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天道？人道！

踏出一步就可以面对更广阔的世界，或者说回到原来的世界，停步不前就能被永远困在这里。面对这样困难的抉择，杰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杰夫很想回归原来的世界，但是他又不能丢下这个已经创造出的世界。就算是虚幻的世界，也不可以就这样毁掉，这是一个原则性问题，而不是简单的踏出一步。事实杰夫也有新的发现，虽然他不敢确定，但是这个由他创造出的世界似乎并不是虚假的世界，反而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只不过这里的时间维度与外面的时间维度并不一致，简单的来说就是同为三维空间，单向的第四维却不在同一条线。虽然还不能把空间具体化，但是现在杰夫已经摸到了创造独立空间的边缘，只要能踏出这个空间的话他就肯定可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杰夫并不知道，现在他自己已经创造出了远比寻常的独立空间更高级的东西，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估计自己都得吓个半死。面临这种艰难的选择，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算是再残忍的人肯定也不忍心毁掉一个宇宙的生灵。就算是面对整个冥界，就算是面对自己的敌人，杰夫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杰夫在龙组的时候曾经杀过无数的人，但是那个时候与其说是个人还不如说是个杀人机器，但是现在杰夫已经不同了，他已经无法再做出同样的事情。现在的杰夫已经是可以俯视人类的神明，甚至只需要勾勾手指头就可以毁灭掉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城镇，但是现在的他反而做不出那样残忍的事情。的确杰夫之前还运筹帷幄，谋划着对付了很多敌人，也杀死了很多人，但是这并不是他愿意去做的。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愿意和自己的敌人坐下来喝杯茶，然后大家一起商议一下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惜敌人不会这样想，如果杰夫提出这样的说法，敌人肯定以为他疯掉了，这便是现实的力量。能力越强大，越能感觉到生命的弥足珍贵，杰夫并没有像那些所谓的神明一般视凡人如粪土，反而把那些人当成与自己亲人一般。杰夫一直认为，只有懂得珍惜生命的人，才能够拥有成为真正神灵的资格。神灵的能力虽然强大，但是神灵在成为神灵之前也是普通的生灵，所以他们没有蔑视普通人的资格。而且在成为神灵之后，这些神明还需要依靠普通人的信仰之力继续增强自己的力量，既然是要受人奉养，又哪来资格把凡人看做无关紧要的蚂蚁。就像父母生出孩子也没有资格决定他的生死，杰夫确实是这个宇宙和这些生命的创造者，但是他也没有资格去决定这些生命的生死。因为所有的生命都是生命，生命的存在并不是无意义的，虽然所有的生命早晚都会迎来死亡的一刻，但是并不能因为如此就可以杀死这些宝贵的生命。“前进，只要踏出这一步，你就可以触到道的边缘。只要踏出这一步，早晚有一天你会掌握道的本质，在探寻道的路途必然要做出某些牺牲。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仁慈的心灵会成为踏道途的最大阻碍，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一个陌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宇宙中，杰夫坚定的心灵并没有动摇，虽然不知道这话是谁对他说的，但是他却无法对此置之不理。“难道道就是踩在别人的尸体前进，难道道就是不顾别人的死活，难道道就需要摒弃自己的情感，难道道就得付出毁灭整个宇宙的代价么？”杰夫质疑道。“修炼者修炼的目的就是为了追寻道，道就是整个天地之间的规则，道是没有理由的，但是道也不容人质疑。修炼者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契合天道，现在你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踏出这一步并不困难，只需要闭眼睛踏出一步即可，如果你实在不忍心的话就由我代劳好了。”那个声音答道。“那么，你是谁，回答我，我不会听从无聊的人的意见。就算是回不去了，那又能怎样，哼，我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杰夫依旧很嘴硬。“我是谁？我就是你，我也是天道，我更是这世间万物。如果非要将这个具化，那么可以说我是你心中对道的渴求，也就是你所谓的理性。”那声音对杰夫的质问冷嘲热讽道。“哼，你就是我？这简直是个笑话，不管你是谁都绝对无法改变我的选择，我绝不会因为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天道而毁掉这些生命。”杰夫冷笑道。“本性战胜理性么，你还真是有意思，不过那也意味着你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不管你如何选择，都与我无关，因为那只是你一个人的选择。”那声音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弭殆尽，杰夫将自己的灵魂力量抽离了出来，重新组成自己的形状，就那样盘膝坐在宇宙的边缘。整个宇宙的边缘都泛着淡淡的金色，然而视线却被那层金色隔断了，现在的杰夫不但是出不去，而且连看到外面都是不能的。这便是画地为牢，杰夫虽然靠自己的力量演化出了后整个小宇宙，但是同时却又被这小宇宙囚禁了起来。然而这一切都是杰夫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了自我囚禁，并不是要逃避将要承受的责任，而是因为一颗善良的心灵，一颗依旧属于人类的心灵。虽然拯救了整个宇宙，但是付出的代价也实在太大了，因为做出这个选择的后果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比起所谓的天道，这个反而更让杰夫受不了，因为自己的亲都在外面的世界。选择在这里，让自己的亲在外面独自面对那么多困难，甚至还可能会面临死亡的危险，这样的事情杰夫更做不出来。杰夫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男子汉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逃避任何事情，到了最后他还是得面对这个问题。难道去留就不能兼得么？让自己的灵魂留在这里，但是自己的灵魂同时也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如果全部领悟空间法则的话应该可以做到。至少在之前杰夫曾经做到过，可以让身体同时出现在不同的空间，可以实现幻影分身术。如果能够在灵魂层面也实现同样的幻影分身术，并且将这种灵魂的分离一直保持住的话，也就可以实现杰夫想要达到的结果。只不过这个过程肯定会异常艰难，说不定会耗费比创造这个宇宙更长的时间，但是杰夫愿意为这些生灵做出努力。因为这些生灵的身都存在杰夫灵魂的种子，所以它们自然都感受到了杰夫的意志，所有生灵都被杰夫的选择感动了。虽然它们的智慧都只是很初级的水平，但是它们却也知道做出这样选择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它们也愿意为杰夫做出同样的牺牲，那就是为杰夫付出自己的生命。然而杰夫并不会允许这些生灵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他的意志就是整个宇宙最强大的存在，这些生灵不得不遵从他的决定。不过那些生命的力量还是慢慢渗透了出来，这并不是像之前接受到的简单的信仰之力，而是心甘情愿的贡献出来的生命原力，真正本源的最强大也是最脆弱的力量。星星点点的力量远远超过了繁星的数目，这些力量每一点虽然并不强，但是惊人的数目却将力量放大了无数倍。这些力量都朝向一个地方汇聚而来，那就是宇宙边缘杰夫的所在之处，杰夫并没有拒绝这些力量，而是敞开胸怀将所有生命原力全部接纳到自己的体内。生命原力所包含的不只是精纯的力量，同时还包含着无数条生命的记忆，从出生到现在自己所目睹到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在杰夫的脑际划过。这些记忆演示出的不止是记忆的画面那么简单，同时还有生命的意义，甚至还包含了超越时间与空间的更强大的法则，那便是生命的法则。天地之间存在天道，存在最本源的规则，但是一个生命又何尝不是一个世界。就像佛家所说的一沙一世界，一个生命所容纳的是远远超越一个世界的力量，这便是生命的道。正所谓天有天道，那么这个便也是道，一种丝毫不比天道差的道，它的名字叫做人道。只是领悟了最简单的人道，杰夫就已经找到了不伤害这个世界而又能踏出这个世界的方法，因为这些生灵以及整个宇宙都包含着他的灵魂，只要他不肯放弃这个世界，那么就算他的灵魂渗透出去也不会毁掉这个宇宙。这个原因杰夫没法具体说出来，但是他却明确的知道这是事实，这便是人道给他带来的新的感悟。虽然依旧没有领悟到灵魂存在于不同空间的方法，但是杰夫却找到了更简单的解决方法，这一切都因为他的选择：不抛弃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