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激战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修仙道主宰方的残部,总数不过三两千人,凭借不要命的人海战术,总算是撕开了一小条裂缝逃脱。这一战魔族大胜,除了之前和之后逃脱的不过四五千人的样子,其余的,全部剿灭。而他们付出的代价几乎是不成正比的,只伤亡了不过八千多人!魔族五脉的高手们欢呼雀跃,顾不得血染战袍,相互拥抱在一起,热情的相互祝贺。三位魔神此时也是笑逐颜开。自从和修仙道主宰方开战以来,这是魔族第一次胜利,还是如此辉煌的结果,真的让人兴奋莫名。摩罗清灵并没有参与这边的大决战,但是,在另外一个方向,打得也是相当的艰苦。此时,她同样浑身是血。走到三个人的面前,长出了一口气,道:“天泽族长,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了。修仙道主宰方不会吞下这么大的一个苦果,可能会反扑。”三位魔神的热情一下子冷却下来,没错,这不是开玩笑,修仙道主宰方一直都是占据着绝对的主动。突然之间,来了一次惨败,他们要是无动于衷那才见鬼呢。张天泽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大家都撤到我那边吧。那里沃野万里,从来没有修仙道和魔族的人踏足过,是魔兽一族的后花园。不过,提前打个招呼。正因为我们属于寄居的性质,绝对不能主动伤害任何一只魔兽。否则,我没有办法交代。”一句话说明白了很多问题,阳魔魔神和地魔魔神很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如果是五脉走在一起,抱团取暖。或者,还有以弱胜强的机会,如果分头行动,那就是死路一条。地魔魔神之前已经把话说开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此刻,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点点头,道:“我们地魔一脉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以后还要仰仗二位照看了。至于老阴魔的意思,我会吩咐下去,绝对执行。”他现在的心态还真的变了,不再居高临下,也不再因为张天泽是他的女婿,就指名道姓,而是采用魔神之间的特有称呼,来说明问题。阳魔魔神更没有什么话说,那个魔族发祥地始祖的光环,暗淡得随时可能破灭。他也是心急,要是不能赶紧找地方走人,后果不堪设想。三人等于是不谋而合,马上招呼还在兴奋中的各脉高手,就地处理掉族人的尸体,马上开始转移。这些人倒是好说,主要还是魔族的大多数人手,他们的转移是个庞大的工程。就算是地魔一脉转移得比较早,恐怕也得两天的时间。为了能够确保这些人安全的实现转移,张天泽再次做出决定,率领阴魔和天魔两脉高手,随同地魔魔神进行强有力的掩护。至于阳魔一脉,因为那边的始祖光环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存在,相对的安全性还是有着很大保障的。因此,张天泽只是派出人手,指引路径就算是完成任务。看着一样望不到边的修仙道主宰方高手的尸体,张天泽深吸了一口刺鼻的血腥味,冷笑道:“希望主宰方能够明白,用族人生命去换取的所谓一统,那是多么愚蠢的决定。”地魔魔神咳嗽了两声,苦笑道:“有的时候,权力产生的吸引力,是会让人疯狂的。我已经疯狂过一次了,醒悟的时候,等于是想着用整个地魔一脉的鲜血去清洗。我想,那位疯狂的主宰,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目的的。”张天泽也清楚,地魔魔神之所以醒悟,那是因为他心里有整个魔族的利益。他的立场是坚定的,一直没有动摇过。尤其是外敌入侵的时候。而这位修仙道主宰方的主宰,看重的是荡平四方,唯我独尊。这特么的就是一种疯狂,剪除异己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魔族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小一些的势力。他们没办法和两大势力相比,却也不见得就是那么容易被彻底吞噬掉的。可以想象,按照现在的情况,修仙道主宰方在干掉了魔族之后,将要损失多大的实力。接下来,他们再去打击那些稍小的实力,不是作死是什么?张天泽叹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前方,道:“血流成河啊,我真的希望那位主宰能够亲自走过来看一看。不是看他们失败得有多凄惨,而是去看一看,因为一个人的贪婪,有多少人付出自己的性命。这是愚蠢,愚不可及,是没有人性的畜生,才做的出来的事情。”地魔魔神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张天泽这个人真的很难去完全的看透。说起来,无论是曾经道魔派的魂主,还是后来的南部联盟盟主,以及现在的魔神身份,那都是高高在上的。拥有这样身份和地位的人,似乎对一统四方,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愿望,就真的让人费解了。难道,他真的是为了魔族的利益奋斗,而不是为了私心?张天泽当然知道对方可能在猜测自己的想法,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感慨了一番之后,马上开始指挥阴魔和天魔两脉的高手脱离战场,关山山口,在血雨腥风之后,重新归附于无尽苍凉当中。三脉的队伍,护卫在地魔一脉撤离人手的外围,戒备着可能发生的冲突。不过,接下来的两天,却让他们莫名其妙。关山山口方向传来的消息是,并没有发现修仙道主宰方大规模人手的出现。只是来了一小部分人,对尸体进行了掩埋。而整个东洲大陆上,再也没有看到修仙道主宰方那些耀武扬威的身影。难道说,他们摆在东洲大陆上的队伍,全部被消灭掉了?又或者,他们已经没有富裕的人手,过来报仇雪恨?张天泽和地魔魔神都想不通,东洲大陆本来算不了什么,却因为仙魔两大势力之间的疯狂厮杀和对抗,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象征性的占领,修仙道主宰方也不应该放弃。总之,血战之后平静的时间越长,就代表着某种报复行动的激烈程度越不可想象。两个人似乎已经嗅到了某种血腥的味道,正在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