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铖敛了笑,脸色这才冰冷如斯,眼神锐利:“我的女人,蓝爷最好还是收起你的好奇心为好,我江在铖最受不得别人窥伺我的东西,包括我的人。”冷不防地,赵墨林接过话:“那个别人是指我吗?”这厮……嗯……颇有些自知自明……窥伺?有吗?林夏和赵墨林少有的默契——对于江在铖这番话不予苟同。江在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那语气不甚森然:“原来赵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林夏着实无语,细想似乎自己也没干什么‘出墙’的事啊,怎么这厮指控得这般义正言辞。还有本来就是假的,有必要这样以假乱真吗?林夏左看看江在铖,右看看赵墨林,选择沉默,不料全被江在铖当做了默认,语气意想之外的酸:“我的女人还不牢赵少来费心。”赵墨林深深的重瞳凝着阴冷,比之江在铖也不弱下去一分,看着对面的人,不知是看江在铖还是林夏:“你和你的女人还真是天生一对,一样的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嗯,确实有点,一个十分不领情,一个十分不识趣,该死的相配,简直‘狗男女’。赵墨林心里委实不顺畅。江在铖那厮继续不识趣,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甚是刺眼:“赵少什么时候也好管闲事了?”这江在铖其实也是口是心非的主,要不是某人的‘多管闲事’,似乎这事麻烦着,另一某人也多少得受些罪。不过也不知道是男人的那种心思作祟,对于赵墨林的插手,江在铖甚是不舒畅。谁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也差不到哪里去。林夏闲到自在,置身事外地看好戏,反正就这她的立场,她倒觉得两人都是多管闲事。是吗?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巴着某人来……诶,一样的狼心狗肺,一样的口是心非……这两厮倒是如出一辙。赵墨林看看林夏,对方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确实让人气结,他闷闷说:“江在铖,如果我不多管闲事,你的女人现在就不能站着和你说话了。”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赵墨林着实不想有下次了。赵墨林心里气极,却也只是气,倒没想过悔不悔。江在铖冷冷反问:“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哪有半分要感谢意思。赵墨林算是见识到了,难怪商界里的人都传江在铖是何等奸诈。赵墨林皮笑肉不笑:“受不起,以后管好你的女人。”敛了一脸的酱色,转头,“蓝爷,我想知道的已经明了了,这多管闲事确实不适合我,那我就不奉陪了,我的女人该等急了了。”男人有时候总爱那女人当挡箭牌,哪有什么女人在等,不过是赵墨林一张脸挂不住,而且该验证的也验证了,这林夏也牢不住他挂心,在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他何时这般让人气过,心里堵得慌。“赵少自便。”东道主客套了一番,赵墨林便头也不回地潇洒地走了,林夏愕然,这厮怕是不想让佳人等急了。门合上那刻,林夏冲口而出:“赵墨林,不管如何,谢了。”怎么说,也是赵墨林帮了忙,她才没有用毒药招呼,这是不争的事实,欠人什么都没有欠人人情麻烦,这赵墨林这次的人情是欠下了,可是却偏不想以后能与他再有什么交集,也只能谢了一句,别的林夏还真还不了。门口的赵墨林一顿,随即冷笑一声,林夏看似漫不经心,他也是不冷不热:“违心的话不需要。”这般敷衍的话,赵墨林着实听出了假意。咔嗒——门一关,赵墨林走了。林夏对着门口耸耸肩:“被人看出来了。”也是,确实有些违心,不过是她自己说服自己这人情还不了,便只能口头上说说。林夏不否认她是个自私的人,从来不招惹别人,但也从来都是无动于衷,这谢谢说得不少,可是却很少心甘情愿,她这人原本便没什么热心肠,也不在乎被人怎么看她,总之她过活她的。江在铖莫名其妙地在林夏脸上看到了失望之色,又莫名其妙地觉得闹心,森森地说了一句:“回去在我们再好好说。”林夏没理会,倒是蓝爷阴阴一笑,反问:“回去?”拐杖微跛,鹰眸痴着两人,“似乎江少还和你的女人一般,至今没有搞清楚状况,既然人也走了,江在铖,你也不必要和我拐弯抹角了,今日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可以回去?”林夏听出了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不是赤果果的威胁?这两人也勾虚假的,明明有深仇大恨,这旁人不走,居然也都藏着,装着,不肯撕下脸皮,这赵墨林一走就露出原形了,一个一个都是恨不得将对方杀之剐之,虽然在江在铖那厮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林夏笃定,那厮心里绝对也是阴狠毒辣着呢。还是看好戏的好……林夏全然乖巧,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招招‘杀意’。只见江在铖那厮一副自大自信:“我江在铖要做什么从来没有人能挡得了。”林夏想想:也是,江在铖有那个本事,虽然不是道他的所有家底但是肯定不会小觑到哪里去,怎么说也是淌了半辈子的黑水的,漂白了也还有些旁支。林夏不担心江在铖的处境,换句话说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现在算是安全了。这看戏的心情也就增长,倒是好奇这两虎相对究竟是个怎么惨烈法。蓝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自然底气十足:“你以为我凤舞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林夏禁不住往门外看看,也不知道江在铖带了多少人来,能不能‘杀出去’,应该不会少吧,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底下的人应该也不少。林夏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疏开,自顾看着门想得出神,江在铖看的好笑,悠悠在林夏耳边说了一句:“别看了,就我一个人来了。”哄——平地一声雷,击得林夏头晕脑涨,朦朦地看向江在铖,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尽量平和:“那你是来和我一起吃不了兜着走吗?”居然一个人来,倒不如少来趟这趟浑水,这人是太过自信,还是不当回事啊,没有万全之策居然就这么来了?不过,不像,江在铖绝对不是这般没有脑子的人,相反他是只狐狸,奸诈着呢,肯定是有后招。江在铖果然笑得奸诈,对着蓝爷笃定:“我敢来自然有办法毫发无损地出去。”看看林夏,一副含情脉脉的左派,“当然,还有我的女人。”林夏发现,现在对于某人一口一个‘我的女人’已经完全免疫,不想刚开始那样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现在居然能习以为常地接受这番说辞,果然,人的潜移默化很可怕。蓝爷倒是不以为意:“你可以试试。”他还不信了,这江在铖还能长了翅膀飞了,这凤舞里里外外全是自己的人,任江在铖如何也休想全身而退。灯管暗淡,忽明忽暗地晃荡,照在江在铖俊逸的脸庞上,越发显得妖治惑人,他不疾不徐地问:“不如我们也来赌一把,五分钟怎么样,五分钟之后,你一定会亲自打开那扇门送我出去。”林夏总觉得江在铖这声音带了蛊惑力,让人难以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似乎真的那人就有那样痴人说梦,不可思议的本事。不仅林夏受了蛊惑,蓝爷也是一样,莫名地觉得惶恐,却佯装这淡定:“江在铖,你还是这么自大,五分钟?多久也别想走,我不开口,这凤舞的门可不是那么容易出的。”明明这样不可一世的混账话,蓝爷却没有办法觉得可笑,这江在铖的手段早几年便见识了,虽知道他深沉狡猾,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天罗地网也能全身而退,那江在铖就真的无所不能了。江在铖还是一副心平气和:“所以,五分钟之后,你亲自开。”抬抬手,懒懒睃了一眼手表,抬眸提醒,“哦,对了,还有四分钟。”这般煞有其事的样子,真不知道是唬人的还是怎么的,真叫人摸不着头脑。“哼,就由得你痴人说梦好了,江在铖,你还是想着怎么处理身后事吧。”蓝爷手一挥,几个男人便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安排什么勾当去了,应该是想着怎么下手吧。林夏一头雾水,着实看不清这唱的哪出,抬头,清凌凌的眸子里有些凌乱。江在铖抬手帮林夏捋捋头发,宠溺极了:“亲爱的,再等四分钟,我们就回去,今晚上一定吓坏了吧,现在没事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林夏的右耳的碎发,忽而眸光一沉:这个女人,真真不让人省心……这人真是……林夏还是皱起了些许鸡皮疙瘩,着实他们之间没有这样熟稔,林夏大概想,这江在铖是在演给蓝爷看的,正好遂了他的打算,让这蓝爷的奸诈心思以后统统转到自己身上,那林初就可以一劳永逸了。林夏秉着高度的职业道德精神,强忍着别扭也不推脱,演好这一幕‘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便无比听话地点头,轻声说:“都随你。”说完,林夏自己先是抖了抖,真是佩服自己,居然能这么面不红心不跳地说这种肉紧的话。也不知道蓝爷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还是真的耐心耗尽,大声喝道:“江在铖!”语气咬牙切齿,“你可别忘了,我蓝爷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欠了我东西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落到我手里还能相安无事的,难道你有自信你会是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