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病的重,一夜功夫就眼歪口斜,仿佛撑不过去了的样子。大夫们也都来看过了,倒也没说人会死,只一个个摇头叹道只能将养着,将养的意思也就是一时半会不会好,将军夫人突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老太太出事出在三位将军的手里,也算是撇清了她的责任,以后,万一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那也不是她们没尽到孝。自老太太来这里后,将军府里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将军夫人早就受不了了,所以老太太这一病,她非但不觉得难过,反而很开心。倒也不是她心狠,只是老太太为人太凶悍,又是个事事都要当家的人,在老太太的阴影下活着太累人,将军夫人也不盼着她死,只希望她这么一病能把性子收一收,也省得她成天伏低做小地扮小媳妇。从梅园里出来,将军夫人直接回了临江轩,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女儿正在园子里等她。她还未开口,夜云静就一把拖着她进了屋,门一关便埋怨起来:“娘,您怎么能让秋霜居里的姨娘们都住到瞰澜轩里去呢?”“还以为你们是想娘才来看看娘,结果,一来就说别人的事?”一听这话,夜云静也觉得自己急迫了些,又道:“娘,您说的那个别人可是您的儿媳妇。”自将军夫人知道兵符不见了后,对华青弦的意见也就大了,早知道她这么不顶事,当时就不该告诉她这个秘密。本以为她知道后会更小心,哪知道竟让人偷了去,要是别人偷了也就罢了,万一真是老太太拿走了,将军夫人想到这里,气儿就更不顺了:“不是娘要的,是你大嫂说反正人手不够,又不好选,干脆一起搬过去了。”“大嫂那明显就是反话啊!您怎么能当真?”将军夫人也不是不懂这些,只道:“她是不是反话娘不管,反正她答应了娘就要往瞰澜轩里送人就对了。”“娘,您这样简直不讲道理。”夜云琅本就不愿意陪夜云静过来,方才听她替华青弦说话倒也没出声,可眼见着夜云静越说越气愤,她也忍不住了:“云静,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不理二姐所说,夜云静扯着将军夫人的衣袖,苦口婆心:“娘,家里还不够乱么?大哥离开治伤才几日?家里闹也闹过了,吵了吵过了,大嫂没好老太太又病倒了,您也不想想外面人会怎么看咱们将军府,怎么还能给大嫂屋里添乱呢?”听到这话,夜云琅又抢白道:“那怎么叫添乱呢?大嫂不能生孩子,也不是娘的错啊?”看母亲和姐姐都是这么冥顽不灵,夜云静也急了:“把那十二个妖精送过去就一定能生了?那也得大哥肯才生得出来啊?更何况大哥根本就不在家,这时候送人过去除了让她们争风吃醋,你嫉我妒还能做什么?”夜云琅不以为然,满不在意地说道:“你也说了大哥不在家,那还有什么醋可吃?有什么风可争?”“二姐,你不帮着劝娘就算了,怎么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为什么要帮着劝娘?乱就乱呗!”“二姐,你简直……”两姐妹越吵越大声,将军夫人也不好帮谁,只得大声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索性人还没有送过去,娘再考虑考虑。”嘴里说着考虑,可想到御医说的话,将军夫人又犯起了嘀咕:“可不送她们过去,万一你大嫂真的生不出孩子怎么办?”“那也可以等大哥回来再决定啊?大哥不在家,现在把那些如花美妾送过去不也还是生不出孩子?”“……”将军夫人性子软弱,耳根子也极软,当初听说华青弦不能生孩子就想着要给她房里添几个人,现今听女儿这么一劝,也觉得时机似是还不到。儿子的病怕也不是三五天的时间能治好的,没回来的时候送多少人过去瞰澜轩也没有用,所以,也不是不能缓一缓。“娘啊!您就听我一句劝吧!别再掺和这些事了,老太太那边你还没烦够么?而且大嫂屋里的兵符丢了,您不是说很重要的吗?”一听到兵符的事,将军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正是因为她丢了兵符娘才想往她屋里多安几个人的,怎么就那么巧能丢了?”“我是不知道大嫂有没有真的丢兵符,我只知道,因为丢了兵符,老太太没空来管你,三位叔叔也不再来逼您了,这不好吗?”夜云静是个会说话的,三言两语就能切中要点,将军夫人一听这些心里也很是认同,又道:“说的也是,真不知这件事是福还是祸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您啊!就别再自寻烦恼就对了。”“云静啊!你就那么喜欢大嫂?怎么总替她说话?”刚劝得将军夫人放下那心思,二姐又来说风凉话,夜云静也没给自己姐姐面子,反问道:“二姐,最喜欢大嫂的人不是你么?”一听这话,夜云琅脸都涨红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了?”闻声,将军夫人轻轻一哼:“哎!你还真说过了,要不是你天天在娘耳边叨叨说笙华郡主多么多么好,娘也不会信的那么真让你大哥把她娶回来。”“……”被母亲和妹妹噎的没话说,夜云琅小性子一使,头一扭便气呼呼地跑出去了:“哼!不和你们说了。”看女儿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子,将军夫人直摇头,转身又对小女儿道:“跟着你二姐,别让她再闯祸了。”“我知道的,可是那件事……”“就先听你的,等你大哥回来再说吧!”将军夫人虽然对华青弦最近的行为有些失望,可到底也不是完全分不清是非,不过自古婆媳关系就是两难,她也不可能真的将华青弦当亲生女儿看待。但,对她有看法是一回事,是非曲直将军夫人也不是完全分不清,反正女儿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就先这么决定好了,她也不想府里再生事端,累!得了母亲的肯定,夜云静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谢谢娘!”“你这孩子,这也谢娘?”“那我先去看看二姐。”“去吧!”从临江轩出来,夜云静没有盲目地寻找二姐,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府里的西角。那边有一座假山,假山里有个能容纳三人的洞,她绕行了几步走进去,果然看到自家姐姐在那里红着脸扔石子泄愤。摇了摇头,她走过去将帕子递给姐姐擦手:“干嘛又来这里?”“你厉害了,连娘都被你劝服了。”瞥了二姐一眼,夜云静也寻了个地方蹲坐下来,像小时候一样,陪着二姐扔石子儿:“娘不也说了,是被你叨叨多了才答应娶大嫂进门的,这算不算是你把娘劝服了?”一听这个,夜云琅又要发飙:“不要跟我提大嫂。”“不提就可以当成是不存在了么?”小时候,她们只要被二叔三叔四叔家的孩子们欺负了,就会躲进这里,趁那些坏孩子们过来的时候扔石子儿砸她们,后来被他们发现后一顿好打,二姐才决定去学武。好好的一个大家千金,竟生生练成了男人婆,她知道二姐这样是为了保护自己,一如现在,她说这些也是为了二姐好。“你懂什么?你没有像我一样失望过,你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闻声,夜云静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为什么我不能?”“你喜欢的人被大嫂抢走过吗?”用力将手里的石子扔出洞外,夜云静拍了拍沾上灰的小手,一针见血道:“大嫂若是真的肯抢你喜欢的人,你现在还用叫她大嫂么?”“你还帮她说话?”“我没帮任何人说话,只是就事论事。”她们是亲姐妹,她要帮也只会帮二姐,如若不然,大嫂那边她也不会连她病了都不肯过去看看。可二姐就跟钻进了死胡同一般怎么也不肯出来,她好话说尽,她就是倔着性子认死理。觉得妹妹不理解自己,还帮着别人数落她,夜云琅也变得口不择言起来:“你就在这儿说风凉话吧!等明君澈被大嫂抢走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心情了,现在,我不跟你争。”夜云静原本在小心翼翼地捡石子儿,听到这话,她手下一滞,许久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看来二姐是忘记了。”“我忘记什么了?”“当初,明相可比将军府下聘早多了。”她是喜欢明相,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但她从来就清楚自己要什么。明相那样的男人,就仿佛天边的云,她只是尘世的土。她不会强求是因为觉得喜欢一个人不是占有他的全部,而是希望他幸福。虽然,知道明相去王府下聘之时她也曾独自坐在窗台前空叹一晚,可再怎样她也不会傻到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自抱自弃。“……”愕然听到这个,夜云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混话:“云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确实不懂二姐,因为我觉得你是在无理取闹,就算是骆神医喜欢的不是你,你也就该迁怒于别人,更何况,大嫂和骆神医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你只不过是不肯承认自己不被骆神医接受所以才拿大嫂出气罢了。”言至此处,夜云静一双黝黑的眼瞳深幽幽的瞅着自己的姐姐,道:“二姐,大嫂也是人,她也会有脾气的,如果你再这么闹下去,总有一天大嫂会真的当你是仇人,你想要那样?”夜云琅又红了眼圈:“她有什么好?”“那骆神医又有什么好?长得好看?医术好?”“喜欢一个人要理由吗?”闻声,夜云青也反问她:“对啊!喜欢一个要理由么?”很委屈,但知道妹妹说的有道理,夜云琅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死丫头,你就只会帮大嫂说话。”“二姐,我是在帮你,大嫂不是坏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家和万事兴,没有哪个家是靠一个人的努力才能兴旺发达的,大嫂虽然说话很重很难听,但从未真正为难过夜云琅,就凭这一点,大嫂就值得她去帮。有句话大嫂说的好,她们是一家人。吸着鼻子,夜云琅任性道:“可我心里难受。”“那就跟我发脾气吧!反正我是你妹妹,你就算再气我,我也不会和你翻脸。”听到这样的话,夜云琅哪里还会跟她发脾气,只扑进妹妹怀里伤心地哭着:“云静,还是你对我好。”轻抚着姐姐的头,夜云静反倒像个姐姐一样安慰着她:“二姐,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要真是个孩子就好了,哪里会有这么多烦恼。”“是啊!还是做孩子好,像小羿和小颜那样……”说着,夜云静幽幽一叹,又苦口婆心道:“也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这么久都没消息,我都急,更何况是大嫂?所以二姐你最近就别去闹大嫂了,她也挺不容易的……”提到小羿和小颜,夜云琅突然难得安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瞰澜轩里,天雨一五一十地将两位小姐的话转述给华青弦。见她听完后眉宇松动似有欣慰之意,她终于放下心来,又道:“其实二小姐本性不坏的,这阵子许是真的脑子进了水,所以……少夫人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自打从华青弦这里学到脑子进了水这个说词之后,天雨也会时不时地拿出来用用,感觉形容像二小姐这样行事冲动,时不是会犯犯傻的人来说,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说不生她的气是假的,不过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生气,云琅的性子毕竟太冲动了,能犯一次傻就容易犯第二次,所以,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她,没好处的。”“二小姐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再过两年也该嫁了。”天雨的话里有话,意在让华青弦看在夜云朝的面子上再忍耐一两年,华青弦自然听得懂这些,只幽幽叹道:“她啊!要是肯嫁就好了,估计这么一闹后,死也不肯再嫁人了。不过,云静这孩子真难得,小小年纪便这么明事理。”“三小姐毕竟是请女先生教过的,自然不一样。”不过,少夫人提到关于二小姐的那一点,也确是天雨没能想到的,二小姐性子非一般的倔强,如果她真的认死理的话,还真有少夫人说的这种可能。“嗯!要不是她喜欢错了人,我还真想成全了她。”怪只怪那明君澈生得太标致,性子又太适合当白马王子,这大晋朝一半的美人儿怕是都芳心暗许,云静会喜欢他也并不奇怪,只是,爱而不得的痛苦旁人是无法体会的,喜欢上这样的男人,若得不到回应,也只会落得一个抑郁半生的结局,太残忍了。可明相的并非良人,她实在不忍让云静嫁过去‘受苦’,如若不然,她倒真有本事劝得夜云朝向明相开这个口。“成全?不好吧!”明相是什么人?若真是适合做三小姐的夫婿将军夫人又怎么会舍近求远?更何况,以门主和明相的立场,也是绝不适合做姻亲的。“是啊!怎么就能喜欢上明相那小子?要是喜欢的是别家的公子多好?”华青弦正喃喃地嘀咕着,夜云朝醇厚清幽的声音突然身她身后传来:“谁喜欢上明相那小子了?”并不转身,华青弦反手勾住自己男人的颈,无奈道:“还有谁,你家妹子。”“云静?”这反应?华青弦下意识地挑眉:“瞧你这样子,似乎不怎么反对呢!”当着自己的面门主和门主夫人就直接腻歪上了,天雨不听不看也不说,直接转身出去,还顺手替她们带上了门。“云静不比云琅,她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若不是明相的身份特殊,倒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夜云朝的立场很清楚,如果不是明相的身份有问题,他并不反对自己的妹妹追求幸福,只是,在生命与爱情之间,他以哥哥的立场只会替妹妹选一条更为平顺的路。所以,他欣赏明相,但却不会要他做自己的妹夫。很意外他如此坦白,华青弦狡黠一笑,道:“有这样的对手,你是不是很庆幸?”“你怎么知道?”“男人都是这样的,喜欢挑战,喜欢刺激,何况你都快天下无敌了,若是真的没有可以比肩的对手,多遗憾呐!”男人的世界女人不会太懂,不过,得益于自己上辈子曾看过的无数武侠小说,什么独孤求败,东方不败的,华青弦才会得出这样的领悟,只不过没想到一猜就中。果然,男人和女人的脑回路是生得不一样的。闻声,夜云朝没有回应是与否,只是再看向她时双眸晶晶亮如星辰。华青弦为此得意一笑,转身反抱住他的腰身,撒娇:“所以,什么也别想骗过我,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男人漂亮的眉高扬:“蛔虫?不觉得恶心么?”“打住,不许再继续说了。”伸手捂住夜云朝的嘴,不让他再继续,他却邪恶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心,那麻痒的感觉如电流蹿过华青弦的身体,她的脸一下子便烧了起来,抽回自己的手,她怪嗔:“讨厌,又不正经。”“对着你,我没办法正经。”“是吗?”学着他的样子挑眉,华青弦向他勾勾手指头:“来,咱们先好好聊一聊。”“聊什么?”“聊你那十二房貌美如花呀!”“……”本以为她这么主动是因为热情,夜云朝甚至已做好了接下来就圈圈那个叉叉,亲亲那个撞撞的准备,可是,她突然提那十二个倒味口的算怎么回事?见夜云朝脸有些绿,华青弦也没打算放过他,又笑笑地道:“你娘要把她们送来瞰澜轩给你暖床。”“我只要你暖我的床。”那十二房妾室都是姐姐赐的,他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但,收进府里后怎么处置就是他的事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就视秋霜居如无物,所以,面对华青弦他问心无愧。他眼神里的东西并很真诚,可华青弦还是任性道:“那好啊!如果你只要我的话,我就把她们全都赶出将军府。”“你喜欢就好。”这么容易?这么简单?这么配合?“那我要是说我没打算让她们走,而且还要把她们全都接到瞰澜轩里来住呢?”“随你。”夜云朝的口气很是漠然,似乎两人在聊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他的坦然与真诚她看在眼中,他的无所谓与不在意她也同样看在眼里。她素来不喜欢追问一个人的过去,因为她是自己的夫君她才会介意,可看到他如此宠溺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不应该怀疑他的,这个男人值得她不问理由,不问原因无条件的信任他。可是,他是这么有自制力的一个男人,留下这十二房美妾却不动难道只是因为没兴趣?“你留着她们是不是有其它的原因?”“算是吧!她们都系出名门,皆是太皇太后钦点给我的,不过,太皇太后的本意不是担心将军府后继无人,而是拉拢人心。”系出名门,拉拢人心?华青弦清丽的眼眸灵动一转,似笑非笑地猜测道:“该不会是她们的母家都是保王派吧?”“反了,她们的母家都是保皇派。”闻声,华青弦瞬间呆若木鸡。如果夜云朝乖乖宠了这些小姐,那么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怎么能支持摄政王不支持自己女婿呢?可现在夜云朝没有碰这些小姐,那么她们将来统统会变成两位王爷的人质,一个个用来威胁她们的母家,直到,他们自动自发成为保王派为止。高,实在是高,太皇太后这一招是要将摄政王的党羽一网打尽啊!简直太凶残了有木有?可这么一来的话……“那就不能把她们赶走了对不对?”“如果你这么不喜欢,就让她们走好了。”不得不说姐姐的这个办法很好用,所以他才默认了那十二房妾室一直生活在将军府里,可是,如果那些女人的存在让华青弦感到不开心,那么,再有利用价值的人在他眼中也会贬值。他不是非要靠这些人才能取胜,大不了多费点劲儿,所以,无所谓留不留她们。他的纵容让她倍觉窝心,在他的宠爱下她渐渐也学会了任性,可是,她的任性也分程度的,这笔买卖有风险,所以,算了。“先留着吧!反正你一日不回来,你娘也一日不会送她们过来。”看她说得那么勉强,他笑得极其暧昧:“不用这么勉强的。”“这不叫勉强,这叫心甘情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声落,男人的吻落下来,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与之纠缠。*浮沉间,两人的气息已不稳,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泌兰又在外间低声轻唤:“少夫人,奴婢可以进来么?”夜云朝回来的事情泌兰并不知情,所以,一听到她的声音,华青弦便惊吓地放开了夜云朝,可男人没有得到满足哪里肯放过她。几番纠缠下,华青纺的衣带渐松,眼看着真的要擦枪走火,她连忙求爷爷拜奶奶地求他暂时停下来:“相公,也许有重要的事情,求放过啊!”男人不语,只用行动告诉她,绝对不放过。华青弦大急,只能咬牙卖‘次’求荣:“晚上加一次。”“再加一次再加一次再加一次……”闻声,华青弦小心肝直哆嗦,伸手又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好相公,不能再加了。”加‘餐’成功,男人满意地看着华青弦大惊失色的表情,眼前蓦然闪过她一次又一次在他身下求饶的画面,顿时心潮澎湃,无法自己!缠着她,夜云朝又气息不定地咬了她几口,这才强忍着心头渴望,一闪身飞掠而去不知影踪。总算是送走了家里这个永远也喂不饱的男人,华青弦飞速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又佯装正经地坐到了房中的滕椅上,这才沉声道:“进来吧!”得了吩咐,泌兰推门而入,很快打了帘子来到内室:“少夫人,大事不好了,方才王妃很边的二荷姑娘过来送信,说云姨娘生了。”一听这话,华青弦愣了,她用现代的算法给云秋水算过预产期的,最少还要半个月才会发作,提前这么多就生了?而且,生了明明是好事,怎么就叫大事不好了?“听说是云姨娘不小心跌了一跤,孩子早产了。”“早产了?那云姐姐怎么样?”不小心跌了一跤?这种说法骗骗别人可以,想骗过华青弦却不可能。云秋水那样重视那个孩子,怀胎十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加上有两个稳婆在那边照顾她,如何还能有机会不小心跌一跤?一定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泌兰摇了摇头,也焦急道:“听说不大好,去的郎中说有血崩之兆,而且,柳侧妃不顾侍郎大人的反对执意将云姨娘的孩子的抱走了,云姨娘现在万念俱灰,怕是快要撑不下去了。”“什么?”听到这里,华青弦顿时火冒三丈,‘霍’地一下便从滕椅上站了起来。