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又是烟雨朦胧月,窗外细雨绵绵,衬绿树成碧,却是多愁善感时。二十五岁的司马九登基已经九年了,九年来,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大西北住上一段时间,在这里,他认识了晨兮,这个对他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爱不再经常跳跃出来折磨他一颗疲惫的心,曾经的青涩爱情成了温馨的回忆,每次在这里时,他总是能感觉到轻松,感觉到一份自由。“抓住她,快抓住那小叫化!不要让他跑了,奶了个巴的,竟然敢拿石灰洒大爷!”得意楼下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叫嚷声打断了他的冥想,他皱了皱眉,这大西北还是比不上京城,虽然多了一份宁静,但却少了一份致,民风也更加的彪悍,总是不停的会有打架斗殴的事件发生。洁白的指执起了酒盏,从他妖艳的唇间,一股清流注入,微湿了唇角,冶艳而妖娆,与外面的喧闹却成了绝妙的对比。“呯!”门被狠狠地撞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撞入了司马九的眼中,是一个小叫化……他眉皱得更深了,正要斥责,却对上了一对似曾相识的眼睛,那眼睛让他未曾有所动作。就在他微愣间,那小叫化冲他咧唇一笑,露出少见的小白牙,他只一恍惚时,小叫化就快速地把门一关,滋溜一下钻入了桌下面,昂贵的桌布微动了动后,归于平静。唇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这小叫化以为他就是很安全的么?“呯!”门被再一次撞开了,一股暴戾之气从司马九的身上散发出去,敢情他这里成了任人来去自如的地方了!手微抬制止住了暗卫的动作。白玉般的指轻拈起青花瓷的汤碗,碗真是精致之,是上好的钧瓷,里面的菜肴也是为精美的,仿佛是一副画。“真是可惜了……”他轻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一丝的心疼,连汤连水的碗就这么飞了去,平稳的很,却如箭般的快,尤其是汤水似乎还冒着热气,还有咕笃声。桌下的小叫化忍不住的替外面人浑身一抖,那可是刚上桌的过桥米线啊……“哪个不要拿的敢拿汤泼小爷……啊……啊……烫死小爷了……”“哎呦,烫死我了,谁干的,要爷知道了剥了他的爷!”“四爷,烫死小人们了,一定要为小人们报仇啊!”“妈了个巴的,哪个不开眼的敢拿汤淋本大爷!”门被轰得一声踢开了,闯下了一个五大粗的男人,身后立刻涌进来一堆满头菜汤菜水的猥琐男人们。为的男人看到司马九时,眼中闪过一道惊艳,滋溜一下吸了口口水,怪笑道:“哎呦,瞧爷这运气的,竟然遇到了个免儿爷呢,来,跟了爷回去,爷就既往不咎……”司马九眸中一闪而过杀意,手轻击了击桌。立刻数十个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团团将这些人围住。“处理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声音冰冷不带一丝的温。为的四爷见了心头一跳,强横道:“你……你……想做什么?这可是天脚下……啊……”“啊……”“救……啊……”刀光闪现,血雨腥风,只瞬间十几个闯入了男人变成了毫无声息的尸。“啊!杀人啦……”不知道是谁传出一声尖叫,顿时整个酒楼变得慌乱不堪,到处是纷杂的逃跑声。司马九轻笑了笑,反而坐了下来,他用脚轻踢了踢台下的小叫化:“人都死了,你还不出来么?难道想跟他们一样么?”小叫花挪了挪身离他远了些,开玩笑,亲眼目睹他杀了这么多人,他出去才傻呢。要是被衙役抓去了,他找谁哭去?见小叫花不理他,司马九也不再说话,只是笑了笑,自顾自倒了杯酒,又气定神闲的喝了起来,那云淡风清的模样,怎么看也不象是刚才眉头不动就杀了这么多人的凶残之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桌下的小叫化替他点了个赞。“什么人敢杀人?快说!”门外不一会传来捕快急促的脚步声,凌乱而纷杂。“在……在……上面……”“弟兄们,快上,别让他跑了!”“呯”门被推开,当捕快们看到一地的尸,一地的血流头皮一阵的发麻,可是看到仿佛没事人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的司马九,却有瞬间的呆滞。虽然司马九衣着简单,年纪很轻长得十分俊美,可是他骨里发出的那种高贵气息是他们这样底层人都不能比拟的,甚至是仰望的,更别说司马九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从心底发寒。身为总捕头的**自然不是傻,这点眼力价也是有的。立刻他收敛了一身的横气,变得恭敬有加:“请问……是……是您杀了他们么?”司马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把陈玉安叫来。”“陈大人……呃……是……卑职……立刻去请陈大人!”**听到司马九竟然敢直呼两省总督的大名,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啊,幸亏他有眼力价,没有直接拿人,能直呼两省总督大名的人定然是比总督职位还要高的人,说不定京城来的大官!对了,一定是巡抚大人!“去,快去请陈大人!”**一脚踢了踢呆呆站着的几个差役,随后点头哈腰道:“这里这么多的尸,要不要卑职把他们处理了?”司马九斜睨他一眼,冷道:“平日你都是这么处理事情的么?”“啊……不……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这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脚上了,要是他承认了平日是这些处理事情的岂不是说自己平日利用职权枉顾人命了么?“这位大人有所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富春院的打手,平日里就鱼肉乡里,而且还时常强抢民女做尽了人神共愤的事,他们每个人都死有余辜,卑职们一直注意着他们,只等抓到他们的罪证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见他们死于大人之手,想来定然是被大人抓到了错处,大人您是京城来私访的钦差大人吧?”司马九眸微合,阳光下在雪白的肌肤下投入两排缠绵徘侧的剪影,似睡非睡分明是不把他看在眼里。**尴尬非常,敢情他试探了半天,人家根本不理他!要是平时他哪容得人这么轻慢于他,可是现在他很知道自己与别人的差距,这位大人根本不是他能仰望的。算了,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知道,人家不理他也没办法,这世界就是这样谁强谁是爷!**十分知趣的闭上了嘴,而是率着众人一齐恭敬的站在那里...。而司马九则闭着眼,仿佛入了定。突然他的脸微僵了僵,静谧的室内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啧啧啧。”**脸色大变,大喝:“有刺客,保护大人!”人却一个箭步冲向了桌,一把掀开了桌布,大吼:“什么人敢行刺大人,还不快快出来!”只是当他斥责完,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乞丐正拿着一只鸡啃得开心果,人顿时呆在了那里。原来,刚才的声音是这个小乞丐吃高兴了发出的。他眼珠一转,大喝道:“来人,将这刺客拿下!”所有的差役都围了上来,十几把刀齐刷刷地指着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扑通!”小乞丐手中的鸡掉在了地,他骨碌碌的转了转眼珠,突然把鸡捡了起来,大哭道:“不要杀我,我把鸡给你们吃。”说着把手中吃得只剩鸡架的鸡递给了捕头。**勃然大怒,一把挥开了鸡骨头,怒道:“谁要你的鸡?说,你是什么人,如何钻入了这桌下的,是不是想行刺这位大人?谁是你的主谋?老实的一一道来,否则让你尝尝辣椒水的味道!”小乞丐呆呆地听着,突然一跃而起,把众捕快吓得倒退了数步作出防备之状,哪知道那孩根本没理他们,而是直接冲向了司马九,油腻腻的手扯着司马九的衣袖就哭道:“大哥哥,救我,我怕……呜呜……”“大胆,你竟然敢用你的脏手碰大人的衣袖!”**见了大惊失色,他认定了司马九定然是京城中来的贵客,本想着小叫花的存在定然会惹司马九不高兴,所以罗织了个罪名把小叫化抓了,也让司马九解了气,哪知道这小叫化与一般的小叫化不一样,不象别的小叫化吓一吓就没了魂,反正扑向了贵人,要是冲撞了贵人,该如何是好?“大哥哥,他好凶啊!”小叫化理也不理他,竟然得寸进尺的拿着司马九的衣袖擦起了脸来。这一擦,倒把脸上的脏东西擦掉了,露出一块黑一块白的小脸蛋来。司马九冷冽的看着他,而小叫化却毫不胆怯的回看着他。突然,他心头一惊,这眼睛……刚才他就是为这一对眼睛而失了神,眼下这对眼睛更近了,近得让他以为看到了她……心顿时柔软了“来,到我身边来。”他竟然对小叫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让所有的捕快们都嫉妒羡慕恨,这小叫化竟然得了贵人的眼了!真不是知道烧了什么高香。**的脸更是黑一阵白一阵,没想到他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这个贵人竟然并不恼恨小叫化。正在大家以为小叫化会高兴的扑到司马九的怀里时,小叫化却露出让大家大跌眼镜的动作来。他嗖得一下跳开,露出防备的眼神看着司马九:“你想做什么?难道你也想跟他们一样抓着我去卖钱么?”司马九脸一黑,难得他这么温柔一次竟然被人当成了诱卖人口的下流之人了!不过当他知道这些死去的竟然是想抢了这个小叫化去卖时,眼,顿时凝结成冰,让他们这么干脆的死了,真是便宜他们了!“孩,你放心,我不会卖了你的,我只是想帮你。”“帮我?你会怎么帮我?”小乞丐骨碌碌的转着眼珠,似讥似嘲的模样真是象了她。司马九的心快柔成了水,他毫不嫌弃的拉着他的手,笑道:“你有没有家人?我可以帮帮你找到你家人。”小乞丐露出你白痴的神情,他都穿成这样了,象是有家人的样么?“咳咳……”司马九脸微红,他这个英明睿智的君王居然被一个小乞丐嫌弃了,暗卫们更是想笑不敢笑的憋着。**等人却是吓得魂飞魄散,这小祖宗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贵人,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不过这贵人也真邪乎,一看就是高高在上的,竟然被轻视后不气不恼,反而还很开心的样,这难道京城的贵人都是贱骨头么?喜欢找虐?不说**在那里狐疑着,就算是小乞丐也怀疑不已,他突然戒备道:“我娘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司马九彻底默了,他千年管一回闲事还被人怀疑了。半晌他才淡淡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一会你自行离去吧。”“不行。”小乞丐坚决的摇了摇头道:“我娘说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你不能半途而废!”“那你说怎么办?”“我娘还说了,有大人的时候轮不到小孩作主。”“……那我替你作主,你就……”“不,不行,你不是我家的大人。”司马九长吸一口气,憋了半天才没让自己的火发出来,类似咬牙切齿道:“那你说怎么办才能让你满意?”见司马九快到限了,小乞丐才奶声奶气道:“我饿了,我先吃饱再说!”“来人,上菜!”司马九冷着脸低吼。不一会菜鱼贯而入,自然是香气四溢,把**他们馋得口水直流。小乞丐抓着一只鸡伸到了司马九的面前,讨好道:“你要不要吃?”看了眼小乞丐乌漆麻黑的手,司马九摇了摇头,顾自拿了酒杯喝了起来。“我娘说过喝酒伤身,尤其是伤肾,会影响男人性福的。”“扑!”司马九一口没憋住把酒喷了出来,他略显狼狈的掖了掖唇,没好气道:“你才多大点,你娘连这也跟你说,你不是你娘亲生的吧?”小乞丐眼微黯了黯,让司马九无端升起一阵愧疚之意,正想安慰几句时,只听小乞丐道:“我是不是娘亲生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娘一定不是我亲生的,我的小肚里装不下这么大的娘。”“……”司马九愣半晌,才道:“你吃**。”“好。”小乞丐点了点头,啃了口鸡,斜眼见**他们馋得流口水的样,眼微眯了眯,露出可爱的笑容:“你想吃么?”**摇了摇头,开玩笑,就算他馋死也不能从一个小乞丐手里要吃的啊。“这桌菜都是我的,我就能作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我出题你要是能答对,就给你一盆菜如何?”**咽了口水,别看他是总捕头,可是他一个月的薪水就十两银,这得意楼的菜一盆最便宜的就得要五十两,打死他也没来吃过。现在又正是饭点,他们正饥肠辘辘着呢。可是当着司马九的面他们哪敢啊!他看了眼司马九,司马九微闭着脸,根本不理他。他想了想,终是敌不过口腹之欲,遂点了点头。小乞丐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