情到连跟自己春风一度的人都不认识么?这可不象清流之家所为啊…。”“不…不…不可能…。你怎么可以不在帐篷里呢?”李致远如遭重击般倒退了数步,他不敢相信他冒着名誉被毁的风险,竟然还是没有陷害到杨晨兮,这让他情何以堪?他眼死死地盯着晨兮,如入了魔般不停地叨叨:“那帐篷里是谁?…。是谁…。”“小姐…。”春儿喜极而泣,激动地冲到了杨晨兮的面前拉着晨兮的手又哭又笑:“太好了,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奴婢就说那畜牲是满嘴喷粪,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李老祖听了这话眼一沉,阴恻恻地盯着春儿。不过满心欢喜的春儿哪还会顾及她的眼神,根本理都不理她,就当她抛媚眼给瞎子看了。“傻丫头,小姐我怎么可能有事呢?”晨兮笑着打了她一个爆栗,眼波流动,扫过众人时攸得变冷,淡淡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福大命大,自有天助!任何一个敢暗算你家小姐的人都会自食其果的!”晨兮说到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这显而易见是在警告!警告心怀不轨之人,如果敢暗中算计,她杨晨兮必将以牙还牙。春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谁要敢算计小姐必会不得好死!”说完眼狠狠的射向了李致远,正好这时李致远的眼正惊疑不定怨毒不已地看向了晨兮,春儿勃然大怒,气骂:“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身为清流世家的公子竟然全无廉耻,竟然敢毁我家小姐清誉,你就是不得好死!”“混帐!”李老祖怒不可遏对着杨大成气愤道:“杨将军,府上的丫环都是如此无礼么?这就是你们府上的规矩么?”杨大成恨恨地瞪了眼春儿,正待陪礼道歉,却听到林氏淡淡道:“李老夫人,有道是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我林家的家训就是如此,当初家父有幸为圣师之时也是如此教导圣上的,圣上也深以为然,您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么?”李老祖一下没了声,她能有什么意见?圣上都没意见,她有意见不是找死么?她厌恶的瞪了眼林氏,哼道:“怪不得杨大将军宠妾灭妻呢。”杨大成脸一红,即羞且愤。林氏面无表情,只轻描淡写道:“议人是非是清流之家的所长么?”李老祖顿时羞燥不已,这林氏只一句话就将她怦击的体无完肤,还把她推到了风尖浪口,让她被清流世家所恨。因为清流民家一向自诩清高,最重名声,别说议人是非了,就算是多说一句话都不会做的,而林氏这么说直接把清流世家说成了沽名钓誉,而造成林氏有这种思维的人就是她李老夫人,那李老夫人怎么不被清流世家所憎恨呢?不得不说林氏言语犀利一针见血,怪不得林家能成为千年大儒世家,教导出来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当下李老夫人收起了小觑之心,再也不敢因为林氏不得杨大成的宠而小看了她。这时晨兮慢慢地走到了风儿面前,漫不经心道:“风儿,你不是一直看着帐篷么?怎么让李二公子进去了呢?”她声音优扬婉转,就如草原上的夜莺在轻声歌唱,让人根本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杀意,但风儿听出来了,不止听出来了,而且还感觉到了。“小姐…。”风儿大惊失色,她扑通一下跪在了晨兮的面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夜间肚子疼去了趟…。”“你是该死!”不待风儿说完,晨兮就打断了她,淡淡道:“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么你就…。”众人都盯着晨兮的唇,有些心惊地等待着她说出的话,却见她突然妖娆一笑,如夜中的玫瑰绽入出冶艳的风情,却带着致命的危险…。就在众人沉迷于她这一笑之时,她朱唇轻启,吐出无情无意的数字:“去死吧!”“大小姐…”风儿腾得一下瘫倒在地,悲愤不已地哀叫:“奴婢是没有看好帐篷,奴婢确实有罪,可是罪不当死!奴婢不服!”“呵呵,不服?那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笑陡然凝结,就如天山上的雪莲冷而清濯,还透着风雪肆凌的狠戾:“身为丫环私相授受该不该死?勾结外男该不该死?背主该不该死?这随便一条就得让你受棍刑而死了,何况三罪齐发,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奴婢…奴婢…。”风儿如见鬼般看向了晨兮,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来她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在大小姐的眼中,她从来都是大小姐的棋子,可笑她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在大小姐的眼皮底下为自己筹谋呢!她要死了么?她就这么被大小姐逼死么?不,不要!她不甘心,她才十三岁,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他的承诺,只要他…。想到这里,她露出决绝的神色“不,大小姐你这是冤枉奴婢,奴婢不服!”“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晨兮美丽的眸子流转出冷冽的清寒,淡淡道:“春儿,扯下她右臂的袖子,让大家看看她还是不是清白的!”“是!”春儿本就厌恶风儿刚才吃里爬外的表现,现在听说是风儿勾结李致远陷害小姐的,哪还搂得住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不要,你不能这样,奴婢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怎么可以在人前暴露肌肤…。”“你不过一个奴婢,还有什么讲究的?何况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你不过露个手臂怕什么的?”春儿一面训斥一面撕风儿的衣服,风儿拼命的挣扎,哪肯让春儿撕下她的衣袖?哪料到春儿跟着晨兮在司马神医府里也学了几天的武艺,手上的劲道更是不小,只挣扎几下就被春儿拉住了右臂。“嘶拉”一声,风儿的衣袖就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一条晶莹透光的手臂来,就算是夜中光线不明,可是也能让所有的人一览无遗,那光溜溜的手臂上分明已经看不到守宫砂了。“呸!不要脸的小猖妇!”春儿见风儿果然不是处子了,一把扔下了半截衣袖,对着风儿吐了口唾沫,厌恶道:“怪不得敢背主,原来早就跟人勾三搭四了,真是不要脸!”风儿顿时瘫倒在地,面如土色,她抱着光溜溜的手臂瑟瑟发抖…。完了,丫环与人私通,那是要乱棍打死的…。她睁着失神的眼,茫然的找寻着,却看到晨兮的冷笑,春儿的鄙夷,华儿是冷漠,还有那些千金小姐的厌恶…。不,她不要死,她要活着,就算为他她也要活着!他是这么高贵,这么英俊,这么温柔,是她这辈子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贵人…。“小姐,饶命啊,小姐…。”风儿疯了似得爬向了晨兮,哭得涕泪交流:“您一直说林家讲究的是仁慈,您更是深得其髓,奴婢知道错了,请大小姐大发慈悲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一定不会再受人欺骗而对不起小姐了,求求您了,饶了奴婢吧。”春儿听了大怒,这个风儿真是居心叵测,都到这份上了还在算计小姐,如果小姐不饶了她反倒是小姐太过于心胸狭窄,过于狠毒般。当下气得就要上去扇风儿的耳光,只想打得风儿说不出话来。晨兮轻轻地拉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才慢慢地走到了风儿的身前。她站得笔直,高高在上,俯视着如蝼蚁般的风儿,眼微眯:“你想活么?”风儿仿佛看到了一线光,忙不迭的点头:“奴婢想活,求大小姐开恩。”“想活就说出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晨兮抬起眼扫过了众人,声音清朗而悠远:“林家是大儒世家,林家也是以仁慈为传承,可是林家却不是盲目的仁慈,因为林家还有最经典的一句名言,那就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说完转身,甩袖,如行云流水般的退开了数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场外顿时响起了三千侍卫大声的应喝,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回音不断,仿佛传了千里之外。众人面面相觑,看看晨兮,再听听这如雷的声音,此时的晨兮更有一种凤鸣九天的睥睨天下之豪气,仿佛这天下所有的苍生都是应她而生的。就连杨大成见了也嫉妒不已,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儿转眼之间竟然受到这般的看重?要知道当初他为了得到十万将士的心,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晨兮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一时间他骄傲,他嫉妒,他害怕,他迷茫,各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风儿瘫软在地,害怕地看着晨兮,她知道她只有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不说出指使的人来,那么等待她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于是她想也不想,就爬向了李致远,一面爬一面哭求:“李公子,李公子,救救奴婢,奴婢都是为了你啊…。”晨兮眼里闪过一道笑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就知道风儿在危急时刻一定会出卖李致远的,这是风儿的本能!前世今生她还是十分了解风儿的,除了最后的背叛。看着这样的风儿,晨兮不禁摇了摇头,这个风儿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总是想着走捷径,总是想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多!原来风儿的本质就是如此,是她走眼了,只是前世风儿眼界还高些,毕竟看上了的是个太子,今世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看上了李致远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眼慢慢地看向了李致远,晨兮十分期待李致远的表现,或者说她更期待狗咬狗的情景…“你胡说什么?本公子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丫环?难道你还想拿一具不知道被谁玷污的身子来污辱本公子么?”李致远如见鬼般退了数步,他当然不会让风儿攀上他的,要是被大家知道他伙同风儿陷害晨兮,那他这辈子就完了。“李公子,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风儿的手没有抓住李致远的衣服,还被李致远倒打一耙,一时间无法接受,她先是一呆,随后疯了似得冲向了李致远,一把拽住了李致远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哭嚷:“李公子,你怎么可以不认帐呢?明明你说事成之后就纳奴婢为妾,还说怕奴婢不能真心帮助你,一定要了奴婢的身子,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帐呢?”“你…你…。你胡说什么?简直一派胡言!”李致远挥手一个巴掌掴了过去,气急败坏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本公子身为清流之家的嫡出少爷,怎么可能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你又不是天仙又不是倾国倾城怕美人,本公子怎么可能冒着被家族逐出去的危险而沾上你这种下贱女子?”“不,李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这么说不是生生把奴婢往死里逼么?”风儿悲愤欲绝,她趴在地上,双目如死般的瞪着李致远,干涸的唇翕动着…。众人见了看向李致远的眼神不禁有些责怪了,甚至是鄙夷的。李致远的三婶不禁阴阳怪气道:“远儿啊,不过是一个婢女,你要是做了就做了,收了她便是了,何必把人逼得要死要活的?”李致远急叫道:“三婶婶,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为人么?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这个贱丫头分明是自己不检点,却要把污水往我身上泼!”“哼,远儿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做的,她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能赖上你?她可是杨家的丫环,她怎么不赖上杨家的少爷们?好吧,就算咱们李家比杨家的门楣要高,可是要说你也不是李家最优秀的啊,就算我家的清儿也比你强了百倍,她怎么不攀诬我家清儿呢?”“噗”晨兮不禁莞尔,这李三夫人真是个妙人,就连这种情况都不忘夸奖自己的儿子一番。似乎感觉到晨兮的笑意,司马九邪魅的目光飘飘而至,待看到晨兮笑面如花的模样,不禁眼神一热,连心跳也加速了,只觉得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看就怎么好看,就算是宫里最美的娘娘也及不上她半分。他这般定定地看着,舍不得移开目光。这时司马十六冷冷道:“九皇侄看到什么好看了的?说来听听一起分享分享。”司马九立刻脸一板,嫌弃地瞥了眼司马十六,讥道:“看女色,十六皇叔你行么?”司马十六闻言巍然不动,半晌才一字一顿道:“本王爷行不行,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有偷窥本王行房的嗜好?”司马九一呆,瞬间气得满脸通红。“哼!”他对着司马十六怒哼了声,不再理司马十六。司马十六依然是那副不惊不怒的样子,眼似乎看向了远处,似深沉又似漫不经心。突然一阵惊叫声令司马十六的眉微皱,他看向了发声处,竟然是风儿不堪受辱,拼死撞向了李致远,李致远一个措不及防被撞得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一下撞在了一块突起了岩石之上,登时血流如注。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李老祖急得大叫:“快来人,叫大夫。”李家随同一起走的自然是有大夫的,只是那大夫在外层,又知道里面女眷出了丑闻,这大夫早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一时间哪找得到?眼见着李致远后脑勺鲜血直流,连捂都捂不住,李老祖哪还镇定得下来,她一下冲到了司马神医的面前,哀求道:“三王爷,求求您,快出手救救老身的孙儿吧。”司马神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拈须道:“老夫行医只凭高兴,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那么老夫就破一个例吧”李老夫人大喜过望。春儿一听不干了,嘟着嘴低声道:“司马神医这是老糊涂了么?怎么能出手救李二公子这样的人渣?”“呃…。”晨兮苦着脸,她是不是太宠着春儿了,竟然连司马爷爷也敢编排了,不过想到平日里司马爷爷跟春儿也是没大没小的,倒也不再计较了,只是低声叮嘱道:“小心隔墙有耳,你这般说司马爷爷万一为有心人利用,就算是司马爷爷也保不了你。”春儿后怕的伸了伸舌头。看到春儿这时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与刚才为她拼命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晨兮不禁叹了口气,算了,这样的春儿才是真实的,她又何必一定要把春儿训练的跟戴个面具一样生活的人呢?反正她尽能力保护她就罢了。想到面具,她不自觉的看向了司马十六,却意外地对上了他悠远而深沉的目光,她惊了惊,不知道是正好碰上呢,还是他已然注视了她良久。正在她想移开目光时,她突然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她再次石化了,这个冰雕居然会笑?还未及她深思,她听到司马神医冷酷无情的话传了过来:“江湖上人称老夫是医一人杀一人,如果老夫人自杀了,我自然会救李二公子,还有,老夫不医的人谁敢医了,那这人的命也是老夫的!”晨兮失笑,司马爷爷果然是护短,堪称睚眦必报,这李致远敢诬蔑于她,司马爷爷又怎么会放过他呢?现在莫说司马爷爷不会救李致远了,估计就算那大夫来了也不敢救了。李老夫人一呆,她没想到不求三王爷没事,求了求反倒求出事来了,这三王爷竟然放出了话,谁敢救远儿就得以命换命!“三王爷…。”李老夫人悲愤欲绝,她悲伤地看着司马神医,手微微一抖,眼如死灰…。良久,她身体慢慢地变软,似乎欲跪下求情。司马神医冷笑一声:“如果老夫人敢跪,那么令孙的血就流得更快了。”李老夫人吓得一下站得笔直,目光凄凄地看着司马神医。晨兮暗讥,这李老夫人倒是阴险,企图用跪来要胁司马爷爷,要知道李老夫人是清流世家的一品诰命,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有一跪就是君王,她这么一跪司马爷爷不是陷司马爷爷于不义么?何况司马爷爷曾经是先帝最看重的皇位继承人,这一跪更是让圣上对司马爷爷产生猜忌,所以她算定了司马爷爷不敢受她这一跪!也算定了,司马爷爷会因为这一跪而答应她!真是其心可诛!可她千算万算,却算不过司马爷爷,司马爷爷只一句话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姜果然是老的辣!她暗中对司马神医伸了伸大拇指,仿佛心有灵犀般,司马神医看向了她,待看到她伸大拇指的样子,眼中的宠溺更深了。她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司马神医的笑容更甚。这时的她没有发现还有两道目光也含笑看着她,一道是司马九的,一道是司马十六的。她的眼光慢慢地落在了李致远的身上,说实话,要是让李致远这么流血而死,她还真是做不到,不是她心软,只是为了李大夫人对她的好。轻叹了一口气,她缓缓地走到了李致远的面前。“你来做什么?”李老夫人厌恶地看着她。“你不想救他了么?”“你能救他?”李老夫人讥道:“先不说你不会医术,就算会医术你又怎么可能救远儿?”“他死了怎么还我清白?”晨兮冷冷地看了眼李老夫人。李老夫人顿时一涩,顿了顿后,大怒道:“要不是你,远儿何至于此?”“哼,难道贼偷东西摔坏了腿还要怪主人家的墙太高么?这倒是什么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多废力气了,就让他流干了血而死吧。!”说完甩袖而去。李老夫人阴晴不定看着晨兮,心里作出思想斗争,良久,她咬了咬牙叫道:“等等。”晨兮并不转过身,而是站在那里。“你…真能救远儿?”“自然。”“什么条件?”“还我清白!”“好,老身答应你,等远儿醒过来,老身一定让他一五一十将事情公诸于众!”晨兮这才转过了身,拿出一颗药递给了李老夫人:“给,让他服下吧。”“这是什么药?”李老夫人接过了药,不放心地看了看。“自然是救他命的药,放心吧,我不会害他性命的,我不出手他就必死无疑了,我又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李老夫人想了想,将药放入了李致远的口中。药才落入李致远的嘴里血就流得缓慢了,血越流越慢,不一会就停止了,这时李致远幽幽地醒了过来,他睁开了眼,茫然地看了眼四周,待看到李老夫人时,惊呼道:“老祖宗,您怎么在这里?”“远儿,你忘了刚才的事了么?”李老夫人心疼地看着李致远。“刚才…。”李致远皱了皱眉,想了想后突然道:“老祖宗,我的脑袋疼,疼得我想不出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老祖宗快告诉孙儿。”李老夫人眼中露出一道喜色,连忙道:“既然远儿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来人,将二少爷扶回帐篷好好休息。”晨兮冷冷地看着,没想到这李老夫人这么无耻,竟然过河拆桥!不过她早就预料到了,刚才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自己出手救李致远一个理由而已,她本不指望李致远会出卖秦沉烟。她站在那里淡淡地笑了笑:“李二少爷失血过多,确实该好好休息休息。”李老夫人顿时又起了疑心了,不自觉地看了眼晨兮,她可不认为晨兮会这么好说话。------题外话------感谢qiuju1977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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