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近在眼前“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雅兴。”苏瞳一边笑着一边接过酒杯,凝眸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呆会儿要是不小心辱骂了皇帝,你可别砍我的头。”银面之人瞬时转开头满眼笑意,看了一眼四周吹过的飞花,眸『色』渐暗。“瞳儿,凌司炀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最放纵的,也是最天真的日子,便是在梨花谷里,那是个不懂得爱情却偏偏不舍得放手的银风,他在『摸』索,『摸』索着新的一段人生。”苏瞳垂下眼眸,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嘿嘿一笑:“不错!这酒还和曾经你给我酿过的一样甘甜好喝!”银面之人见她故做轻松的表情,不由无奈低笑,陪着她喝了一杯,却是当视线滑过苏瞳手背上那个几日前被忘魂赤蛇咬过的地方,渐渐消失的伤口因为苏瞳沾了酒,而导致伤口处开始渐渐泛着诡异的赤红。眸光悄然幽转,放下酒杯时,已恢复淡淡的笑容。苏瞳又倒了一杯,眸光盯了酒杯好半天,忽尔落落失笑:“如果现在还是在梨花谷,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如果一切都还是按着原有的轨迹在走,我不知道,会不会在三年前时就紧抓着你离开,遵从自己的心愿,去自私,自私的只爱一个凌司炀,不去关心别人,不去在意别人的感受,不去把最在意的人当成自己去自私的伤害,自以为是的以为没事。”银面之人缓缓斜卧在地上,单手撑着头,凝眸笑看着她一副神伤的模样:“如果真的那样做,也许到现在也还没有真相大白。”苏瞳一愣,募地转过眼:“你有没有怪过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将你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全盘说了出来?”他挑眉:“怎么会怪你?我反倒很感激。”“感激?”“有些话,我不该说,也不能说,可你说了,就是卸下了凌司炀一身的重担,他现在很轻松,真的很轻松。”“轻松到可以宁可失去拓跋玉灵血的救援而死,也还要藏住先帝的行踪么?”苏瞳忽然放下酒杯,声音微微严肃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今天弄出这样一幕,就是为了让我分心?”银面之人无奈一笑,慵懒的缓缓抬起手,轻轻揭开面具。青丝落下,脸如梨花般清透,貌比潘安,一笑间搅动一池春水,美的惊心动魄。面具在手中被把玩着,苏瞳淡淡的看着凌司炀的手轻轻抚『摸』着面具,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面具上滑动。“如你们所想,父皇确实仍然在世。”忽然,他淡淡的缓缓的开口,声音很轻,同时抬眸,温柔的笑着看了一眼苏瞳微微瞪圆的双眼:“之余理由,你也早该想到。”“那,先帝在哪里?”“……”“他既然还活着,那他知不知道拓跋玉灵这样对待你们,知不知道拓跋玉灵这样疯狂的在报复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一直隐藏着自己而不出来,怎么可以做个缩头乌龟看着你们这些儿子『自杀』残杀而不管?你……”“瞳儿,有些事情,没有为什么。”凌司炀静静的打断苏瞳有些激动的话,缓缓坐起身,倒了杯酒,然后将新的一壶梨花酒放在炉火上,看着小小的火苗拼命烧着壶底:“父皇什么都知道,可他不能出来,更也不敢出来,若是他重现在那个女人面前,或许就是同归于尽。”是啊。苏瞳想得到,若是拓跋玉灵看见依然还活着的先帝,一定会气到宁可炸了这整个世界也绝对不要放过他,宁可同归于尽。“可是现在我们需要他出现啊,也许不一定是这样的结局,也许拓跋玉灵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先帝,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你说是不是?”苏瞳起身,走上前蹲在凌司炀身边,抬起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司炀,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在拓跋玉灵和花迟的身上了,若是我们能解决得了拓跋玉灵,那花迟也一样可以慢慢让他放下仇恨,司炀我们努力下去好不好?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爹娘,不管怎么样,你的生命,他们有着一半的责任!”凌司炀不语,抬眸淡淡看进苏瞳眼里微湿的光芒。缓缓抬手,轻轻擦去苏瞳眼底悄然落出的两颗晶莹,柔声轻问:“为什么哭?”苏瞳苦涩一笑:“我是怕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怕你不肯为了我而活下去,我怕……我在你的心里永远第二,而理智,却永远是第一。”凌司炀顿时笑柔了神『色』,抬手轻轻握住苏瞳的手腕将她拉至怀里,轻拥着她的身子轻言:“傻瓜,凌司炀于你,向来都是这样,除了银风这件事之外,从未可疑欺骗过你。”“父皇他……在皇宫里。”凌司炀轻抱着苏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苏瞳陡然向后退了些,惊愕的看着坐在铺满了梨花的地面之上的男人:“在皇宫里?”凌司炀浅笑,沉默着点头。“在……在哪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忽然诡异一笑,却同时倏然眼底微寒,淡淡看了一眼梨花林外远处的一个方向。苏瞳知道凌司炀在卖关子,但有时候卖关子也是要有关子可卖才行。不由得眯起眼转眸向四周扫了一圈,同时如凌司炀一般感觉到百米之内有人忽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