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身为群兽之,又岂能容他这般无视和嚣张?金蛰龙王一展巨大双翅,一层金色玄罡如盔甲般萦绕在了身上。嗖!化作了金色锋芒呼啸而去,势必要将这撕成了两半。“陈默。”南宫冰沁惊叫道。拨开李胜殊的手掌,娇躯一踏而起。几乎于此同时,在她身旁的大叔也是爆了一股劲风,腾空而起。不许伤我老大。小八化作一道青绿色光芒,飞奔而至。眼见,苍鹰扑兔般的金蛰龙王就要到了面前。轰然一声,陈默周身爆射而出道道劲气,意识海中的光明天使已经化作人形,就要破空而出。蓦然,顶峰之上凭空拍下一个巨大的银色掌印,犹如一层带着电光的云雾,一掌拍了下来。轰。银色掌印直接打在了金蛰龙王腾飞的身上,抽得它一声惨痛哀嚎,直线下坠。砰。地面上直接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掌印,金蛰龙王的脑袋,趴伏在了掌印之中,凭借着自己十二阶巅峰妖兽修为,勉强承受了这强劲的一击。什么人?陈默眉头紧皱,暂时放缓召唤露露。脑海中却快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如此一掌绝对不是出自各派弟子之手。而在他身前,幻化的小八,冲来的南宫冰沁,纷纷是挡在了他的身前。“谁。谁敢打本王?”金蛰龙王惊怒交加,大声的咆哮。心下好不苦恼,没爱了。堂堂一个群兽之王,三番五次的被拍来拍去,颜面何存?嗷~仰就是一声破喉般的嘶鸣,张大的嘴巴却陡然间呆愣住了。蓦然,峰顶凭空而下它最不想见的人,大叔。大叔天降战神般,一脚冲着那还没反应过来的龙头。跺了下去。“断尾龙,你好大的胆子,敢欺负我儿子?”砰!硕大的“龙头”被一脚踩进了地面。地面犹如被生生炸出了个碎石坑,爆射一阵碎石。儿子?陈默心中咯噔一下,惊疑不定的盯向了来人,这。这不能吧?诚然。这次来圣渊古墟的目的之一,是想找找自己那生死未知的父亲。但事实上,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能找到他的尸骨,就已经算是万幸了。可这大叔,却……大叔刹那间的出现,顿时引得众人和群兽都是呆愣在了原地,齐齐望向那踩在龙头上的那个大叔。金蛰龙王反应较快,此时悄悄把自己的断尾收在了翅膀之下。前肢扒拉了两把脑袋四周的碎石,直接埋住了硕大的龙头。闷声完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开,开玩笑的吧?他,他不是早就想出去了吗?如今圣渊古墟洞门大开,怎么可能还没走?还有,刚才说是他儿子?完了完了……这下别说龙尾巴了,连龙鞭都保不住了,夫人啊,本王对不住你,呜呜……群兽被吓坏了,所有欢呼声,惊叫声都消失了,鸦雀无声。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妖兽,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慢慢后退。啸天虎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一个后侧身,直接从一块磐石上滚了下去,怯怯的露出了一个脑袋,满目的惊恐。哼哼……没了鼻子的豪猪,闷哼几声,焦躁的情绪难以掩盖它的胆怯,原地打了两个转,这才下定了决心,扭着屁股从一块岩石上一跃而起,就想借机溜走。轰!猪身还没有落地,半空中被一道劲气击中,嗷的一声,砸在了岩石怪身上,两个妖兽连连滚动了好几圈,停在了它们最不愿来的地方,大叔的身旁。豪猪暗忖,祖先有句话,一直铭记在心,死猪不怕开水烫。此时和那岩石怪不谋而合似的,齐齐屏住了呼吸,装起了“死猪”。一看如此,想逃的妖兽早没了那份打算,各个老老实实的伏趴在地,尽量不要凸显自己。过往的经验告诉它们,出头的死得快。而那个站在龙头上的大叔,却是分外激动,沧桑而忧郁的眼神里被一层水波遮盖,颤抖的举起了他五个手指带了六个储物戒的手掌,指间夹着那根有些扭曲的竹管,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陈默。“儿……儿子啊,我,我,我是你爹啊。”大叔抖动着干涩的嘴唇,说出了一句断断续续,却又如重磅炸弹的话。咔嚓……顶峰的天空雷音还没有散去似的,劈下一道煞白的电光。一道霹雳,犹如在陈默心中炸开,却始终扯不破他埋葬在心中近二十年的阴霾。霎时间,血液沸腾了似的,撑得他经脉几乎要爆裂了,握紧的拳头出现了从没有过的颤抖。咬紧着牙关,咯咯直响。父子见面的场景,在他心中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好像是在刻意的表演,一次次想着扑在父亲的怀中,哭诉这么多年的心酸和思念,这一切,已经在他脑海中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而如今,当真正来到了的这一天,父亲近在咫尺,不再是模糊的形象和虚幻的梦想。可是,不知为什么,一股强大的怒气在体内燃烧,几乎摧垮了他刚强的意志。可能,这就是因爱生恨吧。“陈默,他……啊。”南宫冰沁走到了陈默面前,碰及他的强壮的臂弯,想问个究竟,却被他回头一个未消散的满目怒火,惊的浑身一颤。“怎么可能,这大叔是陈默的父亲?”李胜殊怎么能不认识他。自己被他可是洗劫了一空。暗自冷哼一声:“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师兄,这,这大叔竟然是陈默的父亲?”赵伏龙抖着淤青的嘴唇。难以相信。“哼,偷入圣渊古墟,他绝对没好下场。”李胜殊冷眼看着来人,恨得牙根痒痒,暗打主意,出了古墟一定要个说法不可。可他不知道,这大叔本是十七年前三拳打入天雷榜。位居上万年第四,令人闻名丧胆,却一步踏入圣渊古墟。而长居于此的陈正阳。当初一味地为了修炼,凭借着身上独有的一盏神器,抵抗住了刀削般的罡风,才在这充满天地灵气。且修炼资源丰富的古墟中一待便是十七年。终于等到了罡风减弱,古墟再开。这也就解释了,这次来圣渊古墟前来历练的各宗派弟子,没有收获到任何值得一提的灵草灵药,倒是碰到了一群残疾,并且穷凶极恶妖兽了。“哈哈哈,好,不愧是我陈正阳的儿子。有脾气,你如果有气。就对老爹我来就行了,不必为难一个小妮子。”大叔自称陈正阳,仰一声畅快淋漓的大笑,微闭的双眸中,眼角决堤般的泪水,侵湿了他浓郁的胡须。“陈正阳?”天雷道弟子对他可不陌生,纷纷瞪大了眼睛,父辈之间虽然对他只字不提,但在宗派之内,可没少流传他的“丰功伟绩”。尤其是他老人家的大名,之前一直在天雷榜上挂在第四,想不知道都难……咯咯……陈默握地指关节白,沸腾的血液如今已经让他再难压制,一把甩开南宫冰沁攥着的玉掌。砰!脚下一阵碎石迸溅,人已举起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腾空而起。咔嚓……几乎在他腾空而起的瞬间,似是苍天也想阻拦他的暴怒,横生一道霹雳。“陈默不要。”南宫冰沁莲足一踏而起,追了过去。而那陈正阳浑然屹立在“龙头”之上,闭上了布满水纹的眸子。呼~一阵拳风暴怒来袭,引得陈正阳那乌黑微卷的丝一阵晃动。陈默砰动的心脏蓦地一下抽搐,像是被撕裂了似的,又如扎进一根深入的倒刺。目光一怔,陈正阳滑落在脸颊的泪珠映射出了他的身影。顿时劲气全收,凌空一个横体旋转,拳头几乎是擦着陈正阳的胡须呼啸而过。落地之后,连退两步,方才稳住了身体。“陈默,既然他就是伯父,你应该听他解释一下。”南宫冰沁已经站在了陈正阳身前。早也听陈昊提到过陈默的身世,没有想到,在这儿能碰上。“师弟息怒,南宫姑娘说的有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陈骏忙上前安慰道。关于陈正阳往事,他甚至比陈默知道的都多,但却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哼哼,好一个父亲,二十年前把我放在青州大6时,他有想过他是一个父亲吗?”或许这些才是陈默心中永远难解的结,自小多年来受到的冷眼,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逃得了责任?老大,咱不伤心。小八眼珠里泪水直冒,心疼的不得了。“儿啊,我……。”陈正阳此时也心如刀绞般,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波及了自己的儿子,他又何尝愿意。“好一对薄情的父子啊。”蓦地,遥遥一声妖娆般的声音回荡在顶峰之上。“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蝴蝶夫人来了吧。”袁浩苍面色沉重的道,显然也被这对父子二十年的重逢故事,感动其中。赵佑怔怔的在袁浩苍面前晃一晃手掌,心下一阵打鼓。“完了,苍哥不会眼睛炸出问题了吧?人都在面前了,还没有看见。”幻化的蝴蝶夫人,扑扇着一对硕大的蓝色翅膀,翩然而落,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