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02章 局势复杂

程宇缓过神来，把陈武拉到了附近一个偏僻的角落。青龙令实在是太过于招惹眼球，程宇可不想就这么被人发现了。“武哥，你怎么了？这青龙令牌是能随便交给别人的吗！”陈武看着程宇着急的样子，苦笑了一声说道，“程先生，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就对这个帮主的位置不感兴趣，您相信吗？”看着陈武那阵苦笑，程宇有些沉默，但还是说道，“武哥，陈先生在东北的时候，是一位民族英雄，当初将这青龙令转交给苏老爷子也是为了给青帮寻得一位可靠的当家人，您不能将……”“可惜我不是这个合格的当家人。”程宇还想说话，但是却被陈武那深邃的眼神给制止了。“程先生，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帮派中的生活并不适合我，而且，您也知道，我这种与世无争的性格注定会被淘汰的，更要命的是，还有可能会给帮派带来损失。所以，请您一定要答应我！”这实在是太荒唐了！程宇左右看了看，心里十分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陈武，这实在是一件让他很为难的事情，也是一件他不能独自做出判断的事情。想了半天，程宇终于想到了一个拒绝的理由，“这件事情没有郑老同意，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把郑裕昌搬出来，是程宇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而且，凭着郑裕昌在青帮老辈人的资格和长老的悲份，这种事情他是万不可能答应的。陈武平静地说道，“程先生，您放心，我昨天晚上已经跟郑老谈过了，郑老认为，与其让其他小人得志，倒不如让程先生全盘接手。”程宇的眼珠子差点儿蹦出来，这都能行！陈武再次说道，“程先生，古人说过，大义之事，义不容辞！您是我陈武唯一认同的人，不管是您的身手还是为人，都让我陈武佩服，就冲这一点，这块青龙令牌也应该您收着！”程宇摇头，“不行！绝对不行！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一旦开始，就肯定没有结束了！”程宇虽然有点儿小本事，但是要让他打理一个全球性的帮派组织，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来的干脆。“程先生！”看到程宇始终不同意自己的请求，陈武干脆直接跪在了地上，这下程宇着了慌，急忙说道，“武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程先生，帮中之事必须要有人来打理，除了您，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可以信任，所以……请您务必答应我！”程宇叹了一口气，“您这又是何必呢！我答应你便是了！”“真的？！”陈武的语气带着如释重负的快感。程宇急忙说道，“你先别高兴，我可得先告诉你，帮中的事情我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我也不会长时间地留在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只是顶着一个帮主的帽子，实际上……什么事情也不做。”待把陈武扶起来之后，程宇坦白自己的打算，他也不是能够被束缚的人，所以干脆坦白了更好。陈武对此并不在意，说道，“程先生请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我在帮中也有自己的支持者，礼部、工部、吏部等六大部门中有四位长老是支持我的，三位供奉当中，一位已经逝世，一位远在北美并不参加这次的帮中大会，仅剩的梁敬文老先生也是您的支持者，您当了帮主之后，就算您常年不在，也会有人帮忙料理帮中事务，您不用担心。”听到这里，程宇稍微松了口气，但是马上又想到了青帮之中混乱的局势，而且这次觊觎帮中之位的还有不少人，而发起这次大会的原因就是一个堂主想当龙头老大。想要在这么混乱的局势当中拿下帮主之位，绝对不是一件易事啊！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陈武，程宇也不好意思再强调有多么多么困难了，只能迎着头皮上了。当两人再次回到广场门口的时候，祭祖已经快要开始了。香堂香案已经准备好，三根巨大的熏香已经插在了香炉之上，代表着天地人三界，也代表着大会的即将开始。但是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这是怎么回事？”程宇毕竟不是帮派中人，所知道的一些东西也仅仅只是听说而已，因此这些事情还要问身旁的陈武。陈武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看到台上那些空位子没有？”程宇抬头看去，可不是吗，香堂前面有左右两列椅子，一共十张，在这两列椅子的排头正中还有一把龙头椅。总共十三把椅子都空着。“这些是……”“正中央的龙头椅是龙头老大坐的，也就是帮主，而两侧的椅子则是六位部门长老和供奉所坐的，如果还有其他人，会临时增加椅子张数。现在这些位子还空着，就说明人还没有到齐。帮派之中自古的规矩，龙头没到，一切都不能开始。”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看时辰，应该快到中午了。按照华夏的规矩，很多大型活动，特别是重大的帮派活动都会选择良辰吉日，一般来说都是在正午时分，程宇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心里有些拿不准把握，“这大会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吧？”陈武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你没看到有很多国际帮派的人也来了吗？请帖都是提前送出去的，不会轻易改变，否则耽误事情不说，也影响门派声誉，这是最为同道中人所不齿的。”正在众人焦急之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清脆嘹亮的声音，“龙头大哥到！”广场中传来了一片众人说话的嘈杂声，但是马上就停止了。一个白发苍苍面色衰老的老人被众人搀扶着从大门走了进来，看他走路颤颤巍巍的样子，让人直以为他会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而散了架。两个搀扶着他走进来的人年龄也不小了，而且看那气度和面相，也是身居高位之人。这恐怕就是那香堂之上该就座的人了吧。龙头大哥作为青帮的绝对主心骨，也是青帮的一个传奇，因为在步入现代社会之后，很多社团都开始分设更多的话事人，只为了避免权力的过度集中造成的一言堂现象，但是青帮仍然沿用传承已久的龙头大哥制度，从来未曾改变。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总是有道理的。这是他们共同的认识，至少目前为止，这个看法是正确是，因为青帮传承到今天，从来未出现大的分裂斗争。“户部坐堂长老到！”“兵部坐堂长老到！”“吏部坐堂长老到！”……随着门口的传令人一声声嘹亮脆耳的喊话声，这个帮派最核心的权利人物也终于一一登场。相比较于这些长老级别的人，更让程宇赞叹不已的人倒是门口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传令人。传令人，是个技术活儿，更是个体力活儿，也是自古就有的一个传统活计。古时候的衙门里喊“威武升堂”的那些衙役，算是半个传令人，之所以说是半个，是因为他们并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传令人。传令人，顾名思义，是传话儿的，最常见的就是在一些红白喜事上喊话管事的人，而这些人更重要的作用则是在于一些更重要的场合之中。比如现在的帮派大会。遇到重要场合，是必须要请传令人的，这也就到了真正考验传令人功夫的时候了。为了讨个好彩头，传令人必须要“五宫皆净”，为此，必须要绝食三天，然后才可以干活。这还仅仅只是传令人要做的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在忍受极度饥饿的前提下喊出一声令人叫好的嗓门儿来，不仅要声音嘹亮，让所有人听见，还要分寸掌握的丝毫不差才可以，不然，就是给主家丢脸。刚才门口的传令人声音洪亮，如果不是程宇知道关于传令人的一些事，就真的以为这是一位内家功夫的高手了。陆陆续续的，香堂之上开始坐满了人，程宇收回了目光，看着香堂之上的一众人等。郑裕昌和梁敬文赫然在列。身为唯一供奉的梁敬文拥有很高的地位，这一点从他的位置上就能看出来，因为他坐在距离龙头大哥的右手边。在以右为尊的民族传统当中，右边比左边的地位要高上许多。“咳咳……”看来这位龙头大哥的身体的确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并不是太好。这一声咳嗽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股不怒自威的声势还是震慑了不少人。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青帮的名声摆在那里，没有敢在这里找死的。“帮主，您要保重身体啊！”一个豹头环眼的老者上来抱拳一步说道，看他的位置，应该也是位高权重者。老龙头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豹子，今天这开门仪式，就由你来主持吧。”那被称作豹子的老者听这话，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喜色，但是嘴上却说道，“这不好吧，历来开门仪式都是由龙头大哥完成，让我主持，恐怕兄弟们会说闲话啊。”“哼，雷长老还真是会说话，这份为帮里着想的精神，倒是值得大家推广学习啊。”一个在众人当中看上去年纪最小的人说道，语气里是明显的嘲讽和戏谑，如果不是被旁边的郑裕昌用胳膊碰了一下，估计还要继续说下去。“老五，你这是什么话，我雷云豹什么时候不是为帮中利益着想！每次冲锋陷阵我不是一马当先！你说这种话，难道真以为我雷云豹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吗！”“哎哟，我都说什么了，瞧把您给急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不打？不打什么来着……哎，雷长老，您知道吗？”“够了！你们还把我这个帮主放在眼里吗！丢人也不挑挑场合！”争吵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