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苦肉计炎天寒是被『迷』晕在地上了,处于昏『迷』状态,别人对他做了什么,他是什么也不知道了,直挺挺地躺在地方上,任由着江怀谨带来的两个手下把他扶起来放在了**,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唇角掀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喝下这个东西你就丝毫没有痛苦就离开人世了,这是我们主人对你的恩赏。”使个眼『色』让身边的人握住炎天寒的下颚,自己打开了瓷瓶的盖子,冷笑着朝炎天寒的嘴里倒去。江怀谨站在一边没有表情地望着手下做事,心里却是仿佛放下了一块石头。“住手!”一声严厉无比的低喝伴随着一道疾奔而来的身影,跑到正要朝炎天寒嘴里倒『药』汁的人身边,一手就打掉了那人手里的瓷瓶。“太子殿下。”两个手下吓得脸『色』苍白,双双跪倒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你怎么来了?”江怀谨惊讶万分地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舅舅,那你怎么可以背着父皇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父皇心里很重要的人吗?”龙御治气冲冲地走到了江怀谨的身边,拳头紧握,要不是站在眼前的人是他的亲舅舅,他会毫不犹豫叫人拖出去斩首。“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更要杀了他。”惊讶过后,江怀谨恢复了镇静的神情,“你们先退下。”有些话是不能让这些人听见的,就像龙傲宇和自己儿子说话,是不允许别人知道的。“你杀了他,怎么向父皇交代?”龙御治脸『色』通红的轻声叫道,“难道舅舅不知道大哥在我的心里也是很重要的人吗?”“他不是你大哥,你的大哥是那个前任太子,他不过是一个与你没有丝毫关系的男人。”“他就是我大哥,比前任太子还要亲近的大哥。”龙御治压低声音叫道,这会儿要是在他的地盘上,他一定会大声叫出来,可是,这里是天牢,不是大叫的地方。“太子不能意气用事,难道你不知道,陛下他有意要把皇帝的宝座让这个男人去坐吗?”江怀谨的脸『色』开始不好起来,他辛辛苦苦为他登基铺平道路,要当皇帝的人却把根本就不把他的苦心放在心上。“舅舅,大哥他对皇位根本就没有兴趣,你看错了他,也找错了对象。”龙御治的一腔无奈真的是没有地方发泄,只有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隐忍着,“舅舅,以后不要再对大哥有什么越轨的行为,他是你亲外甥的大哥。”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任何人违逆他的意思。“你……”江怀谨气恼地手指着他,但是,说不出下面的一句话来,他虽然是他的亲舅舅,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顺利登基,可是,他毕竟是以后的大周皇帝,他是臣子。“舅舅的苦心我都明白。”见江怀谨脸『色』不善,龙御治收敛了自己的语气,缓和了一下神情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轻声说道:“舅舅,我知道我能当上太子都是您在父皇的面前极力保举。”这会儿马上就用上了尊称“您”,太子就是太子,未来的天子已经知道什么时候要说什么样的话了。江怀谨长叹了声,龙御治都已经说这样的话了,他还能怎么样呢,只能服从他的意思,只是暂时的先依从了他,以后炎天寒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关他的事了。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他拍了拍龙御治的肩部,“殿下啊,你太善良了,人的心是眼睛看不到的,你说炎天寒不会跟你抢皇位,你看不见他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笑话。”嘲讽的笑意从床的那边传来。江怀谨惊愕地抬眼看去,只见炎天寒已经坐了起来,右手搭在右膝上,冷笑着和他惊讶的目光对上了,唇角是讥讽的笑意,“人的内心怎么会看不到呢,我就看见了太子殿下的内心,我也看见了你阴险的内心。”“大哥,你没事就好。”龙御治惊喜地走到了床边,很明显地舒口气。“我当然没事。”炎天寒下了床,站在他的身前,微笑着用力拍了下他的肩部,“龙御治,你是我的好弟弟。”欣慰地看着自己以后要全心帮助的人。“你没有晕过去?“江怀谨这会儿是脸『色』大变了,他明明看见炎天寒被他袍袖里的『迷』香『迷』晕过去的,怎么……“江大人似乎忘记了,我炎天寒是做什么生意的。”炎天寒冷笑着说道。他是天风城里有名的香料大王,一点点的『迷』香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江怀谨知道自己失策了,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你真是一个狡猾的男人。”“我是一个命大的男人。”炎天寒纠正他的话,冷哼了一声,“打从我在我娘亲的肚子里,就有人不断想要我的『性』命,可是,我活下来了,我失去了自己的亲娘,失去回到龙家族谱的机会,但是,我还是活到了现在,现在的我更加不会轻易地死去,因为我有要守护的人。”拳头捏得咯咯响,很想揍一顿这样无情对自己下毒手的人。“大哥。”龙御治看出他的火气不小,慌忙挡在他的身前,“大哥看在我的面上饶恕舅舅。”张开双臂挡开了炎天寒和江怀谨。“放心,我不会对江大人怎么样的,因为他对你的以后还是有很大用处的,就像江大人所说,老子以后还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所以他杀了我也是有恃无恐。”炎天寒冷笑着望着江怀谨,“可是啊,江大人忘记了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江怀谨颤声问道。“大周皇帝是不会让我死的,至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我,因为他还欠了我很多东西。”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牢房外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在牢房外面守候的两个手下早就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心里有鬼,背后已经是冷汗淋漓,就在刚才,他们正要动手杀掉炎天寒。“参见陛下。”“参见父皇。”江怀谨和龙御治双双给一身便衣的龙傲宇下跪行礼,只有炎天寒直挺挺站在一旁,看也不看自己老子一眼,反而转过了身,背对着自己的老子。“都平身吧。”龙傲宇一摆手,疑『惑』地看着江怀谨,“你怎么在这里?”“舅舅是陪着儿臣来探望……”龙御治慌忙遮拦过去,可是说到这里,他又说不下去了,因为在皇帝的身后还跟着很多太监和宫女,他要是说出来是来探望大哥的,不是明摆着给自己的父皇难堪吗?“你们都退下。”龙傲宇挥手遣退身后的一大帮人,皇帝出行,除非是去炎家,经由密道而行,那他的身边就只跟着两个贴身的御林军统领,要是明当当的从皇帝的寝宫出行,那就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前呼后拥。牢房里就剩下了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江怀谨没有想到皇帝会亲自来了,炎天寒在他心里的地位可见有多么的重要,他还以为过了今夜,皇帝就会派亲近的太监来传旨,把炎天寒放出去就是了,可是,才短短的一个时辰,皇帝就亲自的来了。“这里没有外人了。”龙傲宇威武地看着江怀谨,“铺机(江怀谨的字,古人一般亲密的称呼就是称呼字的),你来这里为了什么?”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悦,眼睛却是质疑。“父皇恕罪,是儿臣要求舅舅陪着我来天牢看望大哥的。”龙御治跪在地上低声禀奏道。“你不是在勤政殿看奏章?”龙傲宇把质疑的目光落在龙御治的身上,“怎么说来就来了,难道你不知道朕传过口谕,不许任何人来探望他?”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了龙御治。“儿臣拍大哥住不惯天牢。”龙御治小心地抬起头观察龙傲宇的脸『色』,见他也没有什么不悦的,微微放下了悬着的心,“父皇,儿臣恳求您把大哥放出去吧,这里不是他呆得地方。”“住不惯也得住,是他出言不逊。”龙傲宇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人,“寒,你知错了吗?”“大哥知错了,父皇,您就饶恕了大哥吧。”龙御治跪在地上拼命地哀求,“父皇,您就忍心看到大哥在天牢这样的环境里过夜吗?”一向『性』子软弱的太子今天为了自己的兄弟胆子也大了起来。“起来吧,地上脏。”龙傲宇也没有直接说要饶恕炎天寒的话,轻声咳嗽了下,“你带寒离开这里。”“多谢父皇的恩典。”龙御治欢喜地站起了身,笑意爬满了脸庞,急匆匆跑到了炎天寒的身边,一把扯过了他的衣袖,“大哥,我们快点走吧。”生怕皇帝老子反悔似的,拽着的衣袖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龙傲宇的视线里。江怀谨心有不甘,他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就这样眼睁睁的错过了,虽然是低着头,但是,龙傲宇一眼就瞧出了他心里在想着什么。“铺机,你过来。”他缓缓走到凳子边上,慢慢坐了下来,微微一笑,没有质问江怀谨来天牢的事情,“朕今天来到这里,不禁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江怀谨站到了他的跟前,不明白皇帝怎么这会儿提起了以前的事情,惊恐不安地回答道:“陛下,您怎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年纪大了,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故意叹口气,“想起当年玄武门……”“陛下,这事还是不要提了。”江怀谨慌忙地跪倒在地上,惶恐地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陛下……”“朕当然没有后悔当年所做的事情。”龙傲宇很满意看到自己说出的话会有这样的效果,他就是要给江怀谨制造一种恐慌,“朕是在想,你一路风风雨雨陪着朕走了过来,一直是朕最信任的人。”说着,站起身来,伸出手亲自扶起了他,“铺机啊,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朕的心里念念不忘的是什么吗?”江怀谨豁然明白了,后背不禁凉意直接窜了起来,为自己差一点要把炎天寒毒死而感到后怕了,皇帝根本就是知道他会对炎天寒下手的,所以才会把炎天寒关进了天牢,他还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却没有去想过,这样的机会是皇帝故意留给自己的,想到这里,不但后背冒冷汗,脑门上的冷汗也滴落下来。“朕愧对炎天寒,身为一个父亲,从来也没有尽过半分父亲的责任,也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朕对他的亏欠是还不清的,就是把大周的江山传给他,朕还是觉得亏欠了他。”话说的很诚恳,一代霸主是天下人的天可汗,却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一脸的无奈。“微臣错了。”江怀谨啪地跪下了,老泪纵横,“微臣枉费了陛下的信任。”“你没有错。”龙傲宇了然地笑了,“起来。”他们君臣这就在天牢的第一号牢房里说开了,要不是这第一号的牢房是砖木结构,隔音的效果还不错,恐怕他们君臣的对话不出一个时辰就传到集市上去了。龙傲宇扶起了江怀谨,“铺机,你的心思朕很明白,换作是朕处在你的位置上,朕也会那么做,但是,朕要你明白,朕不会让你再次伤害炎天寒。”“微臣再也不敢有那样的念头了。”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中,这太可怕了。“今天也让朕见到了太子仁慈的一面,朕很欣慰。”龙傲宇满意的笑着,轻轻拍了拍江怀谨的肩部,“早点回去休息吧,朕也累了。”轻叹了声,皇帝疲倦地离开了牢房,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回到皇宫里,他需要面对的是自己无法安抚的儿子。皇帝也有皇帝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