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我不要吃别的,我只想吃她!”他语气坚决道。貌似他还真是很喜欢吃那玩意啊,连声音听起来都带着些甜腻和渴望。“啧,你说的我都好奇了,是什么东西啊?真有这么好吃?那赶明儿我也去尝尝。”“当然,好吃极了!世间再无其他可比!”“啧啧,那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告诉你!”他好像在窃笑。“”我很是囧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回声音,“你好小气啊!”“嗯!”还承认的这么干脆“你这人啊真不厚道!你跟我说那么多,又不告诉我是什么,这不分明吊我胃口嘛!你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呐!”我顺手拍打他的头。“嗯”他低笑出声,一颤一颤的,弄的我肩膀一阵阵发痒。等等,我不是为了聊聊天把他给聊睡着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越来越精神了得,继续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总之在他睡着之前我一定不能先去见周公了。“诶,我发现你其实挺活泼嘛,怎么白天就死气沉沉呢?也不能说是死气沉沉吧,就是沉默寡言云淡风轻的,整个人跟要成仙似的。哦,还有点阴气。”“那你喜欢怎样的我?”他的双臂又将我抱紧了些。这是不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啊?!我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开些。为了这种和谐的气氛,我没有冷言冷语。我告诉自己,如果他敢明目张胆的意图不轨,我马上把他踹下床,管他心不心痛神医不神医的!#“你喜欢怎样的我?”他再度问道,声音沙哑而柔软。他也察觉到我的不满了,没再进行过分的小动作。“当然活泼点好呀!不过呢,如果你想往神仙道路发展,得继续维持那仙风道骨的状态。没准哪天佛祖下凡就看上你了,把你给领去。”“我曾经想,现在可不想。”他轻笑。“为什么呀?”“你想知道?”“恩那!”我确实有点好奇。“我不告诉你!”他埋在我肩窝处,声音甜腻还带着笑,忽而轻咬一口我的肩,就跟个顽皮胡闹的小孩似的。“”我默默的再度囧了又囧,还是没忍住敲上他脑袋,斥道,“你这挫人!你几岁啊!”我就奇怪了,怎么一个人白天跟晚上会差距那么大而且,为什么我居然觉得他这样还还不怎么讨人厌的我们又聊啊聊扯啊扯,我发现我们的沟通真没什么问题,还可以说挺投契的,不是我把他逗笑就是他把我逗笑,说着说着我都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了。而且他好像越来越开心,一点点心痛复发的迹象都没有,甚至都不像一个患了心疾的人。唯一不爽的地方就是他太胆小太牛皮糖了,喜欢黏在别人身上!#不知不觉间,我发现房内隐隐亮了起来。晕!一夜居然就这么过去了,都都没什么感觉囧!我扭过头就看到他闪闪发亮的双眼和弯起的唇角,无意间对上他的眼神,我这心跳竟莫名的猝然加速!我有些慌『乱』的转过头,不敢再看他。他的眼神怎么怎么怎么那么肉麻呀!!真让人受不了!!我望着床顶,挫败的继续跟他胡扯瞎聊。说着说着我是真的好困了,眼皮越来越重,也不知道最后一句说的什么我的意识就模糊了柔软温暖好温暖当我猛然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胸膛里。我整个人都被他包裹在怀中,头顶上好像是他的下巴在抵着。而我也同样抱着他还还把腿缠在人家身上这我我我默默的抖了几抖,把勾在人家身上的腿悄悄放了下来。谢天谢地,我们两的衣服都还是完好的。除了这么糊里糊涂的抱了一抱,没做太越轨的事儿,不至于悔恨的去撞墙天哪,我太残了!太残了!!这事一定不能让月哥哥知道!!我马上推开他,叫道,“起床!快起床了!!”他手一勾,竟轻易的将我重新带入怀中。满脸慵懒的他,朝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神情再自然不过的往我唇上啄了下,软软的呢喃,“娘子乖再陪为夫睡一会儿嘛”说着他就将脑袋埋入我肩头,再度闭上了眼。我却顿时如遭雷击!!我僵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心里仿佛有什么强自伫立的东西轰然倒塌大片他的声音,他的语气,他的动作这一切一切我大睁着双眼,脑中不断盘旋回响的一切,突然就成了一团『乱』麻!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我怎么会这么跟他相遇好『乱』好『乱』为什么他会出现为什么他要出现“怎么了?”上方突然传来声音,他抬起头,捧着我的脸,满是紧张道,“怎么哭了”他的指尖在我脸上来来去去,为我拭去泪水。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好奇怪!好奇怪啊!我张了张嘴,艰难道,“我我肚子疼”他的手覆上我的肚子,马上又握住我的脉搏,诧异道,“并无异常啊。”“我就是很痛啊!你个庸医!!”我甩开他的手,翻个身趴到一边,哭着道,“老子都疼死了”他再度将我抱起,手掌放在我肚子上来回抚『摸』着,紧张的柔声道,“难道是来葵水了?我帮你看看。”说着他的脑袋还真向我的下身转移了。噗我顿时脸红了,一把推开他,“去去去!你个死流氓!!”“乖,别闹。不弄清怎么回事,我无法对症下『药』啊。”说着他就将手伸入我的双膝之间。“不是,别动,不是拉!!”在他正要试图往上时,我猛地闭紧腿,推翻他,勾起手肘撞压在他胸膛上,骂道,“你个死流氓!还装神医呢,分明就是一禽兽!!”“我哪里禽兽了”身下传来他委屈的叫冤,可那声音都带着些沙哑。“你还说你没有”我又狠击他一下。“我什么都没做呀”他的声音越来越不正常,分明就是混杂着不良思想。“你的手!!!”我冲他怒吼。“我只是想帮你看看是不是”“那你还不拿开?!”“我的手被你咳咳,怎么拿”他面『露』尴尬道。霎时,我面红耳赤!尤其才感觉到他的手因我这一翻转更往上去了,我的脸烧的厉害,马上将腿松开。他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缓缓将手退出。“你就是禽兽禽兽禽兽!!!”我趴在他身上不停的捶打着他胸膛。这样的感觉好爽!莫名的爽!就让我不管不顾的发疯宣泄吧!!“我只是”“不准反驳!!你就是禽兽!!!”我打断他就要开口的辩解,冲他吼道。他默了,一脸可怜兮兮委曲求全的模样,“好吧我就是禽兽”“哟,怎么了?你很委屈呀?我冤枉你了?啊?你是质疑我的观点?”他的可怜相顿时变了,一脸笑眯眯的,“没有呀,我就是禽兽!”“哼!!”我一声轻哼,将脑袋埋入他肩头,闷声道,“我肚子疼,不想说话了,你也别吵我了!”他没有做声,就那么躺在我身下。须臾,他伸出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发。泪水不知怎么的,又涌出了,而且越落越急。为怕被他察觉,我微别开脸,让眼泪都滴落在被褥上。其实我什么都没想,太『乱』了,太拥挤了,以至于等同彻底空白成一片。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眼泪,莫名其妙。那番疯癫吵闹只为除去内心无止境的波澜,可为何,一旦安静,便再度涌上我不愿去想曾经与这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不愿去理清我们之间的一切,不愿去这蓦然间凌『乱』不堪的大脑去分析过去未来所以,空白吧。就这么一直空白着。可是,好『乱』也不知道这样多久了,终于,眼泪干了,没有再掉。我翻到一边,闷入被褥间,说,“我再躺一会儿就好,你去忙吧。”“我陪你。”他的手再度触上了我的发,轻柔的声音由上方传来。“滚开!!!”我猛地挥开他的手,恶声吼道。上方是良久的静默。然后,响起了轻轻的推门声。我翻个身,仰望着床顶。发呆,发呆,还是发呆我发现我现在的思维很奇怪,长久来的宁静让我已无法嘈杂的思考太多。这人啊,想啊想的,就心老!算算我现在的实际心理年龄,23。这在现代还不够进入剩女行列呢,其实我还真就是很年轻的!!我由**起身,推开房门,一眼就撞上守在门边的楚涟碧。我抬起头直视他,他的目光突然有些闪躲,可随即又迎向我,轻声道,“你好些了么?”“嗯。”我点头,转而径自往前走去,走到花园的一个水池边停下,坐到石壁上。我知道身后那个人一直跟着我。我看着被微风吹起一层层细小波澜的水面,良久良久,直到视觉都快进入恍惚的状态。当我回过头时,他还站在那里,站在另一端的岩石旁静静的看着我。我朝他招手,“你过来。”他走到我身前时,我将他拉到石壁上坐下。我盘起双腿杵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他,“诶,我问你个事。”“你说。”他马上道。“你嗯,知道我是女的吧?而且,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呀?”我继续笑。他微微忡怔,须臾,点下了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是!”我别开脸不看她,仰望着天上的游云,叹息道,“哎,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早点让你知道我已是有夫之『妇』啊!你啊,还是趁早把这点意思给掐灭吧。”“你相公是?”一旁紧追来一句疑问,微颤的声音似乎带有些紧张,也似乎带有些期待。我垂下头,看地上的花花草草,呵呵一笑,“我相公啊,很好个人呐!尤其是对我很好很好!哦,他就是我让你治眼睛的那个人。”那边没了声音我没有扭过头去看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依然盯着地面。沉默。还是沉默。连刮过的风都有种让人想窒息的感觉。就在我准备打破这沉默,说句结束语时,那边突然响起了急促的喘息声。我扭头一看,他已豁然起身,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起,双眼死死盯着我,低吼着道,“我知道你认出我了!我问你,我算什么?!我究竟算什么?!”他的喘息越渐加剧,他低下头,身子有些痛苦的微弓着。我担心的伸出手,正准备扶上他,他已再度抬起头,眼眶发红,颤抖的唇发青,哑着喉咙厉声道,“你让我不要死,你要我好好活着”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不要我喝酒你要我每日用膳,每晚入睡你要我做善事感动上苍你说,我们会有相逢的那天”他蓦然抓紧我的双肩,如同发狂了般狠狠盯着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相逢?!三年后来告诉我,你与月天心已是恩爱夫妻?! 既然我楚涟碧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你就是要让我知道我楚涟碧彻头彻尾在犯贱是不是?!!你”他一口气提不上来,猛地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身形急剧颤栗!我赶忙蹲下,还未靠近,他猛地将我一把推开,颤声低吼,“滚”我被迫连退几步,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句都说不出口。他蓦然由地上起身,踉跄着朝外跑去。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泪水突然间又弥漫了视线缓过神,我赶忙擦去泪水,追着上前。当我追到医馆外院时,楚涟碧正被一群人簇拥着,似乎在恳求他。“滚都给我滚开”他凶狠的喝斥道,大家顿时都被吓得不住后退。他倒靠在石墙上,蜷缩着战栗的身子,手掌紧紧抓着心的位置,突地哑声大笑,“哈我救你们谁来救我谁能来救我?啊?!哈哈”我正试图逐步靠近他,他突然一个纵身,跃了出去,身影瞬间消失不见。我追至大街上,人群来往,却就是不见他的人影。我有些心急他现在的状态,只恨自己反应不够快,怎么就这么让他消失了呢着急的左看又看,突然撞到一个障碍物!抬头一看,帽檐下是白『色』的面纱,一身白衣,熟悉的感觉让我试着挑开那纱幕,一看面纱之后的人,我顿时抓住他的双肩,叫道,“月哥哥!”他唇角微扬,伸出手温柔抚了抚我的脑袋,随即牵起我的手,往另一边走去。前一刻我还茫然不知所措,此刻,我的手被他宽大的手掌包握着,竟突然就有了种踏实的感觉。虽然他什么都没说,虽然他只是对我微微笑了笑,却仿佛是阳光洒遍全身。我被他牵着往前走。在这段路上,关于楚涟碧,我想了很多。曾经走过的路,有必要再走一次么?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就像他说的,既然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管他?现在,我有什么立场去担心他?既然无法给他他想要的,那么,就不要再干涉他的人生。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喧闹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几匹高头大马迎面行来,后面是一批尾随的身着劲装的男子。而最前面那匹马上的人,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孔。齐钰。如今的他,看起来已是个沉稳的男子了,眉宇间一片干练之『色』,早没了曾经的稚嫩,而是多了份深埋的冷厉。一身华贵的暗紫『色』衣袍的他,骑在马上,双目开阔,眼视前方,腰间佩剑上的剑穗随风飞扬。鲜衣怒马少年郎,如此的意气风发。此时,在这川流不息的林西大街上,再次见他,竟恍如隔世。他已不是曾经那卑微绝望的少年,他傲气的站在了众人仰望的位置。而我右边的月哥哥,那个牵着我的手的人,他的眼睛,却终日覆着那条白绫曾经对他肆意凌辱的楚涟碧,如今也已是消隐市井,重疾缠身。我茫茫然的想,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因果循环?是不是无论什么事,终究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人在做,天在看吗?月哥哥握紧了我的手,轻轻的询问声传至耳边,“怎么?”“没什么!”我笑笑,揽紧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快步朝前走去。人流中,另一侧,鲜亮的人马已跃至身后,马蹄声也越来越远。我被月哥哥带到一间比较隐蔽的民宅,外表看似无奇,内里却很华贵。哎,我也是,真笨!月哥哥怎么会住客栈呢。将他拉入房里后,我就开始发脾气,我猛地一拍桌子,喊道,“月天心,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话不算数,专门敷衍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恨?!!说好一起的,你却还是背着我自己跑出来!!”他噙着抹温柔的浅笑,将我抱入怀中,柔声道,“晓儿莫气,是我不好。”“你以为你认错就完了?啊?!你以为你赔个笑就没事了?!你以为你”“不。”他突然打断我的话,“我还要谢谢晓儿。”“你就对不起我!!别想转移话题!!”“我对不起晓儿,但我更要谢谢晓儿。”他将我的脑袋埋入肩头,含着温煦暖意的声音在我耳畔『荡』开,“谢谢晓儿赶来,因为,我真的好想你。”我一肚子要骂人的话就在快冲出喉咙时被这么塞住了。良久,我抱上他,一声冷哼,“骗人!!”他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我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快乐。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拥抱了良久。这种气息,这个胸膛,多么的令人舒适而安宁“刚刚你在街上看到了什么?”他突然再度问道。我支吾着,还是说出来了,“齐钰。”“他嗯,现在看起来似乎挺好的。”我又道。“着实很好。”月哥哥接口说,“朝廷已为齐天阁平反,洗清他们反贼的罪名,而齐钰,也已由展容那个身份做回真正的自己。此次他回齐天阁,一是为齐家无数条人命厚葬,二是准备新一届武林大会。”沉默半晌,我道,“他自己选择的路但愿他走好。”与月哥哥一道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全黑了。“月哥哥,我跟你说,我遇到了一位神医,据说他可以治你的眼睛。”酝酿了下,我以最平常的语气道。“神医?谁?”他的神『色』好像有些异常。“就是一位常常悬壶济世的神医啊。这几天我都是一边找你一边在他那里打杂呢,他那现在人手不够,他就说,如果我帮他打杂一段时间,可以在义诊过了帮你医眼睛。”“如此欠人恩情怕是不妥当吧。”他迟疑道。我马上说,“没关系啊!他是神医吗,而且他经常免费给人义诊。不过呢,今天神医好像情绪不好,也不知会不会反悔”“晓儿,”月哥哥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神情有些凝重,“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莫要再为我『操』心。”“月哥哥。”我在他身前蹲下,埋入他膝间,“拜托了,请让我努力试试,好不?无论成不成功,你就当是成全我的心愿吧!”他的手轻轻『揉』上我的发丝,良久,吐出一个轻柔的字,“好。”我顿时笑逐颜开。“月哥哥,我今天是偷溜出来的,我觉得我应该回去下的。不能就这么突然不见了可不好。”“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吧。”他拍拍我的手,柔声说,“明日我将与你一道登门致谢。”明天明天吗?“不行呀!我今天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呢!月哥哥你不是说欠人恩情不好吗?那我就更应该把份内工作做好啊!月哥哥”我撒娇的拉着他的手,“月哥哥,你说人家神医本来就不高兴了,我还不把份内工作做好,怎么好求人家帮忙治眼睛呢再说了,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好早走早放弃嘛。”“好吧。” 他站起身,“我送你一道去。”“不用了!真的不用!月哥哥,你好好休息吧。”为怕他不放心,我又道,“你派几个人送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