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程宇也只得先放一放,因为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他。接下来的几天里,程宇回到了天京制药厂,工人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放假了,他要趁着这段时间把新的药方准备出来。到底该生产什么新药,是一个十分困扰的问题。程宇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对自己的药方也有信心,对这家国营制药厂的技术也照样有信心,但是让他感到不放心的是,这个时代的条件已经跟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发生了很大的不同。人们买药,不是因为你的疗效有多好,而往往取决于是否在电视上做了广告。这让程宇感到十分困惑,后来经六十四提醒他才知道,原来这叫做营销。怎样生产出一种适合人们需求的药物,这是程宇关心的主要问题。丰胸药虽然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话说回来,这只是程宇尝试的第一步,而且针对的范围也只是女性这个群体,中医的眼光可不仅仅只是这么狭窄的一个方面。难道还继续围绕女人展开?不。程宇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不能让自己的思维,更不能让这个国营制药厂局限于生产女性用药的枷锁当中,他在思考一个能让西医为之颤抖的东西。但是显然,这个东西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天京制药厂的职工都知道,自己的厂长自从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已经好几天了。天晓得这个厂长在思考什么事情。在办公室里闷了五天,程宇终于想出了一个好点子。严格来说,这个方法不是他想出来,而是受到了别人的提点。那就是生产军工产品。没错,就是上次在沈春雷的大院儿里说的那些话。虽然他们让自己尝试特种战士的特种药物,但是自己为什么不尝试着生产受众范围更大的普通背囊药物呢。在华夏,乃至全世界,陆军的数量都是最多的,所以一个国家的军费支出大头往往在空军之上,但是军需物资却总是落在了陆军的头上,包括国家的税收,也都是用在了陆军的补给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而且绝对有着巨大潜力!只要能生产出质量过关而且成本低廉的军需药品,那就会占领这个市场。因为陆军规模庞大的特性,所以每一分钱成本的降低,集中到一起就是一笔巨大的数目,这笔数目有可能是几十家战斗机,也有可能是几百辆坦克,甚至是一艘航空母舰。谁说中医就只能躲在路边卖狗皮膏药,我就要让你们看看,中医是怎样让一个国家变的强大的。程宇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那副在康熙年间使用的宫廷秘方写了出来。这副药方是最适合华夏人的,而且是专门为出门在外战斗的将士们研制出来的。当年的开国大将年羹尧,率兵三十万攻打云南王,平息叛变,但是后方军需保障出了问题,特别实在药物的配给上,因此导致了大量的将士死亡。正在年羹尧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老中医上山采药碰到了这支打仗的精兵。在详细诊断完病情之后,老中医便就地采药,在山上转悠了一圈,然后采了几味杂草回来,试着熬药给士兵们服下之后,果然有奇效,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一天,那些濒临死亡和受伤严重的士兵都神奇般地恢复了过来,虽然不能生龙活虎,但是能够活命也能保持基本的战斗力。这就已经足够了。程宇通过后期修改,加入了一些生津去火的草药,算了一下,一副药一共十六味草药,但是价钱却只有五块七毛钱。我的天啊!连程宇自己都被震惊到了。当程宇拿着这张药方出门的时候,却碰到了有人正在找自己呢。一辆宾利停在了厂房大门口,坐在车里的老头儿,正是前些天偶然碰到自己的郑裕昌。得,还真来了。程宇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儿竟然还真的带着自己的孙女儿过来了。同行的还有蒋书仁,但是没有看到柳丁山。“程先生,您好,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来了。”蒋书仁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能量究竟有多大了,所以现在跟他说话也是一副相当客气的语气。程宇点点头,然后打量了一下自己,在办公室里闷了五天,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所以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这样吧,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咱们再坐下来说,怎么样?”“好的好的,程先生,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郑裕昌赶紧说道,生怕程宇一股不开心就不再搭理自己。孙女的病已经好多年了,几乎跑遍了所有国家的所有医院,但是依然束手无策,到后来,就尝试着求助一些江湖郎中或者隐居山林的大师,但是遇到骗子的时候居多,又一次差点儿要了孙女儿的病,至此以后,郑裕昌找人看病就谨慎许多了。“何先生,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郑裕昌叹了口气:“他厉不厉害,我哪儿知道,都是听说的。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医生说了,小雪的病,顶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唉。”两个月,怪不得。等到程宇换好了衣服之后,坐上了郑裕昌的宾利轿车,一起赶到了一处五星级的酒店。“程先生,小雪就在这里了,您请。”果然是有钱人,程宇心里暗暗感叹的同时也在苦恼自己没有经济来源,可怜啊!一路坐着电梯,到了三十六层的总统套房。“郑先生,您回来了。”房间里有一位精悍的中年人,太阳穴微微凸起,看到出来,这是一个练内家功夫的人。“嗯,小雪呢?”“小姐正在房间里休息,刚才还在咳嗽。”说这话的时候,精悍的中年人脸上也有一抹掩饰不住的伤感。程宇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女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以郑裕昌展现出来的经济实力,难道还不能找到一个好医院吗?“唉。”听到这话,郑裕昌也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程宇说道:“程先生,麻烦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叫小雪出来。”“不用了,郑先生,既然郑小姐体弱多病,最好就不要动了,还是我进去吧。”旁边的精悍中年人皱了皱眉,语气不善:“郑先生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程宇微微一笑,却是不说话。没有人知道他的这声微笑里藏着多少危险。“阿强,不得无礼。”郑裕昌是老江湖了,多少也感觉到了程宇身上的危险,但也没往深处想,只以为是年轻人好面子而已。阿强听到了郑裕昌的训斥,虽然不服气,但是也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了。“程先生,您别介意,他不是故意的。”程宇眯着眼睛,说道:“我知道,您不用担心。”郑裕昌看两个人暂时都平息了下来,也就不再担心,然后从里屋把小雪带了出来。很清秀的一个小女孩儿,但是因为病痛的折磨,已经瘦的不成人样儿了,一头秀发也已经全部剪掉了。小雪依靠着爷爷的身体,羞答答地站在那里。程宇皱了皱眉,这个孩子身上的阴气怎么这么重。“程先生,这就是我的孙女儿,小雪。小雪,这是程哥哥。”“……大哥哥好。”郑裕昌眼睛里充满了怜爱和无奈,多年的病痛折磨让小雪养成了孤僻胆小的性格,无论在哪里,永远都是一副胆小怕事的表情。程宇点点头:“扶她坐下,我先给她把脉。”小女孩儿乖巧地坐在了沙发上,旁边的阿强拿过来一张白色的毛毯盖在了她的腿上。“谢谢阿强叔叔。”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啊!郑裕昌抽了抽鼻子,小雪表现的越是乖巧他就越是心痛,这是一个长辈表现出来的最真挚的感情。程宇接过了小雪带过来的手腕,两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唉,程宇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其实,在第一眼看到郑雪的时候,程宇心里就有数了。中医理论当中,最基本的四项功夫就是“望闻问切”,其中“望”排在了第一位。很多医术高超的中医,往往都只是通过用眼看就能基本上判断出一个病人的大致病情。程宇刚才在看到郑雪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近乎死寂的阴气。人体,其实就是一个平衡阴阳的容器,如果有一方打破了平衡,那这个容易就会很容易发生问题。郑雪的身体之内的阴阳平衡明显就已经出现了巨大偏差,而且当程宇把脉之后,更加惊讶。因为郑雪这种病很有可能是天生的,因为她身体之内的十八条阳脉竟然有九条被堵塞了。九阴绝脉!她得的竟然是九阴绝脉!程宇默默放下了郑雪的手,然后问道:“小雪,你实话跟哥哥说,你是不是经常晚上浑身冒冷汗,全身发冷抽搐?”“……是。”“而且会难受异常,甚至痛入骨髓?”郑雪再次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小雪,你怎么不跟爷爷说呢?”郑裕昌抱住了郑雪的身体,心疼不已。看到此情此景,程宇心里叹了口气,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性,到这个份儿上,程宇也没理由不救了。但是,这种病症还没有能够治愈过。他没有丝毫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