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整天,华青弦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可想到阿十那不知道是不是疑难杂症的病,她只得任劳任怨地去给他熬中药,熬着熬着,女儿就哭着过来了。“娘亲,为什么没有买糖葫芦?”“乖,娘找过了,没有卖的。”真的找过了,虽然不是她本人找的。这是古代,没有反季节水果,山楂要在十月才成熟,也就只能在那个时候吃到糖葫芦了。“可是,我好想吃糖葫芦。”孩子才四岁,虽然大多时候很听话,可也毕竟还有些小情绪,再加上看着结羿手里拿着的弹弓也就更觉委屈了。华青弦放下手里还煽着火的破扇子,揽着华颜到怀里,柔声劝慰道:“你乖乖的,等娘挣了大钱,想吃多少买多少,好不好?”“娘亲,你说话要算话喔!”“那当然,娘亲一言,九个香炉。”“娘亲,九个香炉是什么意思?”“一言九鼎的意思。”“喔!”华颜似懂非懂,可还是认真地应着,可那厢坐着的阿十,却被华青弦的九个香炉刺激得眉头直抽抽。有她这么当娘的么?这算什么烂解释?两好好的孩子要这么给她带下去,以后不定会教成什么样子。看不下去,阿十粗鲁地将华颜从她的怀里抢出来,转身又拉了华羿,一手牵一个,然后去旁边认真地教学问去了。知道阿十是对自己的解释不满,华青弦也没在意,只撇了撇嘴,继续看火熬中药。可是,她真的太累了,熬着熬着,便开始头一点一点地小鸡啄米……许是发髻绾得太松,在无意识的动作下,那竹簪突然在华青弦垂首的那一刻,骤然而落。如瀑的长发,随着竹簪的落地倾泻而下,如亮黑的锦缎于眼前铺展,绽放,织成了一幅美好的画卷。阿十无意间抬头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那样安静的华青弦,那样慵懒的华青弦,明明昏昏欲睡,却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清雅含蓄,清丽脱俗中偷着一股馨香,淡淡的柔柔的,直袭人心深处。阿十觉得心口一紧,不自觉地微微颤动着。仿佛心底某根从未被触动过的轻弦,正被她如丝的长发轻轻拨动着。他看着她,似是陌生又是惊喜,只是许久,都移不开自己的眼……——一夜好梦,直到日上三竿华青弦才从酣梦中醒来。咂了咂嘴,习惯性地伸手抹去了嘴角某道亮色的可疑**,华青弦打着哈欠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正舒服着,忽而感觉腰间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伸手拨拉了两把,那柔柔滑滑的触感,当即便将华青弦所有的瞌睡因子都吓跑了。霍地睁开双眼,眼前的美男大特写,瞬间便唬了她一大跳。啊勒个去!她怎么会和阿十睡一起,而且,而且还抱得这么紧……凶残地扯下他还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华青弦连滚带爬地扑下了床,坐在地上用力地拍着胸膛后,还连续做了十几个深呼吸,勉强平复下自己**不已的心跳声时,阿十也睡眼朦胧地从炕上坐了起来,一开口就是:“你坐地上干嘛?”脸一红,华青弦也不好意思说是给他吓的,于是只得故做凶悍道:“要你管,我喜欢。”虽然说她身体里住的是个现代人,对于这种性质的同床,她是不该觉得有什么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古代的时间久了,自己那开放的小思想也慢慢开始变得封建了,竟然就只是这么抱抱也让她开始脸红心跳了。尼玛,她就该当这只是在演戏,演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说是抱了,亲也应该当成没关系。但是,可是,但可是,可但是……不经意间,华青弦又偷偷瞥向了阿十的嘴,红红的,薄薄的,软软的,吻上去的感觉估计……唉呀,她在想什么,她可是一正正经经的良家妇女,怎么可以这么色?似是未察觉华青弦的囧态,阿十揉了揉眼:“早知道你喜欢睡地上,我就不把你抱上床了,害我和孩子们一晚上都没睡好。”“……”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尼玛,要不是他,她好端端的能喜欢睡地上?恨!不过,说到孩子,小羿和小颜呢?为什么没看到?“孩子们呢?”阿十左看看,左看看,没找到孩子们的身影,于是猜测道:“可能玩去了吧!”说完,又瞥了地上的华青弦一眼:“以为都跟你一样贪睡么?这么晚才起来,早饭也没做好。”“你丫不贪睡?你丫起得比我早?你丫有手有脚的要吃早饭怎么不自己做去?你丫……”隔着一张床的高低,阿十还是被喷了一脸口水,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他突然说了一句:“青,地上凉,你还是先起来吧!”一个青字,听得华青弦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你叫我什么?”“青啊!”亲?亲?亲?华青弦抱着手臂抖了抖,愣是被他一本正经的叫法,雷得半天不能动弹,直到阿十不明所以地瞅了她半晌,她才气短吁长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声音很虚很无力:“不要这样叫我。”“那叫你什么?小青青?”小亲亲?喔买嘎!抚额,无力望天,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叫法更让人抓狂呢?是她太会胡思乱想了么?还是……一定是昨晚上和他睡了一觉,受了刺激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听阿十什么都觉得太暧昧,所以,这亲来亲去的实在让她有些受不了:“叫我青弦,或者阿弦好了,总之,不要……亲。”“好吧阿弦,我饿了。”“……”闻言,华青弦看着阿十直龇牙。这厮,要不是看在他和村长是拜了把子的好兄弟,要不是乡民们都误会他是自己的赔钱相公,要不是他还能给两孩子启启蒙……她才懒得侍候他,可是现在……尼玛,她还是去做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