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夜半鬼影能不乐吗,这些天极少一个人,更没机会一个人月下漫步,现在可好,菊心走了,后宫也已落锁,基本没人来打扰了,孟可妍想到这里,欣喜若狂的跑到湖边,坐在青石上一边哼歌,一边脱鞋袜,本来她想游泳的,可想想万一传出去,估计太后就不只是要她学礼仪了,应该大刑伺候了,所以看在自己小命的份上,她还是无比明智的忍住了。一边踢水,一边环望着四周,月如水天似缎,薄雾氤氲吞吐,静谧中带有神秘玄幻的气息,孟可妍颤巍巍的心一下安静了下来,对望着那瞳仁似的月,陷入了沉思。回忆的日子越来越来少了,现代的种种似如一梦,了然无痕。有时,孟可妍真的想当那是一场梦,过了也就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颗放下的心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片段就会疼痛,让她无法忘怀。父母,在她到这个时空后,她几乎没有想起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他们过得很好,有各自渴望得到又已得到的幸福,这就够了,有些事,不能以自己追求的完美为目标,他们的幸福才是最主要的。孟可妍一直想能做一个痴傻的女子,有人揽在怀里,宠爱的亲昵,至于那些红尘烟雨,有人遮挡一下也就过了,她不想时时用心玩计,就想恬淡的走到生命的尽头。可是那些梦寐以求的相依相偎居然来的那么难,渐渐的,那些梦离她远了,只是偶然间对她回眸一笑,扯的她的眼珠生疼生疼,她却不能转头。其实,少想多睡才是生存之道,想的越多烦恼越多,聪明反被聪明误,早就有定论的。孟可妍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吐出:"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她一不小心说出了郭芙蓉的经典台词,那时看这话时笑的捧腹,可现在静心想想,哪个人不需要用这话来警醒?不论古今中外,哪个人不曾浮躁不安?又有谁真的清静一生?孟可妍晃晃头,不再想这些不相干的问题,她站起来,学着郭芙蓉的样子挥臂大声嚷嚷:"排山倒海!"--"我排,我排,我再排……"她玩的不亦乐乎,陡然间,她闪身的间隙眼角扫到一个人立在那里注视着自己,吓得差点跌倒。她屏气凝神的偷偷看回去,那里果然有个人影,她小声的哼哼:"谁……谁在哪里?"不是不想大声,只是她腿发软、嗓子里好象堵了什么东西。静默片刻,没有回答,孟可妍汗『毛』倒竖,发也冲冠了,当然不是怒的。不怕走夜路,在现代,不论多晚她都敢一个人行走,不怕坏人,也不怕鬼怪,因为不在乎,也因为自己是警察,一身正气凛然,那些脏污之物还真不曾近身。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勇敢、坚强,有一次看到一个女子被玷污后哀哀的哭泣而自己心无所动时,她才明白自己已然坚硬的象块石头,无物可催了。从来到这世界后,因为恐慌和茫然不知所措,时时小心翼翼,将那些行将就木的感知又唤醒了,一点点的探试和迈进,将那颗坚硬的心又泡柔软了。在听不到回答后,孟可妍想跑,可是自己的前面是湖水,左右是『乱』石,唯一通往小路的方向那个人影又立在那里,看看逃跑无望,她颤着声又问:"是人是鬼?"皇宫里冤魂肯定不少,不定哪个鬼心情好出来散步呢,就和她邂逅了。依旧没有回答,孟可妍哆嗦一阵居然哆嗦不出来了,她笑起来:"是人也罢,是鬼也罢,过来坐坐,一起赏月吧!"怕的狠了,又无处可逃,反倒置之度外了,这道理和长跑中达到第二次呼吸一样,跑得累到了极致,就会一下轻松起来,再跑多远也不觉得疲倦了。上中学时,体育课上老师就已经讲过这个了,她一下想起来,顺便还思念了一下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老师。听她如此说,那人影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即走,孟可妍一看急了,忙喊道:"请留步!"好不容易遇到只鬼,又难得自己在恐惧里达到了第二次呼吸,此时若放他走了,岂不是浪费?那人影停下脚步,回首看过来,孟可妍颠颠的跑过去,想采访两句,哪怕听个蒙冤的故事也好,可一走近,她大大失望:"严侍卫?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问你你也不做声!"原来是严峻。严峻又哼了一声,也不答话,那架势和皇上象了个十足,孟可妍一撇嘴,心想:"咋滴?真拿自己当大尾巴狼啊?这宫里有皇上那一头狼就够瞧了!"想归想,她还是笑嘻嘻的贴过去:"严侍卫,我记得后宫没有男人能进来啊,你怎么天天在这里逛『荡』?"一直好奇,常识和历史书都告诉她后宫里唯一的雄『性』动物只有皇上,所以那些妃啊后啊的争的天花『乱』坠,可这个貌似非太监的人常在后宫里晃,让她意外之极。严峻还是不做声,转身欲走,孟可妍点着头大声说道:"哦,你一定和这里的某位美女一见钟情了,那个--到暗渡陈仓的地步了吗?"她半真半假的说着。严峻一听大怒:"你休得胡言!"他向两侧张望了一下,人言可畏,他也是怕的。孟可妍暗暗得意,心想只要你开口了,就不怕你跑了!她故作猥琐:"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说出去!"她嘿嘿直乐,"咱俩谁跟谁啊!"还飞了媚眼过去。严峻不屑的用眼角撩了孟可妍一眼:"别玩这套,就是皇上一时不察,中你的媚『惑』,他迟早会醒的!"媚『惑』?孟可妍瞪大了眼,犹豫一阵才讷讷的问:"那个……媚『惑』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妩媚?"从不知道自己有妩媚的一面,听到这个词她大吃一惊,心里还有点美。"哼,不是你故意做这等姿态出来,皇上岂能对你念念不忘,还偷出宫看你!"严峻一时气愤,居然说出了实话。"皇上看我?你是说那天在逸风府?他是来专门看我的?"孟可妍根本不信,"怎么可能?你别妄度圣意了!"这小词,拽得满象那么回事。严峻拧眉:"妄度?我跟皇上这么多年,从没见他这样寝食难安过,言语间时不时提起你来,那日他说知不可为,却欲为实在是痛事,后来还是去了,"他的说得越来越低沉,"没想到就那一时你还将他气了出来!"他忿恨的瞪眼。"这不怪我,我只是给他说了句实话,他不爱听我没办法!"孟可妍听了严峻的话,有些反不过神来,弱弱的回了一句。"你到底说什么了?"严峻也一直好奇,可他知道问皇上也没有答案,好不容易有机会问另一个当事人了,他也不愿放过。孟可妍看出了严峻的好奇,嘿嘿笑着说:"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不光他有好奇,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