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日子过得混『乱』的加洛难得起了个大早,珠光宝气的打扮了一番,穿上一件紫金『色』的,富贵得玄亮的锦袍子,系上黄金的腰带,悬上天下仅此一块的羊脂『乳』玉,本挺好的玉,偏让她着人镶了黄金,镶着紫水晶的黄金冠束发,黑『色』的靴子上也镶满了珍珠,手里拿了把坠着绿得出水翡翠的小扇,那坠上的翡翠本已是人间极品,偏也让加洛着人镶了黄金,杜汐怎么瞧上去都有一副有钱人家浪『荡』子弟的俗气,但加洛却喜欢得不行,杜汐只得摇摇头,也不知加洛这次回来,怎么喜欢这种暴发户的打扮。加洛很得意地转了一圈问:“百灵、绛衣,你们看本公子这打扮如何?”百灵忙止住笑道:“郡主这身打扮显得真是玉树临风,光彩照人!”绛衣便道:“还风流倜傥、『迷』倒众生!”两人夸完都笑得直不起腰来,杜汐摇摇头,加洛很得意地走了几个方步用扇子抬起百灵的下巴道:“你是哪家小娘子,笑得那么没教养,小心把你嫁给灵大人!”杜汐、绛衣都笑疯了,百灵一下满脸通红怪嗔一下跺着脚就跑了,加洛便得意地踱了出去。余欢备了车,加洛上了车,一声吩咐,马车就载着加洛直奔到关罗照英的大牢。罗照英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毕竟是贵族小姐,平日也是养优处尊,说一不二的,只是北胡败得惨,一路南下所见,实在是境地凄惨,也吓坏了,听说提她,拼命往墙壁里躲,几个狱卒上前把她拉出来,架出牢房。罗照英挣扎一阵没挣得开,被架出了牢门,看见打扮得光采照人的施加洛出现在面前时,又惊又喜的罗照英一下晕了过去,醒过来才知道已被加洛赎了出来。加洛没想到一年前的罗照英经此折腾竟然瘦了一圈,知路上不会太好过,忙让余欢抱上车,便直奔金屋藏娇去了,那处院子,余欢已经买了几个放心的小丫头,一夜里赶着收拾干净了。在院子里坐定,两人才讲了分别的话,加洛自是编了一通,如何离开王庭,如何又听到罗照英被押送到圣安,如何又托人才赎出来的,罗照英听了不停地哭,好一会才道:“也不知道我爹他怎么样了?”“等有机会慢慢打听好了!”加洛拿话搪塞了罗照英,又让人给罗照英收拾干净,吃了一点东西,罗照英便躺下休息。加洛安置了罗照英,叹了口气才直奔施杏雨的住处。施杏雨的住处没有人,她又忙返回“三不治医馆”,才想起已经是茶馆了,再想返回施杏雨住处,才发现天『色』已经昏黑了,无可奈何只得回宫去了。加洛一天往外扑腾得欢,忙着寻花问柳,何慕枫却把后宫弄得阴风惨淡的,李玉书由德妃降为妃,曾子溪由美人降为采女,齐佳如由才人降为更衣,那些采女、更衣或是罚或是撵出宫,后宫基本就被何慕枫弄成了人间地狱。还没进宫门,马车却被长仪拦住了,加洛有些吃惊,伸出头问:“长仪,你要做什么?”“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妹子?”“怎么会不当呢?”加洛忙扶着余欢下了车,长仪便道:“你若当我是你妹子,你帮我去跟四哥说!”“说什么?”加洛刚一说完就后悔了,忙道:“这个如何说才好?”“我十三哥在牢里『自杀』了。”长仪说着就呜咽起来,加洛听了眼里浮现出那个在何慕枫面前连话都讲不全的那个小十三。长仪拿眼哀怨地看着加洛,加洛想着何慕枫当初所讲“回圣安非将何允柯三千刀凌迟”的话来,知道这事就算她肯出头,何慕枫也不见得卖帐,于是道:“长仪,不是我不肯去讲,只是现在讲了没有结果的!”“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十一哥人头落地,我也没人可求,只能求你了,小嫂子!”“长仪,不是我不去讲,我只怕这个时候讲了,会适得其反,就以眼下的状况,淮明王还没定案,你就先稳着!”“我怕十一哥坚持不了那么久!”这个加洛倒不与长仪苟同,安慰了长仪,回到“嘉乾宫”,犹豫了一下,才问杜汐:“杜姐姐,这几日皇上可有回?”“郡主,这些日子皇上都是下半夜才回来的,怕是朝里忙得很呀!”“今晚下半夜还会回来吗?”“应该是这样吧!”“那皇上回来,你叫醒我!”“郡主,你的觉本来就浅,皇上知道了还不得打死奴婢了,皇上吩咐过了,郡主要是有什么事就让人传个话就好了。”“我能有什么事?真是笑话!”加洛口气极硬地回了,刚一回就后悔了,自己不就正正揣着长仪那桩事要求何慕枫吗,爬到**又爬起来道:“杜姐姐别说,好象还真有事!”杜汐忙安排余欢去送话,加洛重爬回**没多会,杜汐就进来道:“郡主,皇上说明晚会早些回,今晚让郡主早些歇了!”“那么麻烦,还要等明晚,明晚我怕记不住了,我自己去找他。”“郡主,您这不是又要惹皇上生气。”加洛一想也是,于是爬在**,明晚何慕枫回来怎么说这事呢,先来个撒娇,何慕枫心情好就试探一下,再来个『色』诱,然后再试探一下…,加洛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有股子火往上冒,爬在**傻笑,杜汐摇摇头,这次回来,何慕枫明显比以前还娇纵加洛。加洛本想坚持等何慕枫的,但她白天实在太辛苦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早醒来,何慕枫早就上朝去了,于是加洛又暴发户地打扮了一番就去罗照英那里好好安抚了一通,用何慕枫的金子拼命置办了一气东西,用得上、用不上的都猛买了一通,两人又说了会话,加洛见罗照英的情绪好多了,心情也好,伸手拿了果盘里的果子放进口里嚼了起来,罗照英便道:“洛哥哥,这些天晚上你都住哪里的呀?”加洛便说:“当然回家去了。”罗照英红着脸问:“那我要不要去拜见公婆?”“我父母没住在这里,我是跟表叔住一起的。”加洛忙把口里的果子吐了出来,才想起两人可是正儿八经拜了堂成了亲的,很想跟罗照英解释,但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的罗照英,让加洛一时也不敢贸然开口,却听罗照英道:“洛哥哥是不是家中已有发妻?”加洛抓抓头,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罗照英却抓住她的手有几分娇嗔地道:“阿英不介意做小的!”加洛没想到自己那么有魅力,忙道:“阿英,倒不是有什么发妻,有些事我本来现在想给你讲,不过,还是等以后再说吧,你一个人在家待着,恐怕有些烦闷,不如我在外面找点事,你做着就没那么烦闷了。”罗照英听了点点头。加洛便又去找施杏雨,正巧在门口堵着回屋拿东西的黑妞,两人一见面自有说不完的话,加洛才知道施杏雨开了一家“悬壶医馆”,便又与黑妞到了医馆,病人很多,施杏雨正忙着,没时间搭理加洛。加洛坐在一旁一看,大多数是比较贫寒的人家,问黑妞才知道,这家医馆与“三不治医馆”有极大区别的,有钱的,施杏雨收费要比一般的医馆高许多,实在付不起医资的贫穷人,施杏雨都不收诊费的,好在施杏雨医术好,馆里虽没赚到钱,还有些小赔,只能勉强维持下去。加洛看着忙忙碌碌的施杏雨,已经觉得施杏雨不再是当年那个冷若冰霜的小宫主了,看见痛苦的病人,她会担忧、会皱眉,看见治好的病人,她会温柔地笑,大家都称施杏雨为活菩萨,治好病的人,有了钱会送些日常用品来,没钱的也会来给施杏雨磕个头,谢个恩,对这一切施杏雨非常满足了。医馆只有黑妞与囝囝,人手实在太少,紫衣锦袍,一身贵气的施加洛也跟着黑妮忙碌了起来,中午胡『乱』了吃了点东西,想把罗照英来帮手的事讲了,却见施杏雨忙得连用饭的空闲都没有,只得把念头收了,老老实实帮施杏雨忙了一下午,一口气忙到掌灯时分。加洛忽想起还要『色』诱何慕枫这事,急急忙忙让余欢备车往宫里赶,到底晚了,回到宫,晚膳正在往下撤,一看那排场,加洛就知道何慕枫已经来了,心里大急,忙加快步子往里走。何慕枫刚漱了口,听着声音抬头看着加洛,加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好一阵才听何慕枫吐漱口水道:“怎么你看上去好象比为夫还忙?”“这个…我也没想到。”加洛装脸皮厚,谁叫她给何慕枫递了话,偏又这事就给忘了,忙蹭到何慕枫身上道:“我好饿!”“那就饿着。”何慕枫接过小海递过的帕子擦擦嘴回了一句,加洛一听忙搂着何慕枫的脖子继续撒娇道:“别嘛。”“身上一股子什么味,你说你怎么在宫里就待不住,这里要什么没有!”“你又忙,一天到晚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我待这里干什么?”加洛声音刚一大,忽想以长仪托的事,忙换了音调:“那个…那个,今天是我不好,把这事给忘了,下不为过,下不为过,好不好?”何慕枫看着加洛好一会才道:“你这样还弄得我心怕怕的,准没什么好事?一股子什么味道?”“我小姑姑悬壶济世,开了家不收穷人银子的医馆,我就去帮忙了?”加洛得意地炫了一把,何慕枫用手扇了扇便道:“那洗洗手和脸再吃东西,脏得跟猫似的。”杜汐等人忙把洗漱用品给端了上来,加洛只得洗脸洗了手,那边的膳食也送了上来,加洛见有一大盘蟹,一盘酱鸭翅,一盘清蒸鱼,两碟小菜,一碗鸡粥,一伸手便抓过蟹,一边剥着螃蟹一边想怎么跟何慕枫说这事,可把螃蟹吃下去三只了,还不知从哪儿说起。何慕枫靠在榻上休息,这些天他也很累,整治人也是非常需要精力的,何况每天也不止整治人这事,还有一堆更重要的事情,刚打完仗,想也想得到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当加洛准备吃第五只螃蟹的时候,何慕枫开口了:“晚上吃那么多螃蟹做什么,那东西寒凉,一会肚子又不舒服,再喝点鸡羹,吃点鱼,有什么事,快讲吧!”“枫哥哥,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加洛一边用嘴裹着蟹爪一边凑近何慕枫道,何慕枫鼻间飘进一股子螃蟹的味道,他皱了一下眉闭上眼靠进躺椅里去道:“要跟你生气,早就气死了!”“其实,其实,也就是不大不小的事。”“废话多。”“就是,那个淮明王,你能不能念他初犯,饶了他!”何慕枫睁开眼看着加洛,好一会才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再犯的时候就不饶了。”加洛被何慕枫盯得心慌,何慕枫的话恶毒,她找不到话来回,一下就哑掉了,愣了一会才噘着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慕枫见了顺手把加洛搂入怀中道:“这些事你就不要掺和了,行不行?”“我本来也没有掺和的,每天都高高兴兴地去玩,可是…可是,当初是长仪救的我,而且长仪当初为了我…,我…我就玩得心里不安了,枫哥哥,他到底是你亲弟弟,你就放过他行不行?”加洛说完却听何慕枫哼了一声。加洛噘着嘴等何慕枫哼完了,以为要说什么,可半天何慕枫也没开口,加洛只得又硬着头皮问:“枫大哥,能不能行?”何慕枫叹了口气才道:“你跟着我一起这么久了,觉得帝王家有什么兄弟情谊吗?”“帝王家连夫妻情谊也没有,枫哥哥不是对洛儿一样好?”“这句话还中听,不过,你跟我算哪门子的夫妻,我都没要你。”加洛听了有点不好意思,怎么用到夫妻这个词,一噘嘴道:“枫哥哥,你要我呗,让我做采女也行!”“你当初不是不肯嫁给我吗?怎么现在给我做个采女都愿意了,那采女的位份可比郡主低了许多!”“枫哥哥,为了你,我也就不在乎了,当个采女也行!”“那当了采女就不许天天这么往外跑了,规矩可就多了!”何慕枫听了一本正经地看着加洛,加洛一听就犹豫了:“那能不能当个美人?”“你又不美,糟蹋封号!”“那就才人!”“真是脸皮厚,你有几分才,再说呢就算做到妃,也不可以随便出宫的,你想好了,我就许你!”加洛有点脸红地咬着蟹爪,出宫对她来说诱『惑』太大了,和那嫔妃的位置,就象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正在犹豫不定拿不主意的时候,何慕枫一伸手解开加洛的腰带道:“一天啦就象个男孩子一样,怎么现在喜欢这俗气的打扮,眼前一片金晃晃的。”加洛刚要得意地炫耀一番,解开她腰带的何慕枫顺手拉开加洛那件自以为豪的紫『色』锦衣,将加洛束胸的白绫也扯了下来道:“你还以为自己小呀,每天这么束着就不难受。”加洛大窘,何慕枫却不管她窘不窘,伸手将加洛已经发育好的椒『乳』握在手里轻轻地『揉』捏起来,加洛害羞地想抓回衣服,何慕枫道了声:“都退下!”便将加洛搂入怀中道:“洛儿长大了,别老束着,成天象个男孩子一样!怎么那『药』就象没作用了?”加洛脸红得就象手中的螃蟹,好象上次收拾过何慕枫后,“春风一度”再没发作了,可刚才何慕枫这么一挑逗,加洛又感觉到股子火苗又从小腹升了上来。趁何慕枫放她喘气的那会叫了一声:“枫哥哥!”“枫哥哥,别人也这样吗?”“什么别人,总喜欢说些扫兴的话,就这也是只和你才有的,把我的衣服脱了。”加洛又紧张又兴奋,笨手笨脚地花了蛮长时间才解开何慕枫的腰带,扯开何慕枫的衣服,加洛每次与何慕枫这种事情,要么是紧张害羞,要么是『迷』湖不清醒,直到今天才看清何慕枫的体型居然十分优美,麦『色』的皮肤、均匀的胸部、结实肩背、有力的大腿,腰和腹部没有一丝的赘肉,典型的肩宽腰窄,非常 养眼,两人终于可以肌肤相接的时候,听到何慕枫长长地松了口气夸了她一句:“没见比你还笨的!”加洛气得满脸通红,她是生气、害羞都红脸,脑里收寻了一圈没找到词语反驳,何慕枫笑了一伸手从背后托起加洛的头又狠狠地吻了下去。一大早加洛才想起牺牲『色』相的目的是为什么,昨晚好象没得到结果就被何慕枫给摆平了,最主要自己都爬云端去了,最后好象爬累了就晕了过去。加洛红着脸敲着头,这次『色』相不是白白牺牲了,因为怕见到长仪,加洛连宫门都不敢出了,难得听话地待在宫里。杜汐看了,心里纳闷,太阳啥时候又打西边出来了,现在何慕枫对加洛管得这么松,加洛肯不出门,要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外面又惹了事,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加洛在宫里待了两天,决计为着长仪,怎么也得去“勤政殿”向何慕枫讨要个结果。徐小海见着加洛忙道:“郡主,皇上不是有口谕吗,怎么亲自跑来?”“皇上忙吗?”“忙啊,恨不得连觉都不睡了!”加洛一听就不好意思了,转身要走,却见唐加浩从“勤政殿”里走了出来,忙跑过去叫了一声:“哥!”“加洛,你怎么在这里?”唐加浩见到加洛有此吃惊地问,加洛把加浩拉一边小声问:“哥,皇上有说如何处置淮明王吗,那青王都『自杀』了,长仪急死了。”“加洛,对于如何处置淮明王,皇上从没提过,再说这是皇上的家事,你掺一脚干什么?”唐加浩本就对加洛与何慕枫现在这种关系不满,他也并不想因此而得到什么好处,所以也不希望加洛参于进去。“哥,那表哥总是自己家的人了吧!”加洛听了忍不住小声地说,加浩听了叹口气道:“按理,表哥当初是阻止淮明王登基,虽然他的目的不纯,但确确实实让是让淮明王关进大牢的,反让人抓不了把柄,明面上来看是没有一点过失的,但是皇上是怎样精明的人,表哥那把算盘想怎么打,皇上还能不明白,只怕他心里不舒服,所以你看这次被淮明王关进牢的谢林、周永都被皇上放出来恢复官职,独表哥没有。”加浩说到这里忽顿了一下道:“再说这些事你不要『操』心了,哥哥知道怎么办的,好不好?”加洛见唐加浩回避这些事,又想到身边的罗照英总得托付个人,忙问:“哥,你现在住哪儿?”“还住以前那儿。”加浩随口回道。“还住以前哪儿呀?”加洛一听就有些急了,加浩不解地看着加洛道:“反正也住习惯了,怎么了?”“你怎么还住那儿,要不,我找个人先照顾你的起居?”唐加浩摇摇头道:“我一个人独处惯了!”“北义呢,你去‘棠花馆’找过他没?”唐加浩的脸『色』略有些不自然,然后道:“还好吧,也住在我那儿的,还可以照顾一下起居。”加洛才放下心来,本还想把罗照英托付的事讲了,徐小海走了过来道:“郡主,皇上有请!”加洛只得放了唐加浩跑进了“勤政殿”,唐加浩有些担心地看着加洛。何慕枫听到声音放下笔,加洛就已经窜了进来,看到何慕枫,加洛没由得脸一红,何慕枫伸手端起茶问:“怎么又跑这儿来了?”“我...”加洛见何慕枫喝完了茶忙伸手把茶杯接了过来,放在案上,扭捏着不知如何开口,何慕枫见了道:“无事献殷勤,难得有这么孝心哟,说吧,怎么了?”“我…我后来忘了问了。”加洛脸红红地说,何慕枫挑了一下眉问:“那为什么忘了?”“忘了就是忘了,所以现在来问个结果。”加洛本就不好意思,说完就没脸没皮地扑到何慕枫怀里,何慕枫抬起加洛的脸,伸手『摸』着她的眉『毛』、鼻子、嘴唇,加洛立刻嘴一噘道:“我过生的时候,你许过可以答应我三件事的!”何慕枫听了脸一变道:“只要你敢用,我立马杀了他!”加洛一听就急了:“枫哥哥,我不用!”“知道就好,送给你过生的礼物,你若敢用在替人请情上,枫哥哥会生你的气!”加洛忙抱着何慕枫的脖子撒娇道:“洛儿才不舍不得用,洛儿留着可是大有用处的!”何慕枫的脸『色』才缓过来道:“这还差不多,讲了不许跟枫哥哥离了心的!”说完便道,“我可以放过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让他守一世的祖陵好了。”加洛愣了一下,心想这跟赐死有什么区别,不过知道这是不能说出来的,还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却听何慕枫道:“他居然还敢说是因为…,算了不说了,我恨不得立刻把他挫骨扬灰,你还在替他求情,要不是你,立刻把他凌迟了也不解我心头之恨!”加洛到底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伸手把玩着何慕枫的手指,却听何慕枫戏谑地道:“喜欢上了。”加洛的脸一下由紧变得通红,打了何慕枫几拳道:“你…你坏死了,不要理你了。”“达到目的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啊!”何慕枫把脸贴到加洛脸上道:“洛,今儿别出去玩了,在宫里等我,我累得慌,想早些歇了!”“嗯!”加洛乖乖地应了一声,却发现何慕枫促狭地笑,气得脸一红咬着牙狠狠地道:“没有,是你…是你…”“什么是你…是你…,舒服,我们今夜就再来!”“不许说了,不许说了!”加洛急得咬着何慕枫的肩头,何慕枫笑了一下拍着加洛的背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算来算去也跟了我快六年了,还真没让你舒服过几次,你要喜欢,让我用嘴都行!”加洛听了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慕枫也不再逗她了,两人偎在一起说了会话,何慕枫事多,只得放了加洛。加洛得了正经的话,总算可以给长仪一个交待了,兴高采烈地离开何慕枫的怀抱,一出“勤政殿”没走多久,就遇着了容敏月,加洛忙行了礼,容敏月见了便道:“急匆匆的,这又是要去哪儿?刚从皇上那出来?”“贵妃娘娘,永隽要去找长仪。”容敏月看着加洛急急忙忙地跑了,何慕枫对施加洛与别人完全不同,逾制逾规到没有规矩,还是让她心酸酸的,就这“勤政殿”如今连她都是禁足的,只有施加洛来去如履平地。容敏月想着心事,却全落入一旁施婧妤的眼里,施婧妤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难把握的人,对于回宫后的何慕枫,虽给她和容敏月都升了位,却一样扔在一边不闻不问的,容敏月偶尔还能陪他聊聊天喝喝茶,自己便连喝茶下棋之类的事都没有。天塑二年六月,淮明王何允柯被何慕枫废为庶民,褫夺所有封号,责其一世为祖守陵改过。曾经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加洛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一句,对于飞入寻常百姓家,她是无所谓,巴心不得有一天能和何慕枫飞入寻常百姓家,想着当初罚她跪的那个高傲的淮明王妃,加洛认为淮明王妃这样的人应该是受不了的。加洛在施杏雨那帮了半天的忙,中午吃饭时,施杏雨看着加洛皱着眉头问:“怎么你这身衣服这么扎眼?”加洛一听就得意了,一伸手扯扯自己的衣袍道:“这是蜀国进贡的紫光缎,三年才织成一匹,每丈可是按千金来计算的啊。”施杏雨听了点点头道:“怪说不得扎眼,原来是贵气得晃眼啊!”加洛才知道施杏雨在讽刺她,嘟着嘴道:“小姑姑,你这么忙,有个人到你这里来帮忙要不要?”施杏雨听了哼了一声道:“如果是你呢,就免了,别人倒可以试一试!”加洛气得差点跳了起来,她那小姑姑总那不不待见她,施杏雨的饭菜与宫里的是完全没得比的,别说肉,连油星也没见着,真正的粗茶淡饭,吃了几口,已被何慕枫惯得嘴刁口挑的加洛根本吃不下去,再受施杏雨这么一打击就跑了。到了“怡然居”让程安给施杏雨送份午餐,然后就去了唐加浩的那家小破宅子。刘典很想托叶正康去打听一下长仪的事,但知道说不好,这叶正康就有可能去告发了自己,那么半年来的隐忍就全完了,说不准还会拖累晚娘,哪知道叶正康正想着法找人让他与叶晚娘分手,还想方设法凑齐了他把当初纳晚娘的那些彩礼的银子。叶正康虽没读过书,但讲起道理来,也是条理分明的:“我说妹丈,你呢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主,这五十两银子的礼钱,你拿着也还可以做个小买卖;我妹子晚娘也可以另寻一户好人家,所以这和离对你和晚娘都是一件好事,你说对不?”刘典听了虽觉得有些屈辱,但还是小声道:“我不会做小买卖。”叶正康一听便提高声气道:“那妹丈,你跟我说说你会做什么,会读书写字,那能当饭吃。”晚娘哭着跪下来对叶正康道:“二哥,你就再容我们待一段时日,求您了。”叶正康一见更气指着刘典骂了起来:“你就只会让你婆娘来磕头求人,是不是?”刘典觉得不是叶正康、刘中说自己,即便自己都觉得窝囊,对于长仪,虽他有一万种想法,终还是觉得不妥,也只敢想想,现在想守着晚娘过日子,叶正康又不依不饶地嫌弃他没本事。叶正康见刘典又开始发呆,气急了直叫:“你看,你看,又那副呆样子,我就不知道晚娘看上你什么了!”因为晚娘的缘故,叶正康的计谋又一次没成功,他想让两人和离,自希望分离后晚娘可以重新找户上得了台面的人家,自己也好有个依恃,但晚娘死心塌地地跟着刘典,他有一万种想法也是没用的。叶晚娘见叶正康气冲冲地走了,才起身到刘典身边道:“我哥就这样的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哥说得没错,我真的很拖累你。”“别瞎说了好不好?”叶晚娘忙伸手扶着刘典回屋。叶正康一门心思要给叶晚娘找好人家,想尽了方法要拆散刘典与叶晚娘,刘典也知道这里有可能躲不下去了,这么躲即对不起长仪更对不住晚娘,晚娘为了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看着晚娘在灯下专心缝补衣物,刘典忽问:“晚娘,我想找些替人记帐的事,你问问正康,帐房需不需要人?”晚娘愣了一下才道:“干嘛要去帐房做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没个营生,于你我都不好!”“那我去问问二哥!不好做就不去做吧…”“晚娘真够纵容刘典的了,不去做用什么养活你!”刘典『摸』『摸』晚娘的头发,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晚娘不知他笑什么,见他笑也跟着笑。吃晚饭时,晚娘犹豫半天才跟叶正康说了刘典想去做帐房的事,叶正康一听,拿眼斜了刘典一眼才拿腔拿调道:“帐房是你这种人去的吗,那都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从外面请来的!”刘典非常谦虚道:“那你瞧瞧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你,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可以给你做的。”不过刘典肯出来做事,叶正康心里稍微舒服点,想想又道:“我那倒缺个抄抄写写的,你就去给我先做做看,丑话在前面,做得不好,你就从这个家里滚蛋!”叶晚娘很紧张,怕刘典做不下来,刘典却点点头应了,叶正康才道:“前十日,没工钱,如果做得下来,每天二十文。”刘典还是点点头,他倒没觉得叶正康这人瞧不上自己可恶,毕竟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小都养不活,在哪家都是容不下的,而且不离开叶府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所以叶正康的条件虽有点苛刻他还是挺高兴地应承下来了。于是刘典正儿八经给叶正康做起事来,叶正康没有正儿八经的帐房,那些帐也做得『乱』七八糟的,刘典见了顺便一道给做了。叶正康正为这帐的事头痛,出高了价怕出不起,出低了又请不到好的,被叶伯青骂过不知多次,说他事没做多大,帐是『乱』得一团糟,也不知是赚了还是赔了。刘典没费多少时日倒帮叶正康把弄得一团子糟的帐理得四平八稳的,叶正康才觉得以前有些小瞧了妹丈,自刘典帮他理帐后,他每月付给刘典的工钱就涨到了一钱银子,当然他没告诉刘典他到外面正儿八经地请个帐房得三两到五两银子。家里终于没有吵闹,叶正康因为给刘典的工钱少,时不时从外面带点熟食回来,但让叶正康不明白的是,刘典极少去他的铺面,一个月最多去一次看一下,然后叫人把所有的帐都搬回来记,这个举动虽有些莫名其妙,但这样刘典就不会到叶伯青面前和他争功,叶正康又放心,从不在叶伯青面前提刘典这号人,还就怕刘典『露』脸。刘典从旁打听到何允柯只是软禁了长仪,没有为难长仪,总算放下心来,知道现在自己出去只能让长仪为难,便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在叶家呆在,偶尔听叶正康说点外面的事,但叶正康只是个没什么层次的商人,对朝里的风云哪里清楚,有时候东一句西一句的也扯不清楚,后面因几次生意做得不好,连东一句西一句的话也不爱扯出来给大家听了,再后来,他也没弄清楚,朝里来人查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妈,更不敢瞎说了。这日,刘典刚把帐理好,却听到一阵吵闹声和大声的斥责声,正不知怎么回事,却见大量的官差涌了进来,责令所有的人都跪下,刘典没见着晚娘,有些着急,官差把他和男仆佣赶到一起,然后让人拿了铁链一一锁了,一个头儿模样的人道:“全都拿回去,慢慢审!”那些官差一边回那头儿一边用鞭子把大家赶起来。刘典怕自己的事发了,只想看到晚娘,好交待两句,让晚娘与自己撇清关系,却因为男女分开关押,他一直没看到,心里万分焦急,所以慢了一步,几条鞭子就抽了过来,却被人拉到前面,抬头一看是叶正康,忙问:“正康怎么回事,你不在铺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官差把铺子全封了,人也全赶到这里来了。”官差大声责令不说话,两人只好赶紧闭嘴,一路被关进了圣安府监狱,刘典与叶正康是与仆佣关在一起,那些仆佣还不如两人,个个抖如塞糠,刘典只好不在问了,准备以不变应万变了。加洛一气跑到唐加浩的破宅子,反正熟门熟路了,想也没想推门而进却听到北义的声音:“表哥,表哥,求你,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北义你别这样好吗?”唐加浩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却听北义可怜巴巴地道:“我知道自己脏,配不上你,可是那些都不是我愿意的,我在‘棠花馆’只是卖艺不卖身,那是我不想让淮明王养活我,你相信我好吗?”“北义,跟这些都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唐加浩不知道怎么解释,听到响动,见加洛站在门口,加洛想收回推门的手退出去也来不急了,唐加浩急忙把北义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忙走到加洛面前问:“你怎么又出来了?”“哥,我…我…出来有些事,顺便来看看你。”加洛避开北义那种绝望的眼光不自然地道,唐加浩正好想摆脱北义忙拉着加洛到一边问:“有什么事吗?”“皇上没赐死淮明王。”加洛有些高兴地说,唐加浩皱了一下眉说:“早上已宣了圣旨,这些都与你没关系,不是跟你说过吗?”加洛噘了一下嘴问:“皇上为什么又不用刘典?”唐加浩听了拉加洛在石桌边坐下道:“说来,这还真是奇事了,刘典平白就消失了,起先皇上怀疑是让淮明王秘密处死了,但从很多人的口里审出来的都是刘典让长仪放了后就失踪了,淮明王应该没有骗皇上,所以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加洛愣了一下,拍拍头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知道他在哪里?”唐加浩听了有些吃惊:“你知道刘典在哪里?”加洛点点头,唐加浩忙道:“那你赶紧带我去找他,皇上为这事都急坏了!”“我只是猜测,还不确定,你事多,我先去找找,等找到了,自然告诉你!”加洛说完又道,“不过,哥,你这么过日子可不妥当,我看还是找个合适的人在身边照顾比较好!”唐加浩便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赶紧找刘典是正经的事!”加洛本想把罗照英的事讲了,但刚要讲,宫里来人说皇上有传,唐加浩急急去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