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手执着一根乌黑的墨玉狼毫,但见他左手轻挽右袖,挥笔而下行云流水之间透着仙姿飘飘。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可是此时的晨兮看着司马十六的侧面,那精致的仿佛玉琢般的容颜,亦是飘然出尘土的绝色。只见他聊聊数笔就将雾山烟雨图的精髓跃然纸上,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司马十六作画,还以为这是无尘子画了两副同样的画呢。她怔怔地看着认真作画的司马十六,脑中竟然如走马观花一般快速闪过了一个个的片断。“晨兮,喜欢么?”司马十六轻轻地放下了笔,低垂着眸子柔声问道。那眼眸里的深情让人想忽视也不成。晨兮看着他翕合的薄唇,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竟然微疼,朦胧间脑海里一片片的薄雾慢慢的散去,露出了一张美绝人寰的俊颜,那男子一身黑衣长身而立,眉目含情,笑容满面,散发出如山罂粟般致命的妖娆。“大师兄……”“晨兮?你怎么了?”司马十六微皱的眉,略带惊惧的声音让晨兮一下清醒过来,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司马十六放下了笔,走到了她身边关切道:“真的没有什么事么?我刚才看你似乎有些神智恍忽。?”“没什么。”晨兮还是摇了摇头,打叠起精神看向了司马十六的画,与放在一边无尘子的画一比后,笑道:“不得不说你这画跟大师兄画的还真是一模一样呢。”“晨兮,你说什么?”司马十六这次想忽略也不行了,何时晨兮心里竟然住进了一个大师兄?让他这醋意横飞的!晨兮微微一愣,迷茫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大师兄,那个大师兄是谁?”“我说了大师兄?”晨兮更加迷惑了,不解道:“我哪来的大师兄?”司马十六心头一惊,伸手在晨兮的额头摸了摸,发现并没有发烧,不禁急道:“你并没有发烧,怎么会刚说过的话就忘了呢?不行,咱们这就让三王爷给你把把脉去。”“玉离。”晨兮一把拉住了司马十六,嗔道:“这都多晚了,天寒地冻的又不是什么急病要去吵醒他老人家?”“怎么不是急病?”司马十六心急如焚不由分说就拉着晨兮往外而去。“扑哧”晨兮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好了,不耍你了,不过是逗你玩的,你又着急个什么劲儿呢?难道只许你逗弄我,不许我逗弄你么?”“你是说你刚才是有意跟我开玩笑的?”司马十六脸色铁青的瞪着她。她心虚的低下了头,喃喃道:“是的啦。”“你……”司马十六气得扬起了手。“你不能找我!”晨兮害怕的看着他的大手,尖叫了起来。“你……”司马十六被这话气得简直无语了,大手落了下来一把拉住了晨兮,将她狠狠的搂入了怀里,恶声恶气道:“该死的,你是猪脑子么?我怎么可能打你?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你骂我!”晨兮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充满控诉的小模样让司马十六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甚至差点化身为狼将她拆开吃下腹中。吻,令人窒息的吻又向她侵袭而来……直到她喘不过气来,难耐的揪着他的衣襟紧了松,松了紧,最后松开后仿佛撅过气般,司马十六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望着她娇艳欲滴的容颜,一对水媚含波的眼睛,司马十六只觉浑身发热,身体僵硬。这到底是惩罚了她还是自虐啊!他黑着脸咬着牙将晨兮稍稍推离,警告道:“以后再敢吓我,我就把你吻到不能呼吸!”晨兮微喘了口气,雾雨朦胧的星眸痴痴的看着他,低喃道:“那是不是说我想吻你的话,就可以吓你?”望着晨兮这张无辜的容颜,眼底划过了狡诈,司马十六只觉心狠狠的一抽,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到了那处了。“该死!”他低低的咒了句后,对晨兮道:“你想得美!”说完人却如逃难般的飞窜了出去,背后是晨兮肆无忌惮的笑声,仿佛一串串的银铃划破了天际。直到司马十六逃得无影无踪了,晨兮的笑地迅速敛去,变得忧心。刚才她真是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了,只是为了让司马十六安心才说是有意逗弄他的。那个大师兄是谁?为什么她会说出大师兄三个字?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亲口说出的话怎么就没有印象了呢?她何时变得这么健忘了?她摁了摁眉间的皱褶,陷入了沉思。司马琳的王府里,一个老道疲惫的放下了手中的摇铃,看着坐在对面的司马琳道:“对不起,王爷,那女子还未睡去,所以这咒术未能实施。”司马琳的脸一下变了颜色,哼道:“真是便宜她了,竟然这么晚还不睡觉!”老道想了想道:“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当讲就不要讲。”司马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甩袖而去。老道看着司马琳远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施咒术是伤天和的,要不是为了钱给他唯一的孙子治病,他才不地做这种伤天害死之事!只是这个杨晨兮命格十分的奇特,他隐隐有种被反噬的感觉,他真是害怕……伍福仁真是个办事利落的,只三天就把京城所有知名的大夫都召集了起来,请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得意楼,众大夫平日是同行必妒,但聚在一起却一个个露出了大度的样子,还各自恭维不已。“张大夫,听说你昨天救活了一个快死的孕妇?”李大夫与张大夫一向交好,借着这次机会就给张大夫长脸了。张大夫一听提起了他的得意之处,捋须笑道:“都是运气好,竟然救活了那小妇人的命,不然一尸两命,倒是老夫的罪过了。”这话听着是谦虚,其实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张大夫很得意此举。李大夫笑道:“张大夫应该说是那小妇人运气好,竟然碰上了您这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出手,这等于救活了两条性命啊。”张大夫听了大笑道:“李大夫真是过奖了。”有交好的自然就有交恶的,与张大夫有仇的奚大夫听了不禁冷笑了笑道:“张大夫救人一命确实是胜造七级浮屠,不过这京城来了蓝神医后,其它们断不敢再称神医了,免得激怒的圣上需不是耍的。”众人一听均露出了尴尬之色,要知道皇上为了惜妃娘娘的病也招了他们这帮子平日里自称神医的大夫,可是却一个也没有治好惜妃娘娘的病。这时一人酸溜溜道:“什么神医?依在下看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的,许是咱们治了半天,惜妃娘娘的病本就该治好了,他正好凑巧摘了果子罢了。”众人听了深有同感,一时间笑人无嫉人有的劣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都说起蓝天的不好来。“对了,听说那蓝神医还是神医谷的人呢,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吧?”“切,你怎么知道他是神医谷的?神医谷谷主告诉你的么?”“这话说的?我要是认识神医谷谷主,我就是神医了。”“这不就结了?你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怎么肯定蓝天是神医谷的?还不是因为他碰巧治好了惜妃娘娘的病么?再说了,你们也说了,许是惜妃娘娘的病本该不治而愈了,才有这等事的。 ”“对啊,对啊,兄台此言有理。”“不过听说蓝神医长得丰神玉朗,是个美男子,据说就连九皇子也比不上他的风仪呢。”“啊?竟然有此事?九皇子已是美得象个妖精了,要是穿上女装可是绝色佳人,这蓝神医竟然比九皇子还美上数分么?”“听宫里的宫女说是的呢。”“那皇上怎么放心一个这般男子在宫里呢”“你懂什么?听说惜妃娘娘身体极弱,根本离不开蓝神医的调理,所以……”“嘻嘻,说不定是那方面缺乏调理吧?”这话一说,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忌惮蓝天的医术是一回事,但这关系到皇上脑袋上的帽子颜色又是一回事,这话说出口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众大夫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发声处,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编排起皇上的事来。可是这些多人看了半天却发现每个人看的方向都不一样,根本找不出是谁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见鬼了!这些大夫虽然嫉妒心性,但都是人精,知道这话传了出去的话,这些人的脑袋都不会安稳,一个个面露异意,竟然也不打个招呼就灰溜溜的往外而去。就在这里,司马琳与伍福仁正兴高采烈地往酒楼走来,看到一个大夫走出去时,还没有在意,毕竟谁有有些事,可是接二连三的大夫往外走,司马琳就脸色不对了。他猛得抓住了其中一个大夫的肩膀,森然道“怎么回事?”那大夫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王爷饶命啊,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什么也没说!”说完拼命的磕头,磕得那个头破血流好不凄惨。司马琳的脸阴晴不定,他素来在京城就以温文而雅著称,自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难一个大夫,遂冷着脸摆了摆手让那大夫退下。那大夫见了如临大赦,竟然比老鼠溜得还快。司马琳越往里走,脸色越阴沉,每个大夫见了他都如老鼠见猫般吓得魂飞魄散,滋溜一下就跑了个无影无踪。直到他走进了诺大的大厅之中,看着数十桌吃席摆满了菜,而人影全无时,那阴沉的要滴下雨的脸终于变了色。“伍福仁,你倒给本王说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伍福仁也一脸的诧异,尴尬道:“王爷莫急,待我问问掌柜的再议。”司马琳一动不动的坐在了主位,看着满桌的菜,只觉刺上之极。不一会伍福仁神情紧张的走了出来,到了司马琳的身边后,将唇凑近了司马琳的耳边,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一遍。司马琳不听则已,一听之下差点一个踉跄从凳上摔下来,黑着脸咒道:“这些该死的大夫,竟然敢这般胡言乱语,敢情是不要命了么?”伍福仁苦笑道“怎么不要命?就是要命才慌慌张张的跑了的。”司马琳恨恨的抿着唇,恨不得把那个始作俑者大缷八块,这些大夫都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诋毁皇家?伍福仁眼一眯道:“王爷,依小弟看不排除有人存心破坏。”司马琳一凛,沉声道:“此话怎么讲?”“您看这此大夫虽然医术不怎么样,可也是人精,出入的更是高官门弟,哪能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可是偏偏在这种大型的交流会上来这么一出,会不会是知道了王爷的政敌有意将祸事引向王爷的身上?”司马琳斜睨着眼道:“这交流会是借你的名誉开的,你怎么不说是你得罪了人?”伍福仁苦笑道:“我倒是想有这种让人忌惮的能力,可惜我一个玩主,谁能把我放在心上?要我死容易的很,弄个美艳的女人,我就死在她的肚皮上了,还用得着用这种方法么?这种手段分明就是对付政敌的手段啊,王爷您想想,虽然这会议是借我名誉开的,但您的敌人会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出钱人么?这您的政敌知道,那皇上也自然知道,那么这种陷害自然是针对您而设下的。”司马琳听了厉声道:“依你之见是谁陷害本王?”伍福仁眉一皱道:“这个我怎么知道,王爷也知道我一个纨绔子弟,爱的是风花雪月,喜的是美酒佳人,哪知道政治那些东西?”司马琳听了一阵的心烦意乱,他真是傻了,竟然问起这个不学无术的人来。他冷眼看着一席席的席面,心里气得发抖,这花钱不说,没办成事还惹得一身的腥骚,说不得还要引火烧身。这时纪管家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一片的寂静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焦急之色道:“王爷,蓝神医让人带话说,惜妃娘娘的病又犯了,恐怕来不了了。”“呯!”司马琳狠狠的将眼前的桌子掀翻在地,发出了无数碎片的声音,把伍福仁与纪管家吓得一跳。“哼!”司马琳气得甩袖而去。伍福仁站在那里,看着司马琳越来越远的身影,唇间勾起了一抹深邃的弧度。纪管家看了眼伍福仁后,连忙追着司马琳而去了。“公子,这席面……”掌柜的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伍福仁,谁不知道这伍家的少爷最不讲理,这菜都上了, 要是不肯付钱岂不是亏死了?伍福仁斜睨了他一眼道:“慌什么?难道贤王还能赖你的钱不成?”掌柜陪着笑道:“怎么会呢?”“那问什么?给,这是银票,收好吧。”掌柜看了看面额头大喜道:“那这席面上的菜……”“舍给城东的乞丐吧,也算替贤王爷积福。”“是是。”掌柜连忙道:“这个您放心,小的一定会将席面散去时交待清楚这是贤王赏的。”“嗯。”伍福仁笑眯眯的摇着纸扇出去了,也不看看这天寒地冻的摇着个扇子显得不伦不类。司马琳到了府里,狠狠的砸了一会东西后对纪管家道:“纪大头,去,找伍家那个二百五把画要回来。”纪管家为难的看了眼司马琳,嗫嚅道:“王爷,这个恐怕不可能了!”司马琳眼中冒火道:“怎么不可能?他事也没办成,这大夫一个没请到,难道本王还得白送他一张名画不成?这事就算是说到父皇那里,他也不敢昩了本王的画”“王爷,这事伍家的少爷办得是不地道,可是这席面的菜都上了,不管吃与不吃就得花钱的啊。”“哼,关本王什么事?反正会找那二百五要的。”“这个恐怕也不可能了。”纪管家哭丧着脸道:“您这前脚走了,伍少爷就把帐给结了,还让掌柜的把菜都以王爷的名誉舍了城东的叫化子,要是王爷问伍少爷要这钱,估摸着明儿个就会在街头巷尾传王爷心疼那席面钱了,把钱要回去了,这席面是伍家少爷舍的,到那里王爷可真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司马琳听了脑袋一晕,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二百五手脚这么快,真是个败家子。”纪管家道:“要不是他这么败家,他们伍家主能没收他的用银权么?现在听说他一个月的月银就三百两银子了,您就算让他赔钱,估计他也赔不起了。”“这该死的二百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活着浪费粮食!”司马琳气得咬紧了牙根却无可奈何。心里却心疼不已,这白白的损失了一张名画却还埋下了隐患,早知道这样就不能让这二百五出面办这事。不过他更急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给他扎针眼!他看了眼纪管家道:“纪大头,你说是谁在背后给本王扎刀子?”纪管家想了想,小心翼翼道:“王爷自从得了圣宠, 这各位皇子都蠢蠢欲动,会不会是那些皇子?”司马琳冷笑道:“说不定是本王那个十六叔呢。”纪管家一惊道:“不会吧,他不是不能……嗯……腿废了么?这残疾之人是无论如何也登不上大宝的。”他本想说不能人道,可是想到司马琳也是不能人道,怕戳了司马琳的痛处引来杀身之祸,遂连忙改了口。司马琳倒并不在意,只是阴恻恻地笑道:“残废?嘿嘿。”他虽然知道司马十六不是真残废,可是惜妃交待过不让他说出去的,如果从他口中传出去的话,惜妃一定会对付他的,他现在还要靠着惜妃,所以只能将这秘密放在心里。纪管家却眼中闪过了怀疑之色,不过他太了解司马琳的多疑之心了, 假装没听懂,而是乖巧的低着头。司马琳见一时间也找不出谁在后面暗害他,心头烦乱不已。这时门房着小厮进来禀告道:“王爷,伍家少爷着送了几张银票来,说是用剩下的。”司马琳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总是回些本,他又好受了些,遂斥道:“还不送上来?”“是。”纪管家接过了银票,看看倒是一大叠,可是一数只有一千两银票了,当时额头就汗如雨下。司马琳见了问道:“还剩多少?”纪管家小心谨慎的看了眼司马琳后,低声道:“就一千两!”“混帐!”司马琳气得随手抓起一个花瓶就要扔。纪管家吓得一把扶住了那花瓶道:“王爷,使不得啊,这是御赐的花瓶,摔了要获罪的。”司马琳定睛一看可不是怎么的?差点犯了大错了。当下把花瓶小心的放好,看着那叠银票气愤不已,这钱真是眼不见为净,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堵么?不过气归气,银子回来些总是好的,他也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道:“算了,把银两收好吧。”纪管家这才笑道:“其实王爷也不用太生气这钱,反正冷公子不是送了个店铺给王爷么,等接手后,那可是日进斗金的铺子,还少了这几千两银子不成?”司马琳听了这才心情好了许多,不过又担心起逢春丸的事来,不禁皱着眉道:“花钱倒也算了,可是连蓝神医的衣袍摆子都没看到,本王真是心不甘啊。”纪管家眼睛一转道:“东边不亮西边亮,这招不行换他招呗。”司马琳眼睛一亮道:“你有什么好招?”纪管家谀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女人都爱金银首饰,不如王爷另辟蹊径,寻觅些难得的珠宝求惜妃娘娘去,惜妃娘娘与王爷总是占着一个母子的情份,要是她能开个金口,想来蓝神医也是不会拒绝的。”司马琳心头一动,叹道:“你说得何尝不是这个理?可是王府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么?咱们哪还能拿得出象样的首饰来讨好娘娘?”纪管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看得司马琳侧目而视,拧眉道:“怎么?很好笑么?”纪管家连忙止住了笑道:“奴才是看王爷贵人事多忘了冷公子了。”司马琳不耐烦道:“别说他了,这个人也真是不开眼,这么久也不送些银两物事来,这年头办事还有空口白牙白让人办事的么?”纪管家暗中腹诽,这连珠宝店都送给你了,还算白让你做事么?再说了王爷您自已个作事也不地道,分明是想借着别人的钱给自己办事。不过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而已,只是附和道:“是的,真是个没有眼力价的人。”司马琳正在生气时,就听到仆人又禀告道:“王爷,冷公子求见。”“不见!”司马琳想也不想的挥了挥手,烦都烦死了,哪还有空见他?仆人看了看纪管家,欲言又止。纪管家骂道:“王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看我做什么?你这不开眼的下流胚子!”仆人又看了眼司马琳才吞吞吐吐道:“奴才见冷公子抱了个珠宝匣子,怕是来送礼的。”司马琳眼睛一亮,低呼道:“等等,你说什么?”“奴才看到冷公子似乎抱了个珠宝匣子。”“快,快,快将冷公子请到大厅里去。”司马琳立刻颜开眼笑起来。纪管家不禁汗颜,这真是有奶便是娘啊。不一会司马琳带着纪管家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大厅,冷富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道:“王爷,给您请安了。”司马琳客气地笑道:“都说是兄弟了,不用这么客气。”“礼不可废!”冷富笑着对司马琳道:“这些日子愚兄忙着寻找可心的珠宝,所以这几天没空来看王爷。”司马琳心头一动打趣道:“找什么珠宝?可是又看上了什么美人要讨好不成?”冷富笑道:“王爷这话说的,美人还需要咱们费心么?愚兄这是为着惜妃娘娘准备礼物呢。”听了这话,司马琳终于露出了今日来第一个笑容。待冷富打开珠宝箱后,里面的珠光顿时泄满了整间大厅,令大厅金碧辉煌,美不胜收。纪管家的眼睛都看得直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饶是司马琳身为皇子见多识广也为这一箱价值联城的珠宝折服了。简直是绝品啊!他颤抖着手拿起了一个小鸡蛋般大的夜明珠,轻道:“这是真的夜明珠么?”冷富笑了笑道:“是不是把厅里的蜡烛灭了就是了。”纪管家连忙命人将蜡烛都灭了,当最后一根蜡烛灭去时,一抹盈盈的柔美的绿光从司马琳的指尖漾了出来,仿佛清冷的月光辅洒了一地。纪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真是夜明珠啊,这么大的一颗,该要多少钱啊?”司马琳贪婪地看着夜明珠,要不是需要用来贿赂惜妃换药,他真想将这夜明珠占为已有。当蜡烛再次点亮时,司马琳还拿着夜明珠目驰神瑶,一副尚在梦里的感觉。“王爷看这尾凤钗怎么样?”冷富不动声色的从妆匣子里取出一尾金凤钗,但见金凤钗虽然是用金丝盘绕而成,但每根翎上都是用无数细小的红宝石镶成的,不说这红宝石切割成这如此细小就是一项绝世的手艺,就说这红宝石在当代也是极为稀少的。尤其是凤嘴里叼着的那颗红宝石坠,更是晶莹欲滴,仿佛沾染了春情般带着媚意。绝品,真是绝品啊!司马琳一件件的翻过去,几乎是看一件爱一件,哪件他都舍不得送出去。“怎么样?王爷,这东西可入得了娘娘的眼?”入得了!简直太入得了了!司马琳忘情的抚摸着这些珍宝,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穷怕了,他对财物比一般的皇子更为看重。他欣赏着欣赏着,突然问道:“这都是绝世珍宝,就算是皇宫里也不多见,冷兄是从哪里来的?”冷富笑道:“王爷放心,绝对来得清白,您也知道历代的外姓王爷因着遭了当时圣上的忌,等朝廷稳定之后都是在关外封王列土的,他们虽然人在关外,但手上却多的是历代宫里赏赐下来的好东西,但有道是富不过三代,那些人的子孙可不如祖上那般有出息,这些家传的宝物到了他们的手上,就只能典当出来维持生活罢了。这些东西有一些是愚兄之前收藏的,还有几件是这几日去关外淘到的,这些东西可是愚兄倾家荡产换来的,王爷,愚兄的身家性命可都交到您的手上了啊。”司马琳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连忙点头道:“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这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听好信吧。”冷富大喜道:“那行,愚兄这就回去听王爷的佳音了。”司马琳又客气的几句,冷富这才离去。待冷富离去后,司马琳连忙打开了匣子,又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番,对着纪管家直叹气道:“唉,这么好的东西都要送人了,真是可惜了。”纪管家讨好道:“王爷,这里的东西无论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如果王爷实在喜欢拿出一两件把玩一番也无伤大雅。”司马琳听了心动不已,但又担心惜妃的胃口大,遂迟疑道:“要是少拿了,娘娘会不会觉得礼太轻了?”“真是关已则乱啊,王爷,这您给娘娘送礼,娘娘看重的是您的心意,又怎么会嫌弃您送得轻了?再说了这十几件的玩意,哪一件都能让女人看了心旷神怡,不是奴才说大话,就这凤钗估计娘娘看了都舍不得放下呢,何况还有这么多别的珍品?”司马琳听了拿起凤钗又看了又看,虽然心里也很喜欢,不过到底是女人的饰品,他倒并没有强烈的拥有感。但是对夜明珠倒是爱得难以割舍。纪管家深知他的脾性,遂道:“这皇宫里也是有夜明珠的,不过这颗较大而已,想来送给娘娘也是锦上添花的意思,并不会让娘娘多费心关注的。”司马琳听了点头道:“这话说得有理,去,把夜明珠给本王单独剔出来,其余的给本王重新准备一个好的匣子,本王明日进宫见惜妃娘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