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怒气冲天炎天寒的书房传出了男主人的怒吼:“到底是怎么回事?”用力拍桌子的声音,噼啪一声,什么东西散架了。“老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欢儿委屈的声音。“你们去那里做什么?”“老爷。”炎江急匆匆的身影来到了书房的门口,气喘吁吁地站定,恭敬地叫道,“大公子无恙,只是被人打晕了,没有什么大碍。”“你给我滚进来。”怒不可遏的声音。炎江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心里『毛』『毛』的,他还没有听到过老爷用这样的声音和他说话,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书房里一地狼藉,本来摆放在墙角的花架已经倒在地上,幸好花架上没有放着花盆,那个花盆里可是种着老爷最爱的兰花。心里暗暗地嘘口气,站到了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的欢儿身边,“老爷,不要怪罪欢儿,她什么也不知道。”炎天寒铁青着脸站在书桌的后面,不是坐,是站,最心爱的儿子被人打昏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他哪里坐得住,凌厉的目光朝炎江看了过去,“是谁干的,我要他死!”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书桌上,怒目圆睁,一副要把谁生吞活剥似的。“欢儿,你赶快回去伺候大公子。”炎江弯身把欢儿扶起,对她使个眼『色』。“欢儿去伺候大公子。”欢儿忙不迭地对炎天寒行礼,脚步慌『乱』地退出了书房,连门也忘记关了。炎江把书房的门轻轻合上,看了眼脸『色』铁青的主子,心里轻叹了声,这一次主子是真的恼火了,要是说,花想容的失踪让他方寸大『乱』的话,大公子的受伤是加剧了他发怒的原因。“告诉我,为什么炎泽会在花园里被人打晕?”严厉的声音,是不容怀疑的严厉。“老爷,是贺岁把大公子打晕的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们家里有人在私吞家里的钱。”后背挺了挺,炎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想,“欢儿和大公子在花园里被人打晕,欢儿练过几天武功,在被打之前躲避开了一些才会醒得快些,她的为人我绝对相信,所以,老爷不要在一怒之下就怀疑欢儿。”“别给我说那些废话。”炎天寒又是用力用力地一拍桌子,“你给我说重点。”他不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花想容的失踪已经让他够恼火的。“炎江的废话就是重点,我认为,大公子是无意间发现了那些被私吞的钱,所以,那个人在没有考虑余地之下,只能把大公子打晕了。”炎江认真地说道,“老爷,您该去账房查一查我们家里的帐了。”“我会查。”炎天寒隐忍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说道,“谁的手脚那么不干净,我会让他知道炎家的家法不是摆在那里看的。”“炎江会那么说,是因为昨天急匆匆离开,忘记关上那扇门了,今天想要去关门的时候被大公子吓了一大跳,他说他发现了一个有金元宝的洞,炎江急着想要去把我们炎家最重要的那扇门关上,所以没有跟着去。”“你的意思是炎彬干的?”因为欢儿刚刚说过,她和炎泽是被人在炎彬院子的围墙外打晕的。“依老爷看来,会是二公子做的吗?”炎江聪明地把问题踢还给了炎天寒,这种事情不是他这样的下人能说的,老爷说是那就是是了。“你认为炎彬是那样的人吗?”炎天寒不客气地冷哼,“他是我炎天寒的儿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充满信任。“人是在二公子的围墙外面被打晕的。”炎江没有坚持说什么,只是小心地提醒,“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追究是谁打晕了大公子,三公子到现在还没有音讯。”提到花想容,炎天寒的脸『色』立刻黯然下来,身子缓缓坐在了椅子上,轻声叹息了声,他不知道是谁把花想容绑走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她找到。一股失落的情绪在炎江提到花想容的时候油然而生,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她还了无音讯,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吗?“老爷不需要担心,从种种迹象来看,那是一种属于绑架的行为。”只要不是谋杀,花想容应该还活着。炎天寒的嘴唇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可是,发不出声音来,神情黯淡地坐在那里,突然间沉默下来。书房里立刻地一瞬间陷入了一种死寂的气氛里,炎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自己的主子。书房的门轻微地响了起来,一个小心翼翼地声音传来:“老爷,您在里面吗?”“花想容?!”几乎是同一个时间里,炎天寒和炎江都瞪大了眼睛惊叫起来,也在同一个时间里身子动了起来,门被打开。“花想容?!”都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外一身狼狈的人,真的是花想容回来了。“老爷。我回来了。”花想容看见炎天寒的那一刻,脸庞划过一丝释然的笑意,身子一软,“我回来了。”“花想容。”炎天寒惊呼一声,伸出手把她的身子揽入自己怀里,“你怎么了?”“我浑身无力。”花想容惨然地笑了,她的勇气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用完了,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身体里的力气一丝也没有了。炎天寒把她横着抱了起来,转身走进了书房,就在回头的那瞬间,余光瞄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迅速地消失了,他的脸『色』一沉,心里充满了怀疑。炎江也注意到了那道人影,身子一提,就要追赶上去。“回来。”炎天寒低喝,脚步不停地回到了书房里面,“进来,我有话要和你说。”炎江收起了要追人的架势,望了眼已经消失的人影,有些不甘愿地走进了书房,把门一关,主子叫住他自有他的道理。炎天寒把花想容抱到书房的长椅上,轻手轻脚把她放下,低声问道:“你……”话只说了一半,问不下去了,自己曾经答应过她,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了,可是,偏偏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她弄丢了。“大少夫人是怎么回来的?发生什么事了?”炎江和自己主子已经是心意相通了,他知道主子想要问花想容什么话,“是什么人把你绑走的?”“是一帮山贼。”花想容先是看了眼炎天寒的脸『色』,见他脸上写着的是关心,这才轻声说了出来。她才说了一声山贼,炎天寒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铁青,怒斥道:“混蛋,一定是甘肃那帮子人。”拳头紧握,很是生气。“他们说是老爷毁了他们的山寨。”花想容又看了眼他的脸『色』,说话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真的吗?”“大少夫人是怎么脱险的?”炎江好奇地问道,黑风寨的灰狼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和那个叫炎七的人打赌赢了。”“呃?”炎江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会是这样?炎天寒也是一副不想相信的神情。花想容本来就已经没有力气了,被他们惊愕的神情一看,吓得心口怦怦直跳,连忙垂下了头,她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炎天寒和炎江相视一眼,都觉得她的话是那样的不能相信,在瞬间里,他们对花想容产生了怀疑。“大少夫人,您确定那些人是山贼吗?”炎江试探着问,语气里的不信表『露』无疑。花想容抬起头看他,她咬了下唇,心里挣扎了一下,他们的眼神里不信的神情,自己还要说出刚才在隔壁的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吗?说出来他们会相信吗?时间倒转,回到铜板落地的那瞬间。炎七瞪大了眼睛,脸上是闪过惊愕,不相信地『揉』了下自己的眼睛,不是字朝上,他输了。而站在他身边的花想容却大大的松口气,她赢了。但是,只是那么小小的舒口气,因为,她看到炎七阴沉着脸直起了他的身子,拳头紧握,他是要杀了她灭口吗?身子颤抖着,脸『色』苍白地倒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炎七的身子像鬼魅一般移到了她的身前,不,应该说是脸庞前,面对着面,几乎紧贴上了她的脸颊,呼吸喷在她的脸庞上,感觉到了丝丝的热气,她的身体没来由地瑟瑟发抖。一丝阴狠的冷笑从炎七的唇角泄『露』出来,缓缓扩大到了他整个脸庞上,“你以为,你赢了,我真的会放你走吗,炎家的大少夫人。”花想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就抖动了起来,死亡的气息在瞬间就笼罩在她的身上,恐惧袭上她的心头,她的脸『色』苍白地像一章白纸,眼前一阵漆黑,她感觉到他的右手缓缓举了起来,慢慢靠近了她的咽喉。她的眼睛一闭,牙齿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死就死吧,老天注定今天就是她的死期,她无法抗拒,至少,老天让她知道了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她的心里闪过炎天寒不拘言笑的脸庞,和他初遇再相遇的片段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手掌没有预期的掐住她的咽喉,反倒是感觉炎七的身体微微离开了一点距离,她惊讶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看见他离开自己已经有一丈远的距离了。“我灰狼虽然是山贼,但是,说出来的话就是承诺。”不甘心的语气,“我答应过我的父亲,做重守承诺的男人,我今天杀了你,以后就无颜去地上见他老人家了。”我以为你会杀了我。花想容心里暗暗松气,她赢了,赌赢了。他不杀她,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他父亲的承诺,还有他心底里那个见不得人的弱点。“别得意,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杀炎天寒和他儿子。”见她松气的模样,炎七立刻给花想容的头上倒上一盆凉水。“你不可以杀他。”一听他还是要杀炎天寒,花想容马上就把自己的个人安危抛在了一边,她和他打赌,本来就是为了炎天寒,不是为了自己能逃脱他的绑架。“就算我听从你的命令不杀炎天寒,可是,我的兄弟还是会杀他们。”炎七冷笑着回答道。“炎七,你不可以言而无信,我和你打赌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老爷。”花想容急了,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襟,“我赢了你,你必须放弃对炎家的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能让你对老爷下手。”炎七的手轻轻一挥就把花想容打倒在地,拳头一扬,想要揍她,拳头停在半空,看到她倔强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花想容不甘心地站立了起来,弯下身子捡起了那枚铜板,快速地站到他的跟前,“铜板在此,天地为证,炎七,你要是言而无信,我诅咒你的父亲不得超生。”对炎七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身子颤动了一下,拳头紧握,然后慢慢地放开了,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随后,花想容听到了一阵争吵声。“就是这样?”炎江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就这样放了你?”花想容没有说出炎七现在已经听命与她,因为她无法确定,他们能不能相信自己的话。炎天寒站在一旁,脸上是沉思的表情。“大少夫人的胆识真的能与男子相比。”炎江微笑着称赞道,他相信了花想容的话,因为他看见了她眼睛里担忧的神情,那是担心别人不相信她的神情。“抓住炎七。”炎天寒背对着他们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