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年五月四号下午五点。胡丽远远地就看到码头上竖起大幅广告牌,分明是两个人婚纱照,不禁目瞪口呆。“怎么样,亲爱的,震惊吧?”黄良得意道。黄良心道,方生这几个够哥们,这么快就弄出这么大阵势!胡丽发出的惊天的“啊”声,兴奋地挥舞着一只手臂。方生与熊阔海、逍遥子正忙着,超市促销已经谈好,广告已经打出去,第一批是动物园、电影票之类的,现在购买的人群明显多了起来。三个人计划好了,第二批就是迪斯尼乐园票,各大超市都打出吴良与胡丽ps后的婚纱合影照,注明是为这二人庆婚而举办的促销活动。黄良在大禹岛的人缘真不错,严格说,黄良的人缘是来自其父。黄良老爸在大禹岛修桥搭路,捐赠孤寡几十年,大禹岛上了些年纪都知道,听说方生等人是黄良婚礼筹备组的,有人自发过来帮忙。有当地人加入,事情就更好办了,岛上的广告公司齐出动,很快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这些事让人赤手空拳去做,千难万难,但是一大摞钱砸下去,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两个小时就搞定,当然,这也是因为大禹岛这条街不大。婚庆公司的人在码头迎接新郎新娘,礼炮声不断,方生、熊阔海、逍遥子就在人群里直接发旅游消费卷。大禹岛的人虽在一孤岛,却也喜欢赶『潮』流,追时尚,这些票卷相当受欢迎,而且是黄良黄大善人结婚的散财,这是喜庆,每个人都接着,而且各自都商量好明天一大早就赶往海州。下午六点左右,方生、逍遥子、熊阔海就把三千多张票都发光了。就连茱丽以及手下也每个人接到了一张,其中有一个干员得到迪斯尼乐园票,喜笑颜开,被茱丽狠狠瞪了一眼。按照茱丽上岛的步骤那就是直接找到黄良,向其当面质疑,若其不能给出一个满意解释就走司法调查程序。“走!”茱丽喝道。茱丽带领手下人往前走,走了两步就发现靠近黄良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黄良与女人一起坐上一辆花车,两旁都是人,人们都高声呼喊,道喜有的,叫好的有,夸新娘子漂亮的有,更有一位挎满篮子鸡蛋的老婶踮起脚大声喊道:“黄家小儿终于结婚了,岛上的姑娘们洗澡再不用怕了!”老婶这么一喊,众人大笑,特别是姑娘们一个个笑得咯咯的,前仰后合。黄良面红耳赤,耳朵却是一疼,一只耳朵被胡丽捏在手中。人们爆发出一阵掌声,胡丽越发得意了,道:“以后只能看老娘洗澡!”众人笑倒!黄良拱手大声道:“岛上的父老乡亲们,今天是我和胡丽成婚的大好日子,老黄我也发财了,今天普岛同庆!你们手头拿到卷都是免费的,老少爷们们,想去旅游的去旅游,想听演唱会的就去演唱会,想去游乐园的去游乐园,我请客!”茱丽在人群中听着,眉头越发拧了起来,打量四周,这个阵势,少说没有几百万拿不要来,造这么大声势,到底是为什么?直觉告诉茱丽,事情绝非这么简单。黄良的脸像是笑开花一般。这天对黄良来说最得意的一天,由众兄弟搭台,唱戏的主角却是他,这让黄良很是得意。娶了媳『妇』,请了全岛的人,最后还挽救了岛民的生命,一举三得的好事在黄良这天都实现了。黄良甚至想,今天搞不好就是他人生的最高『潮』,更搞不好,今后那碧霞峰妈祖庙里就要供上自己的长生牌位。黄良望着旁边的如花美眷,他真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以前黄良一直小心翼翼地想着这事,盼望胡丽能嫁给他,那么他就不用一年等一回那么难受。当然,这不仅仅是生理享受,黄良更关注的是携美同住,在岛上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才是黄良的人生终极目标。原本以为要相当长时间,甚至极少可能完成,但是,幸福突然一下就降临在眼前,黄良一下犹如置换梦中之感。这种恍惚如梦的感觉,黄良找到了。方生等人在人群看得清楚,黄良很显然彻底进入状态了。花车开始游行,路边的人自发在两旁夹道欢迎,有抛花以及绿叶枝的,岛上一种用椰壳做到小绣球被一个个顽皮的小孩扔上车。花车游行完毕就是婚宴,这个准备有些仓促,但是大禹岛物产丰富,只要钱扔进去,几个酒楼联合接下这比业务,长方形的桌子摆起来拼成了长长的流水席,各式各样的菜肴流水一般端上来。夕阳斜下,晚霞彤彤,灯笼摇曳,方生与熊阔海、逍遥子去寻黄良口中所称的龙九公。大禹岛原住民多以“龙”为姓,黄良称龙九公在整个大禹岛相当于过去的族长。这个人在大禹岛里一言九鼎,若是说服他,比当地『政府』说话还管用。明天周末大禹岛本就有一批人要到海州,游玩、探亲访友都有;黄良、熊阔海发的《海啸》帖子多少会影响一些人去海州;今天拿到各式各样票卷的大半明天也会去,自己不去也不会浪费转给别人去。这样算来,大概能有个五六千人去海州。再由龙九公出面,说明天可能发生海啸的事,这样又会有一部分人去海州,剩下的人怎么办,提醒明天五点之前务必要到碧霞峰上来,这样安心等上一天一夜,自然也就躲过这场灾难。若龙九公不同意,明天三四点的时候方生就打算硬来,带领几位兄弟直接占领大禹岛广播站,强行发布海啸警告,到时候能救多少算多少,也算是尽了人事。方生一打听,龙九公带领村中的一些长者却在碧霞峰峰顶上了。方生让熊阔海随机照应黄良,他跟逍遥子两个乘电瓶车上山。也就十来分钟路程,方生估计了一下,如果是一个人不用交通工具跑着上山估计的半个小时。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松柏树,郁郁葱葱,下了电瓶车,映入方生与逍遥子二人眼帘的首先是一巨型的灯塔,足足有百多米高。塔顶似乎是个十多平方的小屋,人上灯塔只有手脚爬上去,通过塔身的钢筋嵌入砖石的铁梯。灯塔下就是妈祖庙,庙前有三十二个老者,穿戴有些出奇,似是前朝的民服,与众不同的是老人衣袖、领子上都滚边绣有鱼纹,头上带着方巾,跳着奇怪的舞步,正中间一瘦小老者手举巨盆,盆中躺着一条锦鲤。方生与逍遥子面面相觑,正诧异,就听该老者朗声咏道:“人与鱼情,如山水相依,奈何天年,阴阳相割,人悲哉痛惜,辗转难眠……”老人的声音苍凉悲伤,方生与逍遥子两个都不敢作声,看到锦鲤被红布包好然后挖坑埋好两个人才有些恍然,似乎是鱼葬?整个仪式持续了二十分钟,方生与逍遥子心头都已肯定,这就是鱼葬!【鱼葬风俗在福建某地,感兴趣的书友可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