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隐讳地说,也不好表明上次是见到江在铖拒绝她吧,太伤人自尊了。那个女人看样子和林初一样,自尊心比什么都强,而且天生的优越感。不过难得的是到没有看见一身公主病。张静海端起面前的咖啡就喝:“虽然见过了,正式介绍还是必要的。”放下杯子,“我是张静海,雨后的销售经理,也是在铖的私人助理,终于见到你了,林夏。”张静海的咖啡是林夏点的,倒也不觉得她会喝,而且她点的是最苦的曼特宁,她习惯了,但是这种咖啡极少人能忍得住它的苦,张静海居然眼也不眨地就喝了。依照林夏判断,这个优越感极强的女人涵养很好。林夏平平淡淡地聊着:“听你的语气,你很想见到我?”玩弄杯子的手一顿,她抬眸,继续说,“因为江在铖。”江在铖敢笃定,张静海一定想见自己多时了,而且肯定对自己怨恨不浅。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十五年之久,怎么可能不妒忌她这个半路插道的。张静海笑着,不可置否:“我还奇怪在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果然很特别,你很聪明。”这话林夏听得多了,不过是还第一次听江在铖的爱慕者说,有些觉得阴策,以往她当夸奖,现在中间隔了个江在铖,她觉得讽刺。哪里是她聪明,是江在铖聪明。也是这个女人情动智损。林夏装作不动声色,拿出她最擅长的真真假假,半真半假:“不是聪明,不过是恰巧碰到了。”张静海倒是洒脱,快人快语地直言:“既然你碰到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没错,我是喜欢在铖,而且我笃定我比你爱他。”林夏自然深信,虽然不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自己不爱江在铖,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张静海爱惨了江在铖。不过也不知道这张静海这样直言告之想要做什么,还是得提防着。林夏着实有些埋怨江在铖了,不仅要提防他的仇家,现在连他的烂桃花都不敢大意。林夏不甚在意,推得一干二净:“这些话你应该和他说。”张静海有些吃惊地看着林夏,似乎不太敢相信这话是林夏说的,林夏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表现地太平静了,叫人生疑了?不过她本来就不是江在铖的情人,这争风吃醋,泼妇骂街的事情她着实做不来。张静海愣了好一会才说:“他知道。”林夏接话很快:“我也知道。”转瞬一想,不应该这样不介意,还是要装一下,于是她绷着脸,装作不想在继续的样子,有模有样地问:“今天不应该谈专访的事吗?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我出来是为了这次专访,希望张小姐配合我的工作。”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一边表示自己心情不悦,一边也想早点结束。张静海冷笑,似乎讥讽:“工作?还不是因为在铖的关系,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只因为你是江在铖的女人这一点就够了。”这话真不中听,虽然林夏明知道自己不需要动气,反正是假的,但是还是动气了,可能本身这个专访她就有些动气吧,整个台里的人也都像张静海这样,觉得她是因为江在铖的关系才被特殊对待了,心里本就堵得难过,现在被张静海这样一提,也发作了,脸色冰冷地说:“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我还有稿子要写。”真是浪费时间,工作时间来演戏,外带聆听情敌教诲。林夏觉得憋气,都是江在铖,不懂得洁身自好一点,惹上了桃花债,让自己平白受了罪。归根结底林夏是怨上江在铖了。大中午的,正在雨后开董事会的江在铖连连打了好几个阿嚏。下面股东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得罪了‘带病’的老班。江在铖却诧异地很,怎么这么热的天气还感冒了,难不成是昨夜被某个女人折腾的?不是被某女折腾的,是被她问候了。那厢,林夏腹诽不断,欲走不走。这厢张静海不温不火地继续趾高气昂:“用不着这样退避三舍,到现在为止在铖对你还有兴趣,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只不过同身为女人,给你点忠告而已,女人多为自己打算也好,在铖现在对你依顺,不过是新鲜劲没有过,你不要就真忘了自己是谁,做好以后的打算。”这番话也不知道是劝退林夏,还是张静海自我安慰,站在张静海的角度确实勉强,但站在林夏的角度却着实有道理,但是她不担心,因为该担心的是林初,所以她可以镇定地淡漠从容,丝毫没有出现张静海预期的恼羞成怒,或者忿忿不平,只是淡定地点破了张静海的打算:“那你也是在为自己打算?想让我知难而退,然后你取而代之?”林夏一双狐狸样的眼睛淡淡看着张静海,弯成半月形状,张静海一阵错愕,沉了脸色,居然全部让这个女人看准了,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这个狡猾聪明的女人,难怪能得在铖青睐。既然是聪明人,张静海也省得弯弯绕绕:“聪明的女人让人招架不住。”张静海也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却不得不承认林夏算是很聪明的,而且该死与江在铖相像,虽然她很不想相信。林夏只是莞尔浅笑,眼睛里没什么波澜,她是聪明的女人,可是对方却傻得很,用这样的方法留住男人,最傻得莫过于,花了十五年都没有看清那个男人根本不爱她。她好心劝告,虽然对方听起来,字字针刺:“我也给你一个忠告,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算你再怎么打算,也是枉然,不如早点看开,免得蹉跎了时间,还弄得一身伤。”上次舞会上林夏听得清楚,张静海爱江在铖十五年了,算算十五年前张静海还是个懵懂的小女孩,居然这般早熟,而且也佩服江在铖那个妖孽,那么小就会祸害小姑娘了。真是祸水!女孩子有多少个十五年啊,居然蹉跎了这么美好的时光在一个男人身上,林夏实在不懂,不过是一个男人,值得吗?这样付出到头来还不是一身伤,真是替她惋惜。爱情啊,真是要不得的东西,太可怕了。不过,爱情这个东西从来不根据喜好分配,也许不要的那个人偏偏爱得深,爱得不可自拔呢?这边林夏在概叹爱情恶毒,那边张静海越发尖锐,誓死捍卫她伟大的爱情:“不属于我?你觉得你和在铖之间的两个月抵得过我和他的十五年?”林夏冷笑,她可没想比,不过没办法,江在铖的桃花如果不一次清干净会麻烦不断的,所以她敛了敛神色,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说:“你知道我的两个月与你的十五年有什么区别吗?”顿了顿,心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做了一回坏女人:“我的两个月是以江在铖的女人自居,你的十五年嘛?你最清楚。”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人剃头担子一头热,江在铖那个人有无情的紧,十五年肯定是一个满腔痴情,一个不冷不热。林夏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了,女人还是应该多为自己想想。林夏的坏女人当得很到位,果然气得张静海浑身发颤,林夏想着张静海会不会将面前那杯只喝了一口的曼特宁泼在她脸上,还好,张静海还有点理智,气结了一番,却还是很理智:“市委书记的女儿果然是个角色,比起你那个空有外貌的姐姐强多了。”林初可不是空有外貌,看人真不准,难怪给自己挑了个最难搞的男人。这张静海怕也是被江在铖逼得没办法了,居然调查自己,连她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应该花了不少功夫,不过很遗憾都白做了,她顶多不过是个替身。林夏出乎张静海意料的不生气,因为没有必要,她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你都把我的底细摸清楚了,做足了准备了,那你到底要干什么?与其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对江在铖多费点功夫。”女人真是个复杂的物种,对男人死心塌地不说,而且拴不住男人的心,就从男人身边的女人下手,着实不明智啊。以上这些男人、女人、分析论都是林夏从黎墨那里听来的,平时里黎墨懂不懂就将这些挂在嘴边,林夏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了。林夏不过是个爱情白痴,不过经过黎墨一番耳濡目染唬唬张静海还是有余的。张静海动了气,还装作心里有底气:“似乎你很自信在铖会对你死心塌地,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到要看看,你可以待在他身边多久。那句话还给你,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算你再怎么打算,也是枉然,不如早点看开,免得蹉跎了时间,还弄得一身伤。”张静海在江在铖公司也有些年了,这些年江在铖身边走马观灯也有过一些女人,不过她知道江在铖根本没有真正上心,自然这个林夏也不会是例外。自欺欺人的女人,还是人家不是例外,你今天说这些话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