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风发现林夏不爱说话,和江在铖该死地相像,受不了沉默的某人便又开始扯天扯地:“下次……”这次没等秦随风说下去,林夏立马接过话了,不用想也知道秦随风要说什么,肯定是什么下次关顾之类了,她可受不起,连忙截断:“可不要再有下次,上次也是这句话,让我这么快就来光顾你。”这好的不灵,坏的灵啊。秦随风转瞬一想,也是这个茬儿,便点头附和:“对对,再多几次,我这日子也没法过了。”要是在灵验了,这林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江在铖肯定不给自己安静日子过,把柄落在人家手里,根本由不得他反抗啊,所以还是不要有下次。他这个医生还是很忙的,不缺这个病人。林夏笑,有些好奇,怎么这秦随风能和江在铖成为好友。林夏和江在铖的相处模式似乎有些变了,林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了,她总觉得江在铖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她,自从听风回来之后,她就很少看到江在铖了,总是早上走得很早,晚上回来的很晚,她想可能是她窥视到了江在铖的秘密让江在铖无所适从了吧,不过转瞬一想,江在铖不是这样的人,反正奇怪着。林夏和乐得自在,秦随风最近两天来一次,帮她换药,托了秦随风那辆惹眼豪车的福,台里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说她不老实安分,背着江在铖怎么怎么之类的,黎墨也询问了几次,林夏权当笑话听了,并不在意。手上的伤也快要了,再过一两天就可以不用上药了。只是林夏万万没有想到,这快要好了的伤口这么快又遭殃了。事情是这样的,这天林夏下班,没有等到秦随风那辆惹眼的轿车,等来了另一辆骚包的豪车,不用想,自然是赵墨林那厮。“小夏。”这一生小夏,叫的林夏十分的不舒服。这厮自从上上次醉酒之后这称呼就自作主张地改得这么亲热了。林夏无语,却也拿某人没有办法。林夏站着,并没有要进去那辆骚包车的打算:“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人群集中地带,不怕狗仔偷拍?”这厮也太胆大了,这里可是临江电台,随处是闻新闻的鼻子,居然这样光明正大地来,万一被人拍到什么,那明天有事一条好新闻了。车里的赵墨林戴着墨镜,探出头来,一脸妖孽的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林夏不为所动,开门见山地表态:“可是我没有兴趣,尤其是与你。”由以往经验可知,遇上赵墨林就不会有好事。他带她去看戏,没准到头来演戏给别人看的会是他们自己,她可不想冒这个险。妖孽还是远离为好。赵墨林早料到了某人的反应,继续循循善诱,蛊惑某人:“和林初有关,有兴趣了吗?”赵墨林笃定,只要是林初的戏码,某人会很有兴趣,而且会逮到机会便唯恐天下不乱的。果然,林夏眉眼一挑,动心了,打开车门自觉地坐到副驾驶上,脸上笑意越深:“那就不能错过了。”赵墨林这厮虽然麻烦,但是最能麻烦别人了,这麻烦林初她自然想看。赵墨林笑得奸邪,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有这样变态的嗜好。看了一眼林夏,视线落在她缠着绷带的手上,赵墨林蹙眉,心里有些不平衡,这女人受伤了他居然不知道,语气有些闷:“手怎么受伤了?”细细看了几眼,伤口很长,包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赵墨林有些着急,想着不会是因为江在铖吧,那厮让林夏替林初挡灾。林夏被赵墨林看的不自在,将手往后放了一点,随口胡掰:“被猫抓的。”就当李荣兵是只猫好了,发了疯的猫,攻击力极强的猫。赵墨林显然不相信,这样的的回答太没水平,这个女人要骗他也不知道找个可以信服的借口,真是让人气愤,他阴阳怪气地说:“那猫多大啊,抓出这么长的一条伤口。”林夏不做声,不解释。完全一副不想说明的态度。赵墨林心里一冷,这个女人还是这样防备自己,这样将人拒之门外,他虽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深知林夏是逼不得的,一逼就会像乌龟。赵墨林只好退而求其次,问道:“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只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林初。”如果是因为林初,那也就是江在铖让她替身受的伤。林夏想也没想,老实回答:“不是。”确实不是,这次的伤和林初没有一点干系。赵墨林不应该这样问,如果他问是不是和江在铖有关,那就是不一样的答案。不过也好,那样的回答赵墨林该心冷了。赵墨林果然不再问,但是……他扳着一张俊脸开始训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女人,不知道女人的皮肤是需要保养的吗?学学林初,浑身上下哪处不是用钱养着,再看你。”林夏自己不心疼,某人替她心疼,可是那个某人替就替吧,非要说得这样损吗?林夏蹙眉,不喜欢被提到林初,冷冷说:“我没钱养着。”又不是林初,也不靠手和脸吃饭……最讨厌被人拿她们相比了。赵墨林却该死喜欢林夏这幅倔强的模样,当即厚脸皮地接过话:“那我养你好了。”某人确实巴不得呢,他有钱,保准将某女人养得白白胖胖的。林夏翻了翻白眼,对着某人的自恋遐想当头就泼冷水:“打住这个话题。”赵墨林便悻悻地打住了,心里十分不顺畅:这个不知情趣的女人,这时候不应该娇羞地说‘讨厌’吗?真是煞风景。沉默了了一会儿,林夏突然想起了正题,问赵墨林:“哪一出啊?”林初不知道演什么戏呢,既然是赵墨林带去看戏,应该很精彩,林夏有些期待了。赵墨林看着某人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摇头无语,说:“新欢旧爱,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就算不头破血流,至少也得磨皮擦血的。”为博美人心里舒坦,这可是他煞费苦心的戏码啊。赵墨林这厮用词浮夸,林夏显然很感兴趣,追问:“江在铖的旧爱?”顿了顿,想想,又说:“难道是张静海,她不是这样的人啊。”显然,林夏将这新欢旧爱想成了江在铖的新欢旧爱,完全忘了这名义上林初可是赵墨林的新欢。这对赵墨林简直是赤果果的无视啊,某人不乐意了,斜着眼鄙视:“如果是江在铖的旧爱,那找的就是你。”真不知道这女人脑袋是什么构造的,明明聪明透顶,却又有时这样让人无语。林夏这才反应过来林初是是赵墨林名义上的新欢,惊诧问道:“你的?”又接了一句,“谁啊?”这林初是新欢,那旧爱是谁啊?赵墨林那厮就爱一堆,林夏还真不知道是谁,最好是一起上,那林初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某人在心里恶劣地遐想,眉眼都是亮晶晶的光彩。某人一句话打断了林夏的遐想:“程菁。”有些遗憾,不是一堆旧爱,但林夏希望这个旧爱不要太不堪一击才好,林初手段摆在那呢。不过……林夏揪着眉头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会儿,眼睛清明,恍然点头,“哦,前阵子为情自杀的那个。”这会自杀的人会不会很好对付啊,那岂不是没什么看头,林夏有些担心了。赵墨林似乎看出了林夏的困惑,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一肚子的坏水。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自己。赵墨林笑得奸邪,继续说:“她和林初同一年出道,那时候林初还没有火,张启吉的那部电影本来预订的女主角是程菁,后来编剧看上了林初,临时把程菁给换了,结果林初因为那部电影就大红大紫了。程菁却一直不红不紫的。”演艺圈本来就是一潭污水,各个演员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明争暗夺的,程菁恰是败将,哪里会甘心,因为这件事,程菁一直对林夏嫉恨刁难,再加上嘛……某个妖孽。林夏嘴角微扬,接话过来说:“为此程菁就一直视林初为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上你与林初恩恩爱爱,你侬我侬,所以程菁就更嫉恨林初了。”这本来就是水火不容,又加上赵墨林那厮的‘添油加醋’,这程菁定是容不得林初。既然那程菁都敢自杀了,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这样一想,林夏便觉得惬意极了,笑容也越发灿烂,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某只狐狸一脸奸猾,赵墨林便知道林夏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这模样倒是好看极了,多生动啊,比一贯的平静淡漠可好多了,看着这番心思还是值得的。容易吗?这番苦心。赵墨林适时申明一个他非常注重的细节,必须申明,他严肃认真地说:“那是与你恩恩爱爱,你侬我侬。”林夏不予争辩,只要林初没有好果子吃,管他谁与谁恩恩爱爱,你侬我侬呢。林夏似乎颇为受用,赵墨林便也觉得有意思了,一肚子的坏水可以与某人匹敌:“这次的电视剧程菁和林初演对手戏,一个女一,一个女二,正好今天演一出狠心女二折磨悲情女一的戏码。”林夏突然眼睛里放光:“你的的意思是程菁会借机刁难林初。”赵墨林笑得奸诈极了,像极了一只奸计得逞的老狐狸:“不用借机,张启吉的作品从来不用替身,不来借位,是真真实实的折磨。”从导演,到演员,到剧情,都像冲着刁难林初去的,一个是巧合,但这一个连着一个就绝对不是巧合,是谁安排的呢?林夏抬眸,看向赵墨林,那厮正笑得画展乱颤,好不惬意,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原来这厮还是有些作用的……林夏笑着喟叹,似乎为某人‘担心一把’,叹道:“林初看来惨了。”林夏虽然不待见林初,但是林初职业道德好事极好的,这剧情需要嘛……自然是会配合的,打碎了牙齿也得吞啊……林夏浅笑,弯弯眸子里盛了涟漪,荡漾地耀眼。唇角一抹邪气。林夏这幅模样赵墨林倒是喜欢得很啊,笑着说:“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幸灾乐祸,林初当了你的替死鬼,是不是觉得很解恨。”他也觉得解恨,林初那个人面兽心,亏得华娱还一直玉女圣女地供着她,居然这样欺负他赵墨林的女人,这还了得,这笔账他赵墨林早就记下了,过去也不知道那个虚伪的女人怎么欺负自家女人了,以后慢慢算……哼……某人心里邪恶地算计着,很是自觉地将林初划为虚伪的女人,将林夏划为自家女人,这公私甚是分明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林夏是女人,这赵墨林就是小人,这两人要凑到一块看戏,那唱戏的人还能有号下场……为某人默哀啊。车正往片场开去,林夏一颗看好戏的心,早就蠢蠢欲动,脸上还一脸为难地看着赵墨林狐狸:“我们这样去看不好吧,尤其是你,新欢旧爱都在场,你情何以堪啊。”某人眼睛一挑,唇角一斜,很是厚脸皮地自圆其说:“我身为华娱的老板偶尔探班很合理,不因为私人感情就擅自篡改剧本更显得我深明大义。”这厮……阴险啊,明明是看好戏来着,还要找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偏生让人抓不到任何尾巴。林夏自然乐得其成了,赵墨林别的作用没有,这挡挡箭牌还是不错的,他别的优点也没有,但是从来不吃亏,这一点也是不错的,所以,林夏这一去,是多聪明的决定啊。林夏看着赵墨林,一脸扼腕加喟叹:“赵墨林,你真阴狠,那程菁怎么说也与你有过露水姻缘啊,这出戏之后,演艺圈怕是容不下她了。”程菁嫉恨林初绝对会狠下手演好这出‘折磨’的戏码,这林初受了委屈自然有某人按捺不住了,这某人一按捺不住,自然程菁在演艺圈也别想待了。赵墨林看了一眼林夏,桃花眸里闪过一丝赞赏:“女人还是笨一点可爱。”真是什么都瞒不住这个女人,这聪明的女人见过,但是林夏这样聪明的女人还是少见的,那是当然,这可是他赵墨林家的女人。赵墨林心里得意洋洋极了,心里那个骄傲。“我只知道,江在铖不会眼看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林夏笃定,林初受了委屈,这江在铖不会置身事外,江在铖的手段她也知道,这程菁的后果不用想象也知道会有多惨。林夏突然想起了李荣兵的下场,心里猝不及防便涌出一股酸意,冲淡了她上一秒还期待的心情。眸光渐进变冷,既然如此,那这出戏就在精彩一点好了,她不介意让它更复杂好玩一些……江在铖,莫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第一件事情,绝对不为了林初毁掉别人的后路,这次可一定要遵守……越来越有意思了……赵墨林看着林夏若有所思的侧脸,冷锐的眸光赵墨林觉得猝了几分冷意:林夏,是不是还不够,到底你还要怎样?这个女人远远比赵墨林所想的要狠,对所有人都是,赵墨林不怕她对别人狠,只要她不对自己狠就好了。一路沉默无言,他终是没能看清楚她,还以为这次是自己掌局,却还是成了棋盘上的棋子。片场在选在一个人工岛屿上,这里是上海最美的岛屿,许多导演都爱到这里来取景,也是旅游的圣地,只是这次林夏丝毫没有欣赏风景的兴趣。林夏似乎很是期待,自顾推开车门就进去。后面赵墨林喜怒不明的嗓音悠悠传来:“哦,忘了告诉你,这部戏是江在铖投资的。主演是他选的,但是配角是我选的。”林夏脚步一顿,背对着赵墨林说:“你不该卷进来的,江在铖绝对不是你可以算计的,为什——”最后的话她还是咽回了喉间。其实她本想问,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她又不敢问,她怕赵墨林会说是为了她,欠什么都好,都可以还,唯独林夏欠不起情债,她还不了,赵墨林对她的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却也只能装不知道。不值得啊,为了这样一个又坏又狠的女人,这样步步谋划,真的不值得,这场谁都不会有好结局的游戏,他不该卷进来的,不该。她举步,没有回头,似乎轻轻松松地说:“去看戏了。”她走得那样快,是在逃避吧,这是赵墨林第一次看见落荒而逃的林夏,他苦笑:“没有必要的。”自言自语,自嘲自讽,“我只是不愿意看我的女人受委屈。”江在铖不愿意让林初受委屈,他也不愿意看到她委屈啊,所以他才不管不顾地将江在铖算计在内。林夏你不敢问为什么,也不让我回答为什么,是在害怕吗?害怕这是等价交易吗?害怕还不起吗?可是我赵墨林从来没有想过要什么……你知道吗?你怎么会知道……赵墨林自嘲地一笑,只是一瞬,又收回所有情绪,追上去:“之于这样猴急吗?”既然她不想明白,他便陪着她糊涂好了,谁让他对她毫无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