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哈!大家更希望孩子们的父亲是谁呢?是谁呢?是谁呢?------题外话------下人小厮生不出小羿和小颜这样的好孩子,所以,孩子们的父亲果然是大有来历的,或者,应该说是身份高贵的。只是,如果不是明相,难道真会是骁云将军?王妃见她摆出这幅小女儿的委屈样,更是恼火:“胡说八道,下人小厮就能生出小羿和小颜那样的孩子?你也太看得起那些奴才了。”说罢,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又不怎么走心地安抚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守着那个薛仲清过日子吧!他傻了也好,至少不会多问你一句孩子们的来厉,你也能少受些白眼和歧视,这不是很好吗?”“女儿也不是肖想明相那样的人,只是觉得,如果是他那样的谦谦君子倒也罢了,就怕是……是那种下人小厮……”说着,华青弦又紧紧捂住了嘴,不让那哽咽之声溢出唇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得相似的大有人在,有什么好奇怪的?”垂了眼,华青弦扮出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那,如果不是明相的孩子,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所以,明相不可能是孩子们的父亲,如果是,王妃的态度不会如此绝然。话一出口,华青弦便被吓住了,王妃自己也意识到答得太快,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你和明相不可能,无论孩子是不是他的,他这么久都不肯过来认他们,要么就不是他的孩子,要就是不肯认他们,这样的男人,你还指望他会对你负责么?”“不可能。”不对,王妃的态度不对,她怎么会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华青弦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看向王妃的眼神亦多了几分不明所以的探究:“母亲,女儿本也是不想再提这件事的,那日情急之下,女儿才对父亲撒了谎,可是,传闻毕竟是实,女儿听说那明相……长得和我们家小颜真的很像,女儿就在想……会不会……”“现在哭,早干嘛去了?”嘴里还数落着华青弦,但王妃的表情明显已舒展了许多,她深深地看了华青弦一眼,又问道:“瞒了这么多年的事了,为何今日又肯说了?”“母亲,女儿不是故意的,可那毕竟是丑事,女儿又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谁,又怎么好意思跟母亲说?本想着侥幸……谁知道,又有了小羿和小颜……呜呜……”将从夜云朝处听到的一切,她稍加润色修改,华青弦声泪俱下地向王妃诉说的那日种种,越听,王妃的脸色便越僵硬,直到最后已是面青唇白:“你糊涂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敢瞒我?”“其实,女儿是被人陷害了,那一天……”闻声,王妃面色一变:“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其实,女儿骗了父亲。”说着,华青弦幽幽一叹,道:“小羿和小颜的父亲,您一直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一直怪女儿不肯说,可是,女儿不是故意要瞒着母亲的,实在是,女儿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根本就无从说起啊!”说完,华青弦又拿帕子擦眼睛,来之前她已在心里预演过数次,如今正常发挥‘演技’,眼泪也是恰到好处,表情也是恰如其分。“到底什么事?”“母亲,您是不是还在怪女儿行为不检点让你面上蒙羞?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习惯了王妃的冷漠,华青弦并不觉得王妃真的会难过伤心,但,无论眼前之人是不是真的王妃,她接下来的话都能起作用:“其实,有件事女儿一直想跟母亲坦白的,可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吧!”华青弦咬着唇,目光若有所指地瞥了眼还在一边吃东西的三个孩子,王妃会意,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从容道:“给你打了几套头面做添妆,正好昨日送来了,进去看看吧!”说着,王妃率先起身,华青弦也随即跟上,很快便跟着王妃去了内室。这阵子王妃也算是见识到华青弦的本事了,她本就不是这种畏畏缩缩的性子,反常即是妖:“有什么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怎么?你又不满意这门亲事了?”本就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但看到华青弦的表现,王妃的脸上依然浮出几丝鄙夷来,华青弦只作未见,委屈道:“女儿不敢,只是……”忽而,华青弦神色一暗,炫然欲泣道:“母亲,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么?摊上这样的亲事,哪有什么事事都顺可言?”终于提到了,看来,这就是今日让她过来的重点。不过,这件事就算王妃不提她也是要主动提起的,只因,她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从王妃的嘴里套出她想要的讯息。“看来,阿弦果然是喜事将近了,事事都顺,事事得巧。”乞巧节的时候,未出阁的姑娘都是会讨巧的,她虽未出嫁但却有两个孩子,本是不想参加的,见孩子们玩的开心,也就跟着凑了一脚,没想到最后竟是她得的巧最多。“是啊!剪窗花和穿针都得了巧。”许是华青弦对小时候的事情提得太频繁,令王妃有所警觉,她忽而打断她的话,道:“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清?倒是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总是提那些旧事,倒是不肯说说现在。”说着,王妃不等华青弦接口,又笑问道:“我听说,你昨晚上得巧了?”搁了茶,华青弦拿帕子试了一下嘴,又笑道:“这茶也是当年的味道,我很喜欢。”说着又是一笑,看向王妃:“母亲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只茶碗么?上面印着……”王妃确有一只玉花簪,也确实被摔坏过,只是,却非她小时候给摔坏的,而是被柳侧妃给弄坏的。因此王妃还狠狠地训了柳侧妃一顿,柳侧妃跑到王爷的面前哭诉,王爷为了息事宁人,给打了两支一模一样的,一支给了王妃,还有一支给了柳侧妃。王爷如此的行为,气得王妃当时便将那只玉花簪摔了个稀八烂,这么重要的事,没想到王妃自己居然不记得了,还说怕摔坏所以收起来了,是真的记不清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说着,华青弦端了茶,垂眸轻呷了一口的同时,也掩去了眸底的锐光闪闪。“是啊!那么重要的东西。”听到这话,王妃目光微闪,顿了一下才道:“还不是怕又摔坏了,所以让林妈妈收起来了。”“母亲还记得么?我小的时候很淘气,有一次将母亲最爱的玉花簪给摔坏了,母亲一生气就打了我的手心。父亲知道后,就亲自给母亲又订了一支一模一样的,那只玉花簪怎么都不见母亲戴了?”以前的王妃是最不爱吃素鸡的,甚至于所有的豆制品她都不爱吃,因为她觉得有一种豆腥味,吃了想反胃。一个人再怎么性情大变也不至于口味发生这么大的改变,除非……不错么?怎么又和她记忆中的相反?“那个是不错。”“是啊!我记得母亲最爱吃六芳斋的素鸡了。”这个想法一起,华青弦的脑子登时被激的嗡嗡直响。不过,很快她便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穿越这种事应该还没有普遍到这种程度,再者,如果王妃真的和自己一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就不可能知道小羿和小颜的父亲是谁,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她的孩子这么好。但,这个王妃真的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差了太多,或者,是该试她一试了。闻声,华青弦一怔,再看向王妃之时,眸间已多了许多疑惑。不喜欢吃这个?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笙华郡主之所以喜欢吃八宝粥就是因为王妃喜欢,所以经常会做来一起吃,就算是五年前,王妃的口味都不曾变过,可现在王妃说不喜欢是什么意思?难道,王妃也和自己一样,换了灵魂换了口味?“我不大喜欢吃这东西,倒是珏儿很喜欢。”“不用了,我吃过早点了,不饿。”说完,华青弦温婉一笑,反问王妃道:“倒是母亲,怎么不陪着珏儿一起吃一点呢?”听到这话,王妃脸上不知为何有点难看,但还是僵笑着说了一句:“这么喜欢的话,让林妈妈给你添一碗过来。”这种要求也没什么必要反对,华青弦很是乖巧地应了,见华青珏吃得满嘴都是,她忽而有感而发道:“小时候,我也总是吃两碗的,珏儿和我口味差不多。”“好。”“有空就多让孩子们过来吧!珏儿也喜欢跟他们玩。”华青弦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华青珏这是没饿过,所以才不知道能吃饱饭有多重要。当然,他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也不可能知道饥饿是什么滋味,这也正是华青弦最不放心将两个孩子交给王妃的原因之一,宠和爱是两码事,一但模糊了概念,养出来的孩子就会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她的小羿和小颜绝不能养成那个样,要不然,她这辈子也算是白替人家笙华郡主活一场了。“孩子还小,再大一点就不会挑了。”一个孩子挑,几个孩子抢,有了小羿和小颜在一边‘引导’,华青珏很快便吃完了一碗八宝粥,为了争强好胜,还要了第二碗,王妃看了也很高兴:“要是珏儿每天都能这么吃饭该多好?”得了吩咐,林妈妈也满脸是笑地去了,不多时,便端着两碗香飘四溢的八宝粥过来。小颜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吃,小羿本是不饿的,可看到华青弦一直在跟自己使眼光,他也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看他们兄妹吃得香,华青珏也不服气了,抢过王妃手里的调羹,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王妃自然是乐意的,莞尔一笑:“林妈妈,给孩子们都添一碗过来。”一听这话,华颜那小吃货的眼睛就亮了:“真的吗?那我想试试。”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偷偷去瞧王妃:“祖母,可以吗?”“母亲屋里的八宝粥可是好东西喔!很好吃的,娘亲小时候都吃很多的,小颜你不想试试?”“娘亲,我吃过了。”她去的时候,王妃正在喂华青珏吃饭,小家伙味口不大好的样子,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华青弦看后微微一笑,使唤自己女儿道:“小颜,去陪小舅舅吃早饭。”翌日清晨,华青弦去老夫人的屋子里请过安后,便直接去了王妃的院子。未经许可,他的吻终还是落了下来,霸道而缠绵,从粉唇直到齿根,灵活的舌,随着空气一同探入,密不透风的滋味,让她的身体几度虚软,想要抗拒,似又找不到理由,只能任由他那么霸道地纠缠着,纠缠着……——略略喘息,她已红透的脸庞,煞是惹眼。她就那样吃惊地望着眼前英武神仪男子,这样耳热心跳的话,他竟然张口即来,面不改色。这样的他,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但这种陌生之余,又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面对着一个她喜欢的男人,这般的情意绵绵,又教她如何抵挡?心,漏跳一拍,因他最后的两个字。“阿弦,我想……吻你。”“嗯!”“阿弦,我不会后悔的。”黑暗中,她幽幽的体香自她纤长的玉指处钻入他的鼻头。心猿意马,他的大手顺势向上,直接揽住了她的小蛮腰,就地一个翻身,反客为主便将她压到了身下。眼前一花,华青弦再回神已直直对上他满含*的黑眸,那样直白的眼神,华青弦曾在许多影片里看到过,喉头一哽,明明想说些什么的,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软玉温香,投怀送抱。她可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要是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男人的笑声,一想到这里,华青弦顿感头皮发紧,二话不说便扑到了夜云朝的身上,双手更是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混蛋,让人听到了,闭嘴,不许笑了……”闻声,夜云朝一怔,想到那声**,他突然间止不住狂笑出声。夜云朝复读机似的‘阿弦’声中,华青弦突然凶神恶煞地转过身来,指着他的鼻子便开始小声地咬牙切齿:“哼!你丫敢反悔试试!看老娘不切了你的**。”“阿弦……”“阿弦,阿弦……”“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阿弦,我开玩笑的……”不理她,华青弦只是继续嘟着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反悔了吧?”华青弦撇嘴,负气地背过身子,混蛋,你都当着我的面说反悔了,还要我说什么话?“阿弦,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华青弦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回答会是这样的,一噎,似是全身的毛孔都堵住了一般,她想要说个非常气派的理由,可是,找来找去心里却只有最委屈的一个。怒极,她反而笑了,还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我会找个比你好一千万一万倍的男人嫁了,让你一辈子后悔。”“要是我真的反悔了,你会怎么样?”他笑,是对她如此变化的意外,也是想试试她的反应。毕竟,自己将来是会以骁云将军的身份来给她下聘的,而不是苍穹门门主的那个身份。既然要娶她,就该光明正大地给她一个足以面对一切风雨的身份,而这个尊荣苍穹门门主给不了,骁云将军却给得了。他想要给她最好的,所以,他给她的未来安排的是将军夫人的身份,而不是门主夫人。四目相对,有点点华光在彼此交融着,她不愿意怀疑他的为人,正如她不愿意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一般。只是,他若真的信她又怎么会不肯说实话,那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却始终不肯告诉她。很失望,但这样的失望却更加促使了她的决心,于是,她明快一笑,突然便凑到了夜云朝的跟前,满怀期待地问:“阿十,你怎么还不来下聘啊?是不是想反悔啊?”“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罢了,可是,那个东西对他和她来说都是禁忌,不能说,也不可说而已。“还不说实话?”“什么也没发生。”心里有些酸,她别开脸,幽幽地叹:“我一直想不通,你怎么突然变化那么大,是在吊子沟那最后一晚是不是?我昏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也坐了起来,迎上她晶晶如雪的目光,不闪不避,不转不移。突然,她从屋顶上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躺着的夜云朝:“承认吧阿十,其实,你不太相信我是不是?”他答得太快,但她却捕捉到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挣扎,她不知他为何挣扎,只是,心里空落落的,竟是觉得很失望。“当然。”“离开,怎么离开?难道,你肯现在就带我走?”“既然不肯放手,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为何还要留在这王庄里跟那些无聊的人周旋?”“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会轻易放手的人么?”就算要放手,也会拼到最后,就凭两个孩子对她的信任,她就不会轻易将她们的‘监护权’交到别人的手里,就算那个人是王妃也不行,毕竟,她现在对王妃也是越来越不了解了。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她怎么越瞧越不像?“这么快就打算放弃了?”“血浓于水,就算小羿和小颜最后真的没办法在我身边长大,你以为,他们就真的不认我了么?只要他们能平安快乐的长大,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当然,这是指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正常情况下,能将孩子留在身边,她就绝对不会让别人将他们带走。挑眉,夜云朝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满:“王妃可想将孩子从你身边夺走,这也算保护?”难得听他说出这样严肃的话,华青弦笑笑,安慰他道:“无所谓的,总比用一些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强吧?小羿和小颜毕竟还太少,多一个人保护也是好的。”“不忠就会不义,不义就等同于陷害。”华青弦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她又不会害我,怕什么?”“那个叫泌梅的小丫头,还是打发掉吧!”闻声,夜云朝无语,他刚才问的是这个问题吗?“我是说,你的睫毛好长,我好羡慕。”“什么?”流星消失,华青弦这才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侧头来看他。月光下,这个男人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华青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真讨厌啊!为什么不是长在我的眼睛上。”在月华亭依约见面后,华青弦突然拉着夜云朝去了王妃的汀兰阁,虽然偷听那种事情他平时不屑于做的,不过,既然华青弦带他去,自然有她的用意。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一直想要寻找的答案会在那里突然寻到突破口。他自问心思慎密,却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摄政王妃的过去。真正的线索原来根本不在华青弦的身上,因为,她确实是摄政王的亲生女儿,但,王妃却不一样,她,很有可能才是日月国安插在大晋的奸细。“你还没有回答我。”见她不理自己,夜云朝没有放弃,又继续追问着。仰躺在华青弦卧室的屋顶上,阿十漫不经心地问着,华青弦没有回答,只是痴看着天空中的闪闪发光的星星出神。蓦地,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的寂静,仿如一声闪着银光的笔刷在天空正中狠狠地刷了一把,划出一道奇异的光芒。这道光芒的痕迹不若平时那般转瞬即逝,而是在天空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拖着长长的尾巴,一点点消融在夜空中,仿佛极不情愿离去似的。“既然知道这个丫头不忠心,为何还用?”——正如,华青弦故意告诉泌梅这一切,其实是为了让泌梅来给自己传话一般,既然大家都有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意思,那她何乐而不为?跟聪明人说话,永远不会太费劲,因为你只用说一句,她就能想到后三句。“实话实说。”“王妃,那您打算怎么跟郡主提这件事?”“肯不肯,由不得她。”一个女人拖着两个孩子,怎么都是苦,只要华青弦想通了这一层道理,王妃觉得,她没理由不放手。可是,若她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就怪不得她过河拆桥了。“只怕郡主不肯。”“她若真要跟那个门主走是她的事,本妃也不想拦,但,孩子得留下来。”几番接触下来,王妃已明白华青弦远不如她想象中好对付,既然强留不住,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只要各取所需,想来她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需要去拼命。“您的意思是……”王妃点了点头,原本黑亮的眸子,更显清幽:“所以,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可郡主的脾气和当年大不相同,万一她真的不想嫁给威北侯家那个傻子,她总有机会逃走的。毕竟,那苍穹门门主不比常人,明媒正娶不成,难保不会私下将人带走。”“王爷不会答应的。”林妈妈不在乎华青弦会嫁给谁,只在乎两个孩子离她们有多远,可如果对方是苍穹门门主,那根本就是个行踪不定之人。想到这里,林妈妈的语气也有些急:“王妃,那现在怎么办?万一郡主真的嫁给了那个苍穹门门主,可就真的不受控制了。”听完泌梅的话,王妃眸色一沉:“她这招瞒天过海倒是使的不错。”是夜,浓墨一般的天空连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有几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划过一线张的白华,又悄然消失。隐在暗色之下,泌梅一身墨绿的衣衫并不打眼,她小心翼翼地穿过花廊,长径,直至绮兰阁的墙角,足尖轻轻一点,已是纵身过墙,然后,顺着墙角飞快地消失在绮兰阁的院外。——她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很冒险,也知道泌梅一定会将这些事告诉王妃,可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妃不是一心想要留下两个孩子么?如果她知道自己明着要入威北侯的族谱,暗地里却打算带着孩子嫁给一个大魔头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华青弦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转身之时,唇角已扬起一个美丽的孤度。一听这话,泌梅也急了:“郡主,奴婢……奴婢愿意的。”“泌梅,如果我真的能顺利地嫁给阿十,只要你们愿意,我会带着你们一起离开。”说完,她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泌梅一眼:“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也可以选择回母亲的屋里当差。”云妈妈和泌兰几乎是异口同声,唯有泌梅,犹犹豫豫地下不了决心。“做得到。”“做得到。”“父亲答不答应是他的事,我跟你们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不要让我失望。”说罢,也不给她们三个开口的机会,又问:“今晚如果他来,我依然会见,把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三个了,做得到么?”相较于两个小丫鬟,云妈妈到底还是经事多一些,听了这些倒也不怎么意外,只语重心长道:“郡主,王爷不会答应的,苍穹门可是邪教,以王爷的身份,宁愿郡主嫁给威北侯府的二公子,也是不会答应您嫁给那位门主的。”闻声,华青弦的嘴角可疑地抽了好几抽才勉强平静下来:“是娶我,不是私奔。”泌梅很着急,想到两个孩子,她憋不住的话还是不经意嘣出了口:“所以,郡主您是要跟这位门主私奔了么?”“在我眼里,他只是不介意我的过去,答应会来娶我的阿十。”她需要几个值得信任的人,而眼前这三个除了泌兰,另两个都不算最合适,不过,非常时期她也只能挺而走险了。不过,虽然已决定向她们三个坦白一切,但对于自己与阿十的那段过往,华青弦说的并不仔细,只挑了重要的地方讲。但,仅凭这些便已足够面前的三人大吃一惊了,最不敢相信的人自然是泌兰,因为她一直以为与华青弦见面的人是哪家的贵公子,没想到,居然是天下第一大魔头:“郡主,您是说和你一直私下里见面的那们,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苍穹门门主?”一听这话,泌兰哪里还敢说别的,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去屋外寻人去了。很快,泌梅和云妈妈都被叫了起来,华青弦等她们站定,这才将往事娓娓道来……“泌兰,我从没跟你们讲过我在吊子沟的经历是么?现在,是时候说给你们听了。”打断她的话,华青弦的眸光一转,神容淡然:“去把云妈妈和泌梅都叫进来吧!省得我还要多解释两次。”“郡主,这样,这样是不对的……”“所以你也该信我不是吗?”面对华青弦咄咄逼人的眼神,泌兰羞愧地低下了头,华青弦却继续要求道:“阿十我是一定要见的,而且,以后无论他什么时候来你都不能阻止,还要帮我掩护着让我见他,做得到吗?”“郡主……”华青弦就那么看着她,两眼黑得发亮,锋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的身体刺穿,但,寒光过后又是温和如春的暖意,流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光采熠熠,带着些些的冷酷,些些的凌厉,还有些些的睿智。片刻,华青弦收回自己的目光,口气却异常霸气:“好,我信你。”这话听来就严重了,泌兰紧张得舌头都要打结了:“郡主,奴婢……绝无二心……是一心一意想要侍候好郡主的,真的……”“你有异心么?是否和外间的那几个一样,身在曹营心在汉?”“郡主待奴婢恩重如山。”泌兰的讶异,华青弦一一看在眼底,也正因为她这种毫不保留的表现,华青弦也意识到了泌兰的单纯。不过,再单纯的人,如果不够忠心,留在身边也没什么作用,所以,该敲打的地方还是不能放松:“泌兰,我对你可还好?”听到这些话,泌兰张大了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实了,如果郡主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难道,那两个孩子不是郡主和别人有私情才有的?而是郡主被……想到这里,泌兰突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们郡主这些年岂不是太冤枉了。“啊……”听声回眸,华青弦又深深地看了泌兰一眼:“因为,我一点也不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小羿和小颜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清楚。”正想得出神,泌兰却被华青弦的态度搞糊涂了:“郡主,您……您为什么要问这些啊?”事隔五年,要查当年的事已难上加难,可是,同为‘受害者’,她想知道当年的罪魁祸首是谁,没理由另一个‘受害者’不想知道。而且,以夜云朝的背景来看,要查到这些东西也不是很难。所以,她得找个机会再会会他,将当年的事情仔仔细细地问个清楚。冤大头做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做个明白人了。不过,如果孩子们的父亲真的是夜云朝,那事情就更加耐人寻味了,王妃那么护着夜家的孩子做什么?但,那个助她一臂之力之人又是谁?她可以制香迷晕自己,让老夫人和王爷出手除掉自己,足见她本身不是什么好货色,能迷自己一次,自然也不排除迷晕自己再多一次的可能。但,就算是庄觅珠真的能制出那种‘**’香来,在公主府的荷花宴上给自己下药似乎也不大可能,毕竟,以往参加荷花宴的时候,母亲是不让庄觅珠随行的,所以,她如果真的有心害自己,就必须假以她手。“所以,想要知道那些事,就只能去问母亲了是吗?”可是,王妃是不可能会告诉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所以现在,她想要知道夜云朝是不是自己那两个娃儿的爹,除了找到下药的那个当事人以外,已别无它法了。可那个人是谁?庄觅珠?泌兰会这么猜测,倒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当年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就算是被人陷害被人下了药,事发后能说实话的人也只有王妃了。“泌竹和泌菊姐姐,还有以前的方妈妈,可是,她们都过世了,所以,现在能知道的人应该只有王妃和林妈妈了。”说完,泌兰又担心自己说错话,忙解释道:“奴婢也是猜的,因为当时郡主您被诊出喜脉后,是王妃第一个过来问您话的……”“那,有谁可能知道当年的事?”一时有些闹不明白华青弦的用意,泌兰又警慎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坦然,这才犹犹豫豫道:“奴婢当时还小,也不得近身侍候,根本就不知道郡主几时和别人……”“我不是问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我是问你到底知道多少。”“郡主……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泌兰终于被吓现了眼泪,她只是关心郡主,希望郡主能好好的,不是觉郡主行为不检点啊!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五年前,我未婚先孕之事你知道多少?”点了点头,泌兰很小心地看着华青弦:“郡主请说。”“关于阿十,有些话迟早是要跟你们说的,不过,在我跟你们说实话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被华青弦的直白吓得直摇头,泌兰红着眼,委屈道:“奴婢不敢,奴婢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毕竟郡主现在的处境和以前不一样了,若是再不小心一点,后果……不堪设想。”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白,大家都明白,所以,泌兰这有所保留的话一出口,华青弦反倒却笑了:“泌兰,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可他毕竟是个男人,要见郡主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来,非要半夜翻墙?”说到这里,泌兰似是觉得自己口气太急了,忙又低了头:“郡主,这样是不对的,您不能一错再错……”这答案和华青弦想象中的相同,她点了点头,解释道:“阿十不会害我,所以,你不用担心。”见华青弦似乎并没有太生气,泌兰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这才一五一十地答道:“第一次是意外撞见的,因为担心郡主才跟着的,第二次是奴婢故意跟去的,还是担心郡主出事,结果,却跟丢了……”“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这么做?”阿赶提醒过自己的,只是自己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来她相信泌兰的人品,二来,也不觉得这件事能给别人做多大的文章,不过,既然现在泌兰自己提到了,有些事还是趁早弄清楚的好,否则,大家心里都有刺,又怎么能相处得融洽?“两次。”“跟过几次?”初听到阿十这个名字,泌兰愣了好一会儿,待反应过来才知道华青弦指的就是那个与她私会的男人。终于,泌兰红了脸,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是。”沁梅一走,整个屋子便又只剩下华青弦和沁兰了,看着地上端端正正跪着的小丫头,华青弦半眯着眼打量了她一阵,这才幽幽道:“阿十跟说我,我去见他的时候,你一直偷偷跟着我,是吗?”闻声,泌梅小心地看了眼地上的泌兰,终还是沉默着退了出去。“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泌梅摇了摇头:“打听不到,觅珠小姐身边侍候的人比所有院里的人都难开口,怎么套都套不出来话。”“知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主仆正僵持间,外间突然传来泌梅的声音,撩帘而入,看到泌兰跪在地上眼眶微红时,泌梅先是一愣,马上又回过神来,凑近华青弦道:“郡主,果然如您所料,裴大奶奶去了觅珠小姐的房里,说了好半天的话,刚刚才离开。”“……”华青弦的声音很冷,隐隐有几分不怒自威之感,泌兰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语气却依然固执:“郡主,奴婢都是为了您好。”“你胆子不小。”小心翼翼地抬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华青弦一眼,泌兰咬了咬牙:“真的扔了。”认真地听完了泌兰的解释,华青弦依然沉着脸问:“泌兰,花呢?”“郡主,您还是不要去见那个人了吧?毕竟,您现在正在议亲,万一又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恐怕就……”说着,泌兰就跪了下来,她一直是最希望华青弦好的,虽然她也觉得以华青弦的身份,嫁给那二公子是屈了,可是,这已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条件的人了,万一错过了,郡主这辈子可能都再嫁不掉。所以,就算是这么做会让华青弦觉得自己不忠心,她依然还是这么做了。华青弦用了足足十秒的时间才理解了这两个字,双眼一眯,她神容俱冷:“为何?”“扔了。”闻声,华青弦眸光一闪:“花呢?”“郡主,您去见老夫人的时候,奴婢在您的房门口捡了一朵花。”“……”泌兰脸色一白,手脚似都无处安放了,华青弦看着她,半开玩笑地问道:“真是你啊?怎么了?有话要说还是有事儿瞒着我?”“不是你在心里念我吧?”她这个丫鬟虽不若泌梅一般直来直去,但,向来也是有话不藏的,可今日这是怎么了?泌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郡主……”许是有所感应,华青弦这厢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她嘟嚷道:“谁这么想我呀!害我不停地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